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聶翼的車開出去後，顏開一手撐傘，一手幫聶睿庭推輪椅，兩人來到他們的車位，他打開車門，準備將聶睿庭抱上車，聶睿庭已經主動站起，坐到了車上。
bU1hj0Y5p4gAsz2lTDXmrucLBfQZoyKIG7PWMxCv
顏開將輪椅摺疊好，放去車後箱里，然後轉去駕駛座，看著聶睿庭系安全帶，他說：「您玩扮演也不用心一點，這樣誰都知道您的腿完全復原了。」
JxaYzb3E4wFh1WPAsGuKmqpId6erSjQ5BD9V0tkf
「反正爺爺已經走了。」
Z3K4iHToAqQPnXIF1JgSuMOsG9dWhyLxe7Cm08DV
聶睿庭滿不在乎的樣子讓顏開不知該說他什麼才好，關上車門打著引擎，把車開了出去。
RjVevBrIx8ohH1Zsp9GtEcdXf0Cwqz3WgO7PalY6
不一會兒，雨下得更大了，顏開把雨刷打到二檔，又選了聶睿庭喜歡的鋼琴曲，不過在雨聲的影響下，很難聽清，聶睿庭索性將音樂關掉了，問：「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出來？」
t1rGM7wfOaUQASYBdL30uVZmgWiec5FyoTXDjJHh
「老太爺一直希望您娶妻生子，今晚您又剛剛相完親，這麼直白地說出來，我擔心他接受不了。」
QFS3OteV76flTw5vRIoWzjE24PJgN9XxAnZru1iD
「呵！」
yeJbZPtKXQHxlsEUV08omITRrOpF1g762hiW4SuY
聶睿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揉揉眼睛，側頭看他。
2OozD6kgKYaM7X9jFlSev8nZbNiPRyAmUWcG0t35
顏開問：「又看到鬼了？」
zp2WZXBInH1CDj7a3EK5iOVxJU40AcgfY6MmSbNR
「在我眼前不就有一大隻鬼嗎？」聶睿庭譏諷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貼心了？還懂得體諒別人。」
jXHsLPw6DidV271Bqx5f84lITYetJzRNAyZEbCkv
「雖然我不是很懂人類的感情，但老太爺對您的期許之心我還是明白的，他的歲數也大了，萬一因為這件事生病住院的話，您就後悔莫及了。」
DoNpzm8kOIWr5ShlV9QB3w4G0PdqtbnY6TMjyuAi
顏開說得很有道理，其實在跟他真正確定情人關係後，聶睿庭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vGiCA3KYgmezOLVQXoqnd8hZfpIPFs9UuRba6w2J
最近相親的次數有些頻繁，作為小輩，爺爺期待看到他結婚生子的心情他能理解，他也不想惹爺爺不高興，但如果他跟顏開的事一直拖著不說的話，將來爺爺只會更失望。
Ivd6CoRBsD8NUz45Qcm7PqfLuXa9JjEitMKkpGbg
而他也不可能明明已經有中意的人了，卻還總跑去相親，大概換了其他情人，一定會忍受不了跟他發怒的，好在顏開是鬼，雷點跟正常人不同，所以暫時他們還沒有為這種事爭吵過。
fC9b7he4vJzT3jmuARHXWq6NrslMOpgt5EdV1xGo
「謝謝你的體諒，顏開。」他抱歉地說道。
0m2iep3WSqGZ59ntUk1NTIzHgMOXjlfrFcCVvEDs
顏開看著前方的路專心開車，表情波瀾不驚，身為厲鬼的他在感情方面的神經較粗，所以不太明白聶睿庭為什麼要道歉。
VMgEoKL0mC9wvHAGatuZ8qRP7sQkrFjiUOcWb16e
聶睿庭也沒有特意去解釋，把頭靠在椅背上，緩緩地說：「但是這件事總是要坦白的，或早或晚而已，拖得越久，只會越難張口。」
7KtnDxmHPAYcdJRjIv9ZbugfFi4Xa6NSOGrB0zeM
「那等您想好再說。」
dJGqEIiYhV6Ps2kx0RFScUXLCynN1e89Wvb7rtAM
比起『想好』這個問題，聶睿庭覺得應該是要『處理好』。
