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紅松堡的騎士,西南境的勳爵,作為以「紅松之盾」為名的凱爾默騎士,他一直以來都忠於自己的領主,恪守職位,堅定不疑,即便如今那個新領主的外貌,是鴉首人身的怪物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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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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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蘭斯洛特看向呼喚自己的父親,此時那個穿著騎士盔甲的父親正一臉不悅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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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們要去晉見領主的日子,若是你在這樣繼續恍神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先回去比較好,一個抱病的理由雖然可笑,但比起面見領主時失態要好得多。」面部被壟罩在全罩式頭盔的父親聲音是如此低沉,不過蘭斯洛特依舊聽得出父親那在嚴厲中參雜著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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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父親,凱爾默家族的騎士或許在禮儀上有所缺失,但不能有一具會被病魔輕易打倒的身體。」蘭斯洛特慎重地回應,僅管對面見領主有所遲疑,但蘭斯洛特不是那種會輕易被勸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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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騎士不僅是武藝高強,同時還有著相應的文化和禮儀,否則我們與那些野蠻人無異,你明白嗎?」父親見蘭斯洛特回過神來,也不再多言,只是對蘭斯洛特看似粗莽的言論給予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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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確實需要禮儀,但武勇的價值理當更加重要,不然我們與那些宮廷貴族又有何差別。」蘭斯洛特說出大多數騎士都有的想法,相較於位列騎士之上的宮廷諸臣,騎士的禮儀固然會被君主評判,但更多是騎士本身的武藝更吸引上位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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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武勇的榮耀歸於誰,你不會不清楚吧!武勇誕生榮耀,榮耀歸於家族,而家族又需要領主來支撐,歸根究柢,我們是附加在領主身上的產物,我們是劍,我們是盾,但在劍盾上依舊有著領主尊貴的家徽,既是如此,我們便必須保持著自己的形象。」父親嚴肅的告誡自己年輕的兒子,蘭斯洛特年紀輕輕便已獲得西南境首席騎士的名號,這固然值得引以為豪,但要是因此將這份榮耀視為勝過於一切,這樣的想法肯定是有所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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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嗎?」同樣是穿著全身覆蓋式的裝甲,但蘭斯洛特的語氣並沒有像父親那般堅定,與他穿著重鎧甲的形象不符,名為蘭斯洛特的騎士的身高明顯比自己的父親高出許多,但一站在其父親身邊,便顯出其作風的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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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所猶疑,但現在不能猶疑,也不允許我們猶疑,在那場令阿瑟瑞德家族覆滅的叛亂後,西南境一度陷入無法狀態,領民流亡失所,盜賊橫行,蠻族肆虐,那種情況是任何一個王國子民都無法接受的,現在我們有了一個新的領主,是的,他是被王都所遺棄的貴族,但他依舊出身於那個聲名顯赫的伊姆賽恩,他的血統無須質疑,不管是哪個紅松堡的家族都會接受,他會讓紅松堡有足夠的話語權與西南境的其他領主相交,之後在面對其他領主的交鋒我們便不會矮人一頭。」父親向兒子解釋新領主帶來的利益,即便他的就任是如此的荒唐魯莽,但實際的利益總能令所有人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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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統確實能解決很多事……」蘭斯洛特低聲念道,他有些迷茫的開口:「但我覺得那並非萬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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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金‧凱爾默!」蘭斯洛特的父親大聲咆哮,這當中有著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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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你口中的血統,你現在連穿著鎧甲站在我身旁的資格都沒有。」聽著父親低沉的斥責,蘭斯洛特明白自己已然逼到了父親的底線,倘若再繼續肆意發言,蘭斯洛特明白自己受到的可能不再只是言語上的斥責,而是來自更多方面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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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過往的榮耀,以及親族們的期許,有時候蘭斯洛特會覺得穿在身上的騎士盔甲不是保護自己的堡壘,而是無形的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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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是這所謂的監牢,給了自己去見領主的機會,儘管,蘭斯洛特很不想承認那位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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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到了。」在適才喝罵結束後,父親便不在多言,也許是身邊還有隨從跟其他騎士存在的緣故,儘管父親還有很多話想說,這也不是說話的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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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講,蘭斯洛特也覺得真的不合適,不是因為膚淺的面子問題,而是因為他們現在所在的紅松堡大門,現場氣氛實在是陰森的讓人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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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但每次看見與以往大相逕庭的紅松堡,蘭斯洛特都感到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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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紅松堡,是由阿瑟瑞德家族的權力,齊瑞那斯山的礦產,以及紅松堡眾騎士的武勇,鑄就的輝煌聖殿,他們是王國在西南境的守護者,紅松堡的貴族與平民們皆以此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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