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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犧牲

    如果無心,可以救人?她早以不去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了!就在那時,她就決定了。沒有退路,不能後悔。這種事,只要她一個人承擔就好。治理人民,是婕的專長,她紫,只要拿到老爺解放奴隸的鑰匙,就算被人們唾棄,也在所不惜!

    為了這個,她極盡所能的討好那些貴族們。以一個奴隸的身份,陪著少爺罵可憐動作較不靈活的奴隸同伴。批評奴隸,讓她成功的留在少爺身旁,但,奴隸終究是奴隸,她也受盡了少爺的責備和屈辱。被貴族恥笑,被奴隸排斥、厭惡。不是貴族的奴隸,不是奴隸的貴族。她,早已學會,不再理會別人的閒言閒語,只知道,自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雖然如此,她還是會在暗黑的夜晚哭泣著。對一個花漾年華的少女來說,她獨自踏入了一條太過黑暗,太過冰冷,太過沉重的路。

    少爺,是個情緒捉摸不定的人。當然,身為少爺的奴隸,穿金戴銀是少不了的。但,不管外表多麼華麗,手銬和腳銬也時時提醒她:「妳只不過是一個永遠脫不了身的奴隸罷了!」

    那些只會自怨自艾的奴隸,她也同樣的受不了。狂傲的她只剩下與她同年的婕能接納。也許是因為處境相同。她們從很小,小到連自己父母的臉孔、自己的姓名都還來不及記起,就被拐進宮中的可憐孩子,而現在的名,不過是少爺心血來潮,為她們取出來的。曾經啊!那些令她懷念的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和婕曾經一起服侍著少爺。年幼的少爺,也許只是玩笑,也許不是,她看不出來,也不想看出來。模糊的回憶裡,曾經嚷嚷著要拆掉她們的枷鎖。

    只是,隨著星辰的挪移,四季的遞嬗,少爺的心早已變了樣貌。或許,從前的一切,原本就是少爺和老爺的精心騙局,就如同婕所說的。只是,她那聰慧如朝陽般的朋友,在她還被一切她所看到的,所經歷到的騙局矇騙之時,就已明白,那只是一個騙局,一個讓奴隸永遠是奴隸的騙局。一個她不願面對的騙局。但是,當時,她們的約定,解放奴隸的約定,她還是記得的!就算婕早已遺忘,她也還會記得;就算河退了又漲,漲了又退,橘子一年年的成熟,一年年的結成金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永遠也不會忘。因為,她是這麼認為的,她為此而生,為此而活。時光飛逝,然後,一切都改變。連婕,也成了少爺討厭的奴隸之一。少爺身旁,只剩下她一個奴隸。她,就成了少爺發泄的唯一對象。

    而婕,被少爺所厭,被分配到會受虐而死的勞動,不過是紫的朋友,紫怎麼可能眼怔怔地看著朋友勞累而死?於是,紫犧牲了自己僅剩的尊嚴,與傲氣凌人的公主交涉,不管自己如何,總算為婕謀到了一個婢女的職位!

    而她,成了奴隸長。

多麼諷刺啊!這是一份光榮嗎?她笑了。那時,多麼正式的儀式啊?她斜著眼,冷冷地笑了。控制奴隸,掌管奴隸,這是奴隸長的意義。被奴隸所討厭之人,討厭奴隸之人,這就是所謂的奴隸長。只是,這個人是也是奴隸。貴族,不願讓奴隸弄髒自己的手。而這樣,才能繼續留在少爺身邊。於是,她接受了。

    話說回來,所謂奴隸的工作,就是代替貴族,懲罰那些工作不夠認真的奴隸,還有逃跑的奴隸。什麼是認真呢?就是每一天都有人過勞死。而她,一天天看著這些悲劇發生,卻無可奈何!如果你想問,這是什麼感覺,那她會回答:「就如同月光一般,想照亮黑夜,夜,卻還是一片漆黑,並且佔盡了星星的黯淡光茫。然後,只能強迫自己,為了那一片晨曦,繼續用微弱的氣息,散發出微弱著光茫。」

    黑夜,想吞噬月光,星星,想摘去月亮。於是,世界離她遠去。

    只要無心,可以救人?也許,在踏上了這條路後,就不是個能抉擇的事情了!

