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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菊灣-相信我,好嗎?(4)

02

「相信在下,好嗎?」這是經歷幾次分離和相處後,寵溺的勾著手指頭約定著。

「菊哥哥!菊哥哥!我知道了喔!」清秀的臉龐脫去了些許稚嫩,少女漾著燦爛的笑臉。

不急不緩地翻閱著書冊,少年跪坐在地板上,身上的和服平整的幾乎毫無皺褶,即便少女在一旁開心的說著,他仍是無動於衷,好似四周一片寧靜。

等了許久沒有回應,少女坐在他一旁,扯著他的衣袖,不滿的抗議。「菊哥哥!菊哥哥!聽我說啊!」

當閱讀被打擾時,少年才轉頭看向干擾源,眉頭微擰。「高砂,在下正在看書。」

她不滿的嘟著嘴,「我知道,我只是想跟菊哥哥說一件事而已。」

本田菊望了一眼書籍,輕不見聞的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應該不會很快完結,他只能輕輕將書闔上,而後轉正身子,正視著她,靜待後續。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喔!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這句發言著實讓本田菊挑起眉,甚至有些訝異,不過卻沒有做任何回應。

她瞬間將臉湊近,距離本田菊的臉僅有二十公分的距離,眼神閃奕。「我叫臺/灣喔!」

面對她的突然湊近,本田菊心裡猛然的震盪了下,下意識的身軀往後傾,一直想保持一點適度的距離,完全沒注意她到底說了什麼。

灣娘看到有人用心不專,不滿的鼓起頰,伸手揪住他的領子,沒料本田菊更是繼續向後,結果只有一隻手支撐的灣娘,瞬間重心不穩的向前傾,而那原本後傾的人看到對方竟急速地撲來,只能反應不及的當肉墊。

「唔──。」灣娘發出悶哼聲,當下知道自己正不合宜的壓在人家身上,只能連忙撐起身子,慌張的道歉。「啊啊!菊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本田菊只是看著她,無奈的勾起唇角。「與其一直道歉,倒不如先讓在下起身吧?」

灣娘聞言,上下掃視了一下現在的姿勢,雙頰剎那刷紅,連忙離開,端坐在本田菊前方,低著頭,半响不敢抬起。

默默的坐起身,本田菊先整了整衣裳,才看著眼前煮透如紅蝦子般的灣娘,沒有怒意的,只是輕輕地笑了,雖然無奈卻生不起氣,明明就和自己認知中端莊有禮的女子,有極大的差距,明明就是不習慣他人的隨意碰觸,但這時的自己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對,只覺得可愛又有趣,想摸摸她的頭、她的髮,然後擁入懷裡……本田菊突然覺得這樣的情感有些怪異,這樣莫名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為何會想將她擁入懷裡?他怔忡了。

感覺前方的人遲遲沒有動作,紅著臉的灣娘開始有些不安。

難道菊哥哥生氣了?怎麼辦?一定是我又忘了禮節了,好吧!我知道隨便抓人家衣襟是不對的行為,但是那時候是真的急了嘛!誰叫菊哥哥一直往後退!雖然之前耀哥哥和菊哥哥都有教過禮儀,但是我還是會忘記啊!而且都是家人,幹嘛還要守什麼禮節?一整個好麻煩啊!灣娘在心中慌亂地想,又不住的抱怨,但想起之前上課的情景,又忍不住地喃喃自語起來。

他們老說要守規矩,是沒錯,小香是比我乖多了,可是人生總是有很多的意外和意想不到嘛!我也不想這樣啊!灣娘有些懊惱,然後開始默默的反省。

沉默靜靜的蔓延,原本乖乖反省的灣娘,過了半响,便開始有些耐不住的偷偷抬眼覷著本田菊,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菊哥哥這麼久都沒出聲,沒想到,卻看到菊哥哥正看著自己,似乎想著什麼事,有些出神,這又讓她開始緊張起來。

