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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你確定這在殺手的業務範圍內嗎? 第一話

Starbucks。

在靠近街道的大落地窗旁有個位子,其上坐著一名年約25歲出頭的男子。

他穿著黑色軍靴、黑色皮褲、還有白色的連帽T,還將帽子戴上,用帽簷遮住鼻梁以上的臉。

說真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畫面都相當違和。

帽T男拿起桌上的焦糖瑪奇朵喝了一口。

「大成功喔。如果你這身裝扮是要掩人耳目的話。」一陣如鈴鐺般悅耳的聲音自背後響起,語氣中帶著刺。

「妳也不差───這年頭也很少有人穿連身洋裝了吧?」帽T男將視線上抬,露出紅色的雙眼,看著聲音的主人。

在他面前拉開椅子坐下的,是一名穿著白色連身洋裝,年約近19歲的紫髮可愛少女。

她將原本該塞在耳後的左邊頭髮綁成辮子、右邊的則是放任它垂至肩膀,最後綁了單低馬尾,長度及腰。臉上有些成熟的氣息。

「比你好吧。」少女從鼻尖哼了一聲。

嗆。

「台灣人面對奇怪的事物大多數只有2種反應:」無視少女的毒舌,帽T男伸出一根手指頭。

「其一,視而不見;其二,目不轉睛。因為這間星巴克裡頭的人都是第一個反應,所以我才繼續坐在這裡、或應該說選擇了這套衣服。」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向少女說明自己還坐在這的原因。

「你這不是把自己給比喻成了奇怪的東西了嗎?」少女用左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直接戳爆帽T男語中的盲點。

帽T男沉默,拿起焦糖瑪奇朵又喝了一口。

兩人安靜的坐了15分鐘。

桌上多了一杯焦糖瑪奇朵、一杯抹茶拿鐵。

「所~以~說~」少女用手撐著座椅把手,身體往前傾。

「你到底找我來幹嘛呀?」歪著頭、眉頭微蹙,紫髮因身體前傾而滑落肩膀,語氣中帶點不耐煩。

「妳知道剛剛對面的酒店發生了什麼事嗎?」帽T男看著從酒店走出的兩名少年,天外飛來一筆。

少年的長相幾近一模一樣。除了頭髮之外,一紅一藍。

「跟我無關。」少女聳肩。

「說。」

「唉,」少女嘆氣,「剛剛走出來的那兩個人把那間酒店裡的人全幹掉了,對吧?」坐回了位子上,少女用手托著下巴。

並不是酒店裡的槍響───或刀聲───太大,而是同樣身為同行的,直覺。

「但,如果是把其他人當作隱藏真正目標的煙霧彈的話,也太過火了吧?」

少女繼續說。

「……」帽T男靜靜地看著她。

「目標應該是大人物,所以使用『煙霧彈』也沒有任何意義……難道是為了逃脫嗎?」少女用手指抵著下巴,「清除了所有的麻煩,再輕鬆的銷毀監視錄影畫面?」

少女陷入沉思。

「妳這不是自己認真起來了嗎?」帽T男又喝了一口焦糖瑪奇朵。

「還不是你硬要我說。」少女停止思考,沒好氣的白了帽T男一眼。

「其實,我邀妳來是有件事要談的。但是,還是先回會所吧。」帽T男起身,開始收拾桌面。

「那為什麼不直接邀在會所就好?」少女也站起身來,眼睛直盯著帽T男。

「我想喝焦瑪。」帽T男拿起抹茶拿鐵遞給少女。

「……」少女又白了一眼。

寧次是你。

會所。

喀鏘一聲,門被打開。

帽T男將一大袋杯裝焦糖瑪奇朵放在鞋櫃上,開始脫鞋。

「看你喝了整整兩年,沒得糖尿病也算是奇蹟了。」少女脫下涼鞋,放在鞋櫃裡。

「我還會喝水。」把軍靴整齊的放在鞋櫃旁,男子提起塑膠袋。

「最好是這樣就能免疫啦!!!」不吐槽對不起我祖宗。少女對著男子大叫。

兩人一邊爭論著,一邊步出玄關,踏入走廊,最後來到客廳。

在兩人穿過走廊的同時,架設在天花板的四只自動化M134迷你砲機槍和攝影機死死的瞪著兩人。直到攝影機發出了嗶嗶聲後,那四只機槍才又對準門口。

客廳。

旋開門,除了剛踏進來的少女和男子外,還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女的看起來只有15歲上下,臉上的笑容堆滿了稚氣。潔白的齊肩短髮,綁了個馬尾、蔚藍的雙瞳、洋娃娃般的標緻臉孔以及矮小的身材令人莫名地想疼愛她。

男的看起來和連帽T男子一樣的歲數,金黃色短髮,面無表情的坐在女孩身旁。黃銅色的雙眼看似冷酷無情,但是和整個臉蛋一起看的話,能令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溫柔、文青的臉搭上精實的身材,也能讓男模特兒甘拜下風吧?

