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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五章

      「大山哥……」墨瞳才想說自己要梳洗,就見楊大山又紅起臉轉身逃走了,看得墨瞳下意識摸上自個兒皮包骨的臉,難道這臉真這麼嚇人了?

      墨瞳梳洗過後對於自己的披頭散髮有些煩惱――她當然不是不會盤髮綁髮,而是古代的規矩挺多的,好像未嫁人的女子不得像包包頭那全數梳上盤起,照她此時的外表看來該綁什麼雙平髻之類的鬼,說真的,她以前看言情小說封面的古典美女的頭髮都挺羨慕,而她自己是確定不會綁那麼複雜的髮式……

      算了,手邊也沒什麼髮帶之類的給她綁,總不能又撕她衣服下襬吧!

      墨瞳就這樣披髮走出房門,然候聽見一個頗大聲的抽氣聲,因為低著頭還沒瞧見人,所以她覺得這人的呼吸量挺大的,要不然怎麼吸個氣要用這麼用力?

      徐宛珍從沒想過自己大白天見到鬼――沒綁髮又瘦得沒肉,跟她所想的狐媚子實在相差太大了!

      楊大山原本還不曉得怎麼回事,現在看見徐宛珍才猛然想起,自己遇上墨瞳的時候就沒見她綁髮了,怪不得徐宛珍現在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墨瞳,坐,我替妳介紹,這是徐嬸子的獨生女徐宛珍。」

      墨瞳抬起頭就著光,看見那還一副見鬼表情的徐宛珍,本來想笑一笑的,但怕自己笑了比不笑還嚇人就算了,虧得大山哥見她笑都沒嚇得尖叫。

      「妳好。」墨瞳打了招呼就坐在大山哥旁邊,對於徐宛珍黏在身上的目光視而不見。

      「宛珍,妳要吃飯嗎?」楊大山因為少時做過棺材鋪的生意,所以他不覺得墨瞳的長相有何不對勁,現在見徐宛珍被嚇壞的模樣倒不禁懊惱自個兒了,早知道自己剛才就該找藉口讓徐宛珍回家去別見墨瞳了。

      聽見楊大哥口氣有些不對,徐宛珍立刻回過神來馬上笑著:「墨瞳姊姊,對不住呀,因為我一直以為妳肯定長得像天仙似的,現在看見妳才會這麼失禮,妳別生氣。」

      天仙?墨瞳失笑於心,這個小丫頭一看就是來見「情敵」的,怪不得會反應這麼大,原來她把自己「美化」了。

      「叫我墨瞳就好。生氣什麼的就別說了,我知道自己現在挺嚇人的。」她對古代女子喊人「姊姊」實在反感極了,通常那都是小三出現的前兆,她雖然明白古代男人愛三妻四妾,但現在自己可沒打算先當上「姊姊」。

      徐宛珍臉上訕訕的不知該怎麼接下去,索性楊大山也不等她們逕自添了粥遞給墨瞳道:「來,我昨晚特地請徐嬸子替妳熬的粥。」

      墨瞳接過來看了一眼,裡頭的米很多,就像偶爾看見施粥喬段說筷子插上可以立起來的多,看樣子目前還沒出現宅鬥文裡說的苛刻事件,也好,要不然因為她而讓楊大山與村民有了膈應也不好。

      「宛珍,妳也來一碗?」楊大山拿著碗不急著先添問。

      徐宛珍看見楊大哥對墨瞳這麼好心中很不舒服,心裡有很多話也不好當著楊大哥的面說,所以她突然站起身笑道:「楊大哥,你們吃,我回家去了。」話說完就匆匆跑掉了,楊大山也沒追著出去直看她出了門才動手拿一旁的饅頭。

      「大山哥怎麼不喝粥?」墨瞳沒分半個眼神給那跑出去的徐宛珍,憑她的女性直覺,那女孩八成會趁楊大山不在家時再來煩自己。

      「那是給妳喝的,我要喝起來,這整個入肚都不飽。」楊大出吞下口中的饅頭笑道。

      墨瞳也笑了,她還真忘了楊大山這樣的身材怎可能喝粥會飽。

      邊喝粥邊挾菜,這裡的菜色於她來說就是一般般,雖不多精緻但乍看之下還挺有營養的,反正這具身子也不能吃太多,慢慢養吧!

      兩個人吃完飯後,楊大山收拾洗好碗筷打算將食盒送回給徐嬸子,墨瞳看著天漸漸亮了忍不住道:「大山哥,我可不可以跟妳一起去?」

      楊大山先是見了她未綁的髮又看看外頭的天色,想了想才說:「可以,妳等會兒。」就見楊大山匆匆進了右側的房間,不多時走了出來,手中還多了一條藍色的髮帶遞給她,「這是家中多的,妳要不嫌棄先用,等會兒看看有沒有人要入鎮,我替妳去買些女兒家的東西回來。」

      墨瞳看著手中似乎有些年頭的髮帶,心中猜想這莫不是大山少年時用的東西?「大山哥,妳說女兒家的東西是指胭脂水粉之類的嗎?」墨瞳抬頭淺笑問。

      楊大山看著她的眼在陽光照射下亮得精人,那雙眼睛那麼漂亮,他忍不住會猜,要是她臉上的肉養回來了說不定也是小美人――想什麼呢!墨瞳是他認下的妹妹,可別打那骯髒的主意。

      「是呀,妳們女孩子家不是最愛那些東西?」

      「妳們女孩子家」,估計這是指徐宛珍吧,剛剛她就注意到那女孩臉上有粉了,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擦粉愛慕男人,唉,萬惡的古代人呀!

