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內文

            不亦快哉                                                                         一耳朵摀起來一

      躲入這個漆黑的洞穴裡,小藍的心跳仍是激烈地跳個不停,就像外邊正讓強颱所給吹掀起的浪潮,完全沒有要緩慢節奏的意思。小藍到現在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自己竟會這麼倒楣,會在這風雨交加的夜裡去遇上疤面煞星!

      小藍之前曾聽過許多關於疤面煞星的傳聞,但這還是第一次遇上他。

      感想嗎?

      真是人如其名的醜啊!

      只要一想起適才差之毫釐的近距離接觸,小藍便不由得要害怕到全身直打擺子!

      黑暗中傳出了一個細微的安慰聲:「別怕,這洞穴的入口狹隘,他是進不來的。」

      小藍沒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嚇得趕緊朝那聲源處擺出戰鬥姿勢!小藍努力地睜大了眼睛,卻怎麼也無法看清這壓根見不著光的洞。

      但沒關係,小藍已經預備好了!

      只要對方一有撲靠過來的舉措,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小藍也要讓對方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準備就緒後,小藍沉著聲音問道:「…誰在那裡?」

      聽得出小藍聲音裡的敵意,對方連忙開口解釋:「我不是壞人!我叫二牙。因為媽媽遲遲未歸,所以與三牙、四牙、五牙、六牙、七牙、八牙…」

      小藍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的聽他數下去,出聲喝止:「喂!」

      「呃…剛剛說到哪兒?」讓小藍這麼一提醒,二牙總算記得繼續往下說:「外出尋找媽媽!結果走出家門沒多久,我和三牙、四牙、五牙…」

      小藍索性做起總結:「你是想說你和家人走失了,是吧?」

      二牙連連稱是:「對呀!」

      小藍問道:「裡頭就你一個?」

      二牙篤定回話:「盡頭沒有其它通路,這裡就我們倆了。」

      至此,小藍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樣啊!我叫小藍。看這外頭的風浪,怕是不會那麼快停的了!看來今晚我和你就只能在這裡湊合著過了!」

      「小藍?」這洞穴黑到讓人看不清彼此的長相,卻也更加引人遐想。二牙不禁開始幻想起對方的長相,隨即開心的問道:「妳是女生啊?我聽妳的聲音有些低沉,差點誤會妳是男生說!媽媽說,生命苦短,逮到機會就要趕緊完成任務的繁衍下一代。雖然我還小,但如果妳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今晚就…」

      小藍嚇得趕緊打斷二牙的妄想:「等一下下!你誤會了!我不是女生!而且就算我是女生,我也很介意!我的個性並不隨便!」

      「你不是女生喔?」二牙的聲音裡有著掩藏不住的失望:「小藍是個好名字說!」

      小藍氣嘟嘟的回話:「這我同意。但我不是女生!要我說,你的聲音那麼尖細,才像個娘們!」

      「那是因為我還小啊!」二牙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藍不免在心裡偷笑:(難怪他的聲音奶聲奶氣的。那還急著要找對象?就算現在就找到了,你也還沒法對人家『怎麼樣』吧?)