「阿爾、小夏,你們來啦?」頭微歪,女孩說話的口氣像小孩子一樣。

「嗯,我們是來談單子的,還會再住上幾個月。」連帽T男子───霍爾說。

「太棒了!!會所又開始熱鬧起來了呢!!!」女孩開心的高舉雙手,臉上盡是燦爛的笑容。

「是阿。」洋裝少女───春夏點頭微笑。

「單子?」坐在女孩旁的男子發出疑問,用手肘抵住膝蓋,身體前傾。

「嗯,是空蟬發的訊息。」霍爾將焦糖瑪奇朵放在桌上。

「是指暗殺將軍的單子吧?那張單子已經擱了很久嘍~」女孩用手指抵著下巴。

「將軍?」霍爾蹙眉,將焦瑪一一放進冰箱裡。

當然,廚房和客廳是直接相連的,現在四人仍然能看到對方。

「應該是外國的吧?台灣的將軍最多只是幹些像貪污之類的勾當,很少會因為這樣而下單給高級的殺手,不是嗎?」春夏也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

「高級殺手嗎?」金髮男莞爾。

「嗯~是英國的呦~」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去「電腦」那兒的女孩回應。

說那個東西是「電腦」其實也太勉為其難。

因為桌上除了放著一個鍵盤外,兩側又立了兩個鍵盤、總共有兩排螢幕,一排三個,圍繞著座位呈U字形,沒有滑鼠,代表螢幕是觸控的、最後,處理資料「主機」有一個家庭號冰箱那麼大,共有兩個,都被嵌在牆壁裡。

總之,就是一整個高科技。還不如叫它「改造型資料處理器兼駭入用機器」算了。

「英國?」金髮男皺眉。

「嗯嗯。明明已經下單兩個月了,卻還是沒有殺手去接呢~」女孩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說著。

「我接。情報的部分就麻煩你了,艾兒。」霍爾冰完了焦糖瑪奇朵,回到了客廳。

女孩───艾兒微笑。

「包在艾兒身上吧!!」然後信誓旦旦的拍了下平坦的胸脯。

「隼呢?要不要一起來?」春夏整個人橫躺在沙發上,頭側一邊,問。

「不了,上次的傷還沒好呢。」金髮男───隼用左手指了指右肩。

「艾兒,情報的部份可能需要點時間吧,駭進資料庫和監視器網路……」霍爾看著艾兒。

後者微笑:

「一天。」

然後豎起食指。

英國海關。

將行李箱放在安檢機的履帶上,霍爾直接踏入安檢門。

沒有警鈴聲。

安檢機也是。

行李箱經過了特殊處理,能讓安檢機偵測不出行李箱裡攜帶著金屬製品。

正確來說,是槍。還有各種「繁雜瑣碎」的物品。

過了安檢門後,霍爾接著辦好了入關手續,拉著行李箱,步出機場,招了輛計程車。

突然,手邊多了個行李箱。

「好涼喔~夏天的英國還真舒適呢~」春夏在旁邊伸了個懶腰。

攝氏23度,春夏依舊穿著她的白色連身洋裝。

「這次就當出國旅遊,好嗎?」身體向霍爾微傾,春夏歪著頭問。

「可以。」霍爾看著遠方的計程車。

「我說你呀~就不能多點情緒嗎?」春夏踮起腳尖,輕輕地捏了捏霍爾的臉頰。

「……」霍爾。

「……唉……」春夏則是露出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

叭叭。

計程車到了。

旅館。

「呼~」一進門,春夏直接倒在床上。

不同於台灣人在進旅房時會說「不好意思」、「打擾了」之類的話,

殺手,大多都是無神論者。

「……」不同於春夏,霍爾坐在床頭櫃旁的椅子上,打開放在床上的行李箱。

上層是衣服───當然。

下層,是兩只沙漠之鷹、一只FN2000、四把軍用長刀、還有幾顆煙霧彈和手榴彈。

喔還有C4塑膠炸藥。

「晚點再整理不行嗎?」春夏從臥姿轉成俯姿,撐著頭看著霍爾。

「……」霍爾把衣服拿出來後,關上了行李箱,將行李箱放在地上。

「那,明天先去泰晤士河看看吧。」春夏轉身,回到臥姿,蓋上了棉被。

「……」以沉默代替同意。霍爾也靠在椅背上,用桌上的雜誌蓋住了眼睛。

意識,漸漸的漂走了。

泰晤士河,

一旁的露天咖啡廳。

天氣陰陰的,沒有陽光,也沒有風。有的是夏日台灣少見的涼爽氣息。

桌上放著一杯焦糖瑪奇朵和一杯奶量驚人的黑咖啡……應該說「白咖啡」。

喔,還有一盤草莓蛋糕。

「妳吃的甜食也不少啊。」霍爾穿著大前天和春夏見面時的裝扮,只是帽子放了下來。

霍爾的頭髮挺隨性的,卻不是那種披頭散髮。能說是亂中有序吧?

