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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潔白的病床上,曾經意氣風發的他不知去哪了,如今他的呼吸是那麼薄弱,彷彿下一刻便長眠不醒,大家都來了,陪他走完最後的路,沒有人哭,因為他最討厭感傷的氣氛,所以他不准任何人哭。

「荷……你還記不記得……我最愛聽什麼歌?」他開口了,卻始終沒有睜開雙眼,乾澀的聲音從氧氣罩中傳出,有點模糊。

「記得,我怎麼會忘呢?」我強忍著眼淚,牽緊他的手,感受到他的雙手喪失應有的熱度,逐漸冰冷,我知道時間快到了。

「妳唱給我聽好不好……」他睜開雙眼,偏過來的頭讓我看到眼淚早已浸溼他的眼眸,卻還逞強的阻止眼淚滴落,他呼出的氣霧了面罩,看起來更加脆弱了。

「好,我唱。可是你啊,一個大男人的,別哭了。」我空出手抹去自己眼角邊的淚珠,起唇第三次為他唱歌。

整間病房為我們安靜,我的聲音在顫抖,不大的空間充斥著我的歌聲,他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我不捨地伸手抹去他臉上的淚痕,聲音卻在我觸碰到他的臉時驟然停止。

「以程…….夏以程?」在也忍不了,眼淚奪眶而出,我不停的喊著他的名,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崩潰大哭,身後傳來隱忍不住的哭喊,他卻一動也不動,刺耳的嗶聲提醒我他是真的走了,不會再睜開眼說妳被騙了。

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他哭得聲嘶力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在他面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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