hpJsd3n6Qzg8v5r2maAGTNtlUjRXewZMEIcyPbL0
等周末回家他先試探一下爺爺的想法，再慢慢加以暗示，總算爺爺還滿中意顏開的，所以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子嗣，他可以諮詢一下這方面的專家，尋找代理孕母。
hnQMcmX0iYIGeSVjZ8dDgJuPrxWEsL127aHptABq
短時間內，聶睿庭就想好了所有的應對策略，這時雨勢漸小，他把鋼琴曲調大，靠在椅背上享受雨中樂曲。
qPh584KzTiujcE3LmBAH7Ydy9rJQMxpZwD2a0NIS
雨夜裡車輛較少，沒多久車就開到了富貴公寓附近的街道上，聶睿庭正閉著眼聆聽音樂，忽然聽到有人叫他，他還以為是顏開，睜開眼卻發現顏開正在專心開車，聲音是從外面傳來的。
gM0V2iE8rvyqUxhaZNOnAfBbJdk74uCceosT5lXm
聶睿庭看向車外，街道兩旁的景物有點陌生，給他唯一的印象是不管是小賣鋪、乾洗店，還是後面的公寓住宅都很陳舊，前方有個小十字路口，淅淅瀝瀝的雨中隱約站著一個人，身軀瘦小，像是個孩子。
2VlbOL6FEXNneI104hjYZrBUfKDpQTykqa93cMs8
路口沒有信號燈，小孩就站在道路的正中央，他垂著頭，頭部有些歪斜，聶睿庭看不到他的模樣，只覺得這種氣氛很詭異，正常的小孩都不會在雨夜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小孩子的動作也很奇怪，他明明低著頭，聶睿庭卻感覺他在盯著自己看，嘴裡好像還在嘟囔著什麼。
dUQYtfvJTqcwljaSEyoIWsFNOL3C5mVrpBH6Rg7D
雨聲太雜，聶睿庭聽不到他的嘟囔聲，但本能告訴他那不是什麼好話，就像有人在罵人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惡毒跟負面的氣息一樣，就算什麼都聽不到，也會讓人感覺不舒服。
okxPf6LQB3ZnHK548wOD2aTSRXVUM91elFiEzJyW
見鬼見多了，聶睿庭早練就了一身處變不驚的功夫，用手肘碰碰顏開，問：「那邊那個是不是小……飄飄？」
AXNtdf6Gz3xZeoyOIBJk7Hbsi4VuPDFwUSvYcCEL
他本來想說『小鬼』的，但考慮到惡鬼難纏，散發怨氣的鬼就更不好惹，所以用了個可愛的辭彙，但顏開置若罔聞，目視前方，加快了車速。
nb9eXOAaZvY4fkUxRSKstr57uP36zDGMWpl0EgIB
眼看著轎車馬上就要撞上小孩了，聶睿庭無法確定對方是否真的是鬼，慌忙拉住顏開的胳膊，提醒道：「小心那個孩子。」
BbjXkfMRd2E8e9TanJ6Uy1tOohGHCvKp0VQ47YNm
顏開依然沒回應，轎車在跑到十字路口當中後往右邊的車道拐去，在拐過路口的一瞬間，聶睿庭透過車窗，看到路口很空，並沒有人影。
VNYBSheHW1dGfQpo048sPrFRJgL25ItbymjlZaxq
他鬆了口氣，靠回到椅背上。
h9uACH8D1yZkplB2qIjeQtREgVN6d5nF7fr3TGPv
就說顏開不可能看到人還不減速，果然是自己的運氣背又見鬼了，他拍拍顏開，埋怨道：「你該提前跟我打招呼的，害得我以為你撞到了人。」
WEapyVsGC4UMHIezb3r7nD6Xg9o1ZOPBjQTxcqik
車裡很靜，音樂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來了，回應聶睿庭的只有打在車窗上的雨點聲。
Xd94EAV0gKjW6vpOtT7Fn1Mmulra32IecJsibDoG
聶睿庭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顏開雖然寡言少語，但從不會無視他的話，像這種置之不理的情況更是絕無僅有，他急忙坐正身子，拍打顏開。
HAw7uqDzncFJNoUWvBseYa6ICOhx4myb825RQp3i
「顏開開你怎麼了？」
