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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名、最後一名

    「好了好了,上課了!」老師拍了拍黑板提醒著,原本吵雜的教室馬上安靜下來,時有比較聒噪的同學跟老師打哈哈,其中包括夏月。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互動,揚著眼尾勾著唇角不停說話的夏月,還有那毫無美感的坐姿,明明是上數學課還拿成英文課本了。

    啊,真不懂他們在想什麼,該認真上課不上課,盡是說些浪費時間的話。

    我邊碎念邊寫著習題本,正在聚精會神時,老師嚴肅的話語打斷我的思緒。

    「夏岳。」

    莫名地,心中油生不好的預感,因為所有學生都轉過頭來看著我,跟在領獎時的感覺是截然不同。轉筆的動作停止,迎上老師的目光。

    「老師,怎麼了?」雖然我很想裝作沒聽到,但又想到這樣的舉動會更醒目,想想還是算了。

    我從眼角餘光看見夏月微偏著頭,那原本對老師談笑的表情在和我視線交會的那刻僵住,然後收起笑痕,舉例來說就像含羞草被摸到所閉合的速度。

    「你期中考又得第一名了,恭喜你。」他將我的考卷展開來,抽氣聲從我耳邊響起,夾帶著同學不可置信的眼神,我頓時感到愉悅,淺淺化開笑容。

    「謝謝老師。」

    從容不迫的站起來走到講臺前面拿走考卷,又是滿分,不出我所料。略帶得意的神情在老師的下一句話馬上收起。

    「夏月!妳又是班上最後一名了!妳到底有沒有讀書啊?」他用力的將下一張考卷抽起來,朝著班上同學晃了晃,我跨出的步伐就這樣停留在空中。

    同學的竊笑聲排山倒海而來,雖然心知肚明不是在笑我,但是我卻感到很丟臉,掩唇快步走回位子上,還與夏月擦身而過。

    她看起來倒是挺愉快的。

    「老師,不要這樣啦……我很努力了……」她嘻皮笑臉的眨眼,頓時全場哄堂,我的頭都低到快與考卷相吻了,微微抬眸看著她的笑靨,很想敲開她的腦袋,奇怪了,小嬰兒出生一個月不就有苦惱的情緒嗎?我嚴重懷疑她沒有這個情緒發展。

    「夏岳!」老師這句帶著怒氣的話讓我嚇得從位子上跳起來,愣了半秒,搞錯了,是叫她不是叫我。

    當我懊惱的要坐回去,老師朝我這看來,招手:「是在叫你沒錯。」

    「我?」擰眉,很納悶的回應。

    夏月手舞足蹈的動作靜止,熱鬧的氣氛也因為這句話冷卻,我再度成為焦點。

    渾身不自在的半站著,因為我原本是要坐回椅子上的。

    發現我現在的姿勢不太雅觀,直起腰桿盡可能的將表情放到最淡,仰頭迎視,努力地將目光都聚集在老師身上,但是眼睛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往旁邊瞟過去。

    「夏岳,你是班上公認的好學生,老師以你為榮。」老師的表情和睦許多,從口氣中聽得出來他對我很滿意,我勾了唇打官方。

    「謝謝。」

    原本我以為就這樣平息突發狀況了,坐在前面的陳蘭卻突然轉過頭,不經意的看到我桌上的習題本,當我要遮的時後已經來不及,她的高呼聲可能連隔壁班的都聽得到,我頓時羞愧地無以復加。

    「哇!夏岳已經寫到三下的進度了,好厲害喔!」

    她無心的一番話馬上引起全場轟動,甚至很多同學都衝過來將那本當作稀世珍寶般翻閱,圍著我就是吹捧。

    我只能暗自詛咒陳蘭被當掉、延畢、退學,垂著頭看起來就像是謙虛受教的模樣。

    「既然如此,夏月就交給你個別指導了,希望期末考能拉高她的成績。」

    觸電般的抬頭,就看到夏月跟我一樣震驚的臉,還有跟往常一樣紅通通的臉頰。

    我只感受到臉頰發燙,還有那句不斷在我腦袋倒帶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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