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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調查

日夜山

藍紅閃爍的利光戳進寧靜的深山,唯一出入的柏油路上站滿警察,交頭接耳,現場報告分析,無線電呼叫聲,混雜在風雪中,落在被撞擊扭曲的護欄下,一片血泊。

「事故發生時間,死者姓名,車輛最後一次保養時間以及保養廠位置……還有,他最後一次的通話對象,等等書面報告給我。」戴著紅色毛帽,黑色長大衣的男子命令警車裡表情嚴肅的下屬

脖子上掛著像是被丟進泥窪裡再撈起來烘乾無數次的便衣刑警證,睡眼惺忪跨過黃色封鎖線,個人風格強烈的,佐佐木。

他蹲下查看從血泊延伸出去又長又粗的血痕,皺了一下眉頭

旁邊幾個辨識人員拍下幾張事故現場照片後,也跟著佐佐木蹲了下來,像是在等待什麼

「嗯………」佐佐木搖搖頭,鼻子貼在旁邊的雪地上,吸了吸,手摸了摸

「前輩,有什麼發現嗎?」一個年紀較小的辨識人員問,左手摀著嘴巴,臉色鐵青,不知是初次聞到血腥味想嘔吐,還是還沒習慣如此真實,但又像藝術性的超現實感,衝擊著這年輕人。

佐佐木走過冒著焦煙的護欄,兩隻手比來比去,像是在測量什麼

雪覆蓋在男性屍體上,一點一點紅,又腥又濕的味道瀰漫著現場

「真奇怪,真的很奇怪。」佐佐木一邊納悶,一邊指示著辨識人員搬屍體到指定的位置。

殘破不堪的機車

燒成黑的雪鍊

一具屍體

辨識人員無疑,大家都明白這是佐佐木前輩一慣的調查過程

5分鐘過去……

留在現場的警車和警員只剩少數資深跟必要的善後人員,做事故調查的最後總結

男性屍體以詭異的姿勢躺在機車1公尺後,脖子被雪鍊纏繞,連接在後輪上,表情極度痛苦跟掙扎。

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隨即跟旁邊的人議論這詭異的事故發生過程

「打滑而失控撞上護欄,死者被彈飛到數公尺外撞擊地面,頭著地當場死亡,機車爆炸剩一團焦炭垃圾?」佐佐木靠坐在護欄上,點了一根從地上撿起的煙

「這……有可能嗎,前輩?你是說,他殺?」

佐佐木只吸了一口,便把煙彈走

「這世上,沒有模稜兩可的犯罪,因為所有的調查結果,必定會指向無法掩蓋的動機跟理由……」

佐佐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

「走吧,年輕人。」

初次值勤的年輕小夥子叫小島明,心情一半不知所措,另一半卻興奮的起雞皮疙瘩

「欸?為…為什麼找我,學長?」

佐佐木不發一語,是一小島進一輛紅色的舊式野馬

發動引擎,老舊的排氣管噗轟噗轟響

佐佐木撕開糖果包裝,含了一隻青蘋果口味的棒棒糖

腳踩油門

車子低沉的駛離現場,風呼嘯而過

滑過引擎蓋,穿過玻璃

挾帶的風雪交錯穿梭在散去的人,血腥味,燒焦味,還有一些人的嘔吐味

樹林搖擺,嘎吱作響

日夜山,不寧靜的夜晚

雪鍊,機車,煙

兩個警察,一個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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