      墨瞳搖頭,「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些東西。」說著,她便動手綁了辮子在腦後,繫上那條藍色髮帶後才說:「也不用買其它的髮帶了,這一條就極好。」話說完又見楊大山臉紅別過頭,她在心中失笑,這個漢子當真靦腆得緊呀,明明看起來就是個酷哥呀!

      「妳……妳覺得好就好,我們走吧!」那條髮帶是自己以前常用的,還是娘替自己做的,娘死後一直捨不得丟,卻沒想到還能再見它綁在頭上的一日,而且……還是綁在墨瞳的髮上。

      隨著楊大山走出去,頭頂的陽光引得墨瞳仰頭停佇,閉著眼感受陽光的微熱和亮度,呼吸嗅到的皆是最乾淨的空氣,忽然感覺全身皆舒暢了許多,雖然自己還明白靈魂與身體還不是那麼融洽,但她此時是真的覺得活著真好,尤其此時自己還是待在最遠離複雜宅鬥的地方。

      楊大山發覺身後沒人跟上時忽地轉頭望去,就見停佇於院中的女子仰著頭閉著眼似在乎感受陽光,明明人還是昨天救回來的女子;明明她那側臉看去依舊皮包骨有些些駭人,可此時此刻,見她如此放鬆地站在那兒,嘴角微微揚起的模樣,他忽然覺得與她一起共渡一生也是極好的事。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楊大山忽地攥緊雙手靜靜凝望院中的人,看見她身上穿著不大貴重的曲裾和她綁著髮辮上的髮帶,他想,自己也要為了能娶妻好好掙錢了,不求別的,只希望能帶給她未來的好日子過。

      墨瞳自然不知楊大山心中的想法,感受完心中的喜悅後便看向楊大山笑道:「大山哥,走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山坡的家中,墨瞳側頭望去就見田地上皆覆著白雪,再看遠一點,家家戶戶都冒出炊煙,這時間似乎是村民吃早膳的時間,忽地,冷風吹撫而來,雖冷了她的面頰可她身子卻無半分不適,這令她再度納悶身上那件寶衣究竟是什麼來頭?

      照理說這種神奇的材質多半是皇宮內院才會有的,可這具身子看起來實在太小了點,總不可能是什麼一國公主之類的――剛剛洗臉時就著不大的光亮看去,她真心覺得自己這身子真像死了幾年呀,希望沒人認得此人,要不然真冒了句詐屍出來,那得多駭人呀?

      走在前頭的楊大山也感受撲面而來的冷風,這倒讓他忽然想起來而轉身問:「墨瞳,妳可會冷?」雖說自己買的曲裾有加工厚實些,但墨瞳那輕如羽毛的重量實在令他擔憂起來。

      回過神的墨瞳搖頭,「不會,大山哥。」只希望其他人不會看出她寶衣的詭異來,畢竟湖邊的棺材加上她身上的寶衣,兩者相加起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很,要真被這裡的村民看出不對勁,一句「妖女」就足以把她綁起來活活燒死的呀!

      楊大山點頭又轉回去,心中不禁有些苦澀想:墨瞳肯定是怕自己說會冷他沒錢給她買更好的衣服,不行,等會兒他要上山看看有沒有雪狐可以獵著,到時候給墨瞳製作狐裘也是好的。

      沿著下坡的路而去,兩個人各懷心思地來到下坡路口第一家的農房前停下,楊大山敲門喊人時,墨瞳就待在一旁看了看面前房子的外觀,似乎所有的農房都是這個長相,有個小院子活動,還有籬笆當成牆……不過大山哥家卻是用泥牆,難道大山哥還是村裡什麼土財主之類的?

      「來了。」一個爽朗的女子聲響傳來時,木門也被打開了。

      那是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婦人,穿著粗布衣裳,頭上只用了一根銀簪簪了個髮髻,就像現在的包頭一樣。婦人長得一般,笑起來倒顯可親許多,就算看見她嚇人的臉也沒變過分毫。

      「這位就是大山口中的妹妹了吧!」徐嬸子看向墨瞳笑道。

      墨瞳有些不知該要怎麼行禮,所以只是淺笑啟口:「嬸子好,我叫墨瞳。」

      「好,東西可吃得好?」徐嬸子剛才就聽見自家閏女提起大山家中的妹妹長得很可怕,現在這會兒見著人卻覺此女雖臉上沒多少肉,可周身給人的氣質卻是極好,看樣子之前也是大戶人家的閏女了,只是不知是如何遇見大山的?

      墨瞳秉持少說少錯的原則僅是笑著點頭,這副靦腆的模樣更加讓徐嬸子認定此女原先的身份肯定不凡。

      「嬸子,多謝妳了,今兒個的飯菜還需嬸子費心,等會兒我要上山一趟,不知可否讓墨瞳與宛珍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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