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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意義

      火焰燃燒著木材的爆裂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要知道,在這幾百里內都找不到半根草的鬼地方,想找到木材是多麼困難的事,現在燒的這一些還是他去踹了某個領主的老窩拆下來的。

      他坐在巨石上遙望著那依舊黑暗的夜空,看著天空可以思考很多,從他為何生存到未來的目標他都想過,也嘗試想過開心的事,但在他腦海裡開心的事大多數都是某某地方的石頭視野好、空氣佳、環境安靜之類的,不過那些地方不會存在太久,有想和沒想一樣。

      把自己的威壓散佈在他們四周幾米外,防止一些不長眼的廢物進來打擾他的空間,說是威壓也不過就是自身的氣息,他光站著普通的野獸就會嚇的一動也不動。

      「為什麼要救我…」虛弱的聲音從旁傳來,他依舊躺著,星光在鱗片上微微的反射光芒。

      「打發時間。」這是事實。

      紅髮男子身上的傷大多半好,內傷大多用他的能量處理,能量這東西真的還挺好用的,外傷則被綁刀的布包裹著。

 

      紅髮男子掙扎的想要坐起「…你叫什麼?我叫終吾」

      「……不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名子,也不需要。

      「是忘記了還是不想說?」

      「我有義務告訴你嗎?」這很重要嗎?

      終吾的眼神有些複雜,頓了頓然後說道:「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王級鬼獸,之前只有聽爺爺提起過,我一直想親眼看看。」

      「和想像的完全不同,原本以為會跟書上描述的鬼獸一樣。身形巨大還擁有尖銳的獠牙,性喜食生人,感受到尚未死去生物的靈魂會狂暴化,直到吃掉它為止。」

      「身體太大會成為累贅。」走起路來很累,巨大的身體就是告訴敵人,來殺我啊、來殺我啊的暗號,那些沒腦袋的蠢蛋才會把身體弄成那樣。

      「難怪你速度那麼快,那你怎麼不吃人類啊?」似乎對此很好奇,終吾支起了虛弱的身體朝他靠近。

      「不怕我再殺了你?」斜眼看。

      「沒差,反正都快死過一遍了。所以你為什麼不吃人啊?」隨意的揮了揮手,終吾對這不怎麼在意。

       

      「…人類?」是什麼?不知道的東西是要怎麼吃,而且他們基本上是不吃東西的。

        終吾愣了一下,之後小心翼翼的開口:「你該不會連人類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沒必要。」沉默了更久,他做出結論。

      絕對不是自己無知,只是沒必要知道,他這樣告訴自己,當然,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終吾臉部有點抽搐,但還是開始解釋。

      「所以說,長的像我這樣的就是人類,擁有真實生命的生物,有一顆頭兩隻手兩條腿兩個眼睛兩個嘴巴……」

      「別廢話。」

      「好啦,大致上是這樣,但還是會有長得像人卻不是人的例外,和長得不像人卻是人的存在,不人不鬼的傢伙也是很多。」

      「……」什麼像人不像人的。

      「除此之外,人類對於彼此更有些特別的稱呼,而那麻煩了許多。簡單來說,生下你的雄性叫做父親,生下你的雌性叫做母親,而剛才提到的爺爺則是生下生你的雌性的配偶,正常來說應該叫祖父的,不過我比較喜歡叫爺爺,這樣比較親密,然後……」終吾一個人講得很開心,一旁的他雙眼無神。

      生誰生的人?人類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了…。

      在終吾準備說到他N代祖先之前,他轉頭用眼神阻止他的長篇大論。

      「我沒有任何想了解死人事蹟的想法。」他從不關注其他生物做了什麼,那都不關他事。

      「喂喂,別這樣啦!我也想以後死了有人可以提起我耶,人的生命並沒有和你們一樣長久,算生命吧,鬼獸也是生命存在的另一種形式。」說起這個終吾露出了些落寞的神情。

 

      「孱弱的生物。」比這最低等的獸類還不如。

      「這樣也不錯啊,生命很長或許很好,但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會無聊死吧。」

      「有星空。」

      「這樣說也沒錯,天空意外的很美啊。」終吾張開五指,從指縫間看著星空。

      「傳說中鬼獸死去後身體會化為天上的繁星。」

      「鬼獸?」

      「就是像你這樣的生物。」

      死後會化為繁星…死對他還很遙遠,他沒有想過那些。

      已經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活著的目的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他的眼中出現迷茫。  

     

      「哪天等我找到回去的方法,我再帶你去人界看看吧,傳言王級的鬼獸可以幻化成人形,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要小看人界喔,那裏有很多好吃的東西,保證你沒嘗過。」終吾興奮的念著聽起來應該是他指的食物的名子,手指也一邊數著。