      偷笑過後,小藍對這傻呼呼的二牙起了些好感,遂繼續開口問道:「所以你頭先也是為了躲避疤面煞星,才跑進來的?」

      「疤面煞星?」二牙偏頭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喔~你指的是那個腳很臭的男人!」

      「腳…」小藍大笑出聲。

      二牙喜歡小藍那爽朗的笑聲,感覺像是個不拘小節的大哥哥。二牙問道:「你呢?你是打哪來?為什麼會給疤眼煞星堵到?」

      「因為貪玩…」講到這個,小藍就有些汗顏的想要辯解:「可你不知道,這種颱風天的時候風大浪高,這時候的海邊最有趣了!」

      二牙忍不住驚呼:「玩?有趣?這種時候的浪最大了!要不是被三牙他們硬拖出來找媽媽,我才不敢出門!」

      小藍跟著大聲道:「就因為這時候風浪最大,所以才有趣!」

      「哇~」二牙崇敬的說:「你好勇敢啊!」

      「勇敢…從來沒有誰這麼誇過我說…」小藍頓時覺得有些飄飄然。

      二牙欣羨道:「真的!我覺得你超勇敢的!像我就沒這種勇氣,我原先就跟三牙他們說,媽媽交待了要我們乖乖在家等。偏偏三牙他們一直鬧,硬是要拖著我出來找媽媽…」

      「這不算沒有勇氣吧?你只是想乖乖聽話。」

      「不,真相是我沒有你們那麼勇敢,沒有你們那麼有勇氣。」二牙自責的坦承道:「我很怕!怕死了!以至於跟三牙他們走散後,又不敢自己一個在這樣的風雨裡前進,就趕緊找了個能暫時安身的地方躲起來了!我自己知道,我跟三牙他們說的那些都只是藉口,就算媽媽真在外邊出了什麼事,我也怕到不敢去救!我真是有夠膽小沒用的…」

      小藍想安慰他:「乖乖聽話也沒什麼不好。像我就是因為不聽老人言,所以就吃虧在眼前啦!我這種颱風天還硬要出門的『勇敢』,別名叫『不知天高地厚』,跟『愚昧』也差不多了!你看不?我的『勇敢』今天就害得我去遇上那個疤面煞星,幸好當時突然來了一陣大浪把我和他給沖散了,讓我即時躲到這裡邊,否則…」現在回想起來,小藍仍是心有餘悸。

      二牙嘟嘴:「我還是覺得你超勇敢!這樣的狂風暴雨,你能夠僅憑自己的意願,無懼風雨的往前衝耶!哪像我是被家人逼著往前走的,我想要像你一樣勇敢!將來也能像你一樣,作個超勇敢的男生!」

      小藍反駁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蠢啊!沒有原因,還來冒生命危險?在這樣的颱風夜裡,還跑來海邊看浪,這根本叫沒事找事!」

      二牙生氣了:「你怎麼這樣說我的偶像!你才蠢!我的偶像不蠢!」

      小藍也跟著急了:「你怎麼講不聽咧?聽媽媽的話才是對的!不要學我犯蠢!」

      「我不管!我就是欣賞你的勇敢!」

      「我覺得像你這樣做個聽話的乖寶寶才對!」

      「你比較好!」

      「你才是對的!」

      「你好!」

      「你對!」

      小藍和二牙就這麼一來一往的爭辯了好一會兒,最後也不知是誰先笑出聲來,結果另一個也跟著醒悟到這樣的爭執有多荒唐,笑成了一團。

      小藍笑道:「想不到我會遇上這麼欣賞我的小朋友?」

      二牙也是樂得很:「真的嗎!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小藍:「當然好啊!從小到大,我還沒遇過這麼懂我的,他們總說我衝動不懂事!」

      二牙又生氣了:「哪是!小藍超棒的好嗎?我超羨慕小藍天生就有這種無畏的精神!」

      小藍再次笑了出來:「二牙才是最可愛的!好了!好了!我們就別再繼續互褒下去了!都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我今天能交到你這麼個知我、懂我、容我的朋友,也算是三生有幸啊?唉呀!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吧?」

      二牙的年紀還小,閱歷尚淺,小藍說的有些字眼對他來說還太艱深,但是二牙很聽媽媽的話,媽媽說的他都有在聽。所以二牙用力點頭的勸告道:「我知道知己就是超級好朋友的意思。既然是超級好朋友,所以我還是會擔心小藍的安危。聽我媽媽說,那個疤面煞星專挑這種日子出沒,連警察都拿他沒轍!以後小藍沒事的話,還是不要挑這樣的夜晚出門比較好!小藍的勇氣可以在別的地方派上用場,不要在這種地方浪費。」

