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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Royce and Ryan.

*圖像為15歲的雙胞胎。(圖一萊恩(Ryan),圖二萊斯(Royce))

  

  

幾年過後,一切都改變了。

慈祥的父母不再對待弟弟如此溫柔——而這巨大的改變,都從他們發現萊恩(Ryan)是個聾子開始。

萊恩無法聽聞蟲鳴鳥叫,無法欣賞盛大的音樂劇。更沒法正常與人交談。

雖說讀唇語對他來說並不算複雜,但內心糾結的情感使他不能思考。

『媽媽不要我了嗎?』、『爸爸嫌棄我了嗎?』

   『因為我聽不見,所以沒有人需要我。』

這些話語徘徊於萊恩的腦中。雖然從來沒人對他如此訴說、可他仍感無奈地妄想。

「……明白的。」他似看開地咯呵呵自語,無神的眸卻未從碧藍的天空移開。

他常想,如果自己是隻鳥,是不是就不會在意聽不見自己的歌聲?

也許他也能夠在逆風中,取得生存的意義也說不定。

他想飛。遠離這個毫無溫暖的家。

「嗯?萊恩?」如風鈴般清脆的聲音從房門前傳出。開口的人明白對方是無法聽見的,卻還是習性叫喚。

他更加靠近萊恩,點了點對方的肩膀。

等萊恩回過頭來,男孩笑嘻嘻地用修長的指尖輕戳萊恩紅嫩的臉頰。

「哇!哈哈,嚇到了嗎?」

棕色頭髮的健氣少年與金黃髮絲的沉默男孩出現強烈對比,像是為了映襯哥哥的存在一般,萊恩就是那麼卑微的存在。

可萊恩才不那麼想!他認為這世上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整天吵鬧的哥哥——萊斯(Royce)。

雖然萊恩無法聽見萊斯美妙的聲音,但從哥哥為他讀故事的嘴型中便可得知長相完美的萊斯,就連聲音也足以媲美音樂會中聲音動聽的大人們。

萊恩並不是不會認字,也許讓他自己翻閱童話故事還能夠細細咀嚼故事的開頭至結尾。

但他總喜歡讓眼前的人,萊斯,只為自己一人朗讀甜美的故事情節。

沒錯,只為他一人!

「……沒有嚇到喔,萊斯。」他闔起原先放置在自己腿上的相簿,而本子中滑落出一張家庭照。

啊,那個時期,好像誰都沒發現自己是個聾子。

……除了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好懷念啊——那時候連我都還是金髮呢。」萊斯蹲下身拾起相片,語氣中聽聞出當時的回憶有如此諸多。

直到七歲為止的他們做為雙胞胎,長相簡直如同個模子造印出來的。

金黃色的秀髮、以及臉頰上同類別的胎記。

過往父母認為萊恩是一位含蓄害羞的小男孩,所以任誰搭話時都不理睬。除了與自己的哥哥能夠正常交談。

直到是個聾子這件事被揭穿後,哥哥被迫將閃耀的金黃髮絲染為普遍棕色,並將原先留長的髮剪短。

「完美的長男不能夠與有缺陷的孩子在一起。」大人是這樣說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跟哥哥一樣?我們明明是雙胞胎!』這樣的想法在萊恩心中掙扎,最後他使用了從母親房內偷來的染髮劑,卻因年幼而搞錯顏色。

現在的他,黃色的髮中還摻雜澄色、藍綠色、洋紅色,這些便是當年留下的傑作。

  

他認為竟然染髮無法成功,那麼剪短珍惜好幾年的頭髮總可以了吧?

當他拿起剪刀準備動刀的瞬間,萊斯正好經過房內、激動地握住萊恩的手。

「你在做什麼?」萊斯當時是這麼問的。他讓萊恩冷靜下來後,靜靜把剪刀放下。

「……我不希望哥哥改變。」他毫無掩飾之意的說道。並伸出手輕撫萊斯的髮。

「嗯?我不會變喔。」他也笑嘻嘻地伸手揉捏萊恩的頭,「這個長髮很適合你。很美喔。所以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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