oB8ngAyQNk5Oi7wucSb3Wr2ELRH169qDpClY0GhJ
顏開保持開車的狀態，像是根本沒聽到似的，聶睿庭只能看到他冷峻的側臉跟他身上散發出的陰濕氣息，這是以往從來不曾有過的，這次他真的害怕了，比以前無數次見鬼還要感覺恐懼。
v1w3r4WgGRPN6k7CUzZXohm5SYOIQicfqFylaD0d
車速還在繼續加快，窗外的風景在飛一般地往後倒退，雨刷也自動停下了，看不清前方的路，聶睿庭探身用力搖顏開的胳膊，呼喚他停下，但顏開宛如變成了機器人，除了照指令辦事外，根本無視眼前危急的局面。
eMtAfXunKOYd4ETVh3oZsDj2UbB9IS6PLQlqCF7z
前方閃過燈光，依稀有車駛來，聶睿庭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推開顏開，去踩剎車板，顏開也不阻攔，任由他折騰。
jHYwNdKLUfPOzrbVWcTCI9i516nMXJqpRgxkQlGo
車頭開始大幅度地歪扭，前方的燈光越來越近，光芒閃過的瞬間，聶睿庭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道路當中的小孩子，眼前是熟悉的街道，耳邊是瘋狂震響的車喇叭聲——轎車竟然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那個十字路口！
7zr2NPWt5vCJuR6GZVYoDSFyhaign8BqKIsmLXbT
還好關鍵時刻他的腳終於夠到了剎車踏板，聶睿庭迅速往道邊打方向盤，又用力踩剎車，車終於避開了危險狀況，卻因為車速太快，在滑去道邊後撞在了障礙物上。
GUNQAFl4J2XLEfVcqjT39iSMypaRxkHCKdgZtB6w
砰的一聲，聶睿庭隨著慣性向前猛晃，他的腳不敢鬆開剎車板，只能抓住顏開的肩膀搖動，想把他喚醒，可是顏開沒有反應，反而是車窗外傳來敲打聲。
rbZfG06EgA57I3ytpLYKDVcoQhNjM1zPFkSJ49TB
聶睿庭抬頭看去，雨霧中他竟赫然看到一隻小手拍在了窗上，接著又有個新手印拍在前方，宛如小動物的足印似的，扭曲歪斜，毫無章法地依次向前拍打著。
A1y952gcjKn0IBCk8edfDZwiLOYtrGsSXb6zTUPJ
聶睿庭經歷過無數次見鬼事件，但沒有一次像這次這麼的詭異，恐懼在心頭滋生，手腳變得冰冷，但明明害怕，卻無法控制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手印看去。
6gUv0QEMILaBpXSwWm2qjKnT5kCzHAFNfO3olrDu
手印每拍一下，就會留下淡淡的紅色，聶睿庭不知道那是不是血的顏色，看著手印一路拍到了擋風玻璃上，這才慢慢消失，他正要鬆口氣，雨刷突然瘋狂地往兩邊擺動起來，玻璃上的雨水被刷開，露出了緊貼在窗外的一張小孩的臉。
OR1Vg5qJHEKuIQsndDrk7beUGATfhP4Nja0ixX2F
這一次孩子終於把頭抬了起來。
pYF6JVeEr05k9K3AsR2TUOBqfXuWcv7daghMiLj8
乍然看去，很難確定小孩的年齡，因為他沒有半邊顴骨跟下巴，完整的那邊臉跟白骨和腐爛的肌肉連在一起，臉色白得像是全身血液都流幹了似的，看著聶睿庭，突然向他咧嘴一笑，隨即一顆眼珠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墜在臉上晃個不停。
jeqL9HlhcrEYsiJPuo8kwAnXDtOKSvVaBIbZ6N4m
陰森怨恨的氣息隨著對視傳達給聶睿庭，他全身一抖，猛然想起富貴公寓里的小鬼們，那個叫小A的孩子不就長這個樣子嗎！？
HSmzhQc9WPxFe5R6tIgKwNLbs0piMra1JV7CjDu3
「小A……」
ibu09wsRm6zyZdJGL5nBtockxrpOhvQKW87YACq4
他想叫，可聲帶像是被什麼卡住了，所有恐懼的感情翻湧到嗓眼，卻無法出聲，全身被綁縛住，完全動彈不了，這才明白原來當驚恐的情緒達到極點時，是發不出聲音的。
FKue3ocdRhlm5014OSWgTqC8aLzEIPvYAt79DHxX
