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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3

氣找了一個話題和夜影閒聊。

「那個,幽皇同學……早上的那封…信……」

雖然是同班,但夜影幾乎不跟班上的人搭話,當然也包括織音在內,基本上除了早上見面打招呼以外的緣分都沒有才對。

也因此平時和夜影沒什麼對話,想不到該聊些什麼的織音思緒不之不覺得便想起早上和夜影一起上學時的事情。

「緣風同學說了什麼嗎?」

聽見知音微弱的說話聲,夜影不自覺地回過頭問。

「我是想問關於……早上的信……看了嗎?」

「信?」

仔細的把織音幾乎聽不見的疑問聽清楚後,一時搞不清楚知音口中的信是指什麼的夜影愣愣的停頓了一下。

「是指菊田同學早上給…就是在校門收到的那封……」

話說到一半後,夜影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畢竟夜影實在不太擅長應對這種話題。

沉默了一會,夜影有些害羞地開口接著說下去。

「其實我今天趁著午休後的休息時間找她談過了,雖然有些原因,但是我還婉拒了她的心意,也道過歉了,後來就把信還給菊田同學了……」

「這樣啊。」

聽完夜影簡短的敘述後,織音也只有辦法說出這樣的回應。

不管是遺憾還是說不知該如何表達,織音只能用這短短三個敘述現在的想法,同樣是女孩子多少也能想像得到被拒絕時的感受。

「總覺得有些遺憾呢。」

「咦?」

對於夜影突然的自言自語,織音稍微有些的驚訝看向夜影。

雖然織音本人沒什麼知覺,不過在夜影的眼裡看來顯得有些滑稽,或者說這養可愛的舉動很適合織音。

「這麼說好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辜負了對方吧,說得再好聽這個事實也不會改變,辜負了對方的心意,對方的感情及至今付出的勇氣跟努力吧。」

說完後,夜影為了掩飾難為情,不自覺的伸手搔了搔臉頰。

「無法回應他人,無法面對自己,感覺有些遺憾呢。」

「幽皇同學……」

看著夜影似笑非笑的表情,織音開始覺得是不是一開始別提這個話題比較好。

雖然不太清楚夜影說的遺憾的含意,但總覺得好像聽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好些說得有些遠了,抱歉讓妳聽我的多話了。」

夜影像是想

「不會,不會……能這樣跟幽皇學聊聊……非、非常的開心。」

織音一邊說著,還像是要表達謝意似的誇張的深深鞠了一個躬。

「是嗎?我也覺得還不錯,偶爾像這個樣子。」

夜影微微地笑了笑,接著問道。

「緣風同學家離這大概還有多遠?」

「還有點距離吧,難道幽皇同學住這附近嗎?」

「也不是,我是打算先送妳回去再回家吧,讓女孩子走夜路實在不怎麼放心。」

「這、這樣啊。」

織音有些結巴得回答夜影,而隱隱約約能看到知音的臉頰似乎染上一層緋紅。

「嗯,快點走吧,畢竟時間不早了。」

「……嗯。」

兩人一面往織音家的方向趕路,一面閒聊著。

雖說是聊天,不過基本上都是夜影聽織音單方面講述學校發生的事,因為在校內幾乎不與人來往的夜影要開口其實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聽織音說最近學校的發生的各種事以及一些傳聞,有時一起開心地大笑,平常的聊天對夜影來說確實不尋常的體驗。

「嘛,雖然不是想故意打斷夜影難得跟女孩子約會,不過從剛才這附近的靈子的活躍程度可是非比尋常到像是降魔使在戰鬥都不奇怪的地步喔。」

黑的提醒裡就像平常摻雜了嘲諷,雖然聽了讓夜影感到有些惱火,不過現在並非爭辯的時機。

正如黑所言,靈子正以不合理的快速在整個空間亂竄,雖然未經訓練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感覺得到靈子,但是體內寄宿死神的夜影是另當別論。

如果夜影不張開感測的話,基本上對靈子是很難察覺的,但是基於最低限度保護自身的空間屏障內的靈子的改變快得十分異常這一點仍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尋常。

夜影不由得繃緊神經,原本以為可能是自己多想,但是看來並非如此。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幻獸在周圍活動一樣,夜影不禁聯想到那曾經顛覆整個和平世界的異形生命。

