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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學院、乾酪、FN SCAR突擊步槍(part I)

──   學習、學習,總之就是不停的學習。進擊吧齊藤巧!!

齊藤巧與愛莉卡的馬車走了一整個上午。

米嘉爾德大陸一天的時間非常地長,換算成地球的維度,一天約有32小時。這是齊藤巧用手上的腕錶計算得來的結果。所以當他聽到蘇奈榭家的人說只有一天的車程時,原先以為很快就會到達,沒想到出乎意料漫長。

齊藤巧不知道自己在馬車上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發現太陽移動的角度並沒有變化太大。蘇奈榭家的雜役們將馬車停靠在一處小溪讓馬兒喝水吃草,並拿了一些精緻的糕點與熱紅茶給齊藤巧與愛莉卡享用。小憩一會後一行人又繼續趕路。

齊藤巧沒有連續坐過這麼長久車程的經驗,而且馬車的木製車輪、與道路顛頗的狀態實在讓巧不敢恭維。巧覺得自己的屁股快炸開了。如果是坐新幹線或特急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在走道上活動一下、或是去販賣機投個飲料。

更何況現在眼前是這個人。

愛莉卡就坐在巧的斜對面。雖然正前方的坐位是空的,但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雙腳舉起跨在前方,這樣未免也太失禮。

﹙話說為什麼這傢伙可以正襟危坐這麼久,她在忍耐吧?沒錯。她一定在忍耐。﹚巧在心裡不斷嘀咕。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睡也睡不著,車廂又非常地狹小。巧在車廂裡顯得非常焦躁。

「就快到了,格里林村。」愛莉卡說道。

竟然是愛莉卡先開口說話,這真是齊藤巧沒料想到的。原先以為兩個人會一句話都不說地就到了皇家學院。然後到了學院之後就老死不相往來。

「格里林村?」

「嗯。格里林位在蘇奈榭家與王都的中間位置。要去王都的話,通常我們都會在格里林村稍做休息。

過了我們剛休息的那條小溪,就算是出了蘇奈榭家的領地了。從現在開始都算是加夫基國王的領地。」

﹙這傢伙竟然主動跟我搭話,搞不好這傢伙的屁股也快炸裂了。﹚齊藤巧這樣想著。

「吶…   愛莉卡。」

「嗯?」

「跟我多說說這個國家的事吧。」

「你想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好。奧斯汀利亞王國的事、國王的事、或是蘇奈榭家族的事。都可以。」

「我想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在這個國家會死得很快。」

「呃…   此話怎說?」

「像是奧斯汀利亞的國王,你見到他的時候,得將他的稱號一字不漏地大聲朗讀出來。」

「唸錯的話會怎樣?」

「性命倒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國王跟王系的人會認為你是故意和他們作對,大概從此會被冷凍在社交圈之外吧。」

「這麼嚴重?」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嗯…   還是別試好了,到時還是連累蘇奈榭家。」

「如果是妳,見到國王要怎麼說?」

「噢。偉大的奧斯汀利亞之王,眾神之子,加夫基十二世之王。加夫基.普魯根.艾夫納國王萬安。吾是蘇奈榭家亞德蒙諾之女,愛莉卡.露易絲,在國王的土地上向您請安。」

「喔喔…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稱號。」

「這些你要背起來。」

「蛤?   全部?」

「對。一字不漏背起來。不然你會連累蘇奈榭家的。」

「稱號這麼長,所以這個國王到底叫什麼名字?」

「私底下可以直接說加夫基國王。」

「加夫基國王,我知道了。」

「換你練習一次。」

「噢。偉大的奧底斯汀利亞之王,眾神之子,加夫基十…十二世之王。吾是蘇奈榭家亞德蒙諾之女,愛莉……」

「你是笨蛋嗎?你什麼時候變成蘇奈榭家的女兒了?你要當我妹妹嗎?」

「不然我要怎麼說?」

「吾是蘇奈榭家的客人,巧齊藤。這樣就可以了。」

「吾是蘇奈榭家的客人,神奈川之王,大佛之王,直輝齊藤之子,巧齊藤,在國王的土地上向您請安。」

「你真的是笨蛋。」

「謝謝。」

「不止是國王,見到其他大臣也要有相應的禮節。總之到時我會先說一遍,你在我旁邊要聽仔細,然後再覆訟一遍。」

「看來我暫時離不開妳了。這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還有一個你一定要知道的人,就是現在的宰相,根瑟公爵。奧斯汀利亞王國中除了加夫基國王,現在最有權勢的兩人,就是我父親亞德蒙諾和根瑟。

