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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盒子》

滴答....滴答...滴答...

濃郁的紅酒正滑順的從我口中滑下

古巴雪茄的味道充滿了整個房間

壁爐裡的柴火燒得有如爆米花般

不規則卻持續性的發出柴火被燒開的聲音

滴答....

溫暖的火光照著我們倆

伯特肥大的身軀在光火下顯得更龐大了

我們倆坐在純牛皮製的復古沙發上

中間隔著玻璃圓桌,上頭懸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水晶吊燈

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醜的奢侈品

滴答.....

我的心跳已經沒那麼快了

我看著伯特納擁腫的臉龐和雙下巴

他油潤的嘴唇滿意的喝著1991年的紅酒

他那奇特卻豪邁的笑聲則不斷地從齒縫裡鑽出

滴答....

「喔!姆哈哈哈哈!還記得那次我們在酒吧嗎?」

伯特放下酒杯大笑著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示意我有在聽

「我們跟醉到一蹋糊塗的查克說,諾你真想吐的話你就該往瑪姬的頭上吐!」

我腦海裡立刻浮現了查克的蠢臉

這可憐的傢伙都已經過世了還被我們拿來當作酒後的笑話

「結果他真的這麼做了!姆哈哈哈哈哈哈!」

伯特擁腫的臉龐笑到整個發紅

老實講我真擔心他會這麼笑到氣喘病發

又或是連帶的促發他那早已堵塞多年的血管

我腦海瞬間浮現我拿手機撥打911的模樣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這諾大的房間只有我們倆略顯孤獨了一點

「所以老朋友,真開心你來!你知道的最近沒什麼人來找我」

伯特看著我說著

我跟他對了一下眼後避開了他的視線

又繼續環顧房間

「是阿,老是想起以前我們一起跑業務時的樣子」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接著舉起酒杯把酒給灌了

伯特則是緩緩地起身,再幫我添了酒

我看著那從瓶口落下的紅酒

心想著還要幾杯他才能醉

滴答......

伯特那粗肥的手指從他右側的西裝口袋

拿出了一支雪茄並示意要給我一隻

我揮了揮手,而他又再抽了一根

伯特那肥胖的身軀配上西裝

老是讓我覺得像卡通裡的人

那樣的滑稽,那樣的好笑

尤其是他那金色所剩不多的中分頭髮

滴答.......

我低頭稍微望了一下手錶

我的心又開始慌了

心裡開始盤算著該如何開口

滴答.......

「那時汽車不好賣阿,要是大家都可以有好工作的話,誰想跑業務呢?」

伯特邊說邊從嘴裡呼出斗大的煙

「還記得蘇菲嗎?」

我點點頭

「她老公婚後投資失敗,破產了」

「大環境不好」

說完我喝了一口酒

「對!這白癡!誤信了朋友的話去投資落得如此下場!接著你知道如何嗎?蘇菲那婊子就來找我了!老天!我們都已經分手了2年了,她還有臉回來找我要錢!」

「結果呢?』

我好奇的問著

「我當然她媽的請她走人啦!姆哈哈哈阿!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我是把她請出去的!拜託!錢很難賺!我怎麼可能輕易地給她!」

伯特不削的說著

滴答.....

我看了一下窗外不斷飄著風雪的夜幕

心緩緩地沉了下去,他是個頑固的人

如果連他過往這麼愛的蘇菲他都不願意給的話

更何況是我這個4年不見的老朋友

我想起了瑞克右手拿著槍把我壓在冰冷地板時所說的話

「畜生,最好她媽12點前湊到錢給我!」

他在我耳邊嘶吼著

「記住如果你不能的話,就換我去跟他要錢」

瑞克掛著陰險的笑容

還順便給了我好幾個巴掌再把我踢出房門

丟了一些錢在地上好讓我可以搭車到伯特家

滴答.......