難道、難道菊哥哥正在想要怎麼處罰嗎?這下完蛋了,菊哥哥會不會去跟耀哥哥告狀,然後又要叫我罰寫什麼論語五遍,還是三字經十遍之類的,一想到這裡,灣娘就開始哭喪著臉。

回過神的本田菊看到的灣娘,就是這副慘不忍睹的表情,他有些疑惑,這感覺可比自家的女鬼們,只差沒裝上鬼火,但最讓他疑惑的是,怎麼會突然從紅蝦子變成女鬼?他是遺漏了什麼嗎?不過再看她這樣,還是會有些不忍心,最後,他還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放心,我沒生氣,沒事的。」

感覺到溫暖覆上她的髮,灣娘悄然抬眼瞄了他一眼,感覺菊哥哥又像之前那樣溫暖和煦,她才稍稍放下了心,但又有些忐忑。

怯怯的,她開口問道:「菊哥哥會告訴耀哥哥嗎?」

她的問話著實讓本田菊不解了。「告訴耀哥?為什麼?」在說出最後一句的同時,他似乎終於懂了紅蝦子變女鬼的由來,只見他彎了唇角。「不會的,放心。」

聽到他的回答,也等同了保證,這讓灣娘鬆了口氣,瞬間忘了剛剛不久前還發生的疊壓事件,馬上又扯起他的衣袖,一臉委屈的抱怨道:「菊哥哥!你都不知道!有時候你不在的時候,耀哥哥都會一直逼著我寫字,一下子抄寫論語十遍,一下子抄寫詩經十遍,最慘的是,他竟然還要我也抄寫孟子十遍耶!難道他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一篇比一篇還長,你看看!真的太沒天良了啦!魔鬼!他肯定是個魔鬼!」

本田菊聽著,只是微笑,「但是,有成果不是嗎?」

她嘟著嘴,不滿的抗議。「哪有什麼成果,唯一的成果就是我的手有種快斷掉的感覺。」

「除了這個,起碼妳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了,不是嗎?」輕輕的,他又拿起一旁的書緩緩地翻閱著。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超奸詐!明知道我喜歡花兒,竟然拿這個來拐我寫字,如果我寫得漂亮,他就再為我……」灣娘繼續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幾天被荼毒的悲慘日子。

本田菊依然靜靜的聽著,一切都一如往常,高砂在這裡過得很好,耀哥盡心的教導,為她裁製新衣,替她的髮別上嬌豔的花朵,這樣做都很好,不是嗎?那為什麼這時的自己,卻突然感覺有些煩躁?一聲、兩聲的耀哥哥是如此的孺慕親密,三聲、四聲的耀哥哥是如此的又愛又恨,但,十聲、數聲的耀哥哥,從何時開始,是如此的刺耳,彷彿層層疊疊的形成一根針,輕緩的扎入胸口,一吋、兩吋的令人難受。

本田菊微低首看著膝上的書本,卻突然覺得書本上的字陌生的難以辨認,他皺起眉頭,不知何由。

「欸,菊哥哥!菊哥哥!有沒有人在家?」小手在眼前揮了揮。

下意識的,本田菊伸手抓住,眼神迅速的掃視,卻在望進灣娘眼裡的同時,瞬間回神。

「菊哥哥?」灣娘不解的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又看著他,感覺菊哥哥沒有了平時的沉穩與溫和,這讓她有些擔心。「你身體不舒服嗎?」

本田菊放開她的手,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身體不舒服嗎?不,只是覺得胸口沉悶,被針刺傷的地方瀰漫一種滯悶的痛,彷彿一塊大石壓著,無法喘息,會是病嗎?他思考著,但還是對著灣娘勾起唇角。「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吧!菊哥哥先回房休息了。」

灣娘看著他,眼裡盡是擔心,連忙點點頭。「嗯,菊哥哥快去休息。」

感覺到她的擔心,本田菊有一瞬間似乎覺得那顆大石不再那般沉重,不再壓得他難以喘息,甚至能讓他深呼吸一口氣,最後他摸了摸她的頭,「沒事的,別擔心。」然後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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