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那場導致阿瑟瑞德家族覆滅的叛亂後,王國放棄了這裡,西南境一度陷入混亂狀態,便是作為紅松堡三柱之一的凱爾默騎士也無力在四面皆敵的狀態下,為子民帶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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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結束這一切,卻是一開始放棄這裡的王國,他們派來一個等同是被流放的貴族,儘管他確實有著伊姆賽恩,撼動人心的青銅獅子血裔,但蘭斯洛特無法理解一個沒有魔法作為雙翼,血統又被詛咒腐化的折翼烏鴉,是如何得到眾領主的認同,真的只是因為所謂的血統與榮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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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經過一次戰亂,儘管這與在王國前線與北方國度交鋒的慘烈無法比擬,但蘭斯洛特確實地經過所謂無法狀態的戰亂期間,在那時候,蘭斯洛特可以看到平時高高在上的貴族落在地上被野狗啃食,美麗的貴婦淪為妓女,凶殘的強盜與無理智暴民在教堂與城鎮中肆虐,而最後一切都將化作血海,動手還是他們這些以往宣誓保護人民與領主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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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誓言與榮耀,在那種時候是如此的薄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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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樣令他感到無力的動亂,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解決了,這讓蘭斯洛特多少感到的不是滋味,儘管回復安穩很好,最近的西南境正逐漸的回復到過往的樣子,但因為這樣,讓那個幾乎沒有出力的貴族法師得到美名,蘭斯洛特很難接受,因為這代表著過去那段時間為此流血的騎士兄弟們,豈不都是在白費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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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蘭斯洛特有從父親那聽到對這方面的解釋,事實上各個領主都不願意再繼續彼此鬥爭,只是之前誰也不服誰,讓誰來做領頭者,都有可能導至某一家的衰微,如今王國空降一個等同是無權的領主下來,那麼在那位的「命令」下,一同平息戰事倒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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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和平自然不是什麼真正的美好願景,只是各個領主迫於更上層的壓力,所做出的無奈妥協,即便如此,西南境的人民依舊願意見到這虛假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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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虛假的平衡誰也不確定安穩。最起碼,在進到紅松堡大門時,感覺到城堡內的陰暗氣氛,蘭斯洛特便覺得這所謂來自王都的流放貴族,八成幹不出什麼德政,一個優秀的領主或許沒有太多的實際能力,但表面工夫是最少也要做到,因為他們立於人民的頂端,與王室相應,誰也不希望代表自己在國王面前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更不用提一個外表受到詛咒,個性陰暗的法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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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傳奇故事裡的魔王城堡,也不過如此呢!」走在城堡裡的陰暗廊道上,蘭斯洛特低頭這樣想著,不過若這裡真的是魔王城堡,那誰又是討伐魔王的勇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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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了自己的配劍,蘭斯洛特自嘲地低聲說道:「不管怎樣,絕對不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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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自己已拿過這把劍,對那位新領主效忠了,即便只是形式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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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碎碎念些什麼?」發現自己的兒子的注意力又再發散,蘭斯洛特的父親不禁又怒火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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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父親,我們現在應該止住無謂的爭吵,因為領主已經近在眼前了,不是嗎?」蘭斯洛特難得口舌銳利,效仿父親的作法同樣用領主來壓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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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蘭斯洛特的父親立馬停止繼續喝罵的打算,顯然「領主」這個詞不僅對自己,對父親也有同樣的作用,這或許就是身為侍奉領主的騎士家族天生的本能……或者說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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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一行人來到城堡大廳的正門,看著正門緩緩開啟,而他們終於見到他們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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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高坐在紅松堡主座上的異形,鴉首人身的法師,他們口中的新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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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賽特‧葛林‧伊姆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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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葛林見到自己名義上的兩位封臣到來的時候,他正在坐在代表領主身分的主座上,整理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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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很不喜歡這張椅子,這張椅子太大,同時支撐身體的方式很不符合人體的受力,這讓他坐起來很不舒服。