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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地獄的天堂02

      「你好啊!Chara,對攝影機笑一個吧。」

      Asriel拿著你們時常一起玩的攝影機對著你的臉,而長高了不少、抱著一盆毛莨花站在石庭中心的你愣了一下,回應他的要求露出了擅長的大大笑容。Asriel看到你的表情馬上得意地笑了出來,他的好心情隔著一段距離活潑地傳達給你。

      「哈!這次我贏了,我沒拿掉鏡頭蓋……是故意的喔!你這次的笑容白費啦!嘻嘻嘻。」

      「Asriel。」

      「什麼?」

      「你記不記得這種花?」

      你對開懷笑著的小羊微微舉起懷中的毛莨花,Asriel愣了一下。

      「噢,我記得啊!是當我們想做太妃奶油派給爸爸的時候,對吧?那個食譜上說要一杯奶油(cups   of   butter),但我們不小心放成了毛莨花(buttercup)。」

      「這種花有毒對吧,我記得讓Asgore爸爸生病了。」

      「對啊!那些花讓他很不舒服,我覺得好難過……那時候我們讓媽媽很不開心。」

      聽著Asriel懊惱的語氣你笑了起來,那時候你知道了這種花擁有足以毒死人的特性、你是多麼開心啊!你想,你終於知道要怎麼成為『天使』。而Asriel看著你的笑容,就像那時候撞見你詭異地發笑一樣。

      「也許,我應該像你一樣笑笑就過了……嗯,不管怎樣,你拿著那個要去哪?」

      「Asriel,先關掉你手上的攝影機,不要拍了。」

      「哈?關掉攝影機……?好吧。」

      Asriel聽話地按下黑色機器的停止鍵,你等了一下下、確定石庭裡沒有其他人以後捧著毛莨花接近Asriel。

      「Asriel,你有沒有想過要打破屏障?」

      「屏……屏障?」

      「嗯,就是那個把大家關在地底世界的屏障。」

      你閉了一下眼睛,輕聲繼續說。

      「我聽說,只要有七個人類的靈魂就能夠打破屏障、讓大家都獲得自由。Asriel,你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以後會像Asgore爸爸一樣變成頭目,你有想過要怎麼打破屏障嗎?」

      「我--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那不是能夠隨便打破的東西,不是嗎?」

      Asriel小心翼翼地看著你,似乎從你的神色裡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聽說還有一個方法,當人類死掉的時候,最靠近的他首領怪物可以吸收人類的靈魂、得到穿過屏障的力量。Asriel,如果我在你身邊死掉了,我的靈魂會進入你的身體,我想我們合而為一就可以穿過屏障。」

      「咦!」

      「Asriel,你聽好。」

      你用細細的聲線說,專注地對Asriel吐露你開始策畫的未來。

      「我想吃下這種花,然後我會生病、最後死掉。而你在我死的時候握著我的手,『我們』一定就可以穿越屏障到地面去,等我們在地面蒐集了另外六個人類的靈魂,再加上我的靈魂,我們就可以打破屏障讓大家都自由!」

      「Chara,你在說什麼啊!」

      「噓,別大叫。因為我是這裡唯一的人類啊,你知道吧,平常這裡是怎麼樣都拿不到人類靈魂的。」

      「Chara--」

      「Asriel,我想你應該有感覺到,我並不是因為想要活下去才到這裡的,在這裡我過的每一天都是多出來的。」

      你的話讓Asriel的表情靜止下來,剛剛還嘻皮笑臉的小羊露出苦澀的神情,就好像聽見你講出傷害自己的話而難過、他安靜了一陣子才發出顫抖的聲音。

      「我……我不喜歡這個主意,Chara。」

      「Asriel,我才說了幾句,你馬上就要哭了嗎?」

      「什……什麼?我、我沒有,大孩子才不會哭呢!」

      「Asriel--這是我的願望,我只告訴你,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Asgore爸爸、Toriel媽媽,還有你,是你們讓我感到屬於這裡,所以我一直都想幫助你們,只要我的靈魂還在,我想我也不算是真的死了,你知道那些鬼魂也都是存在的吧!Asriel,難道你真的沒有想過要打破屏障嗎?其實你也想過的對吧?」

      「是啊,你說得沒錯……」

      Asriel看起來有點手足無措,趁他還在混亂的時候,你瞇起眼睛吐出刺激他的句子。

      「還是說,其實你懷疑我這個人類、根本不把我當朋友?因為我是把你們封印進地底的物種,所以你害怕我在計畫的東西是想危害你們、你不願意幫助我?」

      「不是!我不會懷疑你的Chara……永遠不會!」

      你講出的話語深深扎傷你自己的心,然而也讓Asriel慌張地順從了你,你滿足地空出一隻手,抓住Asriel毛絨又溫厚的手掌。經過好久的時間他也長大了呢,你能夠輕易想像Asriel和你一起殺害人類的畫面,那讓你感覺很開心。

      「嘿,我一直想跟你一起拯救大家,我想你如果得到了我的靈魂,我們一定會變得很強、我們會救大家出去。」

      「是……是啊,我們會變得很強!我們會救大家出去。」

      Asriel看似被嚇壞了,茫然地重複你的話,然後就像想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抽回手。

      「我去採點花來。」

      Asriel慌亂地轉身離開,你暗自希望他不會把你說的話告訴其他怪物,你盯著他手上那台搖搖晃晃的攝影機並吐出一口氣。其實Asriel告訴大家好像也無所謂,你決定等等就要吞下那些花朵,如果你真的要死了、沒有誰可以阻止你的,而你最喜歡的朋友勢必會完成你的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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