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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在他之前 (2)

當耀眼的太陽仍掛在天空,與湛藍的天、幾朵看似輕如縷煙的雲完美的相襯,完全令人感受不到一絲放學的氣息,只見籃球場上一群又一群換上運動服的男生,揮灑汗水,手中的橘色籃球在他們的你爭我奪之下,最後終於進了籃框。

暑輔第一天,雖然只上到下午四點,比平常少上一節課,但就足以消耗大家的體力,先是忙著發下一本又一本的新講義跟課本,彷彿我們是即將上戰場的士兵,而書本,就是我們的武器。

更令大家心煩的是,升上高二,我們班的教室從原本的二樓移至五樓,一想到每天都要面對好幾層的樓梯,加上身為學藝股長的我,每天都得比別人多跑幾趟在一樓的教務處,光想就讓我連連嘆氣。

「曦,妳今天有要留在學校自習嗎?」浩晴放學時突然開口。

「嗯....應該不會吧,我應該會等到開學後再開始留下來。」

「那.....好吧,原本想說我要留下來做科展,如果妳留下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吃晚餐耶.....。」雖然聽起來浩晴有點失望,但我怎麼會不了解她腦袋在想什麼,看著她一雙眼睛瞪大著看著我,期待著甚麼一樣,我也只好答應了。

「好吧,勉強為了妳留下來,妳想吃甚麼?」

「就知道妳最愛我了,不然我們去買鬆餅回學校吃好不好?我現在不怎麼餓欸。」收拾好書包之後,浩晴就勾著我的手走出教室。

我跟浩晴決定先各自放好書包再一起去學校附近轉角的鬆餅攤,我在自習室選了個較少人的位子後,就拿著錢包要到校門口跟浩晴會合。在校門口等了不到五分鐘就看見浩晴拿了個白色包裝的東西從實驗室過來。

「喏....這是我哥要送妳的,只是今天太忙了我就忘了給妳,剛剛在實驗室打開書包才突然想起來。」

「學長要送我的?」

「對阿!我也不知道是甚麼。」浩晴看著我挑了眉,一副曖昧的樣子。

「妳這樣看我幹嘛?我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等我回家拆開明天再跟你講。」雖然說是回家再拆開,不過我心裡滿是好奇,不知道學長到底送了我什麼,又為什麼要送我這個禮物,當我還在思考,浩晴就打斷我的思緒。

「欸程曦,妳恍神了喔?是不是在想我哥為甚麼對妳這麼好還送你禮物阿?」看著我愣住的臉,浩晴是更興奮,還一臉調侃我的樣子,雖然她說話真的是欠打,不過真的被她說中了,我的確是在想學長的事。

「才沒有勒!阿妳不是說要吃鬆餅,走了啦!」

「噯呦我們是閨蜜阿,妳承認我又不會笑妳,說嘛!妳剛剛在想我哥齁!」

這女人真的是一遇到八卦就衝第一,一路上這句話不知道被她講了多少遍,她講著講著,我從一開始假裝沒事,到後來不得不承認。

新生訓練的時候,因為學生會長在典禮上的報告,讓所有的高一新生們知道了莫浩安這個人,但誰也沒想到,這位功課一流的,能力一流的,就連外貌也是一流的學生會長,簡單來說,就是學校風雲人物竟然是我身旁這位同學莫浩晴的哥哥。

我和莫浩安是在新生訓練最後一天的社團嘉年華上認識的,那時的我,才剛跟浩晴熟稔沒幾天,並肩逛著攤位的我們,穿梭在人群中,各個攤位前貼著大大的社團名稱,音樂性、研究性、運動性、康樂性、服務性的社團看得我們目不轉睛,每個社團的佈置都充滿了他們的特色,學長姐們不停的發著傳單、飲料,滿頭大汗的他們嘴上滔滔不絕的介紹著,還有幾位幹部們在攤位前進行表演吸引高一新生前來。

而我就是被那個人的表演所吸引。

原本勾著我的浩晴因為我的停留而停下腳步,我看著那個在攤位前談著吉他的男孩,如果要問我,其他被他吸引的女孩,或許是因為他稜角分明、在豔陽下也不會曬黑的白皙皮膚、身高近乎一百八的完美比例,就像是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一般,但一開始讓我駐足的,是他的吉他聲,那首我最喜歡的曲子<Secret>。

<Secret>,不能說的秘密的主題曲。

而當我看見是這樣引人注目的男孩彈著我最喜歡的曲子時,有那麼一刻我似乎也跟身旁的女孩們一樣,眼裡全是他專注的神情,再也聽不見那吉他所奏出的撥弦聲。

在浩晴勾著我的手晃了幾下後我才回過神來,沿著男孩的後方的桌子看去,抬頭之後在紅白相間的棚頂看見社團的名稱。

學生會。

在我看見學生會三個字的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那位高一新生口中討論度極高的學生會長,就是眼前這位彈著吉他的男孩,可是接下來在我眼前發生的事,讓我不敢相信。

在學長結束<Secret>的演奏後,浩晴鬆開了我的手,走向學長,先是揉了揉他的頭髮,接著兩人一陣鬥嘴打鬧,最後學長彈了彈她的額頭。

在任何人眼裡看來,直覺判斷兩人的關係應該是…。

情侶。

正當我心裡浮現情侶兩個字的時候,一旁剛剛也在圍觀的女孩們已經將我的猜測說出了口,並竊竊討論了起來。

在圍觀的人潮漸漸散去後,浩晴也結束了和學長的對話,而我正在思考到底該不該留下的時候,浩晴已經一把將我拉過去到學長面前。

「程曦,這是我哥,莫浩安。」

「哥,她就是程曦。」

哥哥?莫浩安和莫浩晴…?兄妹?

莫浩安揚起了微笑和我打招呼後,我尷尬的給予一個微笑後馬上低著頭。

「學妹妳好,感謝妳一直陪在我家這隻吃貨的旁邊,當她的好朋友,真是辛苦妳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這是我跟他的第一句話。

我頓時笑了出來,看見莫浩晴瞪著她哥哥,瞬間忘了我剛剛內心的尷尬。

於是,在社嘉那一天,我便加入了學生會。

那一年,我遇見莫浩安這個人。

「看吧!妳還說妳沒有想,我就說吧,我哥送妳禮物妳怎麼可能沒感覺。」

「對啦對啦,我承認這樣可以嗎?小姐,妳可以點餐了吧?」我點好之後把手上的菜單推到她身上。

看著浩晴滿意的樣子,我不禁覺得無奈,雖然她私底下從好久以前就叫我大嫂這個名詞,不過因為大家都認識浩晴的哥哥,莫浩安,今年高三的學長,也是上一屆的學生會長,我不想要引來一些沒必要的流言,我之後就強制浩晴改口。

一年級的時候,在浩晴的拉攏下加入了學生會,之後透過一些活動學到了很多,也因為浩晴的關係,比別人跟莫浩安來的熟悉一些,雖然對我而言他是學長,但跟他相處起來,他完全沒有學長的架子,反而常常講話消遣我,漸漸的,他每一次的消遣,都會得到我送的拳打腳踢或是一記白眼,但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不像學長學妹,而是一種朋友之間打鬧。

看著手中這份禮物,白色的包裝,是因為我喜歡白色嗎?

心裡好像有甚麼東西逐漸沉澱下來,而我好像一直明瞭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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