身為紅松堡前主人的阿瑟瑞德家族似乎喜歡偏大的椅子,高出普通人半顆頭的椅背上還刻著家徽以及鑲嵌著眾多裝飾,就他所知,阿瑟瑞德家族雖然也是蘭亞人,但在蘭亞人中也是偏矮,大部分跟中土人身高差不多,所以當他們坐在這張椅子上的時候,應該會出現椅子比人大出很多,導致他們看起來很渺小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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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葛林也是中土人,所以立即想到現在自己的形象也差不多,葛林就有把這張椅子換掉的衝動,但他不能這麼做,他才剛剛來到這個領地,本地的封臣與平民都尚未向自己歸心,若這時冒然做出打破傳統的事情,誰也不知道這些經歷過叛亂的強硬份子會對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領主做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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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按著主座上的扶手,用鳥爪的前端輕輕敲打著扶手前端,看著兩位用意莫名,但不可輕慢的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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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默,一個麻煩的姓氏,卻又是不得不面對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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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徽是屹立紅松木之前的巨盾,其含義不言而明,在家族建立的那一刻凱爾默的騎士必然與紅松堡同在,然而在那場席捲西南境的叛亂中,他們到底又做了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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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之所以接任此地的領主,固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和家族的遺棄,也有王國對西南境所做的最後努力的因素在,對於西南境這個一度徹底失去控制的區域,王國原本的做法也是派出大軍掃蕩,若非王都宮廷今年也是時運不濟,出了不少問題,不然王都眾人也不會給他垂死掙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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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叛亂「聽說」已經結束,「紅松之盾」凱爾默尚在,然而其領主阿瑟瑞德家族卻已不知去向,這當中問題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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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葛林依舊不能得罪對方,不僅因為自己只是空降的無權上司,還有對方是實實在在的本地地頭蛇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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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龍不壓地頭蛇,更別說自己還是條弱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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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對方的態度,葛林也是理所當然的「寬容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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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德雷德‧修‧凱爾默,前來拜見領主。」騎士父親率先報上自己的名號,並恭敬地單膝下跪,做為紅松堡的最大的騎士家族,他必須時時彰顯自己對領主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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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的騎士,你的蒞臨令我無比高興,你的重甲和巨劍令我感到無比安心……」葛林試圖用一些話親近凱爾默,很顯然連他自己都覺得虛偽,在場的兩位騎士父子都沒有摘下頭盔,但葛林都能感覺到壟罩在頭盔下的臉龐可能已在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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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不用如此隆重……」騎士父親摘下了頭盔,臉上的僵硬的表情說明對於葛林浮誇言語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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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知道自己的形象問題,讓一頭烏鴉說些好聽話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搔了搔額頭,葛林放棄用自己貧弱的言語進行拉攏的打算,更直白的一點說出自己的想法:「今天你們來的目的我略有所聞,關於領地資源的歸屬,這確實很重要,所以……嗯?這位……」葛林本想好好地對這次的難題做出應對,卻沒有想到對方身後的騎士用灼熱的眼神望著他,即便壟罩在頭盔下,那目光讓葛林依舊有難以適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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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犬子……」騎士父親顯然對兒子的舉動很不滿意,於是又給自己的兒子一個眼神,但騎士兒子顯然毫不在意,繼續用不善的眼神望著葛林,顯然好像在望著某個入室搶劫的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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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葛林確實算得上是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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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葛林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亦即鳥喙,他在思考這是不是一次示威,他平淡地問道:「你是蘭斯洛特‧金‧凱爾默,那個在就任儀式上『最後』一個對我宣誓效忠的騎士。」葛林有意強調「最後」兩個字,而對方也直白表現出自己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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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領主』!」很重的重音,重到葛林覺得盔甲的重量似乎包含在聲音裡被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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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對你的領主有什麼要求或疑問嗎?」葛林伸出手,對蘭斯洛特做出一次挑釁,老實講如果對方硬要動手,自己也沒有其他選擇,自己固然有魔法能保命,但也只能灰溜溜的跑回王都受刑,自己這次的豪賭也等同於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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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直視了葛林好久,最後只是將自己的接近殺人的目光回歸平淡,有些無奈口氣說:「沒有,我的領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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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暗鬆一口氣,對方依然照著規矩行事,那麼彼此都還有轉圜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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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話就讓我們繼續談吧!