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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雲豹勇士

        樹葉下,竄出了一飛快的鹿,驚慌的不斷左右跳動,往前狂奔。突然天外一聲響,一之長矛劃過空氣,矛尖就鋒利的像可以把時空割出裂縫一般。長茅射中了奔跑中的鹿,使鹿癱軟在原地。一雙結實如虎的手臂用雙手的力氣將長矛拔出。

      眼前是一位健壯的番人,他的頭上圍著紅白色相間的布繩,手腕上帶著用山豬尖牙作成的手環,身材卻比一般的番人高大些。他將長矛穿過鹿的身體,斜肩扛著鹿,沿著山路小徑往回走。這些動作,他做來習慣,絲毫看不出生澀,他已是一名成熟的獵人。

          獵人回家後,按照慣例,將鹿肉分解,分送給其他人。他熟練地割下一塊鹿肉,放在木板上,端著鹿肉走出茅屋,快步地走向另一間石板屋。用著番語對屋內說話。屋內走出一位番婆,皮膚白皙,眼珠子圓潤明亮,看起來猶如漢人的姑娘的面孔,眼神卻有著一般番婆沒有的男子氣概,頭上精心設計的髮髻顯然是受了漢人婦女的影響。  

        看不出來,當初黝黑嬌小的蘇搭‧凱木‧瓦歷斯,已長大成人,臉上多了墨黑的黥面,這是番社裡美的象徵,也代表她已學會了織布技術。

        從前的小公主現已是亭亭玉立,臉上還是有一股遺傳父親的驕氣,這是頭目家族不可或缺的。部落裡的人都說,公主的美貌讓山裡的花朵也自嘆不如,讓狂奔的瀑布也回頭駐足,讓最兇猛的野獸也懾服。

 

                而這位番人裝扮的獵人,正是漢人的後代   ,他就是當年失蹤的文言,而現在他從裡至外,已是一位徹徹底底的番人了,文言還是一位部落中的勇士,他比一般番人精明,頭腦靈活與善於溝通,因此很受到部落的愛戴與重用。

              當年文言受傷後,撞傷了頭部,導致他已經忘了兒時的生活記憶,現在的他不曉得自己身上留著漢人的血,有著漢人的魂。

        後腦康復的文言,跟隨著凱木,開始學習狩獵,那一年他十歲,他發現他比同年的部落小孩還要笨拙些,既不會使用磨製番刀也無法把長矛操縱自如。更無法辨識出野菜與雜草的不同,就連大家最愛的小米酒味道,文言也感到辛辣無比、難以接受。

        文言灰心極了。凱木告訴他,這是因為受傷的後遺症。

    「這是祖靈給你的考驗!」凱木說到。

「你的父親是一位面對雲豹也毫不畏懼的勇士,身為你父親的兒子,你必須為他挺起胸膛,繼承你父親的尊嚴與驕傲,就讓這座祖靈山為你做見證吧!當太陽升起時,向祖靈承諾你會做到!當月光出現時,向你父親的魂承諾你無所畏懼!」凱木慷慨激昂的說著。      

 

        凱木對著年幼的文言說著話,他不期望文言能理解,但是他肯定這個孩子是個可造之材。當初凱木受傷時,文言並沒有離開,證明文言是個良善之人。原本凱木心想,等文言肩上矛傷康復後便送他下山,但後腦意外受傷的文言卻失去記憶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凱木,便把文言留在山上收養。

        這個舉動引來部落不小聲浪,凱木也知道將帶來麻煩,但他此時並無好方法,也只得看文言一天一天融入番人生活,漸漸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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