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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笑一個。」

      何笑老師,不、應該叫你笑笑才對,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你的名字,更討厭被稱為老師。我不知道你現在對自己的名字是否還抱著那種想法,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叫你笑笑好了。

      笑笑,現在過得好嗎?

      我不記得我們初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我想你應該也不記得,畢竟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你輔導的一名學生而已,沒有也不能有其他意義存在。

      不過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很不好的時候,還好我去了輔導室,還好我遇見了你。

      「來,笑一個。」

      你應該不知道吧?我很常能記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諸如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的幾則新聞、兒時衝動對朋友脫口而出的氣話、給班長的情書上寫下的字字情話……我就是記得住,不知道為什麼。

      我雖然不記得是何時見著你的,可我記得很清楚……我踏進輔導室的那時,你對我說的就是那句話,我還記得,你說那句話時,表情很溫柔很溫柔,語氣很慢很慢,好像怕嚇著我似地。

      我那時似乎是愣住了,你才一把把我抓過去,捏住我的嘴角往上提,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笑起來果然好看,以後也要這樣好好笑著,知不知道?好啦,這位同學,你來輔導室有什麼事嗎?」

      我還說了什麼、有沒有哭、你又對我說了什麼……剩下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之後的談話過程中,你都好有耐心的笑著。

      我也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果然我記得的都淨是些沒有人會記得的事,這現象也反映在我的課業上。還好我沒走文科,否則那些麻煩的歷史人物之類的我怎麼記得住呢?你說是不是?

      不過我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你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啦,反正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嘛。

      「笑笑,你喜歡我嗎?」

      對了,我還記得,我問過你這個問題,你說:「等你好起來時,我就告訴你。」

      而我想,我大概一輩子也等不到這個答案了——你不在我身邊,就算我得到了其他的一切,還是比不過你對我笑時,我心中的溫暖。

      啊!對了對了,我跟你說啊,現在我呢,是一名心理師喔。雖然你可能會罵我,不過,成為心理師後,我覺得自己好像更接近你了。

      原來你以前聽我說那些話時,是很認真的……原來你以前聽著那些話時,心理也是會難受、調適不過來的……在得到一些新東西時,我就會想到你,覺得自己似乎更有資格喜歡你了。

      如果你能聽到我這些不成熟的話,你應該會笑吧?

      ……笑笑,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哭,可是我不能哭,因為你說過你覺得我笑的樣子好看,所以即使我想哭,我還是會笑得很開心的。

      我希望自己在你回來時,是笑得開心的。

      ……你會,再出現在我面前,聽我說完這些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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