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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毀滅愛情

『毀滅愛情,才能真的清醒,隱藏住感情,不能喜歡你。』--林冠吟《毀滅愛情》

      十年過去了,你的身邊總有女人來來去去,你告訴我,你在等待那朵屬於你的薔薇出現。

      「你怎麼知道你的薔薇還沒出現呢?」我問他。

      他笑了,伸出手如往常摸了摸我的頭,「那是一種感覺,妳不會懂的。」

      我貪婪地享受著他的溫柔舉動,心裏卻也泛起一絲苦澀。

      喜歡著他,也有十年了。

      然而我們之間最好的平衡就是知己。

      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每一段過去,我都瞭若指掌,哪個女朋友惹他心煩了,他都會來找我傾訴,而我也扮演著避風港提供他所需的安慰鼓勵甚至建議。

      但是,他卻從來不知道我的秘密。就怕揭破了,我們就無法再回到過去那般親暱。

      寧可站在最近的距離看著他擁著別的女人,也不願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

      那一天,你興奮的告訴我說你找到你的薔薇了。

      我勾起嘴角,舉著手中的酒杯恭喜你,然後一口乾掉那杯黃澄澄的酒,任憑酸澀在我的喉中恣意竄行。

      後來,我見到了她。

      果然就如你所講,她就像一抹清雲,有著說不上的清新氣質,在她的身邊就如沐於大自然裡,那麼的讓人自在放心。

      我說,她不是薔薇,而是白桔梗。

      你點了點我的額頭,燦然地摟著她的肩膀,親密地在她耳邊說著:「對,妳就是我的白桔梗,獨一無二的白桔梗,妳知道桔梗的花語是甚麼嗎?」

      她搖頭。

      你深情的望進她的眼,溫柔的吐出一字一句:「不變的愛。」

      那是我第一次望見你如此的柔情,也逐漸明白你從此只會栽在她的手裡。

      你很溫柔,即便有了女朋友,還是不忘我這個好朋友,時不時找我出去當電燈泡陪你們一起玩。

      你絕對想不到,我其實很想躲在家裡,但看著你殷盼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心軟了。

      然而,好朋友不過就是朋友。

      我們三人一同騎著腳踏車出遊時,我總是會刻意慢慢騎在你們的後頭,在後方看著你們的互動,湧上心頭的是道不盡的複雜情緒。

      我很開心你終於找到你的幸福,但也沒偉大到能坦然的看著你們倆上演甜蜜鏡頭。

      「嘿!妳怎麼騎那麼慢啊!快點跟上來呀,我們在前面等妳!」你回頭對著滿頭大汗的我喊道。

      我開玩笑的戲怒道:「你這個見色忘友的人!」

      卻是換來你的大笑,你向她拋了個濃濃愛意的眼神,「好不容易找到我的白桔梗了,你就原諒我的見色忘友吧。」語畢,你們倆就雙雙騎著腳踏車到下一個休息點。

      我用手背胡亂的擦著眼前的水珠,忽然間我明白了一件事:你的溫柔不再屬於我了。

      「你不要再對我這麼好了。」坐在籃球場邊,我輕輕吐出一句,而這麼簡單一句卻是飽含了所有的勇氣才能說出來。

      你一楞,「為甚麼?我不對妳好那要對誰好?」

      「你女朋友啊。」

      你噗哧一笑,「我當然會對她好,但妳是我的朋友耶。那是不一樣的。」

      聽著他的話,其實心裡還是會有些感動,我想,我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一席之地吧。

      但,我不能再貪婪著汲取一份永遠不會屬於我的溫柔,只有劃開距離了,我才會從這份感情中真正的清醒。

      我搖頭,「我們只是朋友,你給我的已經太多了,你應該將所有的好都給她。」

      迎上他有些傻愣的眼,「我們還是朋友,就只是朋友,你怎麼對待那些兄弟你就怎麼對待我吧。」

      聰明如你,你該知道我在說些甚麼的。

      你沉思了幾分鐘,慎重的點了下頭。

      我揚起一抹笑,揮拳打在你的結實手臂上,豪氣的說:「兄弟,我們去打球吧!」

      拿起一顆籃球,兩三步就帶上籃,將那些過往的兒女情感一並丟到籃框裡,落地。

      於我,於你,這是最好的結果。

      我們之間,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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