然而如果真是這樣可就不好了,不樂觀的情勢逼得夜影貫注全神的警戒著周圍。

冰冷生硬的水泥街道,地面上隨著風吹而搖擺的影子,但是因為夜晚的關係,視線所能捕捉到的景色仍然是很有限的。

明明是接近市中心的住宅區,附近因該會設有大量的「希摩斯」金屬在地面或圍牆裡,防止幻獸的行程及入侵才對。

「幽皇同學怎麼了嗎?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呢。」

一旁的織音看著眉頭深鎖的夜影忍不住湊上前詢問原由。

「啊,不,沒什麼,我們快一點吧,明天可還要上課。」

夜影聽了趕緊催促織音加快腳步已轉移話題,但織音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家就在前面的路口而已,幽皇同學送我到這就這就行了,還有…那個……」

織音稍微停頓了一會,才緊接著說下去。

「今天很謝謝幽皇同學呢,我啊,真的、真的非常開心喔,那麼……再見!」

「喔、喔。」

對於織音突然的道謝,夜影只是愣愣的點了兩下頭做為回應。

而織音在說完後便迅速地轉身向背後的巷口小跑步過去。

在夜影回過神後,一瞬間感到一陣不祥的惡寒竄上,腦中浮現的畫面令夜影不禁打顫,難道……不會吧?

盡可能在那個剎那把空間探測擴展到當下所能感測的範圍,不好的預感轉瞬成了現實,而且只要再過個幾秒就會發生。

夜影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把正要經過巷口的織音往前撲倒在地。

「危險!」

與此同時,竭盡全力的嘶吼從夜影口中傳出。

兩個人就這樣往前翻了一圈倒在地上,衝擊的力道並不算小,手指間隱約傳來摩擦的刺痛及麻痺感。

「好痛啊!」

伸手用力撐起身體,夜影大力地將空氣吸入肺部,一瞬間衝刺後跌在地面上,有些喘不過氣來。

另一方面,在利用空間感測的探察周遭後清楚的意識到靈子活動的原由,吐氣後,夜影再一次的吸入空氣,這次的喘息夾雜了緊張與不安。

今天運氣也太差了吧,夜影恨恨地在心中咒罵。

「幽皇同學,可以請、請你先移開嗎?」

被夜影壓到在地上的織音羞紅著臉有些難受的請求。

夜影轉過原先盯著轉角的視線才看見自己的右手正好壓在織音的左胸上,看來是剛才匆忙中為了撲倒織音而意外的摸到知音的胸部。

「拜託了。」

織音把臉微微撇開再次地請求。

驚慌地跳了開來,夜影為了請求原諒拿出最大誠意的跪在一旁並低下頭道歉。

「十分抱歉,我真的沒有什麼意圖……總之非常抱歉。」

語無倫次道過歉,夜影仍不敢抬起頭,一時慌亂到原本的緊張完全煙消雲散。

織音先是站了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後回答。

「沒、沒關係啦,雖然是有點嚇到了。」

在這種情況突然被男孩子撲倒織音卻還能有如此寬大的胸襟,夜影在心中默默地高喊太好了。

「請問怎麼了嗎?」

聽到織音的問題,夜影的眼神恢復原本的犀利,迅速地起身並放下背包。

「緣風同學,要跑還是要躲快點做好決定吧。」

「咦?」

才剛發出驚訝的疑問後,巷口的位置傾刻便被衝撞過來的龐然大物給撞得殘破不堪。

即使粉塵四散在空中,也還是能大致看出那有著三顆頭顱異樣生物的輪廓。

怪物全身低落著不名的液體,可能是強酸類的東西,接觸的水泥快速的分解消失。

三顆異常巨大的頭顱上沒有除了嘴巴以外的五官,嘴裡則是爬滿了層層的利牙,不符合比例細長的四肢,雖然說應該不指四肢,但細長的腳莫名的有著四個關節。

看起來像是在呼吸似的,龐大的身軀規律的上下起伏,背上得像昆蟲的翅膀嘎嘎嘎的顫動著。

「這、這……」

織音看清楚後,臉色瞬間轉成近影印紙那般的慘白,結巴的抖著嘴唇。

「幻獸。」

聽到夜影說出這類靈子構成的生命體的總稱,幻獸彷彿被激怒的大聲咆吼。

「哦哦哦哦────」

有如鳴笛得叫聲刺耳的圍繞著周遭,織音害怕得躲到夜影的背後,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問。