左瀏海幾乎遮住了左眼、後方的頭髮則是快碰到肩膀,中後處抓了一小搓頭髮扎了個小馬尾、中性且微西方的五官。

雙眼幾近無神、皮膚死白到了讓人以為他是否是某種重症病患的程度、瞳孔則是奇怪的紅色。

然後,面無表情。

「你用了肯定句!!」春夏用叉子比著霍爾,大聲反駁。叉子上還插著剩一口的草莓蛋糕。

也就是說,她已經吃了一塊蛋糕。

「不是嗎?」霍爾看著河面,漫不經心的回應。問句。

「嘖……我詛咒你得糖尿病!哼!!」春夏把叉子上的草莓蛋糕塞入口中……

「嗚嗯嗯嗯~」然後露出幸福的表情。

「……」霍爾瞄了春夏一眼,視線回到泰晤士河上。春夏也繼續在沉醉她的草莓蛋糕裡。

距離行動,還有四天。

四天過去了。

或者說,三天半。

四天前離開露天咖啡廳後,霍爾和春夏繞著泰晤士河附近逛街。

逛街是虛,調查是實。

即便艾兒已經幫兩人規畫好了周全的逃生路線,但是霍爾還是和春夏分了頭,到了實際地點探勘了一下地形。

飯店裡的電梯。

『到時將軍會從泰晤士河附近的地下碉堡出來。保鑣約五名,都是英國皇家直屬的特種部隊畢業。春夏,將軍出來那時……』。

『兩個街區外,艾荷商業大樓的屋頂嘛~』春夏用手比了個手槍的形狀,扣了三次板機。

『嗯,那就麻煩妳了。』

叮。

電梯打開。

現在,霍爾在人來人往的女性服飾店門口來回踱步,穿著一樣的白帽T和黑牛仔褲,還不停的看著手錶───就像是在等女朋友一樣。

但是,服飾店裡的人他一個也不認識。呃,不知道老闆算不算───兩天前霍爾和春夏有進到這間服飾店裡購物,那時霍爾和老闆只用了英文說了幾句話。

剛好,視線對到了出來擦窗戶的老闆。老闆對著霍爾揮揮手。

「……」霍爾只好舉起手,努力擠了個僵硬的微笑。

老闆也笑了一下,回頭繼續擦拭窗戶。

十五分鐘過去了。

「開始吧。」拿出手機放在耳邊,佯裝成在通話,然後輕輕地按著耳麥。霍爾用旁人聽不到的細小聲音說。

『嗯。』彷彿可以聽到心跳聲似的,春夏的聲音非常短促。

「緊張嗎?」霍爾一邊摸索著口袋,一邊問。

『是啊……』耳麥另一頭。

「放鬆點。」霍爾偷偷的在外套裡裝好彈匣。

『……不是說放鬆就能放鬆的好嗎。』春夏正趴在艾荷商業大樓樓頂的東方,正聚精會神的從狙擊鏡裡盯著霍爾對面的巷口,努力使呼吸平靜下來。

身上穿的不再是清純的連身洋裝,而是白色運動內衣外搭一件藍白格子襯衫和牛仔短褲以及運動鞋。

春夏將襯衫下襬往上捲、然後在胸部下方打了個結,雪白的雙腿和腹部袒露在外。

「-─────」霍爾掏出了裝填點五十AE的沙漠之鷹,對著出地下碉堡必經的小巷口……

然後又將它收回。

『……你在幹嘛啊?』春夏在耳麥另一頭,語氣有點失措。

「妳先去機場等我。」霍爾手持智慧型手機,橫越馬路。

『等等,你是要直接走過去的意思嗎?』

「總之,妳先離開頂樓。」

『可……』

「快。」

『……』耳麥另一頭沒有聲音,想必春夏是在掙扎。

『……笨蛋。』短暫的沉默後,喀嚓一聲,春夏已不在線上。

「……」霍爾則是收起手機,一邊走向從巷子裡一路嘻嘻哈哈走過來的中年男子們,一邊從外套裡摸出軍用長刀,捏著刀身。

一個光頭、一個金長直、一個金短髮、一個戴口罩的人,最後面跟著的是一個臭臉男。

霍爾走近他們。

似乎發現了霍爾,男子們一齊抬頭。

霍爾在艾兒取得的資料中看過他們的臉:光頭──鐵拳比爾、金長直──霍華、金短髮──韓森、口罩男──比利、臭臉男──將軍。

他們的笑容,和霍爾的視線一樣,凝固了。

「……」中年男子們。

「……」霍爾。

相距八公尺。

立場,十分明顯。

倏地,霍爾向霍華扔出軍刀,後者反射性的揚起右手。下一瞬間,霍爾射出另一把軍刀,打偏飛行中的第一把軍刀;第一把軍刀沒入了韓森因吃驚而張大的嘴巴裡。

上述動作,不到一秒。

霍爾抽出剩下的兩把軍刀,往巷子裡衝去;比爾伸出插在薄外套內的雙手,拳上纏著鎖鍊;霍華則抽出匕首,反握;比利從外套裡掏出槍瞄準;而將軍卻往後退了一步,嘴角微微上揚。

