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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前的必修課程

「等一下一起去練球吧!」

蔡立邦和黃梓霆熱烈的討論著。

「下禮拜三就是畢業歡送會了,我們要趕快練習才行!」

宇秋和晴陽聽著女生們討論的聲音,默默的坐在一旁看書。

國中三年級籃球準決賽。

「二班二班二班,加油加油加油!」

晴陽大聲呼喊著,同時也專注的看著場上局勢。

「會考後根本沒事可做嘛!」

宇秋的抱怨讓晴陽不禁莞爾。

「我們現在只能期待畢業典禮囉!」

晴陽坐到觀眾席上,看著兩方隊員跑來跑去。

「不過晴陽,妳打算參加畢業歡送會嗎?那些女生不是有邀請妳?」

晴陽搖搖頭,宇秋立刻露出同有戚戚焉的表情。

「為什麼不去跳舞?」

黃梓霆湊近兩個女孩,好奇的問著。

「還不是因為那些女生?她們每次只會怪罪他人,就算喜歡跳舞,我也不想跟她們一起跳。晴陽,妳說對不對?」

晴陽只是苦笑著,沒有回答。

「反正就快要畢業了,何必鬧翻?」

宇秋對蔡立邦這種「菜鳥」的想法大大的否定。

「正因為快要畢業了,才要把話都說清楚。」

宇秋精明的臉,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決賽當天。

「怎麼回事?那些女生是全部都去生小孩了是不是?」

快氣炸的蔡立邦不斷踱步,試圖冷靜下來。

「她們說要練舞,而且對手那麼強,我們一定書,當然就不用來。」

不說還好,一聽到女生們這麼說,蔡立邦完全爆發了。

「總而言之,妳們先代替上場吧!」

黃梓霆邊安撫著蔡立邦,邊向一群平均體育30分的女生們說道。

「這樣不就真的一定輸了嗎?」

正在蔡立邦喪志的時候,一個女孩突然出聲。

「這可不一定吧!」

一個二年級的女孩走到晴陽身邊,將短髮梳至耳後,很有自信的說道。

「我是李晴陽姊姊的乾妹妹,叫做石寧芺。姊姊,妳應該面對自己了吧!」

聽到石寧芺的說詞,眾人都往晴陽看去。

「面對自己嗎?好吧!其實我,曾經因為打籃球,而雙足出狀況,復健了很久。」

晴陽緊握石寧芺的手,似乎借此能獲得些許勇氣。

「後來因為我害怕我的籃球會退步,也擔心再次搞壞腳,所以我到現在,依舊不敢上場。」

晴陽低下頭,這件事,本來不打算提的。

「別開玩笑了!李晴陽!就算輸了又怎樣?就算退步又怎樣?妳所擁有的經驗、知識,都是不會消失的。妳那麼熱愛籃球,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蔡立邦像訓話,更像鼓勵的一番話,打動了晴陽的心。

「三年二班,第一節請派五位女生上場。」

在晴陽隨手拿起一件球衣時,向一旁的眾人問道:

「我上場,真的沒關係嗎?」

不只是蔡立邦,黃梓霆、宇秋、石寧芺都大聲笑道:

「交給你了!」

晴陽微微一笑,穿上球衣,讓石寧芺驚呼一聲。

「棒球動漫中的王牌背號嗎?真不愧是姊姊。」

比賽結束。

「二十比五十,由三年二班贏得三年級籃球比賽冠軍!」

蔡立邦差點被這麼懸殊的比數嚇傻了。

二十分全是男生上場掉的,五十分有四十分是晴陽得的。

「太厲害了!早知道先過來看了。」

三年二班的班導一邊走近,一邊稱讚著同學。

「原來如此。那麼,晴陽現在還敢再次上場嗎?」

看到晴陽點點頭的當下,石寧芺放下了心。

「唉喲!好厲害喲!」

姍姍來遲的女生們不慌不忙的走近,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

「妳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我們班有這麼不要臉的女生嗎?」

毒舌王黃梓霆嘻嘻一笑,這群女生不給她們好看,那怎麼可以!