「怎、怎麼……麼辦啊?」

「我想辦法,妳快走。」

用手推了身後的織音一把,夜影在次轉身面向幻獸。

「可、可……」

「走!」

全神貫注的注視眼前幻獸的夜影不敢鬆懈只是再次大吼一聲,織音在原地猶豫了幾秒後,終究選擇轉身逃跑。

「現只剩你跟我了呢。」

幻獸原地佇立的與夜影相望,靜靜地不動。

「這傢伙的level大概多少?」

「估計4、5吧。」

明明眼前就有著一頭流滿口水,看起來隨時都會向前攻擊把夜影撕得連骨灰都都不剩的幻獸,黑卻悠閒到像是在打哈欠地回答夜影。

「這麼放鬆好嗎?」

「嘛!夜影都這麼說了,我還是睡一下好了。」

「誰這麼說了,而且你會需要睡覺嗎?」

「不需要,不過多少可以感受到一點休息的這種感覺。」

在兩人進行無意義的對話同時,幻獸張開血盆大口做出攻擊的準備。

「不妙,不妙,靈子在聚集喔。」

「別用那種語氣說得好像很緊張。」

「啊啦?這不緊張嗎?那我換個說法試試好了。」

幻獸闔上嘴,原先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大量液體往夜影身上射去。

「可惡,什麼啊?」

夜影凝聚力量,眼前的水柱在夜影伸出手的前方幾公分處突然就停住,水柱後頭的尾巴越縮越近到整條水柱完全消失。

雖然沒有眼睛不知這頭幻獸是怎麼知道的,但似乎因為攻擊沒有效果而令牠感到了憤怒。

幻獸再次大聲地吼了一聲,不顧一切的向前衝撞向夜影。

「跟那個水柱一樣,他身上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液體,是多種強酸的混合溶液,大概需要小心吧。」