相距三公尺。霍爾踩上牆壁、蹬至空中,翻身落在三人中央。

一手正握、一手反握,霍爾在三名保鑣之間踩著令人眼花撩亂的步伐進行攻防:在跟霍華交戰並找出他的破綻的同時,一面用軍刀彈開比爾纏繞鐵練的雙拳,一面移動腳步和身體使比利無法準確地命中。

七秒後,霍華的喉嚨被劃開。

〔儘快結束。〕霍爾這樣希望。

因為,時間拉長了,會對霍爾和春夏非常不利。

出發前。

【阿爾,你和小夏要快一點喔,】艾兒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說。

【為了不引起注意,艾兒只能暫時癱瘓你們辦事的地方和隨機幾個街區的監視器呢。所以啊,如果你們那邊的騷動擴散到其他街區的話,警察伯伯們……差不多八分鐘就會到了,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那種喔。】

【知道了。】霍爾放了幾個煙霧彈和手榴彈在行李箱裡。

【喔對了,】艾兒好像想到了什麼。

【?】霍爾和春夏都看著艾兒。

【保鑣雖然五個都有著高水準。但是,其中有三個人更強喔。】

【保鑣的來歷?】春夏問。

【他們五個是特種部隊出身的嘛,其中三個呢……】艾兒按下輸入鍵,Enter。

【還當過職業殺手喔。】

一般民眾早已作鳥獸散,警察要來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而從霍爾動手開始,已經過了兩分鐘。

比利左眼被劃傷、右手傷痕累累,已經不能再持槍;比爾的腹部被劃開,如果再做些需要瞬間施力的動作的話,臟器就會跑出來、右膝被霍爾踹碎、左手肘軟骨被軍用長刀破壞,血流如注,已經不能行動;但將軍卻莫名其妙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霍爾則是氣喘吁吁、四肢都有小傷、背部在剛剛則被比爾重擊一拳,右肩舺骨似乎裂了開來,隱隱作痛。

但是,還可以。

霍爾終於掏出原本拿在手上的沙漠之鷹,對著比利。後者槍裡似乎沒子彈了,但是又因右手受傷而無法替換彈匣,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霍爾。

