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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再次,一見鍾情 3 初次見面

      以安的笑容加深了些許,在她眼中幾乎稱得上「惡作劇」等級的笑容。「宜倩,妳在說誰要回來啊?」

      「妳不是在說朱昱祺嗎……」說到話尾越來越小聲。

      「哦?完全正確!」以安這次不再打啞謎了。她也把空了的湯碗推到一旁,抽起餐巾紙擦嘴。「對,他要回來,而且這次會停留比較久。」

      朱昱祺。他是小白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宜倩聽小白說過他們兩個人似乎從未同班過,但是因為家裡住得近,個性很合,所以感情好得不得了!當以安一講說小白要找感情最好的朋友時,她心裡只浮現出這一個名字。

      宜倩赫然發現,原來今天這頓晚飯的重點並不在於以安找她當伴娘這件事——因為她百分之百會答應——而是要告訴她,她跟朱昱祺會同時擔任她們的伴娘伴郎!

      這意味著什麼?背後的理由連想都不用想。

      「我聽小白說,昱祺他目前沒有女朋友。」

      「哦。」她要怎麼回答?應該說以安預設她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

      面對她的冷淡,以安絲毫不以為意,只是笑笑地把雙臂搭在桌上。「而妳也沒有男朋友對不對?」

      「我、我很努力地想找一個啊!」宜倩調整了自己的坐姿,同時拿起水杯就口——才發現水杯空了。

      她的動作,以安全都看在眼裡;宜倩頓時感到有點糗,只是以安完全沒有取笑她的意思。「妳知道嗎?我跟小白都有一個共識,這個共識從高中開始一直都沒有變;十年了,宜倩,我們真的覺得,妳們兩個是適合彼此的。」

      「妳們不是當過一個月的男女朋友嗎?難道昱祺在妳心中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宜倩握著空水杯,腦子裡不禁回想起那個人的身影;怎麼會沒有留下痕跡……她早上起床的「開機時間」就是他取的;之前剛應徵到櫃姐的工作,卻因為業績壓力以及工作時間長、每天站著工作而且要穿高跟鞋,弄到她回家崩潰大哭,差點就放棄這個工作,也是因為想起他勉勵的話……

      她看著以安,撇了撇唇,實在不想承認那短暫交往的一個月究竟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她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情,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最後,她只是嘆了一聲,「姊,我突然想到,妳跟小白第一次介紹他,給我認識的時候……」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

      十年前,她剛升上高一,而小白已經跟以安交往了。

      那一天,好像是開學沒多久的十月初,一個下著小雨的星期六下午——

      她撐著傘,前往離學校不遠的麥當勞,對他們這種窮學生來說,麥當勞這種約會地點比當時才要漸漸普及的星巴克要來得受歡迎;那個時候的她才剛拿到人生中的第一支手機,是她考上高中的禮物,她一進門就打了一通電話,依照以安的指示爬上二樓。

      在那個靠窗的位置,以安跟小白佔了一個四人座位,她們兩個因為看見她的到來而顯得熱絡;宜倩記得自己幾乎是當下就記住「小白」這個綽號,從此忘不了這個人——只是忘了問「小白」究竟叫什麼名字。

      「妳來的正好!麻煩妳幫我們看東西,我跟小白先下去點餐,妳想吃什麼?我順便幫妳點比較快。」

      底下人一堆,要排隊可能要排很久;考慮到可以不用多排一次隊,宜倩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叫了一個麥香魚套餐。以安拿了她的錢,跟小白兩個人手牽著手下樓,這些小動作她看在眼裡,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學生之間的戀愛總給人一種扮家家酒的感覺,這個想法她從國三看到同學在校手牽手就冒出頭了,想不到會用在自己表姊身上!

      她自顧自從包包裡拿出哈利波特看,完全沒去管這個四個人的座位上放了些什麼東西……直到某個大男生坐在她的斜對面,她皺著眉抬頭,才發現坐上位子的不是表姊,也不是小白。

      那個男生膚色黑黑的,臉上長了很多青春痘,穿著黑色的T恤,又瘦又高,理著平頭;他在斜對面的座位放下裝著套餐的餐盤,宜倩發現他居然吃兒童餐!天啊!該不會是對那個玩具有興趣才買的吧?這個大一個人點兒童餐……是也沒規定說不行啦,但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宜倩看他坐下來一臉自然,大概隔了兩、三秒,才反應過來一件事:這男的為什麼坐這裡?「那個……」這麼人雖然很多,但還是有單人座位啊!靠窗那排還有零星的高腳椅。「不好意思,這邊有人坐。」

      他坐下來自顧自地吃著小薯,聽到她的詢問時皺了一下眉頭;宜倩對他當時的表情記得很清楚,他那對眉毛又黑又濃,在聽到這句話時,兩邊眉毛往中間凝聚成一座山形。

      他嚼著薯條,一臉疑問,「有人坐?」像隻鸚鵡一樣重複著她的話尾。

      宜倩點點頭,「我們這邊有三個人。」她、以安跟小白,雖然是還空一個位子,不過她不覺得現在有擠到需要併桌的地步。

      「哦!我知道我們這邊有三個人啊。」他喝了一口飲料,從傳過來的味道來判斷,應該是檸檬紅茶。

      他這麼一回,宜倩頓時傻了!他佔了她們的位置怎麼還能夠這麼泰然自若啊?還說「我知道這邊有三個人」?

