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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02 - 放學後的秘密(?)時光(下)

-     Chapter02     -     放學後的秘密(?)時光(下)

「老師,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硬著頭皮打開門,聲音很不自然。

「妳先坐下吧,」他說著,「我整理一下這些東西。」

他的辦公桌位置背對著窗戶,外面的太陽還沒下山,從窗戶透進來的光線,讓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噢…好。」我拚命擠出笑容回答著。

……

我到底在幹嘛啊!!!

我裝作自然地坐在沙發上,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手指下意識緊抓著裙襬不放。

趁他好像還盯著電腦螢幕,視線不在我身上時,我藉機環視了整間辦公室的景象,大約5坪大的空間,除了自己的L型辦公桌外,前面還有一張放了四張椅子的長方形書桌,包括我現在坐的沙發,左邊還有一整面擺有書架與櫃子的牆面,是典型的辦公室格局。

書架那面牆上擺了一些模型,大都是這代年輕人所知悉但看起來不便宜的歐美漫畫人物,例如復仇者聯盟、蝙蝠俠,還有一些應該是從國外帶回來在國內不常見的裝飾,我認出來其中有達利的名畫《記憶的堅持》的仿真模型,還有一盒黑色、外表精緻,看起來是《歌劇魅影》的週邊商品。

我暗自在心裡偷笑了一會,雖然是大男人了,收集模型甚麼的還可以理解,但卻也同時讓人感受到他的品味,不簡單啊。

「抱歉,」辦公桌前的男人開口了。「歐陽同學。」

我嚇了一跳,一下緊張一下鬆懈,弄得我神經兮兮的。

不過……唉,一定是第一堂課看手機被班導叫的那次,害我被他記住了名字,可惡,怎麼想怎麼丟臉。

必須要靠這次來挽回我好學生的形象了!

「妳找我,有甚麼事嗎?」我看著他從座位起身,就這樣坐在桌緣上定定的看著我。

我發誓,就是這麼一個隨性的動作,搭配當時的夕陽營造背光效果,我都看得有點呆掉了。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景象啊!

一回神,發現自己不能再花癡下去了,我馬上一秒擠出笑容回答:「就…就是,我想問關於美國升學的事情。」

「喔?」還是一貫嚴肅表情的他挑起了一道眉毛,聲音顯得有些感興趣。

我緊張地持續搓著裙襬,腦內一直在回想著之前在網路上查過的相關資訊,但心思就像是通勤時間的車流那樣壅塞混亂,怎樣都無法撿到遺落在路上的東西。

「原來真的有學生想出國啊。」他說著,「那妳找好學校了嗎?」

「恩…恩。」僵硬地點了點頭。

「哪一間?」

美國有哪些學校?還沒多加思考,腦海裡閃過了一個名字。

「普…普林斯頓。」我脫口而出。印象中這是電影裡常提到的一所大學,例如變形金剛裡貌似有出現過?

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普林斯頓?」

嗯?這反應……難道我記錯了嗎?

糟糕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想到甚麼就回答甚麼。嗚嗚,我該怎麼辦?

「剛好是老師的母校呢。」

聞言,我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這樣說著,嘴角好像還微微上揚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有沒有這麼剛好?

「但是,你確定嗎?」他的臉又瞬間轉回嚴肅,「普林斯頓不好考呢。」

不、不好考?真的假的?

「你多益考多少?」我腦袋還沒轉過來,他又提問道。

「呃…好像是780吧……」分數對我來說是很敏感的事,但我還是照實回答。

「恩……還可以,」他微微歪著頭,好像在思考著甚麼,「你有準備好要考TOEFL或SAT了嗎?」

我想到了那些還堆在家裡桌上的題庫本跟講義,便怯怯地說:「還沒……」

聞言,他不發一語地看著我,那樣的視線,害我又開始發慌。

過了半晌,只見他轉過身,拉開抽屜在裡頭翻找著。他拿出了一本資料簿後,遞到了我面前。

「這裡面有一些你會需要知道的資訊,還有我用過的參考講義。」

我對於他第一次靠這麼近有些不知所措,傻愣愣地接過了簿子,他又繼續說:「一般要去國外的高中生這時候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但是依妳的能力,這時候抱個佛腳應該還不遲。」

「我的能力?」我疑惑地說著。他不是教數學嗎?

「妳是班上的第一名,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程度如何。」他看的出來我的疑點在哪,這樣回答著。

聽到這句,我不由得暗自得意起來。好吧,或許他其實是從成績知道我這個人的,這倒不錯,就算我錯怪你了,班導。

「……只是數學特差。」他冷不防地補了一句。

「……」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傻傻地乾笑著。

不過,說到數學——

「老師!」我脫口而出地叫了一聲。

「……嗯?」他本來看我沒說話打算要走回座位的,被我這麼一喊好像還嚇了一跳。

「那…那個,既然這樣的話,老師您幫我補習好不好?」我鼓起勇氣說完。

他看起來對我的語出驚人相當堂皇,定定的看著我,明顯是在猶豫。

於是,我用我自認為最無辜、最無害的眼神望著他,無聲地傳達著「老師,我可是好學生呢~好老師是不會拒絕好學生的吧?」。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答道:「嗯,可以。」

聽到這樣的回應,總算鬆了口氣。不知道為甚麼跟他講個話壓力可以這麼大。我好歹也是交過男朋友的人,跟異性說話不可能這樣戰戰兢兢。很想甩自己一巴掌,我真是笨蛋,剛剛的表現完全不敢去回想。

不過,算了,今天這樣算是至少成功了一半。

「今天謝謝老師喲。」我抓起書包跟那本資料簿,然後站起身,衝著他甜甜地笑著說,「那我之後放學都會來的~」

「等——」沒等他說完,剛剛我說話的同時,已經伸手拉開門,一個箭步跨出了門外,而他才剛開口,門就已經關上了。

站在門外,我一臉得逞似的笑出聲。

呵呵,心情舒暢多了。

下次的我,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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