「我父親是王國軍隊的最高統帥,整個王國有一半以上的軍隊及魔導士直接受我父親的指揮。相較地,根瑟則是掌握王國的文官及內政系統,各種賦稅與商業活動由根瑟及各大臣統籌再向國王負責。」

「哦…   想不到妳父親是這麼有權勢的人呢。那我上次見到妳父親豈不是很沒禮貌?」

「只能說你的運氣還真不錯,我父親一向不是那麼在意頭銜與稱謂。但是根瑟就不一樣了,他為人非常小心眼、又愛擺架子。若你看到根瑟要好好地跟他打招呼。」

「嗯。」

「根瑟的完整頭術是『帕倫堡之主,根瑟.藍茲公爵』。好了,換你說一次。」

「偉大的帕倫堡之主,根瑟.蘭茲公爵。吾是蘇奈榭家的客人,巧齊藤,天蝎座O型,向您請安。」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但請不要亂加有的沒的頭術,鄉下人才會這樣。」

「妳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呢。」

「還有,見到根瑟時語氣不用這麼拘謹。藍茲家與蘇奈榭家同是公爵之家,論家族實力我們也沒在怕的。你就同平常說話的語調跟他打招呼就行了。

「更何況,根瑟真的是很討人厭的傢伙。在政事上處處與我們作對,也經常找蘇奈榭家的碴。」

「自古文人武將相輕嗎?」

「可能事情更為複雜一點。目前宮廷中將跟我父親與其一派的貴族歸到主戰派。而以根瑟為首、具有相同立場的貴族歸為主和派。」

「主戰?主和?   對誰?」

「塞巴斯坦帝國,在我國西邊。土地是我們的六七倍、而人口是十倍。」

「好像很不妙。」

「當然不妙,而這也是皇家祭司們召喚你出來的原因。」

「呃…   然後呢?」巧試圖轉移焦點。

「塞巴斯坦帝國軍強馬壯,奧斯汀利亞根本就不是對手。根瑟公爵主張與帝國簽署和平協議,並進行穩定的貿易關係。」

「聽起來還不錯。」

「不錯你的大頭鬼。

「塞巴斯坦方面有幾個非常強硬且不容妥協的要點。首先,塞巴斯坦除了要求免除雙方所有貨品的關稅,還要求在奧斯汀利亞王國內的一部份區域劃分給帝國,以作為商業活動據點。美其名為商業據點,但卻是帝國軍隊可自由進出、並且完全不受奧斯汀法律所管轄的租界區。

「第二,塞巴斯坦片面主張關稅減免後我國是受益者,因此每年需要向塞巴斯坦帝國繳交一部份的營業稅。而第三點,也是我們國內最不能接受的一點,就是奧斯汀利亞要稱呼塞巴斯坦為我們的王。」

「這完全就是藩屬國的處境吧。」

「唉…   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過根瑟公爵及其他貴族,認為事情還有轉還的餘地。主和派認為透過長久的協商可以找到國內都普遍接受的談和型式。」

「呵呵…   塞巴斯坦又不是傻了,可以吃肉幹麻只喝湯。」

「是的。塞巴斯坦數十年來不斷進行國土擴張、兼併周圍小國。他絕不會只甘心於簽署和平的貿易協定。

「至少我父親覺得塞巴斯坦不是野心如此小的國家。若我國可以聯合新西利亞王國、或是像安東尼奧、弗洛倫維拉、里耶塔等等的自由城邦,一起來對抗塞巴斯坦,或許還有能夠讓我國將文化延續下去的機會。」

「妳說的國家名稱我都不曉得…」

愛莉卡狠狠瞪了齊藤巧一眼。她轉身翻向座椅的後方翻動著行李,接著丟了一本厚皮書:「這是今年最新出版的,你給我好好讀一讀!」

巧翻著這本厚皮書,打開頁首就看到了手繪的米嘉爾德大陸地圖,而書頁後方則詳細記載著大陸上各種族及國家的政經情勢。書中對於樹幹西邊的國家記錄甚為詳細,而對於樹幹東方所謂的「東岸人」及其國家組成,則只是模糊地簡短描述兩三頁。

齊藤巧看著異世界的文字,說不出的強烈既視感。為什麼這些看起來都像是學習了多年的語言?

