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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春(下)

微縮在被窩裡,翻來覆去沒有絲毫睡意,乾脆坐起身,而你的身影卻闖入了腦海,思索著你說那句話之後的神情,雖然夜像濃墨那般深濁,但隱微察覺那是一種落寞失望的神色,尤其看著你說著「走吧!」的背影,身後伴隨拉長的影子就像隨時會被拉進那黑暗地帶,那是一幅很蕭索蒼涼的畫面。

「是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子沒送他圍巾嗎?」他喜歡的女孩是誰?

一想起他可能有喜歡的女孩,心情更加鬱悶了,「笨蛋!我喜歡你知道嗎?」

那時不敢追問他喜歡的女孩是誰?怕那個女孩不是我,又為什麼你們沒有在一起?  

擺在床頭的時鐘在鈴聲響起時劃破臥室裡的原有寧靜,伸出手按下按鈕後,便又躺回床上打算賴床五分鐘,等下一次清醒後,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眼皮依舊沉重默默按下通話鍵喂一聲。

「夏語嘉大小姐你是要我等你多久,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陽光透過窗簾射入的光線差點睜不開沉重的雙眼,眼眸半瞇的狀態下腦筋依舊恍惚,只是下一秒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像被潑了一桶冷水便完全清醒了。

「慘了!遲到了!」手忙腳亂換上制服的夏語嘉,拎起書桌旁的書包往肩上一揹,卻遺忘了書桌一串在陽光照射下的閃亮,就匆匆忙忙急速步下階梯,隨即重物摔落的巨響驚動到了家人。

走出房門便瞧見女兒四腳朝天的姿勢,因為看著女兒笨手笨腳的模樣微微搖頭嘆氣語重心長的道:「如果妳不要小心一點,把腦袋跌笨了,我也醫不了妳」

夏語嘉狼狽站起摸摸摔疼的屁股,「媽!我快遲到了,不要再說了!」匆忙跑到玄關換上皮鞋。

「對了!今天我和你爸會晚一點回家」看著母親靦腆笑了一下便接著說下去,「因為我們要去約會,所以晚餐你自己去外面吃吧……」看著母親自個說得開心,我隨便應付說了聲「知道了」便匆匆忙忙奔出門口。

呼吸急促喘著氣,停在一抹身影前,吸了口氣勉強說道:「我原本想說再睡個五分鐘,結果就……」對方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樣子,接下她的話「所以就不小心睡過了頭」

「對不起,害你在這邊等了這麼久,現在去學校會不會害你無法趕不上賽前特訓?」因為校際籃球賽即將開始,所以籃球隊教練安排這一次賽程預習,好讓隊員們在賽前好好加把勁多加練習,一想到這裡就更加愧疚了,因為自己睡過頭的關係害他無法參加這麼重要的練習,一定會害他被罵到臭頭的。

「等一下,學校的路不是那一條嗎?」遲疑指了指前方左邊的路問道,一邊思索著自己是不是摔笨了?

「竟然都遲到了,不差這幾分鐘,那我們去附近妳一直想去的那間早餐店,悠閒吃個早餐好了。」他豪不在乎一派閒事樣走在前頭。

一路上緊跟在他身旁低著頭賠罪「真的不會害你被罵嗎?你要生氣什麼都可以,起碼也做點反應,不然你這樣我會更愧疚得,你們籃球隊得教練可是出奇嚴厲,尤其教練又這麼看重這次校際籃球賽」,一想到這裡頭更是低得不能在低。

「竟然這麼有心想贖罪的話,那就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了。」等我一抬起頭,逆著曙光的身形輪廓邊緣微微發著光,耳骨上的耳環也折射著刺眼日光。

「只要做得到的話,三個也沒關係」說出口就後悔了,因為我看見他嘴裡掛著盤算過後得賊笑。

「不用,一個就好了,等我想到了在告訴妳」他一個跨步走在我身前,之後心情愉悅的回過頭對我說。小小酒窩浮現在他嘴邊,不得不說依舊很迷人

看著我拖延的步伐,下一秒你伸出手牽著我的手,冬日的陽光是和煦得,灑落於那寬廣的背影,像有著雪白翅膀的天使「快一點吧!別忘了我們還要去吃早餐,對了要記得今天妳答應過我的條件,因為我怕妳會反悔」怎麼會看見天使身後冒出了一對惡魔翼翅,不,我怎麼會把惡魔錯看成純然的天使,好像定下了甚麼契約一樣。

一踏進早餐店,木質地板有著木頭年輪的紋路,視線被店內布置吸引住目光,昏黃溫馨的燈光下,原木書架上陳列了一排排書籍已視店內布置,有種高格調古樸的溫馨感,落地玻璃窗透進冬日微微溫煦曙光,宛若光懸浮其中悠然飛揚繚繞。

之後我們選擇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窗檻上種植著仙人掌。

不久後鼻尖不時傳來陣陣咖啡香……

屬於年少時的深刻,是那年淋過的那幾場雨?還是炎陽照拂下自鬢角兩側劃過的汗水?還記得嗎?彷若趨近於密閉的教室內,沙沙筆觸聲寫下一行行註解,都沒能為我的青春作最好的詮釋,在樓頂上你陪著我將這些年的考卷隨風揚,零散的白紙尾隨狂風席捲自遠方,到另一座城市。夾雜在空氣裡的懸浮粒子輕輕觸碰著,原來除了空氣的躁動之外,還有來自一顆心的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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