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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勇氣

        在星塵島的一側、森林與海的邊界,大地妖精正把多條鐵鏈牢牢地綁在樹幹上。鐵鏈的另一端連繫着一個小艇般大小、漆黑一片的奇怪容器,另一隊大地妖精陸陸續續的把雞和豬等家畜的屍體、連同鮮血倒進容器裏。

        「那麼最後確認一下,哪些地方的縫隙夠大,你都記得吧?」在樹蔭下,黑霧站着問道,答話的是蹲在地上的萊爾斯。

        「是的,雖然每次都是從遠處看着、不能掌握全貌,但是與彼此有點距離、足以讓大人的道具發揮效果的目標,我已經記在腦海裏。」

        黑霧打量一下眼前微微出汗、呼吸短促的大地妖精。「緊張嗎?」

        「是、是的,大人,抱歉我比其他人膽小——」

        「有何不可呢?」

        「咦?!」

        對着驚訝的張大嘴呆望着自己的部下,黑霧微微一笑。「緊張的時候,你會心跳加速、呼吸的節奏也比平常快,這些都讓你不必熱身就可以隨時進入劇烈運動的狀態、而且也把你的五感提升到極限,讓你發揮比平常更高的身體能力。你只要專心想着目標、不必思考多餘的事情,你的身體就會把你帶到目的地。」

        看到萊爾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黑霧補上一句:「不過在不必要時維持這種狀態只是虛耗體力而已。」

        「大人,我該怎樣做?」

        「閉上眼睛,倚着樹幹坐下。感受一下海風、陽光、樹葉發出的悉悉輕聲。」萊爾斯照着黑霧所指示去做,額頭上的皺紋稍微放鬆了點。黑霧再輕聲問道:   「兩天前的晚飯,還記得吃了甚麼嗎?」

        「是……馬鈴暮燉肉……不對!那天漁夫大豐收,吃了些小蝦和未見過的魚。」

        「嗯,在昨晚,你被其他人瞪了你多少眼?」

        「二十、三、五,好像是二十八。」

        「在抓山賊時拷問的可憐蟲,捱了多少刀才斷氣?」

        「大人,你不是說過那不是拷問嗎?」

        「哈哈,你挺清醒的。那麼,那個被折磨的可憐蟲,捱了多少刀……」

        當其他大地妖精把注滿血肉的容器推到水裏時,黑霧也停止了那些東拉西扯的問題。萊爾斯完全不受外界變化所影響,繼續倚着樹幹閉目養神。

        在容器把周圍的水染紅時,一團黑影從遠方冒出。黑霧看見了立刻大力拍打着萊爾斯的肩膀:「接下來你就得獨自執行任務了,任何人都沒辦法幫你。」

        「了解。」   剛睜開眼睛的萊爾斯緊握拳頭、瞳孔收縮着。

        「如果出了甚麼差錯,你基本上是死定的。」黑霧以急促的語調繼續說。

        「是。」萊爾斯的額頭滲出汗水。

        「死了的話,心愛的家人會悲傷、在這裏的同僚大概會嘲笑鄙視你。」黑霧直盯着萊爾斯邪惡的咧嘴一笑。

        「啊啊……」萊爾斯的腳開始顫抖着。

        也許是靠近岸邊、水深變淺的關係,骷髏魚的動作變得遲緩起來。即使獵物出現了,黑霧連正眼望過去也沒有,只是繼續朝萊爾斯說話:「還記得目標麼?」

        「把大人交給我的短樁,全部插進骷髏魚的背部!」在這一刻,萊爾斯原本不斷遊移的視線猛地定焦在骷髏魚的背棘上。

        骷髏魚把盛滿血肉的容器一口咬住,外層的皮革立刻破裂、露出裏面由鋼鐵製成的倒刺緊緊鉤着骷髏魚的口腔,讓這怪物痛得大聲咆哮並激烈地掙札起來。

        幾乎在同時,萊爾斯一個箭步躍出,踏在被張力所拉緊的鐵鏈組成、不斷搖晃的平台朝骷髏魚直奔而去。在靠近怪物時,萊爾斯稍微放慢了腳步,以銳利的眼神打量眼前長了刺的移動小山,然後一躍而起,抓住骷髏魚左側的一根背棘並以右手把一枝短樁狠狠插進背棘的根部。

        骷髏魚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掙札的動作變得更粗暴猛烈。樹木在這種折騰下吱吱作響、一部份甚至出現了龜裂的痕跡。儘管如此,萊爾斯依然勉強留在骷髏魚的背部、順着骷髏魚動作的間隔從一根背棘跳到另一根背棘上、確實地朝着目標進發。

        在打下第二枝樁子時,終於有一棵樹支撐不了從中斷成兩半、樹幹在骷髏魚的蠻力下被甩進怪物身後的深海裏。在其他大地妖精的驚呼下,萊爾斯繼續遊走於骷髏魚的背部、時刻改變重心、往手腳施力,阻止自己被甩出去,同時飛速地打量自己的環境、尋找下一個落腳點。即使提示破滅來臨的樹幹接二連三的在他的頭頂呼嘯掠過,萊爾斯也只是專心的重複着自己的作業。

        在只剩下兩條鐵鏈還繫在岸上的樹木時,萊爾斯把第四枝短樁也打進骷髏魚的背部。黑霧的手臂浮現出紅色的符文,一個巨大的魔法陣以骷髏魚身上的四枝短樁為支點烙在怪物的背上。當魔法的紅光消失時,骷髏魚也停止了動作。

        一股孤獨的鼓掌聲在這片寂靜中響起,只見黑霧一邊拍着手一邊從森林中走出來,然後到海邊停下、挑起眉頭看着身後的手下:「我聽說在看到精彩的表現時一般都會做出這種反應的,難道說這已經過時了嗎?」

        過了一秒,岸邊迸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大地妖精大喊着「幹得好!」、吹着口哨、用武器拍打着樹木,向同僚表達欣賞的感情。

        待手下平息下來時,黑霧才再度開口下令:「我現在會讓骷髏魚在不擱淺的前提下盡量游近岸邊,你們把牠口中的玩意拿下來。動作溫柔點,別加重牠現在的傷勢。」

        在骷髏魚像條溫順的小狗緩緩游過來時,黑霧和歐吉長老一起踏進水裏。「你這咒具用得挺暢順的。」

        「本來是和格雷茲一起做的實驗失敗後他轉讓給我的。我們先拿各種動物熟習這個咒具,然後就嘗試用在人類身上了。」黑霧微笑着回憶往事。

        「但最後失敗了。」

        「啊啊,把一家四口綁架過來然後將咒具放在人類的父親身上,讓他把其他三人勒死。不知是智力比普通動物高還是怎的,不能完全操控他的行動。」

        兩人走到完成任務後就從骷髏魚身上滑下來、東歪西倒的躺在礁石上喘氣的萊爾斯。「想休息的話還是回村睡覺比較有效率。畢竟還有下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萊爾斯一下子坐直身子。「還、還有任務嗎?!」

        「沒錯,我打算設立一支高機動性的突擊分隊。你去挑選隊員吧,突擊隊長萊爾斯。」

        萊爾斯首次綻放出笑容。「遵命,黑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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