首先是關於今年領地的收成與產出……老實講,我覺得可以都賜給你們,還有其他兩個家族。」葛林思量一小會兒,便說出之前就做好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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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賞賜太厚重了。」即便是早就預料到的收穫,但見葛林如此爽快地給出答覆,默德雷德的欣喜依舊是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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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厚重的,老實講今年的領地經營我尚未參與過,以我的名義去賞賜非我出力的成果,老實講我的臉皮都有些受不住呢!」葛林言語間夾帶著些許的調笑,此時對騎士家族許已豐厚的利益本是計畫中的事,對領地的騎士本該是極盡所能的去拉攏,只是這位父親到還好說,那位兒子恐怕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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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確實尚未幫上任何忙……」葛林剛這樣想,便聽到蘭斯洛特在一旁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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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洛特!」默德雷德再度咆哮,顯然兒子接二連三的失禮已將這位年長的父親逼到極限,但葛林只是當做沒聽見,做了一個示意我要說話的手勢,默德雷德便很順從的再度安靜下來,等候葛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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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關於明年的計畫,我想做一些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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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頭戲來了,默德雷德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注意傾聽領主的要求。老實講今年的收益確實沒什麼可看的,前半年還處在戰後狀態,許多家族都還在協調彼此的權力與狀態,後半年雖然回復和平發展,但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加上畢竟是戰後焦土,能有往日十分之一的產出都該偷笑了。儘管如此,對許多經歷戰亂的家族來說這一點點產出依然是重要的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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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原本的農業計畫,我覺得尚不需要更改,維持下去就可以了,只是在墓木鎮北邊的牛角湖,我知道這涉及中部地帶的水資源,但我想先暫時挪為他用。」葛林醞釀了許久,才慢慢說出自己這個看似不著邊際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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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若領主大人堅持……」默德雷德顯然有些猶疑,但還是覺得可以接受,第一,那塊區域不在他的封地範圍內,第二,領主的要求既不過份,在他如此慷慨大方的狀況下,作為臣子若不順應君主的要求那也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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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木鎮北方的牛角湖確實是重要的水資源,您既然不打算對明年的農業計畫作改變,那不應該擅動那湖泊。」蘭斯洛特悶聲悶氣的說道,不過這次不等父親開口斥責,葛林便搶先一步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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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木鎮北牛角湖確實是重要的水資源,但我聽說並非不可替代,我聽說凱爾默家族封地有座小型水庫。」葛林的言外之意很明顯,不過出乎葛林預料的是,蘭斯洛特竟然好似沒有半分反對,完全不在意以自己家族的利益來為平民的生活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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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既然開口了,那麼凱爾默自然也是欣然接受。」默德雷德更是畢恭畢敬的應下這個條件,看起來就是一位完美的貴族老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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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搔了搔自己的腦袋,感覺自己好像枉作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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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當小人也沒辦法了,那座牛角湖是這邊境唯一一個符合葛林要求的實驗場所,如果他仍想繼續研究魔法,那就不能放棄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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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還想討論一下領地內的盜匪問題,這是我上任以前就常常聽聞的事情,在這之前各家騎士之所以無法動手還可以說是沒有領主可以統一調動,但現在我來了,那麼這個理由很快也會失去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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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太好了,我的領主,我想紅松堡的子民等待這天不知等多久了。」默德雷德微微躬身,語氣中展示自己躍躍欲試的想法,對於領主能夠將剿匪之事與他協商看起來是十分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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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蘭斯洛特的年輕騎士,看起來是猶疑了一下子,隨即又開口問道:「領主大人……您對盜匪的了解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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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似乎又是一個失禮的質問,但葛林從中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意思,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蘭斯洛特說道:「騎士蘭斯洛特,你似乎有什麼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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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蘭斯洛特微微低頭,但又低聲說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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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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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的領主。」