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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說出再見3-寂寞

「呃…是嗎?原來是這樣...我還真以為是花跟草。」我覺得現在我的臉一定很紅。

「兩位美女在榜單前面講什麼呀?」這麼油腔滑調的講話方式我不用看臉就知道是范韋宇。

「看榜單。」好像我們不認識似的。我用昨天剛跟他認識時的單音節把他打發。

「看來我們的氣質美女這次還是榜首。那隔壁這為看起來是妹妹的美女呢?」他看著以希。期待她把成績告訴他,就像一個小孩子希望自己的媽媽買玩具給自己一樣。

我無意中瞥見,他問以希成績時眼睛好像在發光,閃爍著屬於他的純澈。

「為...為什麼我要告訴你。」以希已經緊張到結巴。他看起來還想繼續問下去,我馬上解救以希:「不要勉強她。」

「今天還想去老地方?」天外飛來一比的突然轉換話題,真的是范韋宇一貫的作風。

「又是豆花店?不會吧。」媽呀他的生命裡沒有豆花會跟魚缺少氧氣一樣嗎?

「看妳想要去哪裡。其實我說的地方不是豆花店,猜猜看是哪裡?」

我一直都很感謝我爸和我媽的雙重基因讓我有一個引以為傲的頭腦,現在怎麼感覺這顆以前令我感到驕傲的頭腦使不上半點作用。

很有可能是昨天跟他的『豆花之夜』之後他把我的智商拉低了。

「我不知道。」我只能直接跟他坦白我聽不懂了。

「如果妳再不知道的話,我會到妳的班上找妳然後大聲叫妳的名字,再帶妳到老地方。」

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事實,他擺明是要踩踏我的自尊,但突然我也覺得別來無恙了。因為現在已經有人知道了。

「Wait.『老地方』的意思是你們已經認識而且已經很熟了?」沒錯,以希已經知道我跟他的『特殊性,關係』了

「並沒有很熟。而且剛剛你是說『今天還想』,所以現在我不想。你儘管等吧。反之我是不會去的。」感覺我開了人生的第一場記者會,一次就回答了兩個問題。

「那麼莫芷泱小朋友,想不想知道老地方究竟是哪裡呢?或者想換成隔壁的陳以希小朋友......」他還未講完馬上被我打斷:「夠了,我放學自己去找老地方,你先去老地方等我,不準食言。」說完我馬上拉著以希跑了。

在我奔跑的同時,我依稀聽見有一個聲音脫穎而出的進入我的耳朵:「再見。」

這是我們的第二個再見。

                    『繞過了城外邊界還是沒告別。』

這是林宥嘉的〈兜圈〉

我繞了學校的邊界等各種地方,還是沒有找到他。

最後我去他們班上問了一位女同學,說他往一樓走。我馬上用以前從沒有用過的一次爬兩隔階梯到頂樓,俯瞰整個校園,在一棵楓樹下看到了他的身影。

那棵樹下的長椅,他們相遇的地方

「原來是那裡。」我氣喘吁吁的說出這句話,目光也跟著望向遠方。

過後,本來我想慢慢不急不緩的走下樓之後在說一句:「我就知道是那裡。」不知道為什麼,最終我還是急忙的跑下樓。

看到他笑笑的坐在那裡,我突然有種感覺自己被耍了的感覺。

「原來是這裡。你能不能把話說的再白話一點?」我將目光掃向他。

「看來妳找的很辛苦。我以為依妳的頭腦一定可以輕鬆的找到這裡。」難不成這是傳說中的幸災樂禍嗎?

這次我真的要承認,我現在是在瞪他,用瞪的。

「妳現在心裡一定一直在罵我,算在這件事情我好像真的有錯。我請妳...」他的話還沒說完馬上被我打斷,依我對他的了解,他大概會再帶我到豆花店贖罪:「不要再去豆花店了。」

「這次不是豆花店了,因為妳大概連昨天的紅豆花生都還放在冰箱當展示品。這次去點別的地方。快去收拾書包,老地方集合。」他很好心的幫我挖了一個洞方便讓我鑽進洞裡。我馬上跑去二樓整理了書包,能從三樓跑到一樓在來回一次的人一定不簡單。像我,我一直都是班上一百公尺衝刺的選手,而我又用了比賽時用到的速度跑下來。

剛好看到范韋宇看著樹上,一片片的落葉就這樣飄落了下來,跟他那時的憂傷神情很搭。

「莫芷泱。」他喚著我的名字。

「嗯。」我出個聲讓他知道我在這裡。

「妳不要跟我太好。」他攤開掌心,一片黃色的楓葉就掉在他掌上。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因為起風了,樹葉就會隨風而去。有些去南,有些去北。人走了就跟這些葉子一樣,搞不好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此時的氣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只知道現在在我面前的,可能是另一個范韋宇。

「是說剛剛年級排名第一問我問題了欸。」緊接著在他講出這句話的是我放鬆下來的笑聲

幸好你還是以前的那個范韋宇,我已經把剛剛的要求拋於腦後,當作沒有發生過,也希望他不要突然又自己提起。

就算是假的也好。至少在我面前維持像平常一樣好嗎?

現在,他帶我到一間果汁店。在櫃檯上擺了一堆我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的水果。旁邊還放著一個按鈴,跟高級牛排館要結帳的櫃檯放的一樣,可見這個果汁店生意還蠻好的,我們按了鈴後跑出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

「請問兩位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杯葡萄汁,微糖微冰。」猶豫了很久,我算是一個會挑店家的人,不是習慣店家的飲料我通常是喝不習慣。

「我要一杯西瓜汁,微糖少冰謝謝。」感覺他是常客,就跟昨天的豆花店一樣。他好像又想到什麼似的又說:「葡萄汁用外帶的杯子裝,順便拿一個袋子,如果不需要我再還給你。」

我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子,現在的氣氛仍然很寧靜,我很害怕他又找了什麼奇怪的話題。

我將視線轉向窗外,現在是秋天,是落葉的盛產期。學校外掃區的同學每個人掃的要死,每天裝垃圾的子母車裡都是枯黃、像是被燒過的落葉。

我想起范韋宇說的:「起風了,樹葉就會隨風而去。有些去南,有些去北。人走了就跟這些葉子一樣,搞不好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我開始思考著他這句話的意思,我分析出他可能是害怕寂寞或者是分離。

                      『感動越是深刻,寂寞就越傷人。』

這是張韶涵的〈其實很愛你〉。

如果按照這個歌詞白話的意思,就是沒有朋友的我跟看似有很多朋友的他對對方放入的感情越深,當我或他真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得到的傷害是越痛的。

范韋宇你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明明已經說了不要跟你那麼好了,為什麼你又要帶我來這裡、對我那麼好?

雖然我真的表面上是高冷,但其實......

「莫芷泱,果汁來了。不要再發呆小心我偷喝。」

「好。」我拿起吸管插入塑膠杯杯口印的塑膠膜。

「妳......朋友很少,難不成妳不怕寂寞或沒人陪嗎?」

「我很怕寂寞,真的。」

跟你一樣,我很害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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