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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時隔五百年的歸來 01

<<章之一     歸>>

『堅持自己的選擇吧,然後繼續走下去。』

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某個人告訴她的一句話。

他不記得那個人是誰,只隱約覺得那個人似乎對自己非常重要。

『無論遇到任何阻礙都不要停下妳前進的步伐。』

『不要停下妳的腳步,玥……』

破碎的記憶、塵封的過去......

遺忘的記憶,她再也無從想起。

抬起頭看了一眼車站大廳上方的時鐘,少年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終於回來了啊……

拜他那糟糕師父的一封信,不然他根本就不用特地趕在前一天買了火車票衝回白霞市。

什麼叫做「沒有人幫我買酒,限你在兩天之內給我回來」啊!

這種厚臉皮的話真虧那個人說得出口。

雪錦幽嘆了今天的第二口長氣。

提著一箱行李走出車站,他用手指稍微梳了梳自己有些凌亂的茶色短髮。

此時外頭的天空早已染上了橘紅的顏色,可是在這斜陽美景中卻好似帶著一種詭譎的氣氛。

那即將西沉的落日,似乎比往日還要更加血紅。

看向天邊那抹即將要消逝的色彩,他像是感到刺眼般的瞇起了金色的雙眼。

看來師父叫他回來是別有目的啊......

稍微把頸間的白色圍巾扯鬆了些,他向前邁出腳步。

「終於要開始了嗎?」

來自於異界,妖魔們的反擊......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

那沖天的紅蓮焰火,毫不留情的灼燒著每一寸土地。

唯一沒有被焰色染紅的,就是庭院中央那棵發著微光,有著粉色花瓣的美麗樹木,看上去相當地夢幻。

她對這個場景感到似曾相識,但卻又十分陌生。

到底......在哪裡見過?

「小玥~起床啦~」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推了下她的手臂。

勉強睜開仍有些酸澀的眼睛,少女從手臂中抬起頭,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我怎麼睡著了......」

「你剛剛睡了一節課了,現在剛放學沒多久。」

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她桌旁的少女這麼告訴她。

「誒,居然過了這麼久嗎?」扶著額頭嘆了一口氣,蘇璃玥看起來相當地苦惱,「剛剛老師上課的內容我都沒聽到......」

「我借你筆記好了。」拿著小本子揮了揮,少女拍了下她的肩膀,「趕快回家吧,不然妳姑姑會擔心妳的。」

「謝謝,我明天還妳。」苦笑了一下,她接下好友手中的筆記本。

「嗯,啊!時間不早了!」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少女匆忙拿起放在旁邊的書包,「今天家裡有事情,我要早點回去才行。」

「路上小心。」

朝對方揮了揮手,蘇璃玥笑了笑。

「明天見!」

背起書包直接衝出教室,對方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看著被關上的教室門,蘇璃玥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

總覺得今天的天空好紅吶......

簡直像是要滴出血似的。

「我也趕快回去吧!」

她總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籠罩在心頭揮散不去。

這麼想的同時,窗外似乎有一抹黑影正在注視著她。

「?」

回了頭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是卻有一股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

是錯覺嗎?

「還是快點走吧……」

匆匆的抓起書包,她鎖好教室的門之後也立刻跑離原地。

走在通往家中的幽靜小路上,蘇璃玥翻看著手中的筆記本。

她的家住在白霞市東區一個小型的社區中,與她的姑姑相依為命。

她自幼便沒了雙親,怎麼過世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因為她沒有五歲以前的記憶。

在她像是一顆皮球被親戚踢來踢去時,一個自稱是她父親妹妹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也就是後來收養她的姑姑。

她姑姑基本上除了身體有點差之外,對待自己就如同親生孩子般的疼愛,所以她倒也沒有什麼怨言。

  想到這裡,她又抬頭看了天空一眼。

雖然現在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但是給她的感覺還是相當的怪異。

她想起來曾經好像有人告訴過她傍晚是逢魔時刻,是一天中白天與夜晚最模糊的界線,這時候來自幽冥深淵的鬼怪就會出現在人間危害人類。

今天傍晚的夕陽就給她這種感覺,好像真的會出現什麼東西似的。

「應該不會吧……」

甩了甩腦袋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蘇璃玥繼續研究著手中的筆記。

  而此時的她卻不知道,在這個城市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應該是在這附近……」四處張望了下,雪錦幽從連帽外套的帽子中抓出了一隻有著冰晶翅膀的白色圓圓小生物捏了捏,「緹瑪,你有感覺到什麼奇怪的氣息嗎?」

被稱為緹瑪的小生物晃了晃身體,表示沒有。

「真是的,把工作丟給徒弟,自己反而不知道跑哪去了。」嘖了一聲,雪錦幽繼續扯著手中小生物軟軟白白的身體洩憤,「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負責任的師父啊!」

真的是太令人生氣了!