霍爾抹去臉頰上因子彈輕輕劃過而流下的鮮血,開槍。

比利無聲倒地。

「……」霍爾把槍口對準比爾,餘光注視著開心的不得了的將軍。

「───!!」比爾仍不放棄,左腳一蹬,衝向霍爾。

霍爾將視線移回、從容閃開,然後往比爾的後腦勺開了一槍。

「……決心,值得讚賞。」霍爾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比爾,喃喃自語。

槍裡還有莫約7顆子彈,霍爾看向將軍。

將軍身材魁梧、表情嚴肅、穿著運動外套還有運動褲以及一雙步鞋。

「你就是將軍吧?」霍爾開口,中文。

「對。」毫不避諱的直接回應,中文。

「為什麼你剛剛都不出手?」霍爾問,用眼神打量著眼前奇怪的目標。

「算是保鑣們的考試吧。不過,還真是讓我失望呢。」將軍失望地聳肩。

「……」這傢伙把人命當玩具嗎?霍爾想著。

「……該說百聞不如一見嗎?『白色死神的華爾滋』真是名不虛傳啊。」將軍說著,眼神帶著興奮。

「……」霍爾放下槍。

「為什麼你會……」霍爾不解,皺眉。

「你的身手有S+吶。年輕人,怎麼來接這種S的任務呢?接下挑戰自己實力的任務才會令人心跳加速,不是嗎?」將軍越說越亢奮,臉上充滿著活力,和方才判若兩人。

「為什麼你會知道,殺手分級?」

「答案顯而易見吧。」將軍咧嘴,攤手。

〔也是……〕腦袋稍加運轉後,答案確實如水中的軟木塞般浮現。

「能告訴我,你在道上的稱號嗎?」霍爾。

「嘛。年輕人,聽過『路忒‧韓爾道森』嗎?」將軍自豪的笑了笑。

「嗯,聽過。幸會了,前輩。」霍爾語氣平淡。

「仲裁人」路忒‧韓爾道森。是失蹤五年、被分級在S+和X間的模糊地帶「R」的菁英。一千八百三十七次任務,沒有一次失敗,每一次都生還。

「怕嗎?」路忒脫下外套。

「不會。」霍爾扣下板機。

鏘。

子彈從路忒身上彈開。

霍爾嘆氣。

「……麻煩。」抓了抓頭,霍爾把槍插回腰間。

「對,就是這樣~」路忒的臉上畫滿了期待,擺出格鬥的姿勢。

「……」抽出兩把軍用長刀。一手正握、一手反握。

路忒的衣服下是包覆軀幹和四肢的鋼板。先別說鋼板的重量了,現在路忒往霍爾衝來的速度才真正離奇。

從路忒的眼裡,霍爾看到了:看到了似曾相識的、對殺人的熱情。

「火輪胎……」霍爾喃喃著已故之人的姓名,躲開了路忒的直拳。

七分鐘後。

路忒渾身是血,但他眼裡的熱情卻不減,鋼板到處都是刮痕,已經脫落。

霍爾各處遭到重擊,右腳已經失去知覺、左手些微麻痺,移動已經有困難。偏偏沙漠之鷹在方前的對戰中被路忒徒手拆解,情況可說四面楚歌。

〔不知道春夏有沒有躲過保羅……如果躲過了,就直接飛回臺灣吧。〕霍爾祈禱,用右手捂著疼痛難當的左側腹───被路忒用鐵製垃圾桶重擊的部位。

短短七分鐘,實力差距就讓霍爾的臟器快要裂開。

「好久沒那麼痛快了,雖然只有一下下。你很強嘛~」路忒抹去眼角的血,笑。

路忒出拳的力道可以直接揍穿6層木板吧。在實際體會過後,霍爾心想。

「謝謝了,年輕人。我玩得很開心。」路忒拔出韓森嘴裡的軍用長刀,拿在手裡把玩著。

「再見。」然後將軍刀射出。

「───!」霍爾舉起左手,用反握的軍刀彈開射來的軍刀,手卻被震得痠麻。

「嗚。」皺眉。

「反應真快呢,」路忒拿起垃圾桶蓋:「但這個,你擋得了嗎?」壞笑著說完,便舉起手,準備扔出。

〔終於要死了嗎……終於……〕霍爾閉上眼。

只有一個章節的小說就要完結了。

「霍爾!!」如鈴鐺般悅耳的聲音倏地從霍爾後方傳來。

一朵鮮紅的玫瑰花,在路忒的腦門綻放。

飛機上。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座位靠窗的春夏把視線從窗外的風景移回座位靠走道的霍爾身上,瞪。

「……有一個直覺───用普通的方法不會成功。」霍爾停止翻閱從飯店裡帶出來的雜誌,一臉正經的看著春夏。

「……」春夏皺眉。

然後,霍爾像想起什麼似的,倏地開口:

「手榴彈……妳拿走了吧?」

但是,春夏卻像在思考什麼事一般,眼神凝聚在窗外,喃喃道:「直覺……嗎?」

「春夏。」

「啊!」

春夏回過神來,用雙手拍了拍臉,振作精神。

「?」霍爾的眼神帶著些許擔憂。

「沒什麼啦。只是,你的直覺還真是誇張呢……」

「……」霍爾還是不太了解。

於是,春夏開始說起她在艾荷商業頂樓發生的事。

=    =    =    =    =    =    =    =    =    =    =    =    =    =    =    =

「……笨蛋。」春夏一邊關掉耳麥,一邊小聲咒罵著。但是手中的動作並不是拆卸狙擊槍,而是收起支架。

〔放任他一打六太危險了,自大的笨蛋。〕春夏下定主意,把卸下的支架收進旅用背包裡

就在春夏準備背起背包的時候……

喀喀喀喀喀

通往頂樓的樓梯傳來聲響。

「……」放下M16,春夏抽出不擅長、為了以防萬一而裝備的格洛克17,並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拿出手榴彈……

喔不是。早上拿錯了,拿成C4塑膠炸藥。

春夏按下倒數鈕。

「──────!!」

然後迅速拉開鐵門,扔出C4後捂起耳朵滾到一旁。

真是抱歉啊諾貝爾。

砰!!

