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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千金孔雀互生情愫 孔雀加冕滴血獲號

      仙劍山莊的莊園偌大,自然也請了不少下人來幫忙,有的是負責起居,有些是負責打掃。因著最近山莊上傳來要設宴的消息,山莊裡的工人也自然忙了起來。      

      人漸多,事越忙,人之間的是非八卦也自然的轟動起來。這些下人之間口耳相傳的敘事,夾雜了山莊內的故事,成為茶餘飯後的話題。大家知道郁紫衣要回來,老爺要收徒弟等等,自然也互相在談論別人的不是。

     

      「你們聽說了嗎?老爺的情婦回來了啊。」

      「是長得好看的那個?」

      「廢話!話說回來你還真敢看?」

      「對啊!聽說看她一眼要被挖眼,碰她一下就得剁手,真是不許百姓點燈嘛!」

      「那我情願看我們家小姐啊!」

      「聽說她最近心情好?」

      「是啊!最近交上了朋友呢!好像是新來的那個!」

      下人七嘴八舌太大聲,路過的楊肇走過來大喝一聲,著他們都去工作。

      第三交椅的二師兄楊肇,日常也是負責主持內政事務,管理下人。剛才下人們的話,他都聽到了。楊肇並不深究這些流言,然則空穴不可能來風,既聽到「袁志清與師父女兒交好」心裡就覺得要注意。

      他悄悄走到花園附近,從眼角底下瞟到一男一女經過,於是他躲到一副石牆的旁邊。

      這一雙男女,不必多說,自是袁志清與萬妙玉。兩人走來,先是寒暄一番,然後走到園中,又是一場對話。

      「今天花也開得特別好,前幾天你還問我那幾朵是否不開了,那時候我說不會,看,今天就開了。」

      「真的呢!志清哥哥為甚麼你會知道?。」

      「家母在閒時會栽花,偶而也知道開花日子跟花的狀態。」

      「這個妙玉倒不懂呢。」

      「趁著花開,跟妹妹你畫一幅花圖,如何?」

      「我……我不太會。」

      「喔?」

      「爹他不許。」

      「這還真奇了。」

      「爹在我出生以後,就找個武林第一的人,生幾個壯兒子就好。那時,仲賢二師兄就對爹說,這樣總不能討得到好女婿,所以著人教我識字練琴,說這樣至少有點才氣,不致餓死,然後爹就被說服,讓我讀書識字。」

      「那人就是這樣,一副虛偽的模樣。」一講到楊肇,袁志清就是嫌棄的樣子。

      妙玉不恨楊肇,倒是為他說話:「不過,我也十分感謝二師兄就是了……然而,爹他還是想困著我吧……」

      「困著你?」

      「自從我十三歲後,爹就盯得非常緊,每次出門前都一定讓師兄護著我,近年更不許我下山。」

      「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危吧?」

      「我爹常說是江湖險惡,但我認為他只是不想『他的東西』有所損傷,六師弟十多歲就跑江湖了,而我呢?因為我是他的女兒,他的『物品』吧!被看了一眼也是吃虧!娘是這樣,那個女人……也是一樣。」

      「我倒是自小跑江湖的,反而很多時候倒想躲懶,天天都在刀上討活,多辛苦!我還不如撫琴度日呢!」

      「哼!」妙玉怨對方不解風情,別過臉去。

      「吶,闖蕩江湖有時候很累呢!但是你很想聽江湖故事吧!我就告訴你。包準你聽了以後就像闖蕩一次,你再看要不要闖?然後,你可以告訴我你學了甚麼曲子嗎?」

      「……想聽。」妙玉道。

      「好吧,自明天起,我每日都講一個故事。」

      萬妙玉聽了燦笑起來,眼中充滿期盼。袁志清見狀,也還以微笑,然後與她走遠,離開了偷聽者的視線範圍。

      楊肇心中泛起了不安,袁志清是來者不善,但既是師父看上的人,也就無可奈何。

*             *                *

      到了春意又濃一點的時候,花也開得更盛,然而做事的下人們也沒那個閒暇,仍舊忙得沸沸騰騰,常常時三五個壯丁提著重物上上下下,每每是兩三個姑娘挾著衣服縫縫補補,天天是一兩個總管扣著雙手叨叨嘮嘮。那些管工總是的說:

      「還有個三五天,老爺設宴成禮,收新的門生。你們若不勤快點,早晚會被老爺宰掉!老爺他是個甚麼人,大家都知道吧!錢是一定給夠的,只看你做不做得好!做不好的,殺!」

      總管這麼說,做小的只好點點頭,但多半只是瞧不起,只想著他是仗楊大總管的臉子而已。

      他們連續忙到第八天的早上,在當日還沒雞啼的時候,山莊裡豎起了一根又粗又長竿子。當竿子定好以後,一面寫著「仙劍山莊」的大錦旗就緩緩升起,掛在竿上。

      山下的仙尋村,兩個又閒又庸碌的平民,老林、廣三自然也是湊熱鬧的問到底山上的人們又在玩甚麼把戲。

      半個時辰後,雞啼了。山莊裡的門生、工人開始起床,整整齊齊的去梳洗,然後他們都一律換上了得體華麗的服裝。

      誠如工人們的所說,今天萬虎嘯要在山莊中設宴,自然是命所有人都需隆重其事。

      日上三竿的時候,廣場早就擺好一切器具,準備儀式。

      廣場中心有一木建的高台,萬虎嘯坐在中央,左右坐著的分別是牛冠齊與楊肇,在高台前面則有一口大鼎,鼎中煮著各種食物。而鼎的旁邊是個木階梯,前面則是架著各種香燭。

      在一輪宣讀與吆喝之後,袁志清穿著素色、整潔的衣服步進廣場,他先是點過香燭,舉高於頭,三拜之後插在香爐上。

      隨後,他走到鼎旁,取出小刀,在手心一劃,然後將血滴進大鼎中,然後又取來一個爵杯,滴過血,混了酒,然後捧著杯緩緩走上高台,跪在三人面前。

      「見過萬掌門!」

      萬虎嘯取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一手丟開爵杯。

      「既已飲過你的血,志清,從此以後,你就叫我師父吧!你既排在季平之後,就是我門下的第七人了!」他轉過頭,對著楊肇問:「仲賢!依你看,志清他字號是怎麼排?」

      「回師父,穆儒排的既是『平』字,則志清是用『常』了。」楊肇回道。

      「呵!那就是季常了!哈哈!不錯!」

      「多謝師父賜名!」袁志清又磕了一下響頭。

      「季常,你知道剛讓你做的,是甚麼意思嗎?」

      「弟子不才,求師父解答!」袁志清說。

      「很好!大鼎煮的肉湯將分給各人所食,意味你已是山莊的人,自是讓血肉奉予山莊,你跟我締結師徒,也即是為我所用!以後你要好好記住,切勿做出任何背叛我與山莊的事,明白嗎?」

      「弟子定必銘記於心!」袁志清又是一次跪拜。

      萬虎嘯清脆的笑聲,響遍了整個山莊。

      這一場大宴會在中午開始用餐,由下人們負責將鼎中的各種素葷肉食撈出,然後置在大盤中。

      仙劍山莊在派頭上絕不遜色於各大門派,所以鼎中的食物自然是各種山珍海味。湯是用好幾種動物的骨頭熬了幾天而成的,外加端上來的各種諸如鹿、兔、羊等等,每個門生都幾乎禁不住食品的誘惑,只等萬虎嘯號令開動。

      在一片歡宴的人海中,有個不起眼的門生,唐穆儒。

      他實在不習慣宴請的場面,只是找下人討了幾隻雞腿,幾碗飯就離開了。然後他沿著走廊左穿右插,經過了師父的花園,到了一間隱蔽的房間門前,隨即敲門。

      「紫衣姐姐!紫衣姐姐!」

      房裡的婦女走近了房門,問:「誰啊?是季平嗎?」

      「是。」

      「你怎麼來了啊?」

      「……我……覺得七師弟的宴會……很吵。東西雖然很好吃,但周圍很不舒服,所以我想,在這裡吃好了。反正,紫衣姐姐也沒去吃。」

      郁紫衣噗哧的笑了一聲。

      「您的師父不讓我出去,我們就只能這樣隔著門吧。」

      「別擔心,我不會進來,幾個雞腿我會開門放進去。」說著他將一個盤子塞到房門前。

      郁紫衣推開房門,將盤子拿了進去。

      「好不好吃?」

      「好吃。」

      「太好了,跟紫衣姐姐一起吃東西果然比較有味道。」

      「你這個傻孩子說甚麼啦。」

      郁紫衣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微小的溫暖。在山莊之中,唯獨這呆呆的唐穆儒會親近自己,往常她只是一具在萬虎嘯身邊的物品,在這個牢籠之中,唐穆儒則成為了她的義弟,在這困人的山莊中,唯一的安慰。

      兩人隔門對談,到太陽下山,唐穆儒知道盤中的東西都吃光了,就回到廳上找吃的。他離開了師父的花園,碰上迎面而來的師父。

      「唷,季平,怎麼到這邊了?」

      「我看紫衣姐姐她餓,拿吃的給她。」

      萬虎嘯聽了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還真周到嘛!好吧,師父會好好照顧她,有更多的山珍海味,你不用操心,盡情到外面吃好了!」

      唐穆儒也點點頭,往山莊內堂跑去。

      萬虎嘯則走到郁紫衣的房外,二話不說將門推開。他一見郁紫衣,臉上就泛起一陣壞笑,兩頰的微紅顯然是酒力在上湧。萬虎嘯感覺到心中某些鼓動正要迸出,更是毫無掩飾的將他展現。他伸出粗壯的雙臂,先是抓住郁紫衣的衣領,左右一拉將其撕破,任郁紫衣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然後他一下熊抱,一拋對方,也不顧得郁紫衣從輕聲婉拒,到驚慌大叫,就把對方壓在床上。

      郁紫衣從拒絕到屈服、從屈服到任其操弄,不過一會,就安靜下來。唐穆儒為她點燃微弱的心之油燈,此刻又再次熄滅,沒入黑暗之中。

      這時花園外幾個路過的下人,見到唐穆儒與萬虎嘯來來往往,深感興趣,遂問道:

      「平常不是說,誰動那個女的,誰就當災?看的挖眼,碰的剁手,怎的那姓唐的……?」

      「老爺說,這男的不辨雌雄,不明情慾,是個癡呆,十分放心。」另一人回答。

      「居然是這樣?還真奇了,天下間哪有不明情慾的男人?」

      「不知道,但聽大總管說,那男的對女子,完全無慾,縱對方光著身子站著,也沒反應。說不定,不能人事?」

      另一個下人聽了,恍然大悟,哈哈笑得捧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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