小鬼似乎對聶睿庭所表現出的恐懼很滿意，另一邊顴骨向上翹起，扭曲著做出大笑的表情，他伸手拍在窗上，起先是緩慢的，後來拍打的頻率越來越快，沒等聶睿庭有所反應，一張血跡斑斑的臉便已穿破擋風玻璃，撲到了他的面前。
LmM32YGpKnxWFCfeRro198lHtXV0hS5aPsicNDA6
殘缺不全的臉被血色覆蓋了，由於靠得太近，聶睿庭反而看不清臉孔的模樣，冷徹入骨的寒意向他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仇恨、怨毒、絕望，跟死亡。
0btQUcBa6fpmMeEzrTRWVFIigxlOXKvoCnu4dyL1
「啊……」
i4aBopXk93rbQOIUqRveP2zThDZN8W507xgG1LFu
冷風刮過臉頰，火辣辣的疼，精神跟體力都達到了可以支撐的極限，忽然間聶睿庭感覺全身一松，困縛他的力量憑空消失了，他終於得到了解脫，閉著眼靠在椅背上大口呼吸。
04Qv8IbGqSxHUwnBTVf6agjCrz3N1iO5ucthFER2
「二少爺！二少爺你醒醒！」
Iv3p2a9cND7Y0VPRTdlOBwCj5bhMkJG4XKSnfFsL
耳邊依稀傳來叫聲，可是聶睿庭沒有餘裕去理會，恍惚中他感覺自己被抱住，有隻手掌在後背上輕輕撫摸，溫熱的氣流從後心緩緩注入他的體內，無形中安撫了他的情緒。
0BzGwZyD2MEvHgn5r4Ao81qItQJV3FTOuKmbeXic
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他終於聽清了那是顏開的叫聲，睜開眼睛，最初顏開的容貌有些模糊，漸漸的才變得清晰起來，注視著他，表情里充滿了緊張跟擔心的顏色，這讓他注意到剛才顏開沒用敬稱。
q8cPO6VT4y1oWDNiwmdJ9LIS2xEjC0YtuXAblefK
見他醒來，顏開轉回了一貫冰冷的口氣，問：「覺得怎麼樣？」
VAhY96rgS4Jc78Hq1izbZFPlWoysxINdRLwUOkmv
「沒……沒事。」
8VlWFNEChw0Iarp3k5oe6bH1qTRf7YLQmgUzDxui
其實聶睿庭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l4xhHSAwgQjf8K5B07TURaOWk1VEZeXDMvcu3C2F
他心有餘悸地左右看看，車停在富貴公寓的車位上，雨已經停了，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景物，不遠處的路燈散出淡淡的光暈，一切都很寧靜，沒有十字路口，沒有詭異得令人心裡發毛的小鬼娃。
IPbK7Shv18nZHQ4sezajt2mluJDY0yTcXioBVWMg
聶睿庭在顏開的幫助下坐正身子，他發現車窗玻璃上沾著一些水珠，之前出現的鬼掌印全都消失了。
JDl68xkgPBdmVHNzp0FsjQEAtYb2w7heCrLX3TKU
想到剛才顏開僵硬機械的動作，聶睿庭急忙把他推開，雙手按住他的肩膀仔細打量，顏開的面容跟平時一樣冷清，眼瞳深邃，黑暗得有一點點嚇人，但不難看出內里的擔憂，這讓聶睿庭稍稍安心，這是顏開，是有感情的鬼，不是那個對他置若罔聞的機器人。
QShjl2knv0JXefGHW3zTIqC6K4bxstA1u5yaoiDg
「哈……」
57yTroaxBiUv4gzbO8hHVct1eJQk0PSCpY3Gjsm9
一顆心放了回去，聶睿庭感覺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雙手保持搭在顏開肩上的狀態，發出長長的嘆息。
AhZJfevICGS7kK6wFybqrQu2lNdcoi5H94UjMLtD
顏開一動不動地任他擺弄，直到他稍微平靜下來後，才說：「二少爺，您作噩夢了。」
oaN04KfJmg7V5LduFkUn2zwRIAGW1pY9hrS6Cb3v
「作夢？」
xILKJDtQnuP8UG1wZfXEzHpgcbd2m3R0rk9MqiW6
「是的，您睡了一路，在快到公寓時突然大喊大叫，我怎麼叫您您都沒反應，後來……您就醒了。」