門縫冒出陣陣白煙。

「……」握緊M16。春夏踢開快倒下的鐵門。

喀砰。

鐵門陣亡。

視線前方,留著金色平頭、穿著帽T外套的男子被炸黏在牆上,腦漿、腸子全都流了出來,呈焦黑狀。

代號:獵豹───保羅‧道森。

「……!!」聞過不下百次的臭味竄進鼻裡,春夏還是不習慣那個味道,露出厭惡的表情掩住口鼻。

……看來剛剛的聲響就是保羅弄出來的吧?春夏在地上看到一把焦黑的制式手槍。

〔得趕緊趕到霍爾身旁才行。那個笨蛋,絕對應付不了那麼多人。〕這麼想著,春夏捏著鼻子,往十樓跑去。

從十樓到頂樓的這段路只有樓梯。當春夏跑到十樓,看著電梯按鍵上方亮著的LED燈時,可愛的臉龐呈現呆滯的樣貌,顯得十分可笑。

「居然還在運作……」春夏嘟嘴喃道,找了1~10樓的電梯,按下向下鈕。

電梯運作對春夏來說有利無弊,踏進電梯門,春夏朝「1F」鈕伸出手……

電梯門關上。

砰嚓。

停電。

「幹。」

春夏往電梯門一踹。

「是怎樣啊啊啊啊啊!」然後完全失控。

砰砰砰砰連續地在通風口的四角開了四槍,再用槍托把少了螺絲的通風孔蓋頂開。

在抓狂射斷電梯上下所依賴的鋼索前,春夏看了下電梯門旁邊的注意事項。

「限乘:15人

   限重:200kg

   重量:1253kg

   發生緊急狀況時請不要驚慌,按下警報紐並等待救援。」

當然,文字是由英文組成。

「……」在腦內快速進行運算。幾秒後,春夏吐了一大口氣。

電梯墜落至一樓所需時間───5.4912秒。

只要有一點誤差,春夏就會粉身碎骨。

要為了節省時間賭上性命嗎?

為了夥伴,當然!!

春夏對準鋼索,閉上眼。

3

2

1

睜眼。

砰。

電梯開始失重墜落。

〔1、1.5、2、2.5……〕

春夏倒數著。地心引力越來越強,春夏所感受到的時間卻越來越慢。

〔……、4.9、5、5.1、5.15、5.2、5.25、5.3……〕

春夏閉上眼。

沒有人生跑馬燈。

睜眼,春夏用力一蹬。

磅!!

電梯結構瞬間崩解。

落地。

電梯地板已經扭曲變形、電梯的四面牆也完全崩壞、電梯門因為上下擠壓而撐出一個洞,讓人聯想到保衛細胞。

「呼───」冷汗浸濕了襯衫。春夏腳一軟,坐倒在地。

〔如果剛剛算錯或是時間沒抓準的話……〕

現在已經成了肉餅吧。因為結果太恐怖,春夏沒有繼續想下去。

拍了拍雙頰、握緊熟悉的M16、進行狙擊手為了調整心律的呼吸法。

然後,往塔克里大道───霍爾的所在地跑去。

莫約過了半分鐘左右,春夏站在空無一人的車陣中,四處張望、尋找霍爾的身影。

「咦……」

最後在右方一百多公尺處找到了霍爾。噢不,不只霍爾,還有一個光頭和一個身著無袖上衣、背對春夏的高大男子。

光頭倏地向霍爾猛撲,春夏舉起M16……

霍爾的動作更快,閃過比爾後、給了對方一槍。比爾倒地不起,應該是死了。

「呼……」抹去額頭的冷汗,春夏鬆了一口氣,脫下背包、往霍爾的方向移動。

「───呦西。」春夏將M16搭在一旁的計程車上,透過狙擊鏡觀察霍爾和高大男子的一舉一動。

霍爾的動作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和高大男子對話。

突然,高大男子往前撲向霍爾。

「……!!」高大男子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春夏一挫,也讓春夏開始在腦內高速瀏覽狙擊的技巧。

過了幾毫秒,最後找到了,「他」傳授給春夏的「瞬鏡」。

「霍爾!!」春夏對著僅八十公尺外的霍爾大叫。

然後,在眼睛對到狙擊鏡的瞬間,扣下板機。

子彈飛出。

=    =    =    =    =    =    =    =    =    =    =    =    =    =    =    =   

「差不多就是這樣。」春夏說完,看著霍爾。

「……」沉默了數秒,霍爾選擇苦笑。

「真的是……這是第八十四次了吧?」春夏皺眉,問。

「第九十一次。」

「原來你自己也有算嗎?!」

有時,霍爾會像這樣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預感,而這些預感,救了霍爾和春夏許多次。例如:第一次時是在歐洲之星列車上,霍爾拉住了春夏。下一秒,春夏原本所在的車廂整個斷裂、爆炸;第三十一次時在大笨鐘裡,霍爾要春夏趴下。在春夏趴下的瞬間,因受損而彈出的巨大齒輪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準備對春夏開槍的目標;第四十五次在凡爾賽宮外,霍爾直接中止了任務,兩人回到台灣。看新聞時發現凡爾賽宮地下的瓦斯管線失修,發生爆炸,在廣場的人無一倖免,包括目標;第七十八次在臺北警政總署,霍爾直接扔出C4,硬是炸斷了連接樓與樓之間的通道,拖延了維安特種部隊的時間,兩人順利脫困。

一次又一次,霍爾和春夏在各種惡境中險象環生。

「總之,這次任務結束了。現在只等回到台灣。」霍爾挪了一下位置,試著讓受傷的右肩舒服些,然後閉上雙眼。

「……」盯著閉上眼的霍爾,春夏又嘆了口氣,也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這裡是機長廣播。大約在3分鐘後我們就會抵達桃園國際機場,請各位旅客回到座位上、繫緊安全帶以策安全。感謝您的配合,謝謝。」