「大概是什麼意思啊?」

空間跳躍移動到幻獸身後的夜影,把腳腕周遭的空間產生間隔使其不會接出幻獸佈滿強酸的軀體,接著奮力地向幻獸背部重重的踢出一腳。

加速,減少阻力為了讓踢擊的威力集中跟放大,通過控制周遭事物的空間概念藉此凝聚不凡的威力。

持續施力,動能隨時間增加,把空氣排開,形成近乎無阻力的真空,干涉腳部肌肉的組織改變空間存在的質量,接觸瞬間把質量加重使密度拉高,藉此產生不符合原本的怪力。

幻獸痛苦的嘶吼,身體因受力向前翻了幾圈,接觸的路面不是被其身軀壓毀就是遭到強酸腐蝕。

「嘶嘶喔喔喔──」

「可以使用能力吧,黑?」

「別用了才問,另外昏過去的話請自求多福。」

聽了黑毫不遲疑地責備,夜影揚起嘴角。

「這樣的回答就夠了。」

*

我驚恐的睜開雙眼看著周圍,一片死寂的黑暗,雖然沒有光線幾乎無法看清楚房間內的物品,但不是剛剛那種令人發毛的黑暗了。

我鬆了口氣的呼氣,伸手摸了下胸口,強壓下心中的煩躁及恐懼。

「夢……嗎?」

身體輕微的顫抖,太過清晰的記憶不由得令人害怕。

「嗯嗯……小夜,怎麼了嗎?睡不著嗎?」

睡在一旁的母親,靠過身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問。

應該是因為從夢中驚醒起身時驚動到了母親的緣故吧。

我搖搖頭,悄悄的躲進母親的懷中。

「做了一個噩夢呢,媽媽。」

「這樣啊,別怕,來媽媽這。」

母親伸手摟住我嬌小的身軀,溫柔的輕摸著我的頭,指尖微微順過髮際逗得有點癢。

我把身體更加貼近母親,從母親肌膚透出的溫暖特別得令我感到安心。

在母親的懷抱我彆扭地扭動身子,一隻手緊緊握住母親的掌心。

「哼哼─小夜真愛撒嬌呢!」

母親愉悅的笑著,一邊繼續撫摸我的頭。

躺在這個位置能感受到母親的呼吸,跟母親豐滿的胸部一起規律的起伏。

四周都還是夜晚,父親跟往常一樣的根本不再家中,像現在這樣蜷縮在母親懷裡可以說是入睡的必備條件。

我打了一個哈欠,開始感到睡一襲來,可能是害怕後突然間放下心來的關係吧。

想著想著,我又再打了一個哈欠,快要睡著了呢。

「晚安,媽媽。」

「嗯,晚安了,我的天使。」

那一刻隱隱約約感受到母親親吻了我的額頭,接著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

「呼呼──這鬼東西。」

夜影站在幻獸龐大身軀的側邊疲憊的喘息,到織音離開大約兩分鐘,除了一開始的那一腳以外,夜影沒再反擊而是選擇不斷的閃躲。

衣服已經多處磨破或是稍微碰觸了強酸而變得破爛不堪。

「牠身上的液體只是普通強酸,騙人吧。」

街道因為變形跟腐蝕而顯得十分怪異,真要說其實已經看不出原本這是一條馬路了。

「不用能力嗎?」

「久違鍛鍊下體能也不錯。」

夜影伸手拭去臉上的汗水,晚上的確比白天涼爽不少,但現在是夏天這點還是沒有改變。

不用能力,而是用奔跑、跳躍、滑步等方式躲避讓夜影消耗了不少體力。

這次看相周圍的民宅,仍舊是關上電燈跟緊鎖大門得沒有動靜。

看著這樣的情況,夜影不自覺咬牙咒罵。

「都沒人去避難嗎?可惡。」

眼前幻獸的能力帶有腐蝕這一點,「希摩斯」沒有效果成了最大的問題,如果真的一點用也沒有的話,現在只要幻獸衝撞了任一間民宅恐怕都會帶來莫大的傷害。

考慮到有可能波及周圍居民的安危,夜影選擇迴避攻擊吸引幻獸的注意力,爭取時間讓居民避難。

不過情況很不幸地並未按照夜影的思路發展下去,因為突然的襲擊似乎嚇壞了附近所有的居民,不但沒人出來避難,而都選擇躲在家裡等待救援。

只要有人在這一區,夜影基本上就不打算上冒被別人撞見的可能使用能力。

完全束手無策啊,不能冒著風險攻擊激怒幻獸,然而現在使用能力閃躲又可能會造成太大的負擔,進退兩難啊。

要一路引這傢伙離開住宅區又不可能,真是的,可惡。

在夜影不停的抱怨同時,黑提出了一個提議。

「夜影雖然與比牠更高階的幻獸交手過,可是還是完全不行哪。」

「少囉嗦。」

「嘛!我可是真心地想要幫你喔。」

「我說了少囉嗦。」

「真是,坦率一點不好嗎?夜影現在有兩個選項,第一項是使用瞬間移動把牠和夜影拉到空地分勝負,第二項是為了不激怒牠所以單以一擊解決。」

夜影側身旋轉躲開有著四個關節而不規則扭動的利爪,為了保持平衡低下身體撐著被侵蝕的坑坑疤疤的路面。

「一擊?可能嗎?」

「當然,當我是什麼?」

「我腦內的吐槽。」

「好傷人,算了,接著照我的指示做。」

夜影站穩腳步面向幻獸的方向,而幻獸似乎被東逃西竄得惹得不耐煩了,旋轉身體快速地把頭轉向夜影,一旁的水泥圍牆也因此被撞得七零八落。

崩塌的水泥牆發出轟的一聲巨響,附近也同時傳出各式的尖叫聲。

「一次機會,夜影,等牠過來後再把拳頭前方空間扭曲,形成斥力,接觸的瞬間解除空間的變換,把所累積的歪曲空間相對轉換的能量以動能形式釋放。」

「你說什麼?」

「要來了。」

無視聽了黑的解說卻仍是一頭霧水的夜影,黑連忙催促。

「可惡,只能硬上了。」

幻獸身軀龐大,但移動卻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遲緩,數隻腳用力一蹬便快速衝向夜影。