    她便將心藏在那,身為可笑的奴隸長,所被賜予的精刻面具下。在這種世界倒著我運行的情境下,這是唯一能令她感到慶幸的事。如果無心,可以救人。所以,就算在房內,她卻還是戴著面具,讓自己將心徹底隱藏著,讓自己的情緒不被人發現。但,面具下的那張美麗臉蛋,總是帶著一股,從心底流露出的哀傷和憤怒。還有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的眼眶。

    「紫,少爺說,有一個逃跑的奴隸回來了,叫妳去處理!」少爺身旁的一個貼身侍衛門一開,對著她喊到。

    「是。」她站起身,朝處刑場走去。侍衛壓著她。她總是被監視著。身為最上層的奴隸,卻更沒有自由了!

    守衛已經在那裡等候她了。她跪著,接住守衛丟給她的鞭子,走向逃跑的奴隸。

    雖然規定不能與犯人講話,但,有一個強烈,或許該稱為直覺,比起理性更為不可思議的感覺告訴著紫,這雙與自己一樣帶著一股冷冽氣息的紫色雙眼裡,藏著自己必須知道的東西,但,她非知道不可的東西。也許是太久沒和人溝通了,一股就算被懲罰,也要開口的決心浮現。於是,紫說了:   「說,妳為什麼要逃跑!妳應該知道逃跑就會被處刑!妳竟敢不怕死,以身試法!」逃跑的奴隸是要被鞭打死的!

     紫第一句,竟然就在罵人。或許是覺得,這雙紫眼睛的主人,值得被同情吧!其實紫也不太清楚,為什麼自己會講出這樣的話。但是,從犯人踏進處刑場的那一刻起,就算紫同情,命運,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我知道,我願意受到懲罰!」犯人竟然面無懼色。

    「那妳還有什麼話想說嗎?」紫問。

    身材看似弱不禁風,纖細的四肢被捆綁在木樁上的女子開口了:「我曾經有個妹妹,那是在五歲之前。父母欠債,因而賣了我和妹妹。那時,妹妹一歲,連講話都有困難。就這樣,被送到了貴族家當奴隸。妹妹成了貴族家小少爺的書僮,我成了老爺的婢女,於是,就這樣,分道揚鑣,我再也沒有見到妹妹。只記得,曾經有這麼一個與我眼睛相同顏色的小女孩,一直跌跌撞撞的跟在我身後,叫我姐姐。」犯人看著,遠方,眼睛漂移不定。

    「直到,在奴隸長宣布的那天,我見到了那雙眼……」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只聽到,她的名字早已被剝奪,連姓氏都沒有了,只剩下了奴隸的單名。我想要告訴她,她原本的名字,但,想到時,她已被囚禁,只有……」

    不知道為什麼,紫旁邊的守衛,竟然都呆楞楞的,竟然對紫與犯人講話沒什麼反應。

    「只有,逃跑的奴隸,能見到她!」

    「紫,妳叫……」

    「妳講太多話了!紫,妳下不了手就由我來吧!」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侍衛,插了進來。搶過紫手中的鞭子。

    「我明明……」兩位女性同時說。

    「啪、啪、啪」

    「魏玄……」

    血流滿地,虛弱的氣息,微弱的聲音,最後的遺囑。卻留下了讓一切改變的語。

    「還是太遲了嗎?」侍衛呢喃著,卻沒有人聽到。

    「魏玄……魏玄……魏玄……」紫喃喃念著,這陌生卻又熟悉的詞彙。

    在出生之前,即被賦予的名,即為真。只因讓一切成為虛假,剝奪了名。但,或許,虛假的一切,才能保持美好。知悉了真,也許才是一切禍端的開始,但,卻不能夠再次遺忘……

    隱藏的羽翼,時隔多年,終於又被喚了出來。

 「妳話太多了!沒想到妳生命力那麼旺盛。」

    口中吐出一口殷紅的血,受刑的女子便斷了氣。

「姊姊……姊姊……」原本要行刑的少女,跪在受刑的女子旁。她沒有哭泣,只是,茫然地望著前方。她是這麼認為的,但,其實她的眼眶早已裝滿了淚珠。

「妳逃跑吧!」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侍衛說到。

「逃跑?為什麼?」

「難道妳不想逃跑嗎?放心,我可以讓妳不被抓回來的!」

「趕快吧!在等就來不及了!」

「你,是誰?」紫,也就是魏玄,茫然的眼中流露出些許驚訝。

「你不是侍衛!侍衛一向認為我是汙穢的象徵,甚至不願接觸我,你,是誰?」

「我是不是侍衛不重要!妳到底要不要逃跑啊?」

「我……」

當受盡世界欺辱時,因為沒有選擇,所以只能繼續過著同樣的生活,也與後悔,

    也許想要回頭,但,沒有選擇,所以只能咬緊牙關,繼續走著。那,當世界你給了選擇呢?有時候,後悔了,可以說服自己這是命運。但,如果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還是命運嗎?強忍著的淚水,如雨滴般落了下來。但,如果逃跑了,對於曾經的誓言,曾經的朋友,又要如何交代呢?