    下一秒,白色的小東西突然掙脫他的手,飛到半空中揮動著翅膀。

「緹瑪,怎麼了?」

看著自家魔靈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雪錦幽不禁皺起了眉。

沒有理會主人的呼喚,緹瑪自顧自地往另一個方向快速地飛走了。

「喂!」

無奈地喚了一聲,雪錦幽嘆了今天的第三口氣。

但真是奇怪吶……

魔靈就算了,怎麼會連他也感知不到呢?

「所以到頭來還是派我來收拾爛攤子的嗎?」

像是感到麻煩似的嘖了一聲,少年往前邁出了步伐。

    在那一瞬間,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回過頭看了一眼後方的街道。

是他多心了嗎?

「姑姑,我回來了。」

用鑰匙打開了大門,蘇璃玥在進入房子中的同時這麼說道。

用手巾擦了擦雙手,被少女喚作姑姑的年輕女人在聽到了開門的聲響之後便從廚房裡面出來迎接,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歡迎回來,小玥。」

「姑姑又在勉強自己的身體做菜了對吧。」在沙發上放下書包靠上前去,蘇璃玥擔心地問道,「妳的感冒明明還沒好啊。」

「唉呀,小玥別擔心。」調皮地笑了下,蘇沫鶯揉了揉她的頭髮,「妳上次帶我去醫院的藥很有效呢,今天就已經退燒了。」

「是嗎?太好了。」

鬆了一口氣,蘇璃玥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啊,對了對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她伸進口袋拿了一張鈔票給面前的少女,「小玥,妳可以去街上幫我看看我常去的那家麵包店有沒有開嗎?今天原本想要買點吐司當明天的早餐可是忘記了……」

「好。」

接下鈔票,她摸了下口袋確定鑰匙還在裡面。

她記得那家麵包店相當的受歡迎,麵包常常一下子就賣完了,

所以不知道這個時間還有沒有吐司。

「小玥真乖。」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女子一邊哼著歌一邊走回廚房繼續做菜,「等等在街上看到什麼妳想吃的東西的話就一起買吧。」

  走到門口打開了大門,蘇璃玥發現有一個東西浮在半空中。

那是一隻白色圓圓、有著金色眼睛,身體上還印著一個紅色圖騰的小東西拍著像是冰晶的翅膀飛在半空中。

她從小就常常會看見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所以比起驚訝更好奇這個可愛的小東西是哪裡來的。

「這是什麼?」她抓起了那個小生物的身體,軟軟的摸起來還挺舒服,「好好捏......」

戳了戳手裡白白軟軟的的小東西,蘇璃玥把牠一起帶出了大門。

「吶,你是從哪裡來的呢?」

鬆開了手,少女讓牠飛在自己旁邊。

一離開對方的手中,小東西立刻往前快速的飛走,讓蘇璃玥想阻止都來不及。

「等等!」

立刻跑步跟上前,她感覺到相當地莫名其妙。

眼前的小東西越飛越快,她也只好跟著加速。

突然間停下了飛行,小東西轉動了整個身體面對她的方向。

「怎麼又突然停下來......嗚哇!」

在她自言自語的那瞬間突然從轉角處走出了一個人,來不及緊急煞車的少女就這樣把對方撞倒在地。

 

  「疼......」

摸了摸被撞痛的地方,被撞倒的人勉強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嗚......」

揉著被撞紅的額頭,她也痛到差點噴淚。

「緹瑪,原來你在這裡。」

甩了甩有些被撞暈的頭,那個人直接抓起了飛在她旁邊的那隻東西。

等到暈眩過去之後,蘇璃玥也站了起來,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那是一個年紀看起來與年紀她差不多的少年,有著一頭在幾乎都是深色髮色的白霞市中相當罕見的淺茶色短髮和一雙深邃的金色雙眼。

他的皮膚相當地白皙,再配上那一身白衣,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在黑夜中準備狩獵的白色野獸。

「那個……」

「快回家吧,晚上很危險的。」

看見面前的女孩似乎想對他說什麼,雪錦幽立刻面無表情地打斷了她。

為什麼這個時候這裡有普通人類啊!