淡紫的光芒顯現在夜影手腕前端,一瞬間大氣急遽的收縮,風聲呼呼地撩過夜影的長髮。

心中大約估算著還有多少距離,五公尺,三、二,就當幻獸的距離幾乎要與夜影短兵相接的前一刻,天上掉下了一到筆直的直線貫穿幻獸的身軀。

「嘶嘶嘶嘶───」

幻獸痛苦地扭動著身體,身上紫黑色的血液也隨之噴灑,但是不管如何掙扎卻仍是動彈不得,無可奈何下幻獸只能不斷的以咆嘯宣洩憤怒。

「這是……」

看到幻獸近乎失去抵抗能力,夜影不自覺地放鬆了戒備,原來的緊張也轉為疑惑。

從不遠處的上方能看見一個微小的人影正緩緩落下,從身形看來似乎是名女子。

直到人影降落到地面輕輕地用單腳著地後,夜影才完全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是一名看起來與夜影年紀相仿的少女,一頭長至腰際的金色長髮,額前稍長的瀏海快要遮住雙眼,明亮的橘紅色瞳孔,白皙的脖子上掛了一只鑲著青藍色花紋的綴飾。

少女的美麗令人屏息,纖瘦的體型卻有著傲人的身材,這種攝人魂魄的容貌恐怕連童話中的公主相比都相形失色。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應該是少女身上的裝扮,上半身白色的衣服有點類似和服,下半身則是短到接近迷你裙的紅色裙子,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巫女服。

但是在經歷過過去的「神罰」後,現在的神社稀有到像是觀光景點一樣,巫女服或神官服什麼的也非常少見。

要不是小時候父親帶全家去參拜過神社,或許夜影也不會知道巫女服的樣子。

「夜影在想些什麼?看到漂亮的女孩興奮了?」

「閉嘴。」

少女在落地後頭也不回的直視著幻獸,對著幻獸的方向高喊。

「岡格尼爾。」

語音剛落,在幻獸身上迅速的竄出一條長桿狀的物體飛向少女,少女不慌不忙的接住似乎是叫「岡格尼爾」的長槍。

先前看到的直線應該就是從空中射下來貫穿幻獸的長槍,現在因為長槍被拔了出來,幻獸身上再次湧出大量的鮮血。

「吼吼吼啊啊──」

幻獸年動著身軀,張開了背上的翅膀,像是威嚇一般,快速的震動。

少女不動聲色的揮舞起手中的長槍,熟練的槍術令人生畏。

「果然是……降魔使。」

獨立跟幻獸交戰過幾回的夜影都是在降魔使趕到前就將其消滅,真要說這確實是夜影第一次目睹降魔使的作戰。

「啊,你還活著啊?」

「咦?」

少女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夜影稍微愣了下。

「剛剛以為你死了。」

從少女的語氣聽來她似乎真的很驚訝。

「說我嗎?而且為什麼會直接認定我死了啊?」

「嘛!誰知道。」

少女不負責任地丟下一句話,背過身向幻獸的方向漫步。

幻獸趁著兩人對話空檔已經準備好攻擊的架式,伴隨著怒吼,數量遠多於跟夜影纏鬥時的強酸液體同時向少女射去。

少女把長槍──岡格尼爾擺到眼前,口中喃喃的唸了一連串疑似某種詩文的東西後,強烈的光芒遮住了夜影的視線。

「什麼啊,好刺眼。」

幻獸同樣也受到不少驚嚇,發出咆嘯的同時再次凝聚靈子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隨著光芒退去,少女的人影消失不見,映入夜影眼中的變成一名單膝跪地的巨人。

從背影看來是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光是跪在地上都比夜影還高的身材實在不像是人類該有的體格。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男子的身上訪府泛著紅光,感覺就像是被鮮血所包圍的樣子。

夜影不禁嚥了一口口水,這種氣魄比幻獸帶來的恐懼更加深刻,是一個失神都可能喪命的恐懼。

「剛剛她唸的是召喚詩篇,夜影。」

「召喚詩篇?」

「嗯!正如其名是進行召喚的詠唱喔,她剛剛說的意思大概是這個樣子,『吾主啊!眷顧我,吾主啊!庇護我,以汝之名號令,鮮血交勇的狂歡,馬蹄奔騰的轟鳴,踏著凱旋的戰歌現行

