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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03 徐尚敏

回想起那一天,碰到學長讓我感到如此煩躁的原因,可能只是感受到了他的感情而不能有所回應而感到不太舒服吧。

我現在……莫名的只想看到黃睿烊。

拿著一小袋的凍圓,我咚咚咚的上了窄窄的樓梯,一路跑到了三樓。路上傳來陣陣琴聲悠揚,我放慢了腳步,緩步徐行,享受的瞇起眼睛,拖著速度行走。

這一曲一定是來自我最想見到的他,是卡農最歡快的部分!

我和黃睿烊自小就一起學鋼琴,所以常常有機會坐在他旁邊看他彈琴。他所彈的每一首曲子我都熟悉、是我自己也會的,我總是聽著聽著,就被他專注的神情吸引。像是把對全世界的愛都用心放在這曲子裡了,彈琴對他來說,是最快樂的。

黃睿烊的雙手很巧,能夠在琴鍵間遊走自如。與其說聲音是透過敲按琴鍵而發出的,不如說他是藉由滑過、輕撫琴鍵,該快的時候俐落、該慢時輕柔,賦予鋼琴力量發出聲音的。

尤其是他彈奏River   Flows   in   You的時候,越發的耀眼。這首曲子,是他在這間學校的成名曲。

由於我們社團教室特意選在比較偏僻的B棟,遠離了其他社團,比較不受其影響。這個靜謐的科任大樓只有我們一個社團,所以我能清清楚楚的聽見他的每個音節。一曲結束,接著他從副歌開始,又彈了一遍。其實這是我們準備要在饑餓十二裡一起表演的曲子。

悄悄的走到了門邊,踮起腳尖透過玻璃窗,我看到獨自坐在鋼琴前的黃睿烊,其他人都還沒有來。另一側的窗簾被他隨意的拉上,幾道午後陽光透過窗簾間的縫被篩了進來,陽光就這樣灑在他半邊臉上,稍微黝黑的皮膚被照得澄澄發亮,眼睫毛上像是被灑了金粉,更是明顯的長,好漂亮。

奇怪?

突地聽見低音域的聲音加進來,我愣了下來。

為什麼出現兩個人的合奏?

我腳尖踮得更高、更是拉長了脖子往教室裡面看去。喬了好幾個角度,我死命的看,從黃睿烊的頸窩後,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好像是長頭髮的,是女孩子呀……

並沒有急著推門,我抿起嘴默不作聲的看著,不過保持踮腳太累,推了門又怕尷尬,所以我決定不踮腳,穩穩地回到地面。況且現在腦袋還是有點暈眩,索性就靠在牆邊兩手拿著一個袋子等他們一曲終了。

他們彈的真的不錯,默契良好,非常巧妙的合成了一首歌。有些忌妒下,我緊握了雙掌掌心,奇怪的使不太上力氣。我這才發現我左手裡還捏著一塊學長給的硬幣。

黃睿烊幹嘛跟別的女孩子合奏我們本來要一起表演的歌?

我很納悶,多的是吃醋的感覺。心裡不舒服,身體也好疲倦。

「沒想到我才剛能進來否去口差而已,你們大家都要走了耶。」隨著卡農的結束,有個女聲開口,我看他們也結束了,便切入這個時機開門,在推門的一瞬間又聽到那人接下去的話:「謝謝學長,希望我們還有機會一起四手聯彈。」

是學妹嗎?

聽著她這一番話我不禁感到有些反感,佔有慾迅速膨脹,一直以來黃睿烊的partner,就只有我呀!

「妳彈的很棒,真的。難怪常常能看到妳拿獎。」不吝嗇的讚美,來自於我眼前的男孩子。感覺到有人進門,他們兩人的視線都落到了我身上,我終於看清楚這個「不速之客」是誰了,是國中部的學妹,徐尚敏,我跟黃睿烊一起注意過的一個女孩子,常常能聽到她在朝會受獎,也是音樂比賽鋼琴組的好手。

看到我進門,他開心的打招呼:「方苡豬,睡飽肯來囉?」我輕輕地偷看了眼面帶微笑的學妹,感覺她近看更加可愛,舉止也很得體。我朝她笑了笑。

「哈囉。」

「這是學妹,今年九月有望加入我們否去口差哦。她能接阿哲的位置玩keyboard。」

我點了點頭,心底還在默默生氣他居然和別人一起合奏我們要表演的曲子。而且還是跟別的漂亮女生,明明還不太熟的樣子。

「學姐,我是徐尚敏。」她開口,我抬頭望去,卻感到頭昏眼花。「我是你們的粉絲!你們的每一場表演我都有去看哦!」這席話讓我愣了一下,有些得意洋洋,能得到她的肯定,我滿開心的。

徐尚敏柔柔的一笑,然後很開心的比畫了一下彈鋼琴的樣子,看來她是個大方的女孩,和我一開始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正當我遲鈍的要開口說聲謝謝時,她又主動說話了,轟的我腦袋一聲巨響。

「學姐,請問我能不能……先聽聽看妳和學長合奏那天要表演的曲子呢?」她抬起左手撥了撥頭髮,我注意到她手上帶著一支褐色的皮錶,襯著她白皙的肌膚。

見我還沒有答覆,她才急急忙忙的補上:「因為那天下午我要代表學校去參加國中的最後一場比賽,沒辦法留下來參加飢餓十二,總覺得有些可惜,學姐,我不會向別人宣揚你們要表演的曲目的。」一連說了一大串,她的請求聽起來十分誠懇。

「這有什麼問題,」和黃睿烊對看了一眼,他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後,我說。

我一點都不介意先表演給學妹看,而且我相信只有我,才能跟黃睿烊搭配得天衣無縫。只是……「只是我還沒有很熟,因為我這次負責低音的部分,禮拜一才剛練。」我怕會出差錯,尤其是在另一個彈琴傑出的人面前出醜。

「可以啦!我們苡蒨沒問題的!」黃睿烊一口就答應了她,他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動作很親暱。一被他這樣順毛,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當然什麼都可以。

順著他走到了鋼琴前,學妹讓開了位置給我坐。

如果,如果我能一直一直的和黃睿烊以一個組合露面,當每個人都認為我們會是一對的時候,我們會不會真的就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我心情挺好。回過神來時,人就已經坐在椅子上、雙手輕撫在琴鍵了。

「準備好了嗎?」黃睿烊熟捻的坐下,用肩膀撞過來,說。

「準備好了。」想起了每一次默契極佳的演出,以及台下觀眾羨慕叫好的表情,還有大家的調侃,我笑了出來,往他的手指節敲了一下。

如果我當時拒絕了學妹的邀請,順著自己想霸佔他的心意、任性如往地找個理由拉著黃睿烊轉身,離開現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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