10萬美金

我該怎麼說出口

我想起了那已經被斷水斷電的家

那已經有兩個星期都沒有清理的洗手台

已經空無一物只有蟑螂的冰箱

和那整桌的帳單,變成廢紙的樂透和保單

要不是我為了賭博還跟他們借錢的話

滴答.........

「伯特,我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也是你很私人的事情」

我故作嚴肅地看著他

在火光下

伯特用好奇的眼光打良著我

希望他沒清楚的看見我左臉的傷口

「但你是怎麼如此的成功?」

「什麼意思?』

伯特放下雪茄

「我的意思是,看看你的周遭,你住豪宅,你有中古19世紀的地毯和那些誰知道是哪一個年份的昂貴紅酒,更不用說你的車庫裡有兩輛超跑和一輛根本就跑不動的骨董老爺車,你到底是她媽的怎麼變得那麼有錢?」

「姆哈哈哈哈哈哈!」

伯特大笑

的確雖然我跟伯特已經很久沒見了

但他會變得這麼的有錢也註實的讓我疑惑和驚訝

同樣都是業務一起認識的

我不認為伯特有特別厲害的口才又或是投資技巧

能讓他成為百萬富翁

至少以往我的業績都是他的兩倍好

「小老兄,你該不會大老遠來只為了問我這個吧!」

當然不是,我心裡默想著

但卻表現出崇拜的眼神觀看著他

我想藉由讓他侃侃而談他致富的原因

並藉故說想仿效他的投資方法但無奈手頭資金不足

所以只好開口跟他借點錢來用

假若我可以先湊到一點也好,5萬的話應該可以讓瑞克緩緩幾天

我心裡不斷的盤算著,我能感受到我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伯特像是考慮了很久

時間像是凍結了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我身後

接著他嘆了一口氣

「伊凡,因為以前我們是同事時,你鼓勵了我很多話,也是我那時最好的朋友,所以答應我,可別告訴其他人」

「當然!」

我心裡又驚又喜

他願意放下心房了

滴答....

只見伯特拿著酒杯起身走到我身後

我疑惑的看著他,但他什麼也沒說

只用了眼神示意要我跟上來

伯特肥胖的身軀在黑暗中緩慢地走動

有如一個巨大的黑色企鵝在走路

他雙手放在書櫃上接著用力地往旁邊推

書櫃緩緩地移動,接著完全顯露出了一個暗門

伯特氣喘吁吁地彎著腰,隨後就推開了暗門

暗門被無聲地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黑色沒有盡頭的隧道

伯特左手胡亂地摸索著左側的牆壁

像是找到什麼似的往下壓了一下

接著隧道左右兩側的燈都亮了起來

一整排非常整齊的延伸到裡面

伯特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想我的表情應該是非常吃驚

因為他像是個10歲小孩拿到新玩具炫耀的表情

一臉滿足的點點頭,接著領著我繼續往前走

途中伯特手中的紅酒不小心濺了出來

我隱約聽到他咕噥著這可是羊毛的西裝

低聲咒罵了幾句接著繼續往前

走不到5分鐘

就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那房間不大,卻非常空曠

只有一張沙發椅,長桌和中央有一個全透明的玻璃櫥櫃

沙發椅已經殘破不勘,看不出來是多久以前使用的了

長桌上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罐子,有些已經空了

而那全透明的玻璃櫥櫃裡,則有著一個老舊的盒子

那盒子不大,大概就是一個CD盒的大小,但中間有一個鑰匙孔

我內心滿是疑惑,想著伯特該不會是某個邪教的教主

那些錢都是騙信徒得來的

伯特揮揮手要我過去櫥櫃那

我往前走,伯特指了一下盒子的鑰匙孔

我往前隔著玻璃看著那盒子

盒子的鑰匙孔竟然閃著微弱的光

隨後又消失了,但隔不瞭多久又開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這是.....這裡面有啥?」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