    那個神祕的侍衛,溫柔的、輕巧的,剝下紫的面具。她意想不到,那她極力想隱藏,面具下滿是淚痕的臉,竟這麼輕易就被人看見。侍衛溫柔的擦拭紫的淚珠。

「如果妳逃了,妳的朋友不會怪妳。但如果妳留下,今天恐怕就成了妳的死期!」

    「我,要留下!」

    為了曾與自己共患難的朋友,為了替死去的姐姐報仇,為了,不願再看見,明明也是人,卻,總是要被奴役、欺辱的奴隸,為了不願,再看到,因為親人死亡而哭泣的奴隸,為了,自己曾經許過的願、曾經發個過的誓言。

    就算死亡,也必須遵守的,諾言。

    如果,自己的死亡,能結束一切。那,她願意。那是,她想:「那就是所謂的使命吧!」使她活著的動力,也將讓她邁向死亡。但,如果就算死亡也不能結束呢?至少,當她轉生時,回顧這生時,不會後悔。

    於是,她再次將自己,推下,跌入,更深,更暗的洞裡。

    「我知道了!那,回去吧!」侍衛說。

     神秘的侍衛消失,原本在她生旁的守衛,和原本押著她過來的侍衛回過神來。

    「妳用了什麼妖術!這個魔女!」原本的侍衛大罵,打了紫一八掌,他發現自己沒有剛剛那段時間的記憶,卻沒發現隱藏在紫身後,那若隱若現的翅膀!

    「……」

    「我要和少爺報告,妳死定了!如果妳不是奴隸長,我現在就會把妳殺死!」

    「……是嗎?」

    「語氣那麼囂張!不要因為妳是奴隸長,我就不能動妳!」

    侍衛拔出劍,衝向紫。

    紫手一伸,擋住了他的攻擊。

    「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會沒命喔!」

    「對不起,不過我現在無法陪你胡鬧,我要回去報告少爺了!」

    「妳……」

    「妳現在還敢去見少爺!」

    「你也該押我回去了吧!」

    不是問句,而是祈使句。

    「是啦是啦!」

    也許是因為如果再不回去,連侍衛也會被罵吧!所以侍衛也沒有再反駁。

   

    少爺門前,一個有著銀白長髮,戴著面具,只露出一雙冷冽紫眼,看似十六、十七歲的少女,和一個長的普普通通的侍衛站在門口。

    侍衛打開門,名為紫的少女,用冰冷的聲音報告著:「逃犯處理完畢!」平版的音調隱藏了自己的心身不寧。

    但是,當她看見,少爺身後那雕飾精美的架子上,一個灰黑瓶子的中,裝著一個形似心臟的東西,裡面還包著一把鑰匙。不過她回憶,上次在那位子看到的是一個不透明的黑色瓶子。她不知道為什麼,之前完沒看到那灰黑的瓶子中裝著的東西,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能看見,抑或是其實那個瓶子雖然款式相同,但是其實是不一樣的。反正,一股及其強烈的慾望想要拿到那把鑰匙。

    她沒發現,少爺默默的張開了隱藏在身後的灰色翅膀,也沒注意到,在牆腳邊,一個她剛剛才見過面,消失了的侍衛正站在那裡。

    「妳看到了嗎?」

    「看到?」

    「那,今天就是妳的死期!」

    少爺沒有詢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翎。」

    「是。」那是是一個他們冷淡地連結,只有在這時,他們才會了解彼此的心意。因為,在那之後,翎就再也不了解少爺的心了!只是,他還是一直保護著少爺,但,他知道,少爺,早已將自己封鎖,沒有人,或靈,可以再次打破那道厚實的牆,於是,他只能默默的,守護著,那在牆內的少爺。

