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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於名門望族就註定沒有好日子過(二)

鶴見學校。

這算是一個普通人類與非普通人類聚集在一起的特殊學校,大部分的老師和學生都是獵妖師,再不就是藥師、陰陽師,什麼都有,只差沒有妖魔。當然,沒有人會願意跟妖魔做同學或是生活在一個校園裡。

作為這裡的學生,司熾羽倒是認識了一個真正的妖魔,不過牠絕對無害,甚至還很善良。

與人類相比,妖魔說不定更加純粹,不會太複雜吧?

好不容易被姑姑放出來,司熾羽回到學校時真的有些高興。只不過,很多人還是很喜歡竊竊私語,批評他那一頭白髮和一雙赤瞳。

真不曉得是哪個傢伙說白髮赤瞳是不祥的象徵。

「熾羽~~」

一個撲抱襲來。

這看起來相貌普通,純粹黑髮黑瞳,完全是個普通人類,與自己同班的男孩正是他所認識的真正妖魔。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妖魔,但關於這一點,就不應該追究下去。

被抱是一種習慣,只是之後會有很多話題被傳出來罷了。

「靁,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司熾羽無奈地問道,因為他也不太喜歡這樣被抱著,感覺好奇怪。

既然被抱的人都這麼說了,蘇靁也就乖乖地鬆手。他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有些日子不曾見到的好友好一會兒,不由露出擔心的表情,因為他看出司熾羽這幾天身體不太好。

「生病了嗎?真是的……熾羽,你要好好照顧身體才行吶。」

「是是是……啊,對了,小灕今天會來上課嗎?」

司熾羽有些敷衍地回答蘇靁的同時,順便問起另一個好友的下落。那個好友比較特殊,因為是青梅竹馬,所以關係會比蘇靁更加好。不但如此,還有另一個青梅竹馬也不例外。

說到那兩個朋友,他就覺得很有趣,因為那是一男一女。

這不打緊。只是,男的是被女的保護,而且男的不會打架,女的很會打架。

說句老實話就是,兩個人的角色根本顛倒了。

「哦噢,小灕今天有來,人已經在教室內靜候等待。至於大姐頭,她應該不打算過來。」

「這樣啊……沒關係。我們走吧,回教室去。」

司熾羽燦爛一笑,便拉著蘇靁,打算就這樣回教室去。豈知,司熾羽和蘇靁停下了腳步。

空氣流通不對勁……

似乎還夾雜了一絲……邪惡?

難道是襲擊?

「熾羽、靁,你們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就在身邊。不過,他們看不見。

知道這聲音的主人並非壞人,司熾羽和蘇靁立刻找地方躲起來。以防萬一,蘇靁還隨手架起了一個結界,將他們倆的氣息完全隔絕開來。

是妖魔來襲。

前提是,對方的目標是蘇靁,因為蘇靁看起來很害怕,好幾次差點把結界給解除。要不是司熾羽在他身邊,恐怕他真的會不小心將他們倆給暴露在外。

校園大門附近,巨大的螳螂妖魔雙眼通紅地掃視在場的所有學生各一眼。

牠知道,牠要找的人(真的是人嗎……)就在這裡面。

「等級是四級呢。嗯……不需要我出手也可以吧?」

一名扎著高高的馬尾的清麗少女就站在他們倆不遠之處。她一副慵懶的模樣,而且身上穿的不是學生製服,反而是正宗的獵妖師制服,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的獵妖師制服上面,繡著「九方」二字。

很多人都注意到少女,不過沒人敢叫她幫忙。

司熾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示意蘇靁將結界撤除,蘇靁無奈只好將司熾羽身上的結界解開。

注意到身後有人,少女回眸望去。

「玥姐,妳再不出手,學校就會被毀了。」

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司熾羽好一會兒,少女溫柔一笑。

「就看在熾羽你的份上,我免費出手幫忙吧。」

下一秒,少女取下掛在腰間的黑色長鞭,就這樣衝了上去。所有人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基本上全部狼狽地逃開,免得被波及。