      聽了二牙的話,小藍的心頭不免一暖。為了不讓二牙擔心,小藍裝作大驚小怪的樣子:「怕了!一次就怕了!二牙放心吧!下次就算是大白天的,我也不敢這麼做了!」

      偶像願意聽從自己的勸告,這讓二牙笑得好燦爛。他很高興自己的話能讓小藍看重,開心的繼續說道:「聽我媽媽說,疤面煞星壞事做盡,只要被那個疤面煞星逮到,管你圓的、扁的、大的、小的,他都是來者不拒的活活ㄐ一ㄢ…」二牙的牙齒氣得直打顫,連說都說不下去。

      (二牙的媽媽怎麼連這種事都告訴他?)怕傷及他幼小的心靈,小藍連忙要轉移話題。

      小藍趕緊誇道:「你媽媽好像懂得很多呢?」

      「對呀!」提到媽媽,二牙的心情飛快變好,馬上手舞足蹈的開始說道:「因為媽媽交友廣闊,所以這一帶的事情,她幾乎都知道!像是你知道東邊的山上有塊飛仙石嗎?傳說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仙人在那裡修成正果,羽化飛天…」

      既然這個夜晚還很長,小藍索性後靠著洞壁的調整個比較舒服的姿勢,開始聽二牙說著那則古老的傳說。

      小藍自己也是愛講話的類型,聽完了故事,小藍也是話匣子大開的同二牙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直到曙光穿過了層層的阻礙,照射到了洞穴門口。

      「天亮了!」這是身在洞穴底部的二牙先發現的。

      「是耶!」背對著對穴口的小藍是讓他這麼一提醒後,才注意到的。

      小藍頓時有些依依不捨:(因為有二牙的陪伴,這個夜晚過得非常愉悅有趣,快活到我連風雨是什麼時候停歇,都沒注意到呢!)

      二牙迷戀的望向洞外的日光:「看樣子,颱風已經走掉了吧?好高興能夠再見到太陽!媽媽告訴我們,生命的目的是要真正享受這一趟旅程,我們終須一死,最終能夠像燭光一樣熄滅是件非常好的事。」

      小藍說:「你母親的論調讓我想起了林語堂先生的名言,但我記得那位林先生也說了,『我們死後,功過將留存世間,無論毀譽,我們都聽不到了。』所以我們在這世上是否曾像燭火一樣燃放出絢爛的火花,又有什麼重要呢?」

      二牙搖頭:「媽媽的意思是,最重要的是我們雖然知道生命有限,卻仍能明智的誠實生活。」

      「又要明智,還得誠實?」小藍覺得很難做到的連連搖頭:「回憶過去,憧憬未來都很容易,而能夠懂得把握現在,並得到領悟與力量那就難了。」

      「感覺你跟我媽媽一樣厲害!」二牙的語調裡充滿崇拜。

      「呵呵,都是拾人牙慧罷了。就像是這句:『我們如若得到一個能真正談天的朋友,則其愉快,實不下於讀一本名著。』」

      「什麼意思?」

      「就是不亦快哉的意思!」

      「像是吃了頓豐盛的大餐?」

      「哈!大概接近這個意思!總之,很高興認識你這朋友!吼!你不該提到吃的,害得我突然覺得肚子好餓!我餓到現在如果冒出一百隻蝦子,我也能全部吞下去!好!說走就走!」小藍自洞穴內探出頭,開心的對那仍舊待在黑暗中的二牙招呼道:「一起去找吃的吧!」

      喳呼完畢,小藍自己率先擺尾的遊出了洞穴。在狹小的洞穴裡待了一整夜,現在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伸了伸懶腰了!