    趁他們不注意時,   紫向前衝到了少爺所坐的沙發前,只要伸手,就能碰觸到那個裝著鑰匙的瓶子。但來不及了,少爺張開雙臂,展開灰色的翅膀,擋在紫面前。

    一團霧氣紫衝來,紫下意識的張開了透明的雙翼,向上飛翔,避開了,卻被削過一邊的手和腳,疼痛感瞬間爆開來,紫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往後摔了一跤,沒想到只有在神話中會出現的生物會在自己的瞳孔中出現,紫現在是半倒式的看著上方,身體動不了,一團火從上方衝了下來。

    「對不起……」似乎聽到微弱的聲音傳入耳中,但紫沒有理會。

「我,就要這麼死了嗎?」紫想。

「我,還沒和婕道歉呢!到最後,還是沒救出奴隸。」好不容易找到鑰匙,卻拿不到,她對自己感到無力,卻來不及了。

    「風蕭蕭兮,壯士一去不復返……」

    「婕!」她驚訝的喊到。

    就算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面了,她永遠記得,那頭漆黑的長髮,比黑寶石黑,黑到閃亮的頭髮。

    「我擋住了火,妳趕快去拿鑰匙吧!」婕柔和的聲音,還是如此的美妙動聽。

    雖然劇痛感還在,既然婕都說了,那還有什麼理由能拒絕呢?

    紫吃力得踩上沙發,伸手拿那個灰黑色的瓶子,但瓶子「啪」一聲的摔落,婕也往前摔下沙發。

    在最後一刻,紫看到的是一片火海吞噬了婕,然後,她的意識就中斷了。

    她聽到了那個熟晰的歌聲,但她從來沒有探究過那是誰的歌聲。那不是婕,她很清楚,因為那是一位男性的聲音。

    「婕!」她醒了,腦海中浮現出婕被吞噬於火海中的景像。

    發現自己被抱在一個人的懷裡。應該就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的主人吧!那個,在她做為奴隸後,她無聲哭泣時,在她當奴隸長後,深黑色夜晚,暗自在面具下流淚時,所聽到的的歌聲。但,她從來不會探究那個人是誰,因為,她怕,她如果知道了,就再也聽不到那如同婕一般,溫柔的聲音。

    但,那不是婕!

    「婕呢?」她慌張的問到。

    「妳醒了!」一個清秀的男子面孔映在她瞳孔中,好像才剛見過面,卻不知道是誰。不過那不重要。

    「婕呢?」她聲音放大,又問了一次。

    「……請恕我無法回答!」

    「死了嗎?」

    「……」算是默認吧!男子沉默不語。

    「……對不起………」男子不知為何道歉。

     「你是誰,為什麼要道歉?」

她雖然痛徹心肺,但,卻也不意外,畢竟,被火龍吞噬,還有存活的可能嗎?但,人總是會渴望奇蹟!而她,同樣的,也渴望著。她好想放聲痛哭。

    對不起,婕。真的,很抱歉,到最後,她還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救出奴隸,卻沒有救出最想要救出的人。

    「……我……」男子露出愧疚,卻又困惑要不要繼續講的表情。

    「算了,我現在在哪裡?宮殿呢?少爺呢?」最後的一絲絲理智攫住了紫,她認為,應該先搞清楚狀況。

    「還有,你要放我下來了吧!」

    「不能放下妳,妳的傷還沒好!」

    「妳還記得妳拿到了心瓶,然後,瓶子墜毀,少爺死亡。」男子流露出了哀傷的神色。

    紫想起了他是誰。

    「所以,翎,你要殺了我嗎?」

    「……那是少爺的心臟。妳跟著墜落,碰到了鑰匙。於是,奴隸們的鎖解除。」翎沒有回答,繼續講著她昏倒以後發生的事。

    「既然少爺不在了!奴隸逃脫,宮殿大亂。於是我幫住剩下的奴隸逃亡,然後燒了宮殿。」

    「你,燒了宮殿?」

    「既然沒什麼好留戀的,又只有悲傷的回憶,那還留著做什麼呢?」

    「你?你為什麼要幫助我?又為什麼要殺我?」紫腦中一片混亂,為什麼呢?迷一樣的人物,她不能理解,頭痛,腦中一片混亂。

    婕,如果是妳,妳應該知道吧!

    好想哭,婕,為什麼,是妳死而不是我死呢?

    婕!妳可以回答我嗎?

    婕!為什麼呢?

    「可以讓我靜一靜嗎?」

    她掙脫了翎的懷抱,一陣痛感襲捲全身,但她不管,就這麼一直跑,一直跑。

   

哈哈大家好,我是流星罪,這是我第一篇稿,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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