於吾之左右,歌詠戰爭的名號──提爾!』」

「聽起來莫名的中二。」

「反正我只是翻譯給夜影聽。」

第二次的攻擊再次襲向被稱作提爾的巨人的瞬間,雖然聲音非常微弱但夜影的確聽見少女的聲音這麼說了。

「幹掉牠,提爾。」

提爾向前踏出一步,手上持著一把不之何來的巨劍,一個快速的斬擊劃開大量的強酸。

斬擊所產生的風壓呼嘯而過,巨大的風勢讓夜影差點就無法站穩。

但提爾的反擊才剛剛開始,雙腳往後施力蹬地,腳邊凌亂的道路像是承受不住的提爾一跳的力量而龜裂。

踏著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提爾在短短的一秒已經靠近幻獸的背後,單手舉起那把目測大約三公尺長的巨劍揮下。

強烈的衝擊波彷彿要撕裂大地的在地面留下了巨大的裂痕,幻獸的身體也在瞬間一分為二。

「好厲害。」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就將幻獸消滅,壓倒性的力量讓夜影忍不住讚嘆。

「你還在?」

少女轉過身慢悠悠的走向夜影問。

被問話的夜影因為想不出如何回應只是默默點頭。

少女似乎也沒太大興趣追問,無趣的旋轉手上的長槍,對著背後完成交付任務後便杵在原地的提爾說。

「可以了,提爾。」

少女一說完,站在遠處身高超過五公尺的巨人就這麼消失了。

第一次親眼看見降魔使作戰的過程,夜影在心中暗暗的驚訝著。

「嘶嘶吼吼吼吼」

幻獸似乎並沒有在身體被劈成兩半後立即死去,兩邊的都各自站了起來,黑色的血像瀑布的留下,看來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幻獸口中大量的強酸再度湧向少女的位置。

心中一急的夜影繞到背對著幻獸的少女前方,徒手揮開了強酸。

「啊啦?」

看到這一幕的少女不再是原本無神的表情,轉而以饒富興趣的表情盯著夜影。

少女丟出手中的長槍,長槍便像是有意識的飛向幻獸來回的穿刺著幻獸的身軀。

幻獸發出了最後的一聲嚎叫後便消失了。

「幻獸是由靈子構成的,死後會回歸成靈子,也就是說保有身軀的話就代表還沒死喔。」

少女帶著叮嚀的語氣對夜影說。

「你是降魔使吧?」

「哈?」

少女的提問讓夜影感到一頭霧水,從怎樣的結果會認定自己是降魔使啊?完全沒道理。

不過少女並沒有察覺夜影的疑惑,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

「你是新人嗎?」

「……姑且算是…」

順其自然的點了點頭承認,仔細想想應該是衝上前擋掉攻擊的那一刻使用了能力所以才會被誤認成降魔使。

為了遵守契約,這樣子正好符合夜影希望,連解釋的原因都不用想了。

「哼哼─那你應該知道我吧?」

少女挺起了豐滿的胸部,露出自豪的表情。

因為這個動作,夜影隱約看到了少女胸口若隱若現的溝壑而害羞的別過頭。

「我在跟你說話啊!」

少女強硬地又雙手抓住夜影的頭扭向自己的方向。

「不,不認識。」

不知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少女的臉突然脹成了艷紅色,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看著夜影。

