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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村莊騷動

      這個世界,一片寬廣的大陸上,神、人、妖與魔一同生活,互相尊重,和平共處,然而魔族突然開始殺戮,掠奪,侵占這片土地,搗亂世界平衡與秩序,想成為一切主宰,惹怒天地雙尊,雙尊便決意重新整頓世界。

      雙尊育有七子,稱之為七神柱,雙尊重造天地後,七神柱以三神柱鎮守地界中央,其四神柱分別鎮守四方,而地界被四神柱劃分為四塊季節與地勢不同的區域,藉此穩固地界平衡。亂源魔族被趕到地界邊境,然後鎮守邊界令魔族無法再踏入地界,擾亂秩序,打亂平衡,便安然度過千年。

      ……

      ……

      東方大地春意盎然,山群交錯綿延,稱為『長春山嶺』

      太陽高照,山群翠綠綿延起伏,幾朵白雲緩慢飄過山坡,時不時有鳥群在山林裡穿梭,溪水彎曲纏繞在山群之間,而溪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青山綠水,美不勝收。其中一座山腳下是一片又一片的農田,山與田間有個村莊。

      此時,村莊似乎發生什麼事,所有村民都聚集在一間茅舍外。

      村民們離茅舍有段距離,個個議論紛紛就是沒人敢靠近,茅舍外五名身穿墨綠色戰甲的男女,個個手持長劍,像在戒備著什麼,雙目凌厲的注視著茅舍門口的身影。

      茅舍門口跪著一名長相俊逸皮膚卻異常白皙的男子,他一手抱著嬰兒一手抱著女子,嬰兒正哇哇大哭,女子卻一臉慘白,身上和地面一片血紅,男子的衣衫也漸漸染紅。

      望著懷中逐漸冰冷的身軀,男子表情猙獰,目光透著濃濃哀傷,他緊緊抱住懷中人兒,惡狠狠瞪向前方的人,咬牙切齒。

      「要殺殺我便可,為何殺她,為何!?」

      男子嘶吼,嘶吼聲伴隨著一股無形的震波,將人群震得東倒西歪,唯獨身穿戰甲的人穩穩站著。

      「大人,快收了這妖孽。」

      「是阿,不少人都被他吃了。」

      「老夫的兒子……兒子也……」

      「是阿,殺了他。」

      「殺了他。」

      村民們沒被震波嚇到,反而開始七嘴八舌,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男子快點死,毫無半分憐憫。

      村莊居民們原本都安居樂業,過著安逸的生活,但這周卻過的心驚膽顫,村莊短短七日便死了五人,鬧的村民人心惶惶。

      就在前三日一名砍柴回家的村民,在路上撞見那名自稱鶚的男子在殺人,而他的髮間長出羽毛,手還染著血,這畫面把那村民嚇的驚慌失措跑回村裡,並告知全村人這件事。

      村民們十分震驚害怕,妖族向來隱居不與人接觸,就算出現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然而這妖卻殺了人,如此駭人聽聞,因此快速派了一人進城,去請戒律殿戰士來。

      沒人不知戒律殿戰士是精通仙法的仙人能除妖,但去城鎮來回也要兩天一夜的路程,村民們還是把希望寄託在那名村人身上,希望他能平安進城帶回戰士。

      等待戰士到來的這幾日,所有人對這對夫妻又怒又恨,卻又膽顫心驚,看到他們還要裝不知情,深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村民們都悔恨,當初為何要收留這夫妻倆。

      六個月前他們突然出現,說要回北方老家途中經過,卻因妻子有孕不便長途跋涉,希望能在村莊暫住,等妻子生下孩子後便會離去,村民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鶚工作時勤快俐落,人也很好相處,妻子也溫柔賢慧,很快與村民們打成一片,也相安無事的過了數月,誰知孩子生下才過半個月,便開始有人相繼死亡,能不悔恨嗎。

      就在今早,戰士終於來了,村民們憋在心裡的怒火與怨氣,一口氣爆發,恨不得戰士快點殺死他們,好解心頭之恨。

      五人裡站在中間體格微胖的男子跨出一步,舉起劍指著鶚,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神情滿是不屑,「夜梟,昨夜讓你逃了,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昨天夜裡來這村莊的路上,便遇到一隻人形怪鳥的妖物,有如幽魂,無論怎麼攻擊都傷不了牠,轉眼間就逃的無影無蹤,能在夜裡來去自如的鳥妖,就只有夜梟一族。

      而此時正是白天,夜梟無法發揮夜裡穿梭的能力,正是能滅殺牠的好時機。

      鶚瞪著舉劍指著他的人,哀傷道:「我們在這生活沒害過任何人,為何要殺我們!?」

      「哈,你這話誰信。」微胖男子諷刺道,目光轉向他懷中女子,哼一聲,再道:「凡人跟妖族私通,死有餘辜。」

      戒律殿掌管世間秩序與平衡,卻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只要良善不違法,是允許不同種族之間相好,但另一派主張是不允許,若相好視同擾亂秩序平衡,便立即剷除,且認同這想法的人偏多,而微胖男子剛好屬於後者。