「精靈」

我疑惑的看著伯特,心想著他如果說是邪教教主可能還比較好的想法

他清了一下嗓子,接著說

「4年前,我們從費德那被資遣,也就是我和你最後一次見面,老實講那次失業,我已經下了決心要自殺,那時景氣那麼差,我連清潔工都應徵不到,口才也沒有你好」

他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等著我的腦袋跟上他的速度

我點頭示意要他繼續說

「於是我想著既然都要死,那不如死在我最想要去的國家」

「埃及』

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是他以往每次跟我談到未來時

都一定會說到的國家

伯特點點頭

「我拿著那微薄的資遣費和沒幾個月的失業救助金也許還和一些人借了一些錢,雖然我知道我應該是一輩子都不會還那些人錢了,然後就這麼地飛去了埃及」

「到那裏之後我因故認識了一個考古學家,因為都來自美國所以我們自然很有話聊,也是他帶我去看了金字塔,人面獅身和法老墓碑」

伯特看著我,但我知道他的思緒已經飄到過去的回憶裡了

「然後呢?」

我問著

「他聽說了我悲慘的職業生涯甚至也知道了我有輕生的念頭之後,他就決定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帕瑪爾村,古代埃及訓練最多巫醫和祭司出來的村莊,傳說在那裏是精靈教導祭司祈福和祭拜儀式的方法,那些精靈們就被供奉在某些儀器裡」

「他說我會跟他在國外相遇應該是有某些原因,在因緣際會下我拿到了一個精靈」

伯特指了指前面這個箱子

「起初我也很懷疑,但他跟我說必須要供奉在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地方,還得要按三餐餵食餅乾才能發揮它的效益」

我看了一下鑰匙孔附近的確有些餅乾渣

「什麼效益?」

「好運,這精靈能為我帶來好運,好比投資,又或者是簽樂透,隔年我安置好精靈後我投資的股票就整個漲了翻天,我也一整個翻了身,他一直幫助我到現在」

伯特認真地說著

我雖然對於魔法和精靈這種鬼東西半信半疑

但他能忽然間一夕致富好像也需要很多好運的成分

「所以....這個盒子裡的精靈長什麼樣子?」

「我不知道」

「但你不是餵食過他?」

「那些餅乾就像蒸發一樣,只留下餅乾渣,而且也絕對不能打開盒子,不然精靈會跑掉」

伯特的口氣裡像是在說著他曾看過UFO那樣的驚奇

我好奇地看著那不斷從鑰匙孔發光的盒子

「帕爾村裡的祭司們也說要選用這種有孔的盒子,這樣才能知道精靈有沒有在裡面」

「有微弱光芒代表精靈在?」

「對,有時你還能聽到他們說話」

「說些什麼?」

我更驚奇了

「聽不懂,但像是兩個人在對話」

我心裡有了另一個念頭,如果我直接把這拿走

逃離瑞克,逃離這一切,去一個地方重新開始

反正伯特已經有錢到一蹋糊塗了,他沒有這精靈也可以活下去

「伊凡老兄,我想我真是太寂寞了,也太想跟別人分享這個我藏於心中的秘密,我想我們今天相遇應該也是有原因的」

「是阿,伯特,我想.....只是在想你能借錢或是把這個東西借給我嗎?」

我發現我的聲音有點顫抖

「啥?什麼?不能」

「喔....我也這麼想的,所以我不打算用借的」

我的手伸進我大衣裡的口袋

接著拿出了一把工具用鐵鎚朝伯特的腦袋砸了下去

一聲沉悶的聲音從左手傳到我的腦門

我能感受到那是伯特的頭蓋骨發出的聲音

他一手摸著頭往後倒退到長桌,長桌上的罐子被他打翻,餅乾整個撒了出來

接著是鮮血開始不斷地從他額頭冒出來

接著我用力把櫥櫃砸破

一手拿起了那老舊的盒子

「老兄....別這樣...拜託....我也奮鬥很久的..你要錢就拿去別拿走精靈」

伯特緩緩地說著

「抱歉老兄,有了這個,我就有一輩子的錢可以花,你現在也這麼有錢了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我感受了一下盒子的重量

