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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遭束縛之人(04)

他用刀背擊中敵人的下巴,趁著敵人被打中仰起頭的空檔,銀光閃過,反手刺入對方的腹部。在同時,其餘的敵人早被到來的援軍殺死或擊倒。

      我們幾人坐在教堂的長椅上:「王國質點王,他已經答應加入本教了。」其中一名少年說。

      穿著有金色圖樣長袍的少年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你應該是殺手吧?那麼,你能去殺這個人嗎?」

      我看了看照片,是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子,長相並不英俊,但是身體相當健碩,皮膚被太陽曬成古銅色。

      「他是南區聯盟台南區對外戰爭的領導者。如果能將他刺殺,能幫我們爭取更多逃脫時間。」

      我遲疑了一下,我曾誓言不再殺人,現在我又在做些甚麼?

      突然,一陣火焰竄入教堂。我們幾人迅速逃離,到一旁的空地集合。

      我開始有些想法,他是個挑起戰爭的人,一場小規模戰爭死的人,比我一生暗殺的還多的多。

「他平常會在哪裡?」我問。

      白袍少年告知我地點後,我便去尋找他。他所說的地點,是在北區的高級住宅區附近。

      我騎著電動機車,挑了一條沒有人交戰的路繞出去。一路上戒備頗為森嚴,無數拿著武器的少年站在路口,準備擒殺所有從森林中出來的和諧教徒。

      我從小巷道中穿過。繞掉所有障礙也花了不少時間。所幸深夜讓我穿著黑衣的我行蹤不易被發現。深夜的風,格外刺骨,但我早已不在意,我在這生靈塗炭的黑暗中,尋找我的目標。

      我爬上一棟五層樓的建築,在高處看著目標的建築物。我在屋頂上奔馳著,只為了確實的了結他。

      我向下跳,長袍的下部隨著風壓而飄起,我雙手抓住了建築外露的磁磚,藉著凸出的磁磚爬向目標所在的樓層。我藉著落地窗的窗口將整個身體抬起來,我敲開玻璃,爬了進去。

      我勒昏一個背對我的人,他身上穿著華麗異常的服裝。我將他的衣服脫下,套在身上。衣服的袖子不至於因為太緊而使得袖劍的形狀太明顯。

      我將他藏在一旁的衣櫃中,我的力道拿捏得正好,他幾小時後就會醒轉。

      我走入裏頭的房間,門口侍者裝扮的少年拿了一瓶飲料給我,我嗅了嗅它的氣味,應該是含酒精類的飲料。但是味道卻有些奇特。我趁著沒有人注意時將它倒在角落。

      我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無數交纏的肉體,淫糜的叫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粉色的燈光照在房間上,更挑逗了人心中最深刻的情慾。在房裡的所有男女縱情聲色,將人性和理智徹底的拋開,,感受體內那股狂野且原始的獸性。

      一個近乎裸體的少女拉住我的手,試圖將我的褲頭解開,我看了一下她的表情,就像是被欲望操控的野獸一般。我只得將她推開,這裡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體液交雜的氣味,更讓人覺得噁心。

      我靠在牆上,跟一名似乎筋疲力竭的男子搭話:「這裡有沒有一個體型壯碩,古銅色肌膚的男人?」

      「有啊,就是這裡的主人。」我挑了挑眉,他事業倒是做得挺大的。

      「話說,你怎麼不玩一玩?你應該是好不容易才拿到這裡的入場票的吧。」他說。

      「我還在找我喜歡的女孩。」我回答他。

      「現在的生活壓力當真不小啊。過去那段不需要為了生存而擔憂的日子真讓人留戀。」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你現在不也是在這派對裡?我想你八成不是甚麼農民階級吧?」他無言以對。

      我瞄了瞄在我眼前不遠處如同野獸般瘋狂交合的男女,他們的表情看起來頗為陶醉,甚至是沉迷,我記得先前有一名目標也是一樣的被欲望控制。難道人類總是沉迷於繁衍的本能?我無法理解為什麼?我從來沒有體會過性,我的基因沒理由繼續存留。

我轉身,在這充滿情慾的地方尋找著我的目標。突然,音樂響起,聽起來是用電吉他演奏出來的:「各位朋友們,歡迎來到這場盛宴,大家要玩得開心啊!」眾人開心地大叫。我看著台上那名亢奮的大喊的少年,他身上一絲不掛,碩大的男性器官挺直著,被一名衣不蔽體的美麗少女吸吮,我看了看手上的照片,確信那就是我的目標。

我抱起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女,那少女歡欣的尖叫著,我右手輕柔的撫過她裸露的皮膚,我看見她弓起身子,將臉貼近我的臉,我用食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我的吻只留給在外面世界認識的女孩子。如果想要更進一步,今天結束再說,好嗎?」

我後悔剛才說出的這段話,以後再也不會見到,就算是說謊我也說了一段相當愚蠢的謊言。我只擔心我的謊言會穿幫,透露出我的身分

      「等我一下。」我輕輕地放下我懷中的少女。接著走向舞台,我有些擔憂,我身上除了袖劍之外沒有任何武器。在他身邊有兩名警衛全副武裝,行刺一結束後我必須盡速離開現場,我有多久?不到一分鐘?