      「我們在一起並未傷害任何人,憑什麼……」只因他是妖,妻子是人就該死?鶚越想越悲憤,黑色雙眸異變,金光閃動,烏黑長髮漸漸轉白,指甲變長而尖銳。

      這樣的變化讓在場的村民們嚇的紛紛退後,有些開始逃跑。

      「或許他們真的沒害過人。」這時,站在最左邊一名眉清目秀的女子開口。

      「林清,這事你別管。」站在身旁有著方形臉的男子瞪向林清。

      林清不理會方臉男,若有所思看著漸漸妖化的男子。

      鶚這時烏髮變得雪白,臉頰,脖子,髮間都長出銀白羽毛,一雙金色眼眸正散發出濃濃殺意。

      「哇—哇—」這時,懷中嬰兒似乎感覺到父親的變異哭得更加淒厲。

      鶚看向嬰兒,目光殺意頓時全無,取而代之是痛恨與哀傷,他低下頭臉頰緩緩貼上嬰兒額頭,神情悲痛而眸中水光閃動,卻一滴淚也沒流出。

      他好恨,恨殺了他妻子的人,也恨他自己。

      當初說好生下孩子等滿月便帶她回家鄉,誰知孩子生下才過半月,村莊竟發生變故,連續有人慘死。

      前三日的夜路上,他在村莊外巡視,想找出是誰在做惡,恰巧遇上一位村民遇難,上前去搭救便發現是夜梟在攻擊人,為救人他使出妖力擊退夜梟,人雖救下卻已死。

      而這一幕讓另一個村民撞見,誤以為是他所殺。

      他便快速回家想帶著妻子離開,卻想到村民們收留他們待他們都好,而妻子也不放心就這麼離去,因此決定多待幾日,把作亂的夜梟解決在走,也算是回報村民們的收留之恩。

      就在昨夜他巡視村莊周圍想找出夜梟,直到天亮才回家,而妻子早已站在門口等他,懷中還抱著孩兒,他將孩兒抱進懷裡,一腳剛踏進門,便感覺到有人朝他攻擊,他轉身正要迎擊,入眼簾的卻是妻子身軀被劍刺穿,轉眼間天人永隔。

      他悔恨,當初為何留下,若選擇離開此地,他的妻子就不會死,孩兒也不會失去母親。

      這要他怎麼接受,怎麼不恨。

      林清看著鶚,像想起什麼正要開口。

      「魏愷,這樣不合理。」身材高又瘦,皮膚較黑的女戰士站了出來,一手握住魏愷手臂開口制止。

      「放手。」魏愷用力甩開女戰士的手,運轉起靈力,劍身散發出光芒。

      「等等!」林清大喊,可魏愷已舉劍揮向了鶚,眼看是來不及了。

      嗖——

      一道墨紅色弧光赫然從上方落下,魏愷反應不及,劍被劈成兩段,地面頓時出現淺而長的裂縫。

      魏愷嚇的向後退,而其餘四人見狀也紛紛退後。

      一道黑影在這時從上方輕盈落地,站在鶚的面前,背對著他,面對著五名戰士。

      黑衣男子的突然出現,讓五人感到訝異,而一旁觀望的村民們滿臉驚訝。

      當看清此人樣貌後,眾人便看的失神,就像被勾了心魂,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

      鶚看著男子背影妖氣大減,妖化漸漸消退,變回原本的樣貌,盯著背影的目光閃動,他知道此人是誰。

      「……主人。」鶚啞聲輕喚,此人是他唯一認同且誓死效忠的人,從未想過此人會出現。

      黑衣男子腰身挺直的站在茅舍門外,一張光滑白皙的臉,五官分明,俊美非凡,卻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劍眉下一雙血紅眼眸閃爍著寒光,目光銳利如鷹,令人畏懼,然而左臉頰上的殷紅騰紋,透出一股邪魅,讓看的人既使感到畏懼卻還是被吸引住目光。

      眾人看著那邪魅俊美的面容,完全沒注意到他手上正提著似人似鳥的怪物,而那怪物正滴著血。

      男子目光輕掃過眾人,最後停在魏愷身上,魏愷瞬間寒顫。

      「你……是……」半晌,魏愷緩慢開口,聲音不自覺顫抖,他看了一眼斷劍在望向男子,看著那雙血紅眼眸,恐懼感攀升。

      黑衣男子不語,直接將手上提的怪物甩了過去,怪物撞上魏愷的胸膛後『砰』一聲落地,血液四濺,地上怪物鮮血直流,片刻,地面一片血紅。

      魏愷被這麼一撞險些站不住腳,當他低頭一看,鎧甲上是一片片鮮紅印子,再往地面看瞬間呆住,其他四人見狀靠近一看也都愣住。

      村民們也突然回神,小心翼翼的靠近,想看清楚地上怪物。

      地上怪物有著女人面容,她表情猙獰,雙目睜的很大,碧色眼珠失去光彩染上一層灰白薄霧,身軀長滿了黑色鱗片,但能看出女人的姣好身材,可不見雙手,而是漆黑到發亮的翅膀,大腿到膝蓋覆蓋了一層黑色羽毛,膝蓋下是細長的鳥爪,勾爪漆黑銳利。