司熾羽和蘇靁無語地看著少女的暴力,實在想不透為什麼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卻偏偏如此暴力?話雖如此,他們不會否認少女的實力。

要知道,少女九方玥可是當今獵妖師一族裡,最強的獵妖師。

據說,她似乎是要脫離九方家。

「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暴力呢?啊,好久不見,熾羽、靁。」

稍顯稚嫩的聲音來自身旁,只見不知何時,有個少年就在他們身邊。

「小灕,你今天有來上課?」

「當然有啊。因為玥說有事要回來一趟,所以我就跟著回來咯~」

一如既往的天真,讓司熾羽很安慰。

下意識的伸手摸摸少年子言灕的小腦袋,司熾羽很感慨。雖然他們倆都處於相同處境,但至少子言灕比起他還要的好。

子言灕生於獵妖師一族的子言家,但因為天生沒有獵妖能力,故此遭到排擠。如今他已被子言家除名,斷絕關係。不過,他很幸運,遇到了九方玥,兩個人因此成了最好的搭檔。

說起來,子言灕雖沒有獵妖能力,但他是個變異的藥師,而且非常的出色,堪稱天才。就算是他的姑姑司舞蝶和弟弟都會甘拜下風,不會跟他比較。

「熾羽,小心——」

「咦?」

司熾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有什麼東西朝他的方向飛奔過來,結果他順手把子言灕推開,一道攻擊就這樣落下,重重的落在他的背脊上。

腥紅的液體從他嘴裡噴出,雪白的髮絲沾上了零星般的紅點。他無力地倒在地上,意識逐漸模糊。但,至少保護了子言灕,他也就無所謂了。

在這一剎那,天地動搖。

有道黑影忽現,螳螂妖魔還沒反應過來就身首異處,死得不能再死。

剛好趕到現場的司舞蝶第一眼就看到了受到重傷的司熾羽,立刻衝過去。

同一時間,蘇靁再次為他們架起結界,乾脆點把他們都給隔絕到異度空間。他這麼做,是為了「黑影」,因為他知道那是誰,更知道對方是何等身份。

純粹黑色的髮絲飛揚,長短不齊的劉海看起來實在很怪。不但如此,那雙眼的瞳孔是純黑的,有點不像是人類該有的瞳孔眼色,甚至令人不敢直視。

那是個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年紀……

所以,這是誰?

「讓開!」

他不讓任何人碰觸司熾羽。

來到司熾羽身邊的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懷裡,並仔細地去感覺著什麼。

司舞蝶在旁看著他,緊抿著嘴,不發一語。

「把小熾交給我吧,有季。」

「不要!我不要!」

「若有季!你夠了沒?你是真的要看著小熾死在你面前嗎!」

司舞蝶抓狂了。她是氣急敗壞沒有錯,但理智尚存,還知道要替司熾羽進行緊急治療。不過,她得從這傢伙手上把人給奪回來才行。

大概是被罵之後醒悟了,若有季咬咬牙,只好把司熾羽還給子言灕。再怎麼說都好,他也不是白癡,知道子言灕是個比起司舞蝶還要天才的藥師。

愣怔地看著若有季把司熾羽還給自己,子言灕趕緊為司熾羽檢查一番,旋即將自己的隨身小包內所有的藥物都倒出來,然後才拿了幾瓶小藥罐。

「玥,妳替熾羽淨化一下傷口,我得綜合這幾味藥,調和出比較好的傷藥。」

九方玥當然會聽從子言灕的吩咐。更何況,那也算是她的疏忽,造成司熾羽受到如此嚴重的傷。

之後——

司舞蝶拉著若有季跑人,蘇靁負責把司熾羽抱去醫務室,九方玥和子言灕也跟著蘇靁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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