「不、不可能!你再看一次。」

「為什麼啊?」

「快點,快點。」

少女完全不理會夜影的疑問跟抵抗,語氣聽來夜影應該要認識她才對,雖然少女看起來有些生氣,不過給人鬧脾氣感覺的成分居多。

在少女不停的催促下,夜影視線不知不覺得又移向少女的胸前,少女卻沒有什麼自覺得一直拉著夜影逼問。

那件白色的小袖根本無法覆蓋少女的曲線,這次即使夜影想要轉頭避開也被少女給牢牢地固定。

感到莫名其妙的夜影正打算以比較粗暴地掙脫時,少女突然放鬆了力道。

少女腰際傳來陣陣可愛的旋律,接著少女臉上突然換上了大事不妙的表情。

「呣呣……」

不甘願的嘀咕了幾聲,少女忿忿地轉過頭對夜影說。

「下次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來的。」

留下這一句不名所以的話後,少女輕踏地面一下後,便像是走在空中一般以小跑步的消失在夜空的盡頭。

「真是奇怪的人。」

「不過很厲害呢。」

「恩,是啊。」

雖然少女的行徑讓人摸不著頭緒,但是在戰鬥中的那份強大無庸置疑。

「回家吧。」

「夜影的契約今晚會進行再次地進行約束,請做好心理準備,畢竟現在的人類都這麼厲害啊。」

「隨便,你高興就好。」

「是是是,會保持在不弄死夜影的情況。」

「這說法真讓人沒辦法相信。」

「放心,放心,你死了對我又沒好處,而且明天夜影要下廚呢。」

從黑挖苦夜影的內容,看來黑還沒對夜影今天食言的事情釋懷。

夜影有些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明天晚餐就久違的下點功夫當作賠禮好了。

「你也是個奇怪的傢伙呢。」

「喔喔!這算讚美嗎?」

「誰知道。」

經歷過這意外的麻煩,早已疲憊不堪的夜影現在只想回家泡個澡後睡覺。

*

「為什麼?」

我不解的看著凌亂的飯廳,不能理解怎麼回事。

再把視線移回自己身上,全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刮傷、擦傷或瘀血,頭頂甚至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我身輕輕地摸了額頭,看了下手掌。

血,摸了額頭的手上滿是鮮艷的紅色鮮血,看著淌滿血的手發呆了會,我才勉強擠出一句話。

「我受傷了嗎?」

抬起頭可以看見母親正躲在父親的身後,美麗的臉龐因為驚恐而扭曲的變了樣。

到底發生什麼了?就算問了也不會有人回答吧。

我看了周圍的情況,一旁的櫥櫃倒得倒,桌椅也不規則傾斜,甚至有部分已經肢解分開。

滿地散亂的碎玻璃遍布屋內,大概是櫥櫃翻倒時父親收藏的紅酒打破造成的,周圍地面上紫紅色的液體是最好的佐證。

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在空中懸吊著各式物品的殘骸在空中肆意得起舞。

有的敲撞牆壁,也有互相敲擊後破裂,不斷的增加的碎片繼續在空中飛舞,到處都清晰可見的刮痕就是為此而來。

簡單的形容,整個屋內就像是被颱風給掃過去,到處都是破壞的痕跡,完全沒有日常生活該有的氣氛。

「到底……怎麼回事…」

開口話還沒說完,在父親後方的母親突然間像是受到驚嚇得開始尖叫。

母親用著懼怕跟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不,是瞪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總覺得一切好不真實,好可怕。

我低下了頭,用染滿血的雙手摀住耳朵,不想聽到不想看到,希望這只是噩夢然後快點結束。

「轟轟──」

巨大的聲響傳便屋內,像是東西倒塌的聲音接二連三地傳來,轟隆轟隆地一聲接著一聲。

父親饒富興趣的看了看四周,接著著為了安撫母親輕輕將母親摟到懷中。

母親則是在巨響後便像斷線的傀儡,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放聲的尖叫。

「爸爸。」

我試著呼喚了父親。

父親被叫到時,身體輕輕的一顫,略顯僵硬地把頭轉向夜影。

「小夜,你先帶在那不要動喔,等爸爸一下。」

蹲在母親耳邊說了幾句話後,父親起身走了過來。

一面閃躲周圍懸浮的殘骸,一面向我靠近,當然再怎麼躲,父親身上的傷口還是一道接一道的增加。

「爸爸。」

我再次出聲呼喊。

「沒事的,爸爸這就來。」

父親伸手拉了我一把,他的手有些冰冷而且幾乎被黏稠的血液覆蓋,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給人一種莫名的平靜。

「轟隆──」

巨響再次傳來,天花板的四周出現不規則的龜裂,甚至掉下了不少剝落的油漆。

聲音沒有停止,隆隆的響徹屋內,龜裂也慢慢地擴大直到遍布整個屋頂,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咦?不會吧。」

下一秒,巨大的水泥塊應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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