齊藤巧正準備仔細閱讀這本書,馬車卻停下來了。

車隊抵達格里林村。旅途的中繼休息站。

此時太陽升到天空最高的位置,蘇奈榭家一行人在村莊中的某間旅店中用午餐,雖然有些檢樸,但看起來似乎已經是整個村落最高品質的旅店了。午餐是簡單的軟麵包加上乾酪,以及濃湯。齊藤巧則是一邊用餐一邊翻閱著愛莉卡給的書藉。用餐時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

午餐結束後,齊藤巧聽僕人們說,依照慣例,車隊會在格里林村再停留一個多小時﹙地球時間﹚。讓坐在車廂裡許久的眾人﹙其實也只有巧和愛莉卡﹚活動活動筋骨。

齊藤巧記牢了馬車的位置,於是開始漫步在這個風景優美的小村落。格里林是一處位於溪谷中的小村落,山谷中是大片綠草如茵的山坡。村民們在山坡上建立了不少牧場,並飼養牛羊等牲畜。

剛才午餐吃到的乾酪讓齊藤巧印象深刻,據說這乾酪及乳製品是這個村落的特產。齊藤巧想要多了解這個村落的風土民情,決定利用剩餘的時間前往拜訪格里林村的村長。

這裡的村長是一位叫拉布的老先生,他的農場位於村落外一處向陽的坡地。巧問明了村長家的方向後於是漫步前往。

走了一小段路,巧遠遠地就看到一位穿著吊帶褲的白髪老先生,拿著乾草叉正在工作。旁邊跟著一位大約六、七歲左右的小女孩,同樣拿著與自己身高一樣長的乾草叉,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心地將地上的乾草移至牛隻的飼料箱中。

「你好,請問是拉布先生嗎?」

「是的。這位年輕的騎士大人,請問有什麼事?」

「我是蘇奈榭家的客人,叫我塔庫米﹙巧的拼音為Takumi﹚就好了。」

「喔喔原來是蘇奈榭家的大人,您好。」拉布回以燦爛的開朗笑容,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

「好可愛的小女孩,是您的…   孫女嗎?」

「呵呵…   是的。吶,莎莉,快向塔庫米大人打個招呼呀。」莎莉躲在拉布的身後,緊緊抱著拉布的大腿,害羞地只探出半個頭。

「真是好可愛的小女孩。嗨,莎莉!

「噢,沒什麼特別的事。我剛才在旅店享用了格里林村的起司,非常的棒呢,味道相當濃郁。」

「喔呵呵…   騎士先生可真識貨。剛好我手邊有些要送去城裡的乾酪,塔庫米大人先試試味道如何。來來…   試試這個。」

「嗯…   這個非常好吃呢。」

「這是熟成兩年的藍紋乾酪,不錯吧。再試試這個,接下來是羊奶乾酪。」

「喔喔,拉布先生,這非常地讚呢。羊奶乾酪實在太好吃了!」

「可不是嗎,嘿嘿,這可是我的得意作品呢。」

「再來一片好嗎。」

「騎士先生先別急,再試試新鮮的紡絲乾酪跟硬乾酪吧,看看你喜歡哪一種。」

「紡絲乾酪,也是直接咬嗎?」

「先大大地咬一口蕃茄,然後用蘿勒葉包住紡絲乾酪後再放入嘴中…   對對對…   像這樣。如何,味道不錯吧?」

「這真的是好吃得快哭出來了。拉布先生,這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喜歡的話,都帶一些去域裡吧。進到城裡就吃不到這麼新鮮的乾酪了。」

「呃…   可是我身上沒帶錢…」

「唉呀,才這麼一點小東西就不用錢了。」

「真的可以嗎,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這麼多乾酪我也從來沒賣完過。」

拉布口中所說的小東西,其實數量非常地多,各種種類的乾酪都被硬塞進齊藤巧的手中。因為數量實在太多了,拉布甚至還進屋裡拿了一個竹籃來裝盛。

十足熱情的莊稼人。

「拉布先生,那邊的柵欄是怎麼回事?」巧注意到房子不遠處的木造柵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幾根粗大的木頭已被折斷而被摧毀。

「那個啊,是喀邁拉。」

「喀邁拉?是什麼?」

「有著獅子頭跟山羊頭的雙頭怪物,還會噴火。昨天破壞了柵欄跑進來了。」

齊藤巧跟著拉布走近柵欄邊,地上的草地有類似獅子腳印與羊蹄的腳印。在地球上從未見過這麼駭人的獸足,這隻喀邁拉走過的草地上都留下焦黑的燒痕,看來牠的腳掌溫度異常地高。從地上燒焦的獸足痕跡來判斷,這所謂的喀邁拉身長起碼有三公尺以上。

「喀邁拉平時待在森林裡面,已經好多年沒有出來了,本來村民只要不貿然進入森林就沒事。結果最近不知為什麼又跑了出來。」  

「這隻怪物有造成什麼危害嗎?」

「算是有吧。」

「怎麼了?」

「情況可能非常慘不忍睹,我想騎士先生還是不要看得好。」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想應該沒有不看的理由。」