      只是經過風雨一整晚的肆虐,眼前的海水仍是混濁非常。

      活絡過筋骨後,小藍回頭望向洞穴方向:「二牙!出來外面要小心喔!海水的能見度仍然不高,疤眼煞星可能也還在附近,聽說他喜歡在颱風前後出來捕撈…」

      黑暗中的二牙一直安靜不語,但是到了最後,他還是選擇走出了洞穴。

      小藍打住了話,嘴巴張得老大。

      就算現在能見度不佳,但也還不到讓小藍看不見二牙的地步。

      體形粗短,長6厘米,有青綠色及棕色斑紋。頭胸部較粗大,頭胸甲前緣向前延伸呈三角形突出的劍額,劍額兩側具有柄的眼一對──草蝦,二牙居然是一隻年幼的草蝦。

      小藍吃驚不已:(怪不得覺得他的聲音尖細的像個女生!)

      二牙也終於見到了小藍的全貌──長25公分,體側扁、胸鰭、腹鰭、尾鰭都很大,尾鰭呈圓形無分叉體。媽媽說過吳郭魚是公的體型較大,顏色也較母魚鮮豔,吳郭魚有很強的適應力,通常生活於淡水中,也能生活於出海口、近岸沿海、甚至在水稻田裡能夠生長。絕大部份吳郭魚是雜食性,常吃水中植物和碎物,最愛吃小型甲殼類。

      是的,小藍最愛吃的食物,就是二牙他們這類的小蝦。

      二牙勉強擠出一笑:「啊!我聽見你肚子裡的咕嚕聲了!那聲音大到怕是連疤眼煞星都聽見了吧?」

      小藍一愣,隨即報以一笑:「是啊,我當真餓壞了。」

      二牙此刻的臉色非常蒼白,當二牙聽到小藍說他會吃蝦時,二牙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因為是朋友。」小藍說。

      二牙回了神,點頭:「因為是朋友,是知己般的好朋友。你說,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既然如此,來吧!」

      二牙閉目,他感覺到小藍沒花上多久時間便做出了決定,遊到了他的身邊……

      二牙難受的心想:(我還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真的很懂得欣賞我的說!就像我很讚賞他那些充滿勇氣的旅行經歷,我以為我們是超級好朋友!)霎時間,二牙覺得非常寂寞。

      小藍用魚鰭拍了拍二牙的小腦袋:「就算人類全都像疤面煞星那麼殘暴,也不會有人把自己的知己給吃掉啦!人類都不會了,更何況是我們魚類和蝦類呢?」

      二牙詫異的睜大了雙眼,在明瞭小藍的意思後,情緒更是激動了!二牙開心的抱著小藍:「小藍…」

      如此靠近的結果,就是二牙那鮮蝦的體味更把小藍的肚子引得咕嚕作響。

      小藍尷尬的用魚鰭拍打了下自己!「真是沒用的肚子!看來,我得去覓食了!改明兒再見!」一擺尾,原本要走的小藍遲疑的停頓了下來,擔憂的詢問道:「你…還願意見我嗎?」

      一瞬間,二牙讓某種臭味分神了,但他更怕小藍誤會的趕緊先回應道:「當然!因為我們是知己!」

      小藍開心的笑了。正要遊走,一座山樣大的陰影攏罩了下來!

      二牙終於知道自己聞到的臭味是什麼了!倉皇逃逸的瞬間,眼角的餘光讓他看見小藍被疤眼煞星捕捉的畫面!

      躊躇了兩下,二牙篤定的回頭了!(因為我們是知己啊!)

 

                                                                                    僅以此文向林語堂大師致敬!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奇幻
反派NPC求攻略 花於景
\點此找到雷雷/★《反派NPC求攻略(上)》將於2020年6 ...
奇幻
【畫妖師】 石子
今晚的故宮格外不平靜,薑華院長被殘忍謀殺,院內祕窖有數卷古老 ...
奇幻
召喚師的馴獸日常 草草泥
≣《召喚師的馴獸日常01》於2016年4月28日由城邦原創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