      我一走近那個男人,他身旁的警衛馬上就圍住他,我只好折返。我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居然沒帶毒藥,就算只是氰化物都比現在這樣來的好。

      我突然想起剛剛在門口拿的酒精飲料味道頗為詭異。我又返回門口再拿了一瓶,細細地聞了味道,才發現這是一種頗為強力的催情藥物。我心下暗喜,如果有,就代表儲存的地方離這裡不遠。而催情藥物大部分都不能大量使用。

我走下樓,看見一個沒人進入的房間前站了一個衛兵,看起來十分顯眼。我勒昏他,用從他口袋中取得的鑰匙打開房門,同時將昏厥的衛兵拖入房間。

地上放置著一包粉末,我嗅了嗅味道,果然就是加在酒中的藥品。我穿上衣櫃中的侍者制服,戴上口罩。將藥物大量的摻入酒中再分裝進高腳杯裡,再將裝著藥酒的高腳杯拖在托盤上。

      我走上樓,走近目標,他正和剛剛那少女瘋狂的交合著。我稍微站遠點,等候他過來拿飲料。過不多時,似乎整夜的性愛太過疲累,他有些無力的躺在地上。我蹲下來,將飲料拿給他。他毫不猶豫的喝下了,他似乎頗為喜愛,接連喝了三杯。

      我假意咳了幾下,將托盤輕輕放在地上,隨即走出房間。我拿起被捆起的長袍。走進樓下的儲藏室等待。

      過不多時,樓上發出了陣陣慘叫聲,聽起來頗為真實,聲音確實是他的聲音,不太像演出來的。我這才放下心來。

      應該是心臟麻痺吧,我心想。雖然沒有真正確定他真的死亡,但是親眼看見那三杯藥酒被他喝下肚已經足夠。我深知藥物的毒性,人類應該撐不過這三杯飲料。

      我換上長袍,從儲藏室的窗戶爬下。過不了多久就回到了機車停靠的地方。我騎著摩托車,朝火光大盛的地方前進。

      剛剛那人終究還是被自己的愛好害死了,死在自己最熱愛的事上,或許是一個完美的結局?我不知道,我也不願意多去回想剛剛那個充滿人性醜惡的地方。

      我直接騎入聚落區,森林幾乎都被大火燒光了,這讓路程更容易走。裏頭已經沒甚麼人了,只剩下幾個身穿黑袍的少年協助其他人撤離。

      「你們的王國質點王呢?」我問一名黑袍少年,他比了比王國所在的方向。

      我跑向那個方向,一台黑色的車停在那處。我打開後車門,看見王國質點王正坐在椅子上等著:「你還在等甚麼,趕快走啊。」

      「不行,我必須等我的子民全部都離開。」

      「你蠢蛋是不是啊?現在自己的命都顧不了了,你還在管你的人民?」

      「我必須要保護那些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人,他們就是因為被逼得無法顧住自己生命才會來投靠我教,這就是身為王的價值和意義。」他大義凜然的說著。我無法反駁。

      我從來沒有想過別人,他人的生命在我眼中從來沒重要過。車上的白袍少年下了車,招呼著那些黑袍少年趕快撤離。我看著他的身影,我有些感嘆。

      我坐上一旁的摩托車,隨著黑色轎車一同離去。幾個南區聯盟的人騎著機車追趕,卻全被轎車撞開,發出陣陣哀嚎。

      我回頭看著被染成血紅的天空,星辰在鮮紅的布幕後閃爍著。就像是孤獨的舞者們一般,寂寞的在被遮蔽的舞台上跳著沒有觀眾欣賞的獨舞。

      我們一行人走入了一個沒有人跡的鄉間小鎮,撬開民房的大門後便在小鎮中暫時休息。

我提著燈火,走出房門,這農業小鎮是沿著河川建造的,畢竟對農業來說,河川就是最重要的資源。

      我躺在河堤上,仰望星空,自從電燈無法使用後,能看見星星的機會變多了。

      「你也喜歡星星嗎?」不知不覺,王國質點王已經躺在我的旁邊,跟我用同樣的姿勢看著星空。

      「只是消遣而已,在這時代能做的事已經不多了。」我回答。

      「你應該知道古代的占星術吧?」

      「當然。」

      「對當時的人來說,星星是一種神祕的象徵,不只是一種預測命運的方式,更代表著古代人們對無法接近事物的想像。甚至有人把它們當成神祇崇拜著。」

      「但是啊,我認為那些崇拜神祇的人都很愚蠢,神是全知全能的吧?如果他真的是全能,那又為什麼不能將世上罪惡的人們全部制裁呢?」

      「我曾在被人打的半死不活時想過這個問題,我開始質疑起我所信仰的上帝。我不再信任著祂。在我面臨危難時,祂又在哪裡看著祂的子民被祂所厭惡的異教神的信徒毆打著?」

「後來,有一名男人走入了我的生活中,他不但替我打倒了欺負我的人,還將我帶入了和諧教會。」

      他頓了一下:「和諧教會相信世界是被一種自然力驅使,即使世界被外力或其他因素改變,這股自然力都會讓它回歸到平衡的狀態。」

      「不論天體的運行,或是風的吹拂還是洋流的活動,世界上無數的自然現象都能被這股自然力解釋。」

      「那人們的離去呢?」我打斷他的傳教演說,問了一個問題

      他停住了,開始思索起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我也難以回答,這個世界已經奇怪的難以用常識形容。」他回答。

      「看吧,這世界還是有連用宗教也無法解釋的問題。」我說。

      「我想這問題,還是等到真正的太平盛世來臨,我們再來好好聊聊吧。即使我得到了答案,和諧的子民還是得面臨生存的巨大困境。」

我仰起頭來看著天空,又用背部感受了在身下的青草地,這一切當真是在和諧的旨意下運行的嗎?

      水流聲傳入我的耳中,周遭安靜的只能聽見這河流緩緩流淌的聲音。我看了一眼在我右方若有所思的少年,他的眼神在固執中又帶著一股柔韌,既像暴虐的暴君又像慈愛的聖母。

      我突然想起過去的回憶,想起記憶中那個躺在病床上無力起身的少女,跟她無緣見到的滿天桃花。我開始為了當時沒有用輪椅推她出去看而感到懊悔。

遭束縛之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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