      「為什麼?我曾經快殺了你…」他不懂,對於差點殺了他的敵人,不都該充滿敵意嗎?為何他……

      「你又救了我,而且還肯聽我說話,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終吾的笑容很燦爛,讓他有點不敢直視。

      天真的想法可能會致你於死地啊。

      最終,他盯著終吾紅色的雙眼,開口:「人類,我沒有名子。我不懂你們人類那些複雜的情感,那對我來說可有可無,但我會試著去了解看看,就當作在這枯燥乏味的生命中加一些調味劑吧。你要知道,我們沒有朋友只有夥伴,朋友太過脆弱。」不是敵人就是夥伴。

      「所以我們是朋友了?」

      「是夥伴。」

      「這可是你講最多話的一次。」

      「是嗎……」好累,懶的開口。

     

      「你的人型長怎樣啊?」知道他的個性是那種人不過度冒犯他,他就懶得理會的人,啊不,的生物,比大多數人還要好相處,所以他的語氣也隨便了一點。

      見他似乎在發呆,終吾偷偷移到他旁邊想要摸摸看他身上的鱗片。

      「…沒試過。」

      「那你試試看吧。」摸到了!涼涼滑滑的。

      「不會。」十分乾脆。

      「啊,真可惜。」摸鱗片還不夠,終吾整個趴在他身後,將手伸向他臉部的頭盔……

      「我都是一個人生活,沒人告訴我過。」身體微微一傾,亮滑的鱗片使終無從上頭滑了下來「你很無聊。」又沒什麼好看的。

      「我第一次摸到王級鬼獸耶,你的鱗片看起來真漂亮。」一般的鬼獸的外殼大多是粗糙且醜陋的。

      「…謝謝。」這是讚美吧?

      「真想看看你頭盔下的臉。」不過被遮住了。

      「可以給你看。」停頓一下,然後說:「等我學會化人後。」就當作給新夥伴的禮物。

      「真的?來做個約定吧。」

      「打勾勾?」人類好像是這樣約定的。

      「那是女人才在做的,我們男人就是要灑血來證明約定啊!!」終吾激動的握拳。

      「灑血?」我有血嗎?太久沒受傷早就忘了,而且他算有性別嗎?

      「那換一個吧。」終吾嘴邊勾起一抹微笑,在他的肩便用力的捶一下,他倒是沒感覺,反而終吾的手被反作用力震到發麻「嘶,好痛好痛。」

      「這就是我們友情和約定的象徵啦。」

      就說是夥伴了…「這樣嗎。」依樣畫葫蘆的往終吾的肩上敲去。

      「哇啊啊!!要碎啦!!」擊中的瞬間,他隱約聽肩骨裂聲以及胸腔的震盪回音。

      「抱歉。」真弱。

      「你一定在心中鄙視我。」

      「…沒有。」猜得真準。

      「聽你的語氣就知道肯定有。」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終吾的眼神變的閃亮說道:「對了,你不是沒有名子嗎?我想到了,就把我的名子倒過來念。」

      真簡略。

      「就叫無終,無盡的無,終止的終,你的名子代表我們的友情絕無終止的一天。」他的表情很認真。

      「無終、無終…」沒有終止的一天……。

      他,無終,心中感覺被觸動了一點,雖然未經歷過,但,很溫暖。

      他鄭重的半跪在地:「你,終吾,我在這裡宣誓,你是我唯一承認的人類。」

      「咦咦??我沒有做什麼啊!」看無終嚴肅的樣子,終吾有些手足無措。

      「你給了我名子。」他不知道的是他們有個傳統,誰賦予他們名子誰就擁有了他們,就像主人與僕從那樣,因為力量較強且有智慧的生物都不喜歡被操控,所以都會自己賦予自己名子,而不是交由其他生物,導致除了他們自身以外很少生物知道他們有這個傳統,他也是無意間聽來的。

     

      或許他也期待有生物能給他個歸宿,也許是他懶?誰知道,可能更多的是孤單吧,他孤單一個很久了。

      「不過……」

      「我會守護你、服從你、相信你,遵從你一切的決定,直到生命最終殞落的那刻。」這是他的誓言。

      「那已經脫離朋友的範圍了吧。」終吾神色很緊張,像是要解釋什麼。「朋友只是要彼此相信,有困難時互相幫助而存在的,不需要什麼誓言。」

     

      早就不是朋友關係了,但他沒說出來,就當作是他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吧,不過他說過的話絕不後悔。「嗯,聽你的。」

      「別隨便死了啊!」他勾起一某真誠的笑,雖然他看不到。

      「當然。」終吾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還要看到你人型的樣子呢!」

      「嗯。」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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