春夏睜開眼,卻發現霍爾帶著驚訝的神情,看著座位前的夾層。

「───!!」春夏也大吃一驚。

在兩人座位前的夾層中,各塞有一個牛皮紙袋。

數秒的驚訝後,霍爾和春夏相視而笑。

在每位殺手成功完成任務後都會收到的、殘篇斷頁的,不知如何送達的短篇小說。

蟬堡。

從未有人看過運送蟬堡的郵差。有人說,蟬堡是惡魔的恩典;有人說,蟬堡的送達方式幾近神蹟;也有人說,蟬堡中藏著「殺手」這禁忌職業背後的真正意義。種種說法,皆是同為殺手的大家對神祕蟬堡的臆測。

只不過,霍爾和春夏跟大多數人一樣,只是單純的將蟬堡視為任務的附加酬勞就是了。

「真是……十分神奇呢。」春夏微笑,在黎明的照耀下更加燦爛。

「……」霍爾點頭,稍微挪了下位置,眉頭緊皺。

「還好嗎?」春夏見狀,問道。

霍爾則揮了揮手:「沒事。」

「……」面帶擔憂的神情,春夏拿下了毯子。

砰噠。

飛機著陸。

「我們回來了!!」春夏拖著行李箱推開客廳大門,高呼。

霍爾則緊隨在後,右肩已經用石膏固定,左手托著行李箱。

「歡迎回來~」艾兒坐在隼的大腿上,非常精神的回應。

隼則是盤腿坐在沙發上,注視著電視上報導英國將軍遇刺的新聞:「歡迎回來。」

然而,客廳還有別人。

「好久不見了呢,最近好嗎?」

「好久不見。」

先打招呼的男子躺在另一個沙發上咧開嘴笑,雪白的牙齒一覽無遺。

健壯的他穿得一身休閒,橘色的雙眼烔烔有神,微翹的黑髮和幾乎及腰的馬尾讓他看起來十分陽光,膚色則是健康的古銅色。

後打招呼的女孩坐在前者的肚子上,身高只有158的她,看起來就沒什麼重量。

點綴著面無表情臉龐的是橙色的雙眸,櫻色的長髮及腰、隨性的灑落在肩膀上;黑絲襪、粉色短裙和露出香肩的淡黃色毛衣為瘦小的她添增幾分可愛。

「雷塚、空蟬,你們也回來啦?」春夏放下行李箱,坐在第三個沙發上問道。

「是啊~想說很久沒有回來了,要住上幾個月。」馬尾男子───松下雷塚笑得燦爛。

「……」櫻髮女孩───松下空蟬則是以點頭來附和前者。

「啊啊~公會只差一個人就團聚了呢!」艾兒臉上堆滿了微笑。

「往後幾個月也請多多指教了,雷塚、空蟬。」霍爾放下行李箱,微笑。

松下雷塚、松下空蟬。只要聽到是他們要來殺掉自己的目標,都會完全放棄希望。照理來說,拿槍對付使刀的殺手應該是非常容易才對,但是,雷塚和空蟬優越的反應力卻幾乎使保鑣們絕望。

雷塚和空蟬所在的沙發旁,放著兩把長短差不多、造型奇怪的劍。

而那兩把劍的形狀,就像能拼湊成一把巨劍一樣。

夫妻名劍:干將、莫邪。

雷塚和空蟬在八年前來到會所。當時還是孩子的他們,手裡各握著一把劍。幸好這裡是山區,否則在當時一定造成騷動。

當時,年輕的會長對他倆的過去毫不過問,就這樣收留了孤兒兄妹,雷塚和空蟬便成了會長的學徒;而會長,也可以說是他們倆的再生父母。

說到這……

「會長呢?上次回來時,貌似也沒看見會長啊。」春夏問。艾兒口中「差的那個人」,就是會長。

「好像在帆船飯店開會吧,我記得。」隼說。

「也是啦……七月中旬了呢。」雷塚注視著天花板,雙手枕著頭。

每年四月上旬、七月中旬、十一月下旬時,世界五大洲必須各選出時下最強的十名殺手至杜拜的帆船飯店裡開會,內容不公開。

可想而知,會長是亞洲十大殺手之一。

艾兒笑得燦爛。

「現在這個時間……會長也該回來了呢!」看著壁鐘,艾兒喜孜孜地笑著。

然後,有如算好時間般,會長在艾兒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踏進客廳。

「唉……」空蟬嘆氣,彷彿已經料到會長會在門口等著艾兒開口。但是,上揚的嘴角仍掩飾不了見到會長的喜悅。

『歡迎回來!』大家齊聲說道。

「沒什麼啦,只去了一個月而已。」會長搔搔如月光般的及肩短髮,將檸檬蛋糕放在桌上。

「喔喔喔!」春夏整個從沙發上彈起,眼神充滿光芒。

也許是看到有趣的景象吧。會長───殤靈苦笑。

35歲,身高173cm,體重52kg,男性。中日混血,皮膚只比霍爾有血色一點點。五官工整,身材好。白色及肩短髮和血色雙瞳令人印象深刻。武器全通,體術更不在話下;在加上優越的判斷力和執行力,根本就是殺人機器。