蘭斯洛特又回復一開始冷漠的語氣,看這樣子葛林也明白之後大概也試探不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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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犬子又失禮了。」默德雷德顯得有些慌張,不過葛林也不在乎,只是淡淡地表示無須在意,隨後又跟默德雷德聊起這次剿匪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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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盜匪,就我所知最猖獗的還是在以墓木鎮為中心平原區域,我聽說墓木鎮原本雖然也不是什麼善地,但好歹仍有些秩序,但聽說那場叛亂之後,整個墓木鎮能控制的範圍收縮到鎮內,絕對能保證安全的區域甚至只有在鎮中心,或是特殊勢力的據點。」葛林輕輕地搓了搓手,他不太清楚西南境的狀況,但墓木鎮是西南境的商貿重鎮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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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令人慚愧,但容我一言,像墓木鎮這種獨立城市,本來就是藏污納垢之地,即便我們選擇在此佈下重兵,可能只會令那些人心生反感,無法從他們那得到幫助不說,而且所謂的盜匪……」默德雷德停頓一下,看起來是在斟酌言詞,最後卻還是言語惡毒的開口:「很可能就是那些本地鎮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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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地主對獨立城市的偏見嗎?葛林得承認默德雷德說的一部分是現實,墓木鎮那座城鎮在他來到西南境後便時有聽聞。儘管很多商人試圖將其描繪成充滿著黃金的天堂,但只有問問本地任何一個小民,都會明白那所謂的黃金天堂,最早是以走私貿易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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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點葛林不感到意外,除了某些有權人士的支持外,獨立城市大多是以類似的管道或方法崛起,儘管之後為了與各個領主打交道,會試圖將自己逐漸洗白,但可以肯定的是在這當中多少有黑色貿易殘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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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德雷德說該鎮鎮民就是盜匪,葛林覺得這點倒是有些偏頗,確實在其中有些人會隱瞞身分私底下從事宵小之事,但那肯定沒那麼囂張,偶爾開小差也就罷了,倘若人人都習以為常的搶奪與劫掠,那種城市也肯定無法繼續存在下去,就他所知,墓木鎮至今仍保持一個城市的正常運作,但倘若不能清剿周遭的盜匪,使商道安定,城市類以維生的交通與資源就會枯竭下去,那麼離荒廢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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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境位處王國邊陲,若是部落社會的自給自足也就罷了,但這裡已經經過以阿瑟瑞德家族為首的王國貴族與平民們開拓及建設過,已經有了基礎的封建文明社會,而文明社會的重點在於除非是領地本身資源足夠豐富,否則很難再脫離貿易資源的支撐,讓西南境的商業繼續荒廢下去,或許人不會餓死,但一些珍稀資源肯定會越來越稀少,屆時又有可能發生一場新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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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葛林在來到西南境後,將魔法的研究時間砍掉一半後,用自己的雙眼去看,外加腦袋思考出來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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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不作,一昧放權也是種辦法,但那可不保證一但民怨四起,這些「忠誠且正義」的騎士不會看著昏庸的領主被造反的暴民殺掉。所以最基本的維護領地治安首先要做到,治安能夠維持在一定水準線以上,領地就能自行運作,至於收權和改革的行為那得等到許久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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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看來,眼前兩人都是支持自己號召眾騎士剿匪的行為,在這之前若不是沒出現有資格的人,就是有資格的人彼此之間有問題導致互相牽扯,不然在葛林看來,眼前的默德雷德,應該算是有資格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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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態度謙恭的默德雷德,葛林心中暗想:「紅松堡的三柱,服侍阿瑟瑞德的三家嗎?看來除了凱爾默以外,其他兩家也得多加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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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對墓木鎮派兵有所遲疑,但在葛林一意堅持之下,默德雷德最後還是答應葛林的計畫,願意主動通知紅松堡的各家騎士,發起這場剿匪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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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恭敬地退下,緩步離開自己的城堡大廳後,葛林又抓了抓頭,繼被自己嚇到丟石頭,在知曉他是領主後又跪地痛哭求饒的村民後,葛林終於又有了伸為領主身分的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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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領主嗎?比想像中的更加麻煩……」葛林瞇起了眼睛,因為他又看到某個不速之客來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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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牙,我說過多少次,好好的走進來很困難嗎?」葛林做了那個無比習慣的動作,打了個響指,頓時眼前便出現一個被銀色繩索環環纏繞,倒吊起來的褐膚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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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不就沒意思了嗎?我不是說過這樣才有挑戰性。」紅牙俏皮地吐著舌頭,她很清楚葛林不會懲罰自己,她試探性的潛入,然後葛林無奈地抓起她,這已經變成兩人類似遊戲般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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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個騎士的兒子,好像已經發現你了。」