巧隨著拉布前往牧場另一端,延途喀邁拉焦黑的腳印著實駭人。到了事件現場才發現拉布真的說的沒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是一隻血肉模糊的乳牛。

已被肢解到看不出最初的形狀,大概連牛的頭顱都被咬碎了,沒有一根骨頭是完好的。黑白斑點的乳牛毛皮也被撕碎,並聞得到被火燒過的焦臭味。看起來就像一整隻的乳牛被送進攪碎機輾碎後、再被用瓦斯噴槍的大火烤過。

大部份的屍塊都消失了,看來喀邁拉在這邊好好享用了全牛大餐。

齊藤巧蹲在地上,看著這血肉模糊的一片。

「這裡是加夫基國王的領地吧,國王怎麼說?」

「國王怎麼會理會我們這種小村落呢,只怕這種魔物襲擊的事件在國內還少不了了。」

「那該怎麼辦?總不能繼續放任這怪物不管。我請蘇奈榭家的大小姐幫忙說一下吧。」

「老實說我們已向城裡請願很多次了,不過像我們這種平民是很難見得到上頭的人。像魔物襲擊這種事在大陸上經常發生的。真的,騎士先生不用感到有芥蒂,這不是您的錯,也不是國王的錯。」

「……」

「平民就是平民,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我們只要做好該做的事,把牛養好,做出好吃的乾酪,讓國王貴族開心,這樣就好了。」

「但喀邁拉不知什麼時候還會跑到村裡來,住在這裡太令人擔心了。」

「我會召集所有的村民,籌出一筆錢,然後再到城裡募集賞金獵人,有些魔導士會接受像我們這樣小村落的討伐委託。」

「喔,原來還有這樣的辦法。」

「所以您就不用擔心了,騎士先生真是好心腸。不用擔心我們的事,村裡也是有不少年輕人的。」

「但願如此,若您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一聲,雖然我現在沒什麼能力。」

這時,遠處有呼喚巧的叫喚聲,是蘇奈榭家的僕人。

大概是休息的時間到了,他們問過旅店的人,所以知道巧是來拜訪村長家的牧場。

巧跟拉布告別,雙手捧著裝滿各試乾酪的竹籃。拉布與他孫女站在牧場入口不斷揮手向巧道別。

在繼續前往王都的車隊車廂裡,巧向愛莉卡說了喀邁拉的事。

「我勸你不要插手這件事。」愛莉卡聽完後,冷漠地說。

愛莉卡:「村長說的沒錯,這不是單純的魔物災難而已,你插手的話會變成很複雜的政治事件,別忘了,你是蘇奈…」

「好啦好啦我是蘇奈榭家的客人。我已經知道了,妳究竟要說幾次。」

「你明白就好,這裡是加夫基國王的領地,蘇奈榭家不可能派出魔導士討伐喀邁拉。」

「那麼我以個人身份行動…」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殺得了喀邁拉?還是你有一大筆錢可以幫格里林僱請傭兵?」

「……」

巧仔細想一下,這或許就是這塊大陸上令人無力的點。平民就是平民,一出生就揹負著被剝削的命運,此生不斷勞動以供養貴族,然而自身的生命財產卻沒有一絲保障。

自己今日倘若脫離了蘇奈榭家,那就什麼也不是。沒有金錢,也完全不會一丁點魔法,手無縛雞之力,可能三天都很難活下去。

那可是連一整隻牛都生吞活剝的怪物,而自己就像是東京都裡養尊處優的溫室少爺,在這異世界裡完全沒有謀生能力。比較起米嘉爾德大陸上的平民,可能連十二歲的小孩還比不上。

自己真的幫不上拉布一點的忙。

幫不上忙,再怎麼不願意也必需承認。

「我們無法插手別人領地上的事。而且坦白說,加夫基國王除了王都之外的土地,人民的生活真的太不像樣,國王沒什麼在理會他的子民的。你救得了這個救不了那個。

「所以,你就不用管這件事了。無能的香焦先生。」

「香…   香焦?」巧不自覺低頭看了自己鮮黃色的風衣外套。

「無能就是無能,大香焦。」

「妳…   妳這個死矮子!」

「你你你你你竟敢叫我矮子,你這個吟遊詩人!爛香焦!」

「死矮子!」

「大香焦!」

「矮子!」

「賣藝的大香焦!」

巧覺得自己更討厭愛莉卡了。到了學院以後一定不要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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