不過平常還蠻幽默風趣就是了。

年紀輕輕就當上亞洲十大殺手,不是沒有原因的。殤靈剛出道時身邊總帶著鈴鐺。彷彿在告知死期般似的,只要目標一聽到鈴鐺聲,就完全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也代表著殤靈完全沒有失手過一次。

一次都沒有。

而原本的「喪鈴」叫著叫著,就變成「殤靈」了。不過他本人覺得ㄌㄧㄥˊ字注音沒有變就很欣慰了。

「會長~有計畫員工旅遊嗎~」艾兒。

「有嗎?還蠻期待的呢!」雷塚。

「右肩的傷還沒好啊……」隼。

「去哪兒都行。」空蟬。

「嗚喔喔喔!好好吃!」春夏。

「等等,我什麼都還沒說啊……話說春夏,別偷吃蛋糕啊!」殤靈大叫。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會所好像有一年沒那麼熱鬧了呢。霍爾微笑,默默的拖著行李箱走入了房間。

「……咦?」春夏叼著第三塊蛋糕,瞄到霍爾踏進房間的身影,眉頭微蹙。正準備起身時……

「痛痛痛痛痛……」

「唉呀,真是對不起。你沒事吧?」

「我說你啊……我剛剛才說我右肩受傷了啊。」

「咦?有嗎?」

「沒有嗎!」

「───噗……哈哈哈哈哈!」看著隼和雷塚的互動,艾兒、春夏,甚至連空蟬都笑了出來。而會長則是持續著苦笑。

偌大的空間裡洋溢著許久不見的歡樂。

和霍爾的房內成反比。

房間內。

霍爾鎖上了門、整理好衣物後躺在床上,凝視著天花板。

然後從枕頭裡抽出一張照片。

照片裡有位女性,身上穿著露肩的鵝黃針織毛衣、也露出了腹部;下半身穿著只遮得住半個大腿的牛仔短褲和過膝黑絲襪;腳踩著白色休閒鞋,歲數和霍爾差不多。

她有著弧度完美的臉龐,嵌在其中的是惹人憐愛的大眼,祖母綠的雙瞳;綁著齊腰的雙麻花辮、一頭棕髮閃閃發光;紅色的半框眼鏡為她添增了些許成熟的氣息;身材凹凸有致、沒有半點贅肉,還算高佻。

然後,彷彿能貫穿人心的深邃大眼注視著鏡頭,揚起靦腆的笑容。

霍爾盯著照片,一語不發。

「霍爾~會長說可以吃蛋糕了。快出來!不吃的話你會後悔的!」春夏在門外喊著。好像蛋糕快被吃完似的。

「快點!蛋糕要沒了!」嗯,好像是真的。

「好───」霍爾將照片收回枕頭裡,打開房門。

春夏站在房門前,看到霍爾的臉,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擔憂的開口問:「霍爾……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嗯,剛剛小睡了一下。」霍爾則揮了揮手,示意春夏不用在意。

「……」儘管霍爾看起來仍然不太對勁,但是本人都這麼說了,春夏也不好意思再多話。

兩人信步前往客廳。

「只剩兩塊。霍爾,喏。」兩人來到客廳。殤靈遞給霍爾明顯比其他人都還大塊的蛋糕,引起了一陣抗議聲。

「咦咦?為什麼阿爾的比較大塊……」艾兒眼裡充滿嫉妒。

「我說會長啊……」隼附和艾兒。

「不公平。」空蟬抱胸,嘟嘴。

「喂喂,大家別這樣啊。」雷塚試圖緩和場面。

總覺得,好像只要有會長在,大家都會變的跟小孩子一樣。

「好了好了。大家先安靜下來。」殤靈招了招手,幼稚的抗議聲馬上縮小了十倍。

「我會給霍爾比較大塊的蛋糕,是因為幾個禮拜後,霍爾要和我一起出任物。」

「而且啊……」殤靈的眼角瞄向霍爾:「說不定這次會是最後一次任務了喔?」一邊壞笑一邊說道。

殤靈過於驚悚的發言,把除了霍爾以外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讓霍爾覺得好笑。

「沒那麼誇張吧……會長?」看向殤靈,霍爾半開玩笑的問。

殤靈聳肩。

「誰知道呢~好了,吃蛋糕吧。」殤靈頭也不回的拖著行李,走向書房。留下凝固的眾人在客廳。

一陣沉默。

霍爾搖了搖頭。

公會,還是要熱鬧比較好呢。開心的、不開心的,大家都能一起分擔、一起度過。

「會長……還是一樣我行我素呢。」霍爾再度揚起笑容,挖了一口蛋糕送進嘴裡。

亞洲排名第四殺手公會,賽姬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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