而且她還是……

緹瑪,是你幹的好事吧!

瞪著手裡看起來一臉無辜的魔靈,此時他的憤怒已經升到了最高點。

而殊不知是自己惹的禍,緹瑪只是蹭了蹭他的手。

一個一個都在給我惹麻煩!

「為什麼我要回家?」

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還叫她要趕快回去,蘇璃玥覺得相當的莫名其妙。

最近怪人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因為很危險。」半瞇起眼,雪錦幽鬆開抓住緹瑪翅膀的手讓牠飛起來,「難道最近都沒有人告訴妳晚上不要走這條路嗎?」

說起來她最近好像有在學校聽到東區這邊有條路晚上最近都會有奇怪的巨大黑影出現,聽說還出了人命,千萬不要走。

不過也僅限於聽說,因為這條路她還真的沒走過,是剛剛那隻小東西帶她來的。

難道就是這條路?!

早知道她剛剛就不要跟著那隻東西跑了……

「妳家在哪裡?我送妳回去。」回頭往後看了一眼,雪錦幽有些強硬地說道:「在那個傢伙還沒發現之前。」

「那個傢伙是指……?」

看了她一眼,雪錦幽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往回走。

眼見對方已經離她有一段距離,蘇璃玥只好快速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你也住附近嗎?」

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少年,蘇璃玥好奇地問道。

基本上住這附近的人她幾乎都認得,但唯獨沒有看過這個人。

「……我今天剛搭了火車從克萊特斯回來,原本是住在靠近北區那邊。」沒有迴避這個問題,雪錦幽暼了她一眼,「我去國外留學,今天剛回來。」

「東都」洛白城的首都白霞市分為東西南北四區,尤其她居住的東區更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帶,所以可想而知在繁榮假象背後的各種犯罪事件是多麼的深邃黑暗。

而克萊特斯共和國是位於洛白城旁的大國,聽說風景相當的秀麗,不過她也沒實際去過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那裡似乎還流傳著郊區有吸血鬼出沒的傳聞,沒膽子的人一般來說都是不敢去的。

她就是那群沒膽子的人之一。

雖然常常看見那些奇怪的東西,但並不代表她不會怕啊!

「對了,這個是你的嗎?」

指了指停在雪錦幽肩膀上的小東西,蘇璃玥似乎還很想摸摸牠。

「就是因為牠到處亂跑,所以我才會來這裡的。」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雪錦幽把緹瑪從肩膀上抓下來塞進對方手裡,「牠叫做緹瑪。」

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蘇璃玥繼續與手中的小東西玩了起來。

「妳看到這些東西都不會覺得驚訝嗎?」

突然停下腳步,雪錦幽微微瞇起了金色的雙眼問道。

「不會呀,因為小時候看多了。」

搖了搖頭,她這麼回答。

她小時候看過太多這種「東西」了,甚至還曾經見過已逝之人的靈魂因為痛苦而扭曲,還讓她差點喪命。

但是她並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可悲。

為了所愛之人扭曲了自己的靈魂,到底是多麼的痛苦……

「為什麼……我……」

沉默地盯著她一會兒,雪錦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任何事情都有它發生的理由。」

「而那個理由……」

「必須要由妳自己來尋找。」

「理由?」

皺起眉,她有些不能理解。

「好了,該來辦正事了。」呼了一口氣,少年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既然妳剛剛說不會怕這些,那麼等等會出現的東西對妳來說應該也是小意思吧。」

語落,上方的天空突然響起了一道奇怪的吼聲。

她突然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抓著這傢伙閃遠點。」

看了一眼縮在對方手裡的魔靈,雪錦幽往前跨了一步。

她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一大步。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類......』

詭異的冰冷聲音從上方響起來,就像是拿刀去刮玻璃般刺耳,讓她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站起來了。

「終於出現了。」

難怪連他也無法準確感知到......