「原來是那個不要臉的李晴陽!我們就來好好照顧她。」

幾個女生討論著該如何讓李晴陽出糗,還興高采烈的高談闊論。

畢業歡送會當天。

「真的可以嗎?我還是不要上場吧?」

儘管晴陽不斷推辭,女生們還是硬拉著她上台。

跳舞跳到一半,一個名叫童簪秀的女生故意絆倒晴陽,讓晴陽跌下台去。

「晴陽!」宇秋連忙趕過去,發現晴陽的腳無法動彈,急忙脫下晴陽的鞋襪。結果裡面竟然是…義肢。

「這是怎麼回事?晴陽不是說只是復健很久而已嗎?」

宇秋發狂似的拉扯著趕來的石寧芺的衣領,大聲的責問著。

之後雖然立刻送去醫院,但在醫生建議下,晴陽卸下義肢,改坐上輪椅。

「晴陽,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到班導帶著同學們一起來探望自己,晴陽立刻坐了起來。

「沒有。謝謝你們。」

晴陽微笑著向大家寒暄,直到眾人走出病房。

「那些女生有沒有良心?明明就是她們讓姊姊臉走路都不能走,只能倚靠輪椅過活,竟然一句道歉都沒有,人也沒到。」

石寧芺越說越氣,在晴陽的安撫之下,才慢慢冷靜下來。

在童簪秀的家中。

「你們班上有人要一輩子坐輪椅呀!」

童簪秀的母親聽到晴陽的病況,本來正在縫紉的她,差點被針刺到。

「媽媽,妳幹嘛這麼激動?」

童簪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她心中也有點不安。

「妳知道嗎?坐輪椅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若非不得已,才不會坐輪椅的。妳想想看,如果坐輪椅,就不能和大家一起上課,打球什麼的都做不到。」

童簪秀聽媽媽這麼說,察覺到自己不斷逃避的,是後果多麼嚴重的蠢事。

儘管其他人都有一樣的感受,卻沒人向晴陽道歉。

畢業典禮當天。

「今天晴陽說她也要過來,雖然還是要請寧芺幫忙。」

宇秋邊向同學們報告,邊看向女生們的座位。

「她們不打算來嗎?」

宇秋沒好氣的問道,當然,誰都不敢回答。

「姊姊小心。」

石寧芺跟在晴陽旁邊,看著她使用電動輪椅。

「哎呀!這可糟糕了。」

石寧芺看向眼前的臺階,忍不住苦笑。

本來可以使用的斜坡正在維修,只能從階梯上去了。

「晴陽!」

晴陽轉過頭,看到班上的女生們抗著鐵板,正笑著跟自己打招呼。

「我們把這個放在這裡,這樣妳就可以上去了!」

石寧芺看到她們的行動,才知道她們只是害羞,並不是冷血。

「謝謝你們。」

晴陽微微一笑,和石寧芺一起進入會場。

「畢業生致感恩詞   。代表,三年二班,李晴陽。」

晴陽在石寧芺還有女生們的幫忙下,順利上台。

「各位可以看見,我的雙足如今無法行走。你們或許會覺得真是不幸,但我卻因此獲得許多珍貴的事物。在籃球比賽時,我害怕著上場,是同學們給我勇氣,讓我知道當我們受挫、害怕的時候,這些朋友們都會在我們身邊。在我必須坐上輪椅之後,同學們處處幫助我,讓我即使面對名為臺階的困難,也能跨越過去。謝謝各位同學、師長,畢業後,我們的羽翼就算殘破不堪,也會一同飛行,闖出我們的天地!」

在晴陽說完之後,畢業生們都哭了。或許,是三年二班提醒了他們,要記得身邊這些永遠都在身邊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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