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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初遇未然

「丁大媽,你這風寒病我開個抓藥單,你到城東藥房裡抓幾帖藥,每日午時按時服用一帖,五天後就會慢慢痊癒了」玉無淚,低首速速在紙上寫下幾帖藥方,溫柔地交給了丁大媽。

「神醫阿,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丁大媽欠著身子,想從床上起來,卻被無淚輕輕地制止了。

「丁大媽,您身子還欠著呢,還是好好休息吧!」無淚溫婉的笑了笑「豬肉兩串跟雞蛋一盒在桌子上,走的時候別忘了一起帶走阿!」丁大媽提醒道。

無淚點點頭,離開時提著兩串豬肉和雞蛋一盒,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她又不禁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五年前那時,她還是晚了一步,那天連夜下山,想把芙蓉蟲草帶回去給爹爹,但終究慢了那一步,爹爹沉著最後一口氣,叫他好好潛心鑽研醫學之後就撒手歸天了。

她不負爹爹的遺訓,認真的鑽研了藥草學,也把那傳說中百年一開的芙蓉蟲草煉製成了一顆仙丹,時常逛在頸上的小布袋裡。比起使用她,她帶在身上的原因只不過是不想忘記她爹爹。帶著這蟲草仙丹,就像是爹爹還是躺在床上等著她回家替她治病一樣。

無淚失神的走著,突然在這人稠的市集,一批快馬而過,人們全被驚得跳開,而無淚居然就被撞開了,幸好只是擦過,但是她就這樣一屁股摔在了石街上。

「斯!!」馬上身穿鵝黃色輕便衣袍的男人及時拉住了馬韁,乍看之下約二十六、七來歲,生的一副菱角劍眉,配上細長且黑白分明的眸子,瞧見他眸子的女孩兒無不跌進他那神祕地漆黑深眸裡,像是一抹深潭一樣,任何進了他眼底的事物盡是有進無出似的。

一群女孩兒們頓時驚呼出了聲「是奇萊城卜星閣的占閣主!」女孩兒們開始竊竊私語。說到這卜星閣在這奇萊城裡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卜星閣的閣主占未然是當今聖上最堅信的卜命之人,每次有重大國祭時,都不難發現會有幾位卜星閣的人在內,傳說卜星閣的閣主生生世世看透天機,因此連護國大法師在祭典上讓他五步之遙,以示尊敬。

「妳…沒被傷到吧?」占未然低首,看著馬下的玉無淚,這瘦弱的人兒,怎麼生的跟奇萊城的女孩兒們差這個多,奇萊城是上古以來的京城,這裡的人少說也是過得比其他地方的人富裕,怎地就這個小女孩兒像是營養不良似的。

玉無淚看著碎了一地的雞蛋,哀…她可以吃一個禮拜的蛋耶….玉無淚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卻被占未然全看在眼裡,但是很快地玉無淚就把那股失落給掩蓋下來了,反正她沒受傷嗎,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

「我沒事,但是在這市集裡,人來人往的,公子您可別飆著馬兒來去,要是有人真的受傷,這可怎麼辦呢?」到時不又是我要來醫治他們,玉無淚沒補上這句,就拿著兩串豬肉,轉身走了。

占未然愣了一下,她叫他什麼來著?公子?   占未然笑了笑,這小姑娘可真逗了,分明有那兩秒看著雞蛋難過了一下,卻什麼也沒說,看她衣裳也不似大戶人家的黃家閨女,就乾乾淨淨的,雖是想訓斥他騎馬入市井之事,但講話方式卻仍也是那麼溫溫潤潤的,訓斥的話聽起來到耳邊竟也像三月春風一樣舒服,究竟是哪兒跑來的女孩兒?  

占未然瞇起了眼,給周邊的人點點頭示意抱歉後,快馬加鞭地離開了市集。

玉無淚回到了近郊城外的家中,她像是已經習慣什麼似的,一進門就叫道「小虎!   在哪?」而她的聲音一出,一隻一點也不小的大黑虎就從房角黑暗中現了出來。

自從爹爹死後沒多久的一場寒冬裡,她就在家門口遇到小虎,在這雪白無垠的大地裡,就這隻黑色老虎最惹眼,她怕有獵人會把小虎給殺了,趕緊把小虎引進了房子內,從那次以後小虎就像是把這家當成他自己洞穴一樣,常常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反正她也已經習慣了,從小跟著爹爹住在近郊的關係,她也沒交什麼朋友,突然來了這大東西陪她,也就不那麼孤單了。

有時候小虎心情好的話還會陪她過夜呢!   噢!   你問她為什麼知道小虎心情好,其實很簡單,看小虎的眼睛就知道了。小虎心情好的時候眼尾會像小貓一樣的下垂,心情不好時眼頭會緊皺,但是這幾年來她從沒看過小虎生氣。反正他餓了自己會出去找東西吃,有時候還會銜幾隻死雞,死魚給她呢。

玉無淚把散亂在案上的書整理了一下,突然小虎的眼睛閃過一絲異樣,當然這異樣沒有被玉無淚看到,小虎低吼了一聲。每次小虎要出門時,都會有這樣的舉動,玉無淚已見怪不怪。當然小虎馬上地就從門外走了出去,消失在在屋後竹林裡。而此時的玉無淚正轉身準備做飯。

占未然從卜星閣手下裡問到了那女孩叫做玉無淚,聽說是天生無淚,十歲時便死了父親,之後便是專研醫學,每天採藥看病,城裡生病的人只要被他看過,沒有病情不會好轉的,所以人們都稱她玉神醫,住在奇萊城北外的近郊後。

占未然聽聞後,便買了兩大盒的雞蛋,畢竟是他害她的蛋碎成一地的,但是與其說是要還蛋,他只是覺得這女孩的氣質根本不像奇萊城的女孩,要來他卜星閣占卜的女孩他看過成千上萬了,他從沒遇見一個像玉無淚這樣帶著空靈氣質的女生,而且這普天之下怎麼可能有人是天生無淚呢?   聽到這樣神奇的事情,他更想親自為這女孩卜星了。

他快馬加鞭來到奇萊東城外,聽說這玉無淚是隱身在東進山下的竹林裡,他可真是沒來過這種荒郊野外的鬼地方。

但是奇怪的是,走在這竹林中,他感覺到一股被隱藏的氣,他們卜星閣的閣主世世代代都是跟神魔下了契約的,因此本身就有通仙體質,他口裡捏訣,居然無法分辨這被隱藏的氣是仙氣還是邪氣,只覺得這氣的氣場異常強大,但這氣卻偽裝的極其平凡,如果不是特別走進竹林留心這塊區域的氣場,根本不會察覺到這龐大的氣。

占未然擰著眉,步步為營,極其小心。

不多久,一個炊煙裊裊且平凡無奇的木屋映入眼簾,他可以從木窗外望見裡面小小的人兒在跑來跑去,那便是玉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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