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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家三人

在市中心的一所孤兒院裡,三個小孩趁著大家都睡著的時候偷偷溜到院子裡,今天是他們來到孤兒院的第十五個年頭。他們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以後會往哪裡去,只知道他們三個是一家人。院長說父母給他們的只有名字,哥哥武烊文、妹妹武颺凡和弟弟武陽天。

平時他們都很安靜不怎麼說話,除了弟弟陽天。偶爾有人要領養他們其中一個的時候,他們都會回答:要領養就三個一起領養,不然我是不會跟您們一起走的。

三個人的感情很好,就是脾氣很奇怪。

哥哥烊文,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偏偏又沒人敢拿他怎麼樣。小時候常常『離家出走』,跑去跟警察叔叔學擒拿術,也不能說他打攪警察工作,因為他天生就有『找』麻煩的能力,走到哪都能看到警察抓逃犯的情形。想當然爾,他也成了警察局的常客,警察看到他就會說:「武烊文,你怎麼又離家出走啦?」。

妹妹颺凡則是個笑面虎,看且來乖巧的她可是比男孩子還會搗蛋,最喜歡欺負弟弟陽天,但只要別人敢欺負弟弟一定第一個站出來把對方打得滿地爪牙,分不清東南西北。

弟弟陽天除了哥哥姐姐誰也不放在眼裡,整天像只猴子上竄下跳,讓孤兒院院長和老師天天和他玩躲貓貓。除了哥哥姐姐,誰敢欺負自己一定加倍奉還。幫自己取了個座右銘:『君子報仇,萬年不晚』。

因為知道彼此的珍貴,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在院子裡聚會,聊聊今天發生的事,烊文也會把一天學到的東西讓弟弟妹妹練習,他常常說:「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生存競爭的能力。」所以從國小到高中的十二年間,他們每天一起寫作業,一起解決難題。

今天的氣氛有些沉悶,烊文和颺凡這對雙胞胎因著優異的成績分別考上了醫學系和警大鑑識科學系。孤兒院的院長為了讓烊文繼續讀書,幫他爭取了基金會的獎學金,每學期七萬多塊的註冊費他只需要出兩萬多,憑著他這幾年的努力,累積出來的獎學金足夠他應付其中一半的需要。明天他們就要去學校報到了。

十六歲的陽天躺在草地上一言不發,他們從有記憶以來就沒分開過,對於哥哥姐姐的離開,他有些傷感。

颺凡雖然也有點難過,但她還是和平常似的打趣弟弟:「唉呀!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面,頂著一張死人臉給誰看啊?」

「就是,今天過後就沒法一塊打混翹家,還不給我起來!」烊文雙手環胸倚在牆上用腳踢他。

陽天癟著嘴不情不願的爬起來,這副德性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會表現出來。

「欸欸欸欸!你看你那是什麼臉?」颺凡滿臉無奈繼續說到「下會你再露出這表情試試,看我不好好修理你這張臉皮!」

「那可不行!」陽天驚恐的捂著臉頰,小時候颺凡就常常修理他的臉,東拉西扯地,害他形象全沒了。

「不管怎樣,我們不在的時候你還是要好好念書,不要給我整些有的沒的,戀愛啥的在大學畢業之前也不要沾上,麻煩!」烊文像是個囉嗦的爸爸,規定這個規定那個,但在這些方面他們一直都有共識。

「放心啦!學校那些人他是絕對沒有興趣的,你才要小心,桃花運那麼旺,進了醫學院麻煩一定比以前更多。」颺凡的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幸災樂禍。

「對阿,我收到的情書有一半都是給老哥的。」陽天用扁扁的聲音附和。

烊文頭一歪,斜眼看向他們「皮癢啊?」

姊弟倆一見這架式立馬異口同聲的回答「當我沒說。」

看見他們窩囊的樣子烊文無語到了極點,好在他們只有面對自個兒的時候才會這麼聳,不然他非昏厥不可。

「拿著,一人一條。」烊文從口袋裡掏出三個盒子遞給他們「上面的墜飾是憑著印象設計的,我們是兩歲多才到孤兒院,記憶裡只有一個項鍊的圖形。裡面有晶片,方便我掌握你們的安全。」

「老哥,我知道你很不解,但是那都已經過去了,不管他們是否有意離開我們都已經不重要了。」颺凡輕聲安慰著,她的記憶是從孤兒院開始的,所以沒有像雙胞胎哥哥一樣在意那所謂的父母。

「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睡吧,不然明天得遲到了。」陽天一邊戴項鍊一邊說,笨拙的樣子讓颺凡搖頭「過來啦!我幫你戴。」

我知道有原因,不然就不會有陽天。只是,為什麼呢?又或者妳一直在遠處,靜靜的看著?

夜晚的風很涼,就像烊文的心,冷冷的。

「武烊文!武颺凡!武陽天!你們又給我睡在院子裡,不是跟你們說過不準睡在地上嗎?」孤兒院院長一踏進院子就看到三個熟悉的長條物,氣沖沖的拿起晒衣棍戳了過去。在院長的攻擊下,三個人慢吞吞的起身,看到他們這副得性,院長的氣真是不打一處來「還有,現在幾點了知道嗎?武陽天,你是高中生,早上七點的公車要跑了你知不知道?武颺凡,妳的學校最遠,還不快點去刷牙洗臉!武烊文,你是怎樣?每到一個學校都立志成為黑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嗎?」整個孤兒院最麻煩的三個人都多大了還不讓人省心。

「院長。」陽天打了個呵欠,緩慢的開始動作「妳放心,學校不會拿我怎麼樣。」

「學校不能拿你怎麼樣?上次不知道是誰,中午不好好睡覺,翻學校圍牆被抓包,記了支小過回來。才剛升上高二而已,你自己說你已經被記了幾支警告小過?」

武陽天無所謂的聳肩「還好啦,跟我預計的差不多,一學期四支警告,六個學期也不會滿二十七,所以您可以放一千萬顆心,我絕對能夠畢業。」

颺凡一手搭在院長肩上「我說院長大人,您要他一天不惹事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別管他,他敢不給我乖乖上學,拿不到高中畢業證書,不用您說,我一定打爆他的頭,看他腦袋裡是不是裝了醬油。」

「我覺得在那之前妳的腦袋會先出事。」

烊文的聲音緩緩的飄了過來,下一秒,颺凡的腦袋就被狠狠的巴了一下,兇手就是一旁的院長「妳還敢說,妳還敢說啊?要遲到了聽不懂啊?」一陣抱頭鼠竄過後,颺凡灰溜溜的盥洗去了。

「你還站在那邊幹嘛?」解決了兩個麻煩製造者,一轉頭就看到烊文還站在原地。

「院長,妳看我哪時候準時過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時沒什麼嗜好,就是喜歡讓老師對我『印象深刻』。」

「你以為醫學院還像你以前讀國高中啊?給你玩啊?今天給我遲到試試。」

烊文衝著院長笑了笑,就轉身進屋裡收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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