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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遲了》

      「喜歡?」我呆愣了幾秒,是喜歡嗎?彷彿內心出現了斗大的兩個字,我淺笑出聲「邊伯賢,你可別亂說,這怎麼會呢?」

      「我沒有亂說!」他的眼中透著認真,語氣似是孩子般的無理取鬧,可是也似孩子對一個玩具般的執著,雙眼彷彿要看穿一個人的心思「你從知道藝興交女朋友後就沒有打從心底笑過,一路上你知道你眼裡全是落寞嗎?」明明眼前是一雙無辜的雙眼,為甚麼我的心底總覺得那般眼神是凌厲的?好似是被他說重了某件心事,可又不願承認邊伯賢眼中所說的那個自己「夠了!邊伯賢!別一副你很了解我,看透我的..樣..子」天阿…我說了什麼?當前半段的話衝出口時,才意識到自己講了句多麼傷人的話,四年啊!朋友做了四年,他們應該是世上除了父母以外,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的人啊!

      「是啊…我…不了解」他眼裡得失落重重的在我腦海中打了個響指。

      「我不是有意的,我…」

      「我知道,小瑏,你現在很亂,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扯起了嘴角,卻讓我更加自責,那個笑刺眼的讓人想要抹掉「小瑏啊!我先走了,明天見!還有…很抱歉說了讓你不開心的話…BYE」他離去的背影帶著重重的失落,他不該對我說抱歉的,他並沒有說錯啊!他只是在幫我正視了自己的內心,只是在說出連我都厭惡的自己,咬了咬下唇,反正在他們面前我做的蠢事也夠多了,提起了雙手靠在唇邊,朝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大吼,任由髮絲在風中狂亂的飛舞「邊伯賢!對不起!」他停下了步伐,回過頭微笑著對我揮著手,嘴裡似是呢喃著什麼,莫小瑏看不清楚,又有誰看的到他對莫小瑏說著「傻子」說著「我跟你一樣啊…」又有誰知道他把這樣在那風裡大喊的莫小瑏深記在腦海裡,在多年後的夜晚裡淺淺的回憶。

      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思,如果這世上的人都會讀心術,這個世界會不會就更美好了?不,會更糟,因為人是貪心的,多變的。

      隔天的我和伯賢就像什麼事也沒有,依舊和諧,而我也開始思考,對張藝興是…喜歡?我們都在成長中欠下情債,在交往中體驗情感,從朋友關係裡思考下一步,然後直到那天我意識到了,然後錯過了。

      「不好意思,莫學姐,放假還找你出來」允若不好意思的看著我

      「行!別這麼客氣」

      「嗯」她靦腆一笑

      「什麼事需要幫忙嗎?」這個女孩確實討人喜愛,文靜溫柔卻又不會過於軟弱,還會適時的展現開朗。

      「就是藝興哥下禮拜生日就要到了,可是…我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她搔了搔頭,那一剎那我好像看見了張藝興的影子,也許是我私心,我…並沒有很想回答,珊珊的開口,回答的卻不是她該買什麼「允若,我問你,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其實我也很有心機,但那也是我的疑問。

      喜歡,是什麼?

      也許是和他們相處太久了,讓我都忘了,男女之間不會只有純友誼這句話,因為長時間的相處,我忘了,我和他是男生和女生。

      允若明顯得一愣「喜歡?喜歡一個人是想到他會微笑,看到他和別的女生走太近會不舒服,會偷偷注意他的行動,會因為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而失落,和他在一起心裡會覺得甜甜的」看著她的笑容,聽著她的話語,腦海裡浮現的和她想的是同一個人…

      「學姐,其實我很羨慕你,也曾忌妒你」

「我?」似是感到心虛,似是感到自己想法的可恥,我別過了頭看向窗外。

      「對」她笑了一下,依舊保持她的溫柔「因為你和藝興很要好,以前我總是偷偷注意著你們,之所以喜歡上他,是因為他總會在圖書館的角落安靜的讀書,然後在學姐來的時後泛起一股溫柔的微笑,那眼神令我心動,常想著如果他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那該有多好,所以當我知道你不是他的女朋友時我就下定決心要去跟他告白,沒想到你們都接受我了!我很高興!學姐的個性我很嚮往,我總是無法這麼大方。」

…這女孩是這麼單純啊…而我呢?這樣心態的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太不配了?