看來這個妖魔的能力是「隱藏」啊。

少年臉上依舊是那副不變的冷笑,語氣相當地陰冷。

「什麼東西出現了......」

蘇璃玥驚訝地看著天空,緊緊的抓住了手中的魔靈。

金色的眼睛相當鎮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視線移回上方。「這是妖魔,心靈悲劇的產物,由各種生物變化而成的......」

「世界的黑暗。」伴隨著他的聲音出現的,是浮在半空中的男人形體,暗紅色的身軀相當的壯碩,背後還有一對巨大的肉翅,頭上有一對巨大的角,濁黃色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蘇璃玥倒吸了一口冷氣,又往後退了一步。

「異界之物,破壞禁忌來到現世,」擋在少女面前,雪錦幽絲毫不畏懼的狠瞪回去,「看來你們還沒有記取五百年前的那個慘痛教訓呢。」

咧開了嘴巴,男人模樣的妖魔露出了一口尖牙,詭異的聲音在四周迴盪,『只要王想,沒有我們到不了的地方。』

「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少年冷笑了一聲,銀色的光線自掌心劃開,一把半透明的長槍就這樣出現在他手上,「不干我的事。」

蘇璃玥揉了揉眼睛,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頭髮瞬間全部轉銀,及腰的馬尾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美麗。

「後退一點,會被掃到。」

把手中的長槍橫亙在身前,雪錦幽回頭了看了她一眼。

蘇璃玥發現對方的眼睛也變色了,是一種難以形容、華麗又有些詭譎的紫金顏色。

四周颳起了一陣冰冷的風。

『就是你嗎......阻擋我們的可恨靈能者。』

突然笑了出來,一個低沉詭異的聲音從男性妖魔的嘴裡發出,地面也隨之震動。

「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妖魔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少年抬起手指在空氣中劃了一下,一個像是浮水印的紅色圖騰紋路在對方面前擴散開來,剛剛那陣寒冷的感覺瞬間消散不見。

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蘇璃玥慌了。

她很想拔腿就跑。

「不准跑。」

瞪了她一眼,雪錦幽的眼神像是在說「跑了就打斷妳的腳」。

一股涼意爬上了她的後背。

此時被她緊緊抱在懷裡的緹瑪扭動了下,身體中央的紅色圖騰發出了淡淡的紅色光芒。

「咦......怎麼回事......」

她突然覺得腦袋相當沉重,昏昏沉沉的感覺讓她覺得相當疲憊。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緹瑪飛向了擋在她身前那名少年肩膀的景象。

下一秒,她就立刻失去了意識。

「......」看了一眼昏迷在一旁的少女,雪錦幽騰出手摸了摸魔靈的頭,「幹的好。」

緹瑪蹭了蹭他的手。

『愚蠢的靈能者......』

露出了極度詭異的笑容,男性妖魔揮動翅膀降落到地面上。

「愚蠢的是你們,妖魔。」少年將長槍舉起,刺骨的寒意在空氣中散了開來,「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二魔尊維里斯·霍特薩的手下吧。」

「居然還不死心吶,都已經暗殺過幾次了。」

『維里斯大人命我傳話給現世的愚者們,第一魔尊大人已經復活,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將傳承之子與晨曦之書交出來,否則將會受到吾王的詛咒......』

緩慢地開口,妖魔粗糙低沉的聲音讓地面的小石子都在震動。

傳承之子是一個古老傳說中的人物,據說是五百年前妖魔戰爭聯軍領首者的後裔,聽說現在正被藏在這座城市中。

而晨曦之書是曾經被拿來封印禁忌的神器,但它的下落已經不得而知,也有人說它已經被妖魔王破壞,化為碎片。

果然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嗎?

這下子麻煩了......

瞇起眼,雪錦幽心想,但他表面還是故作鎮定。

『將這兩樣東西交出來,我們還能夠饒你們一命。』

「你想得美。」

一個蹬步往妖魔衝去,他甩動了長槍,快到連對方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

  就在那一瞬間,赤紅色的頭顱瞬間落地。

「回去告訴你們的王,我們『靈能者協會』不會放任此事不管。」少年將手收回,注視著對面那具因失去頭部而頹然倒下的巨大身軀,「不過,我想你也沒辦法傳達了。」

下一秒,紅色的身體化為黑沙,被夜風吹散消失。

「接下來......」

收起長槍,他回頭看向依然沉睡在意旁的蘇璃玥。

真是的。

像是感到麻煩似地抓了抓頭髮,他走到了少女跟前。

把魔靈從空中抓下來,雪錦幽看了她一眼。說道:「緹瑪,把『門』打開,送她回去。」

緹瑪身上的紅色圖騰再度發光,少女附近的地板亮起了一圈圈的光圈把她圈住,然後立刻消失不見。

  轉身盯著剛才那隻妖魔消失的地方,少年若有所思的皺起眉。

傳承之子,和晨曦之書......

對妖魔們來說,最具有威脅力的東西。

「要趕快回去通知師父才行。」

一陣夜風吹過,那銀白色的身影也早已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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