看著紅牙俐落地從繩索束縛中脫離,葛林頗感無奈地點出這個事實,他可是看見那名叫做蘭斯洛特的年輕騎士臨走前朝著紅牙的方向望了一眼,至於沒出聲的原因尚且不明,不過紅牙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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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的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西南境首席騎士』蘭斯洛特,堂堂劍術大師若不能發現我那粗淺的潛伏,那可是白費他那偌大的名氣。」紅牙雙手插著腰,不以為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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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自己的工夫還很粗淺啊……」葛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像是被紅牙打敗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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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粗淺,所以我才持之以恆的挑戰。」紅牙的眼睛像是發出光芒,握緊拳頭向著上方說道,由於上方是天花板,所以葛林猜紅牙是盯著吊燈上的寶石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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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挑戰哪天把命都玩沒了我也不意外。」葛林對此投以一個憐憫的眼神,然後又平淡地問道:「所以,你把我要的情報拿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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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你想聽?」紅牙這時的語氣倒是低沉下來,靜靜地望著葛林,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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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能聽,是我叫你去打聽的,我已給過你酬勞,理所當然該得到相應的回報。」葛林揮揮手,示意紅牙趕緊把話說完,被人賣關子這種事他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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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紅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做好準備後,便對著葛林嚴肅地開口:「派人慫恿我……驅使那個老賊的幕後黑手,就是剛剛離開的那些人,『紅松之盾』凱爾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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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意外,然後呢?」葛林很是淡然地聽了進去,看起來完全不為紅牙所謂的「勁爆」情報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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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然後呢?你手下的騎士要派人來暗殺你。」紅牙不可置信的說道,他無法理解葛林對於此事的平靜,在她看來領主的騎士私下派人入侵領主宅邸,造成領主生命的危險,這已經稱得上是謀逆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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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葛林撐著下巴,以一副無奈地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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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到葛林的回答,紅牙頓時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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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牙,這是一個假設,如果今天你加入一個冒險小隊,你面對的是一次危險的任務,而小隊的隊長是在任務開始的前一天才出現,這時你發現這次的小隊隊長是個外形怪異且穿著荒唐,身上沒有帶著任何防身武器,只會說自己是個強大法師的傢伙,你會怎麼做?」葛林打了一個比喻,葛林覺得紅牙做為一個盜賊,肯定也跟冒險者打過交道,應該很容易理解他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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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會暗中試探一下吧?那麼可疑的傢伙。」紅牙有些猶疑的答道,不過話一說完,便同時理解了葛林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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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我就類似那個可疑的小隊隊長。」葛林平靜說出自己所具有的劣勢,他緩緩言道:「我外貌受到詛咒,人見人厭,沒有被第一時間趕出領地,已經可以說是運氣好,外加王室所給予的領主證明之保護。」葛林拍了拍胸口,對於給於機會的王室和庇護自己的上蒼葛林是絕對不吝於感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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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本人是沒帶任何一個護衛進入西南境……你沒聽錯,我確實是孤身一人進入紅松堡,儘管過程中我不只一次展現我剩餘的魔法能力,但對於不帶護衛的領主……我想就算是最愚昧的村夫也會感到質疑吧!只有愚者跟瘋子才不會在意自己生命的危險,讓這樣的人來當領主,對騎士跟領民來說絕對不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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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何不帶護衛呢?」紅牙問出理所當然的質疑,這樣一來保證自己安全的同時還避免被人誤會智商與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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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我自己的特殊原因,恕我還不能對你說,這件事牽涉極廣,容我保密。」葛林對此卻是不欲多言,眼皮半垂,好似想到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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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牙看著葛林欲語環休的樣子,雖然知道會被人詛咒的傢伙都有故事,但此時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一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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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魔法的部分,我雖然出任過王都上奧院,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法力也是大打折扣,能用於權力的部分不多,就以實際的方面來看,現在的我,除了有著正式的領主證明以外,其他做為領主的優勢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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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確實是很糟糕的情況,那你該怎麼辦,任由他們胡作非為?」