      「他們咧?」他問,同時拆開兒童餐的蘋果派。

      「她們……剛下去點餐了。」等一下!她為什麼要回答他問題啊?

      他「喔」的一聲,眉毛又皺起來,「那妳怎麼沒跟著去,世瑋有幫妳點嗎?」

      宜倩完全不知道他口中的「世瑋」是誰,算了!先停止這雞同鴨講的情況吧!她把哈利波特放在桌面上,以很認真的表情盯著他看。「先生,現在人很多我知道,可是旁邊還有位子,你如果等人的話可以麻煩往旁邊挪一下位置嗎?」

      他睜大眼睛,一頭霧水的指著自己。「等一下!我才是坐這邊的耶!」他指著自己的鼻頭,宜倩楞住之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對他特別的鼻形莫名留下深刻印象!

      「你坐那邊?」她語調陡高。

      「對啊……世瑋坐這邊,然後他女朋友坐……應該是妳那個位置啊,照道理來說,妳應該……」他一臉越說越心虛的模樣,有點不太確定的指著自己身邊。「等一下……好像哪裡怪怪的……」

      「哪裡怪怪的?」她瞇眼,雙手抱胸;依她來看,唯一怪怪的地方就是他坐錯桌了吧?

      「不是,嗯……啊,糟糕,我電話忘了帶!」他拍著自己牛仔褲的口袋,一臉懊悔,「妳有電話嗎?」他的表情很認真。

      「我有啊!你問這個幹嘛?」宜倩的口氣很不好。

      他的認真神情瞬間轉為疑惑,抓抓頭。「等一下,我先問妳,妳是世瑋的女朋友的妹妹對不對?」

      「誰是世瑋我不知道啊!」

      「妳們應該都叫他外號對不對?」他撇開眼,抓起紅茶吸了一大口。「小白?」

      宜倩這個時候拿出手機,總算想到要打給以安。「喂?姊?妳們還在排隊?」她橫了坐在對面的男生一眼,而他一臉無辜,拿起薯條繼續啃。

      「這邊有一個很奇怪的男生硬要跟我們同桌耶!」她這句話一講,對面的他立刻炸了!

      「小姐,妳不要亂講好不好?誰是奇怪的男生啊?」他大聲抗議,而她的回應是一記白眼。

      對頭的表姊似乎聽到了,一陣大笑,然後安撫她那不是奇怪的男生,是小白的朋友,並叫她忍耐一下,她們快要排到了,等一下就會上來。「喂?喂?姊!」竟然就這樣掛她電話!

      「她說什麼?」他大概也知道她是打給表姊求助。

      「她說你是小白的朋友……還叫我忍耐一下?什麼鬼啊!」宜倩承認自己脾氣不是很好,但是這種被惡整的感覺讓她只想罵髒話!

      「所以她們沒跟妳說今天有四個人?」轉眼間,那包小薯已經快要被他嗑掉,他拿著那隻巴斯光年的塑膠玩具,正在扯外面的塑膠套。

      宜倩瞪著坐在對面的他,而他咬了一小口蘋果派,把玩具放在桌上,向她推了推。「加他就是五個啦!」自以為有趣,殊不知她只覺得好冷!這是哪門子冷笑話!

      「巴斯光年本來就是玩具啊!」而且還是標準「台灣製造」的咧!

      「哈哈!說的也是,喂!人家說你不算第五個人。」他把玩具拿在手上,對著玩具說話。天啊!現在是怎樣?演什麼戲啊!

      宜倩承認自己真的有點想離開這一桌,要不是剛剛已經托以安替她買麥香魚套餐,而且已經給了錢的話,她真的想換個地方坐!表姊從沒跟她說今天下午這個約會有第四個人,而且還是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吃兒童餐的奇怪男生!

      他輕笑幾聲,默默把他自己那包小薯吃掉;笑什麼意思啊!宜倩拿著哈利波特,儘管他現在跟她坐斜對面,但是她現在完全沒有看書的慾望,她只覺得很尷尬;而那個奇怪的大鼻子男生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地吃自己的東西,她現在不單單只是覺得氣,還覺得很餓!

      「喂!笑什麼?」

      「看妳就這樣僵在那邊很好笑啊,我想妳應該就是世瑋的女朋友的表妹……我可以問妳叫什麼名字嗎?這樣叫很麻煩。」

      「誰要告訴你名字啊!你爸媽會跟你說盡量跟陌生人講自己的名字嗎?」可能是因為生氣的緣故,宜倩講話的速度有如機關槍連發。

      他往後一躲,像是被她嚇到;而她把哈利波特抱在胸前,一臉戒備的樣子。他們再度對上眼,她感覺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笑?那個眼神一閃即逝,而他搓搓鼻子,從他的托盤拿了一杯小杯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玉米湯。「雖然我覺得我們應該是被整了……不過妳還是不要這麼生氣啦,表妹,妳不介意的話,這湯給妳。」他把小杯湯連同湯匙一起放在她面前。

      「還有,就因為不知道名字,所以我們才會是陌生人;我叫朱昱祺,是世瑋的朋友。」他指了指她身邊的那個位置,「這樣妳不就知道我了嗎?」見她不回話,他只是低頭,笑笑的打開麥克雞塊的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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