      我喜歡上張藝興了,而這個女孩是他的女朋友,在我清醒時,他卻交了他生平第一個女友。

      這個女孩的臉上揚著幸福,我想藝興也是喜歡看著她這般的微笑吧!也許和這個女孩在一起時,他的臉上也是一樣的笑容吧!

      人總是這樣,在意識到什麼時,卻已經晚了。

      有些艱難的扯起嘴角「這種事情不需要羨慕,現在的和他在一起的人是你啊!」現在的你也令我羨慕,而現在的我該做的就是藏好這份情感,這個女孩是這麼對我無害的笑著,祝福他們,也守護他們「紅圍巾,可以送他紅圍巾」掩蓋住內心的想法,我攪動著桌上的飲料,紅圍巾本是我今年想送的,入冬了,差不多該冷了,只是現在由我來送好像有點不合適了。

      「是嗎?!那我自己…不行,時間來不及」她失望的低下腦袋瓜。

      「沒事的」我當然知道少女的心思,不就想自己打一條?「我這有半成品,你回家一天織一點,這些天裡能完成的,回頭拿給你」那條圍巾是我從七月開始織的,記得那時他們還問我大熱天的打什麼圍巾,那時心裡早開始打算張藝興的生日要送,紅色跟他挺搭的,現在,即使我完成了,也不會送了…還不如給允若,怎麼說,心意也在裡頭了,就讓她接手吧…

      走過一年年的春夏秋冬,這條路總有他相伴,什麼時候開始,我回家的這條路變成獨身了?一抹苦笑,秋天的風吹來,彷彿想帶走我的苦澀,獨自走在枯林間,清冷的令人拉緊披肩,感覺到空氣中的濕潤,輕輕觸摸卻只感受到冰涼,天空飄下細雨,不可否認,在這樣的天氣裡讓我感到舒適,是因為心境不同吧?

      「怎麼一個人在這?」清澈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一把傘隔開了雨。

      「你呢?」我淺笑的看著我倆的鞋子「我才剛見完你女朋友呢!」他好像稍微一愣,還是一樣的泛傻「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聽起來帶點酸味?」清朗的笑聲打從他胸口震動出聲,苦澀自心間蔓延,沒有個斷點。

      「你太抬舉自己了」自動的走出傘下「要去約會?」只有離開與他的近距離,我才敢正視他,今天的他披著一身黑色風衣,有著總裁的高冷氛圍,可他的雙眸依舊是六年來的溫柔,完全違反了他的總裁範兒。

      「別淋雨」他輕皺起眉梢,跟隨我的步伐,我倆像是玩躲貓貓般,我又再次離開了他的範圍。

      我明朗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這天氣」就這樣,倆人保持著妳踏一步我跟一步,到最後他乾脆把傘交到我手上,自己退出傘下。

      「你可以不給我傘的」我暗淡的扯起嘴角「如果你不躲,我就不用給了」他好笑的看著我,怎麼覺得做錯事的總是我呢…這個人這麼的溫柔,我該怎麼辦呢?無奈的嘆口氣,主動為他撐起一把傘,腦海間閃過了句話「只要你肯為我踏出一步,我會向你走出無數的步伐」而現在的我卻一直躲著。

      藝興啊,如果我要離開,就別為了我留下什麼……

      見著我的走近。他展現了他的酒窩,接過手裡的傘,指尖的碰觸讓我感受到他的暖和「她有約,可是有事情所以拒絕了」

      「唉!做你的女朋友真可憐,怎麼有男友會拒絕女友的」似是種默契,我們都知道話題回到了要去約會的疑問句。

      他輕笑「她找你有事?」

      「怎麼?怕我吃了人家?」我睨了他一眼

      「啊~對阿!你沒說我還忘了,你會吃人!」他一副了悟了

      「呀!張藝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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