紅牙一臉無言看著始終淡然的鴉人法師,她突然覺得跟這位怪異領主合作是件很不靠譜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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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能夠選擇不做為的人有兩種,一種是有人主動幫你做的人,另一種……」葛林緩緩起身,整了整衣袍說道:「選擇等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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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紅牙看著葛林一副準備外出的模樣,便主動跟上他,詢問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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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可用的資本太淺,那麼尋找合作對象,便是首要之事。」快步離開了大廳,來到廊道上,葛林瞇起了眼睛,窗外午后的太陽仍舊耀眼,這使得長期待在陰暗的他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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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盟友嗎?你在西南境有認識的人?」紅牙又回附蹦蹦跳跳的行走模式,緊跟在葛林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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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不是去找他,這次我要找的,是最近剛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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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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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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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可以不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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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強求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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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牙頓時陷入好奇與恐懼的兩難中,墓木鎮姑且可以說是並非善地,可還是有一定門路可循。但黑林就純粹是個險地,外人進去便是在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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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風險一般與危機並存,就她所知能從黑林裡出來的人不是發瘋就是發財了,這對盜賊來說相當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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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紅牙咬著牙逞強說道,這句話好似從喉嚨深處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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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說大腦主導人的理性,心臟管理本能,那我想現在的你大腦八成沒有在運作,完全是心臟在瘋狂跳動而已。」葛林看著兩隻眼睛都變成黃金的紅牙,嘴角微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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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我全身上下都能稱之為盜賊完美技藝的結晶。」紅牙如此自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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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直到現在,你腦中依舊只有錢是吧!」葛林長長嘆了一口氣,選擇這傢伙做搭擋會不會是個錯誤,關於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很多次了,這時又重新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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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說清楚,雖然我能進入黑林,黑林裡的人也不全然信任我,要是習慣性的下手,然後失手,我可不保證我們的安全。」葛林想給紅牙打個預防針,但效果好像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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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沒問題,即便我失手,我們也一定逃的掉。」紅牙信誓旦旦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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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失手為前提嗎?也罷,能告訴我必定逃亡的密策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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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嗎……不能說,說了密策就沒有用了。」紅牙比了一個巨大的叉叉,試圖掩飾自己的目的,不過葛林看她上下打量自己的模樣,他總覺得自己猜到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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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林再次在心中暗嘆了口氣,他可是知道一個標準的逃命方針,那就是不當最後一名即可,希望眼前的少女打的不是那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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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兩人的心思如何,如今時間以來到午後,仍舊耀眼的陽光再過不久就會黯淡下來,最後進入夜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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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西南境,便是個小孩都知道,不要在晚上去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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