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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

連續一個禮拜了,我默默尾隨你這麼久了。

你正眼都未瞧上我一眼,連我叫你都不睬理。

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跟著你出入各種場所,賭場、夜店、KTV,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我叫不出名字的地方。

關門時甚至不等我進去就重重甩上門。

力道還是很大。

而我曾經告訴過你,要好好跟你爸爸說話,不要大聲小聲的,非得鄰居差點報警你才肯收斂。

我真的覺得鄰居想搬離這裡,畢竟不久前發生一件兇殺案,大家都閉門不出,沒以前熱絡了。

在這期間你跟爸爸伸手要錢,要不到,倆倆就這樣打了起來,我的勸喊也不聽。

你還在他受傷時搶走他身上僅存的兩千塊,我無能為力,不是我的家務事了。

就算你做了那麼多無可原諒的事,我還是愛著你。

某個星期天早晨,你獨自騎著偷來的機車,前往我熟悉不過的地方,你手上還拿著用那搶來的錢買來的花。

是我喜歡的花。

你哭著對她說:「對不起,這幾天我想明白了,我不會再做對不起妳的事了,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對不起妳,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接下來妳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楚了,時間到了,我該回去了。

在瞥向你最後一眼,你跪在我的墓前,痛哭失聲,我聽見你說:「我愛妳。」

很輕,很輕。

我對妳大喊:「沒關係,沒關係,我原諒你,我也愛你,媽媽永遠愛你。」

可是你聽不到。

就算你那天把我打到頭破血流,肋骨、骨頭不知斷了幾根,血流到沒有盡頭。

我還是原諒你。

就算你以前再不理我,只會伸手要錢,對我多不禮貌。

我還是愛你。

那天,我跟你說我沒錢了是真的,你不信我,真的是連一毛錢都沒有。

不過沒關係。

那些都沒關係了。

從我朋友口中得知,你回程中去了一趟警局,再也沒有出來。

聽說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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