還真的有點沉甸甸的

然後我把鐵鎚丟掉

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盒子

大步地往隧道走

走沒多久我就聽見後邊傳來腳步聲

我往回看了一眼

伯特的臉脹紅著,眼珠整個爆凸了出來

額頭冒著鮮血卻可以顯而易見地看見青筋

他右手拿著鐵鎚大步的往前跑

這模樣活像是一個發了瘋的屠夫要屠宰豬隻

我被他的樣子嚇傻了

慌忙地開始拔腿狂奔

「你會害我一無所有!!!!!」

他大吼著

我跑出隧道

回到那溫暖壁爐的客房,桌上的紅酒還未喝完

壁爐的火依舊是看起來那麼的溫暖

接著我跑像伯特家的大門

但卻聽到了門外的叫囂聲

「伊凡!她媽的給我滾出來!你把我當傻子在耍嗎?」

我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已經超過12點了

碰!大門被開了一槍

我嚇得倒退三步

忽然間我覺得肩膀一陣疼痛

伯特的鐵鎚直直地打在我的肩膀上

我大叫了一聲但我的雙手仍緊抓著那盒子

隨後大門被撞開

幾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東倒西歪的撞了進來

我和伯特狼狽地倒在地上

外面的冷風和雪飄了進來

一瞬間我感覺屋子似乎變得黯淡無光

我趁著他們還沒站起來時趕緊起身從他們反方向逃開

應該說往屋子的深處跑

「操!他要跑了!這死老鼠!」

其中一名男子大叫著

「這肥仔是誰啊!」

「還給我!!!!」

伯特大吼著

我回頭看了一眼

只看見伯特被三名高大的男子圍住

但我沒有時間再看了

我跑進了伯特家的大廳

他的大廳有兩大扇可以直接觀看整個庭院的落地窗

過了庭院應該可以到對街的停車場

我應該有辦法可以逃離這裡

我先把盒子放在一張茶几上

不遠處還能聽見伯特的叫囂聲

憑著微弱的月光,我忍著肩膀的傷痛

抬起了一著椅子接著用力地往窗戶砸

在落地窗破碎的同時,我也聽見了槍響

碰!

接著房門外是一片死寂,和物體倒地發出的悶聲

隨後是好幾個急促的腳步聲

我感覺肩膀逐漸有溫熱的液體擴散開來

隨即想到那應該都是我肩膀的血

窗外那刺骨的冷風和雪不斷地飄進來

我抓起盒子大步從落地窗跑出去

後面還能聽到瑞克罵著髒話

我呼吸著極冷的空氣,腳踩著有點深度的雪

努力地往前跨過伯特庭院的柵欄

「呼.....呼.....」

一夕之間吸入這麼多冷空氣

讓我的肺非常的不舒服有點喘不上氣

但我知道,我離開這裡就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了

我跨過了柵欄開始狂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手中的盒子

好像感受到外界的晃動而開始震動並閃爍著光芒

碰!

瑞克開了一槍,那子彈擦過了我身旁的郵筒

我似乎能看見那郵筒冒了一個短暫的白煙

碰!

我的右腳大腿,忽然間無力

我的腳步忽然間變的滑稽像是一個木偶沒有了線

我知道應該是中彈了,我用僅剩的左大腿支撐著

接著我忽然體力不之的往前跌

手中的盒子也跟著跌飛了出去

在我的臉碰到的冰冷的石磚時

我看見了盒子掉落到地板的一瞬間

盒子的蓋子被撞開了

我倒在地上看著遠處的被撞開的盒子

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些餅乾渣

我隱約聽到了一些呢喃和笑聲

接著我只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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