5eGivYbgujfrUzEclHw1M6SJpKsnQLNDxqmXt7o3
顏開後面的話有點含糊，眼神掠過聶睿庭的臉頰，立刻瞥開了，聶睿庭沒有注意到他這個小動作，揉著額頭，好半天才從驚悸中緩過來。
oapvYNt7sP1lqGWX4RM2ZcVAUE80iCKHFyJ5zhkT
原來只是場噩夢啊，只是這夢也太真實了。
DCvVanjAuR7WJMHSG5QcZxyb6khPF2ifOe0T8Uso
聶睿庭皺著眉，為那奇異的夢境耿耿於懷，忽然抓住顏開的胳膊，問：「剛才回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啊對，是沒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
k6dlWIwiZe3ghoxvSOFDMNTrKtAC2bcGs059Y8zX
「這一路上有很多沒設交通燈的路口，您說哪個？」
Flr3Etq8eBAMdGWzKyhvH5LxTDCoOVc9ZjS672pf
聶睿庭語塞了，努力回想剛才的經歷，那個路口平時不常走，所以突然之間他無法說出位置，他只記得出現在路口中央的小孩，還有那張跟小A如出一轍的臉。
PvNLIg2Q9TAcdC8u1m35VZoXfMGrBkwzWtsHaKyl
「顏開開，我好像又見鬼了。」他懊喪地說。
gsJ6bKmAhj8ncD0rTu3YqedyElHRGWUzQ5pw9ov4
「很正常，您也只有在見到鬼時才會反應激烈，」頓了頓，顏開又說：「不過那是您在作夢，這一路上並沒有鬼魂出現。」
2WoIBnTleAJUjC5htsu3yMQ9g0qw4fdkHbacKz1F
「你確定？」
KCF9XiLPyaboYmH0RNsw67nVQ2Uf4cp8O3dqDAJ5
「我當然確定，別忘了我就是鬼，」顏開幫聶睿庭揉著兩邊的太陽穴，安慰道：「有我在的地方，不會有鬼魅出現，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不長眼的鬼敢來挑釁，我也不可能毫無覺察，讓您受驚。」
FQ8ZzC0afrRTHK736BqlVNSUmP5ieknJ4X1jIyxo
聶睿庭看向顏開的目光里不無懷疑。
gctOduq12VGelnCbXr376iFSvzUj8WJZsImExNHP
基於以往無數次見鬼經歷來判斷，他認為顏開的話可信度非常之不高。
Uns9XPpzZ0FOGuJahDfoWV5Q1SxAlyr6EdIvegct
於是聶睿庭換了個坐姿，認真地跟顏開說：「顏開開，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聊過的關於鬼的話題——鬼只是組電波，當電波的頻率跟人的腦電波相吻合時，就會發生見鬼事件。」
zyoWXP4xQdSm7iEVhK0Z9AODUJa1r5HItL8sfCvg
「記得。」
rFPpn6cDWwOEZhMBosKQ38mSqTHGleNitvILYA0x
「所以會不會是剛才在我睡覺的時候，車剛好開到有鬼的路口，又剛好我跟鬼的電波頻率一樣，所以我就夢到他了，他長得很可怕，我猜一定是冤魂厲鬼。」
GZ0zumS4lRJpjW79t6yU5sk2LBbVIwgMcEDAYNro
「理論上講是沒有錯，但不可能您有感覺到，而身為同類的我卻感覺不到，說到厲鬼，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厲的鬼嗎？」
3jLUPQwOEAW94railxMz1ZfVYXgNcdKJ5Cuh2RyI
顏開面露傲然，讓聶睿庭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很想問他這無與倫比的自信到底是從哪來的？
jYbe8PRsJtCuFOMgSrVWwBID32lHUEmNn9d4Ak06
podDO18UT0ZPuLKy62nQFSHV7hEzmjce5JARqla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