      「是夜梟。」林清肯定道,神情比其他人鎮定,這生物才是真正的夜梟,只是早已死絕。

      林青看向黑衣男子,雙眸閃爍光彩,其餘四人不敢置信的看向男子。

      「是你殺的!?」其中一人難以相信的問,夜梟身上有一道很細又深的傷口,竟是一刀斃命。

      當四人目光都落在黑衣男子身上,沒人注意到林清正稍稍退開,她退到黑衣男子身後,緩緩走到鶚的身邊低頭看著他,像似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而村民們看清地上怪物面貌時,各個驚呼。

      「這是什麼?」

      「天啊!妖怪阿!」

      「就是牠!那晚我看見的就是牠!」

      就在此時,黑衣男子動了,他走到魏愷面前,二話不說抓住握劍的手,向上一抬,另一手伸出兩指一畫,一道墨紅弧光劃在魏愷身上。

      魏愷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右身一輕,轉頭一看,肩膀與手臂分離,血液噴出,站在右側的人被噴得渾身是血,愣在原地。

      魏愷臉色瞬間慘白,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向後倒去,右側的人瞬間驚醒,快速去扶住他,讓他坐在地上並迅速點穴幫他止血。

      另外兩人滿臉錯愕的看著倒地的魏愷,頃刻間手就被砍了下來,根本無法反應。

      黑衣男子順勢將砍下來的手向後拋,整條手臂落在鶚的面前。

      鶚看了一眼地上的手,神情因悲痛而扭曲,他緩緩低頭,雙手微微收緊,身體不停顫抖。

      「嗚……」片刻,鶚發出哽咽的聲音。

      林清看了一眼地上手臂在看向鶚,看著他劇烈顫抖的身軀,目光透出濃濃悲傷,她明白此刻鶚的心情。

      妖族會笑會生氣就是不會流淚,因此常被論為冷血無情,既使親人被殺也不會流一滴淚,卻從沒人想過妖也有感情。痛失摯愛卻一滴淚也流不出,那是何等痛苦,而這種痛與悔恨,將在無盡的歲月裡長伴,成為永遠的惡夢,再也忘不了。

      同時又打從心底敬佩他,妖族的壽命很長而凡人只有短短數十年,身為妖的他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敢去愛一個人,要有多大的決心敢去承受失去後的思念之痛。

      當林清想收回目光時,卻被鶚脖子上的印記吸引住目光,那印記與黑衣男子臉上的騰紋一樣,只是顏色呈現淺藍色。

      「難道是……」林清呢喃一聲,看向魏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這時,尖叫聲四起,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村民們先是被驚呆,半晌,才回過神害怕的開始逃竄,沒有人敢待在這裡。

      站立著的兩名戰士回神,望向身後逃竄的人群,片刻,同時轉頭憤怒的看向黑衣男子。

      「妖孽受死。」高瘦的女戰士迅速舉起劍,邊喊邊揮向黑衣男子,另一人也緊接著揮劍。

      黑衣男子不動聲色,伸手一揮,其中一人揮動的劍偏移,撞上另一把劍,劍與劍的撞擊聲在空中迴盪許久才消失。

      錯愕的兩人還未回神,兩把劍『喀嚓』應聲斷裂,握劍的手不停顫抖,他們看向黑衣男子,冷汗直流,不知該做何反應。

      黑衣男子不過伸手輕揮,完全沒有運轉妖力的痕跡,劍就偏移撞上另一把劍,兩把劍還同時斷裂,這是從未遇過的,當意識到對方的強大後,兩人內心的恐懼感攀升。

      「你……你是魔族。」方臉男開口,聲音因恐懼而顫抖。

      傳言開天闢地時,魔族被驅逐到邊境,但仍有極少數皆位高的魔族逃過一劫沒被驅逐。千年間便消聲匿跡,只有偶而會傳出魔族傷人的傳聞,卻很快平息,沒人知曉魔族真正樣貌,因此對魔族的認知非常淺薄,只知道魔族能魅惑人心且生性殘暴。

      黑衣男子長相邪魅俊美,有著世間所沒見過的血紅眼眸,因此方臉男便認定他是魔族。

      聞言,黑衣男子雙目一沉,戾氣大增,抬手朝著他們虛空一揮,一股強勁震波,將四人連同地上死物都震飛出去。

      魏愷在地上翻滾幾圈才停下,而人就這麼暈了過去,其他人則趴的趴躺的躺,個個神情痛苦,嘴角流血,渾身顫抖,剛撐起身又立即倒了下去。

      戰士們癱在地上不知所措,因魔族只有神能抗衡,他們不過是仙人,哪是魔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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