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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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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車預備好了。”說話的年輕人叫阿峰,黃毛,瘦高個子,20歲出頭,說著有些蹩腳的香港普通話。他看著站在面前的人,一臉的恭敬,等待着主人的答覆。

“行,那就這樣吧,你們看看廠子裡還需要更換什麼設備,儘管提!台灣一向是昆爺最重視的市場,你們也是他親自挑選最重視的左膀右臂,所以更應該精誠合作,替昆爺分憂,這也是他這次為什麼讓我來替他問候大家的原因。”

極為低沉的嗓音,沒有所謂的磁性,反而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這個人說的每個詞都顯得極為客氣,但是站在他身邊的所有人都彎着腰不斷點頭,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倒也是,無論是混在黑道上的,還是一直走在白道上的,有誰真的敢看著緬甸坤幫昆爺手下最紅的察哈將軍的臉說話嗎?這樣的人不是初出茅廬不知好歹的黃毛小子,就是已經躺在棺材裡死了很久的死人了。

察哈將軍是誰?那要先從坤幫說起。

中老緬泰四國在瀾滄江-湄公河800多公里的航道上實現了自由通航。幾十年來,中國通過瀾滄江-湄公河這條國際航運線完成累計運輸量達300萬噸以上,累計進出口額和邊民互市貿易超過300億元,足足顯示了這條航線的重要。但是,幾十年來,在兩江流域的各路江匪和海盜,毒販們也逐漸認識到了它的重要性,於是,各種滋擾,武裝搶劫活動也十分猖獗,另四國政府十分頭疼。特別是武裝販毒分子,經常會搶劫或脅迫一些船隻替他們運毒,如果遇到反抗,就會毫無人性的將船上的所有人殺死。

緬甸-泰國-寮國,大量毒品的買賣交易,是這裡成了點石成金的秘密所在,‘金三角’道盡了這個神秘之所的魅力所在。

“金三角”這個詞對於所有人來說並不陌生,百餘年來,這塊位於東南亞泰國、緬甸和寮國三國邊境地區的三角形地帶,因盛產鴉片等毒品而成為世界上主要的毒品產地。而流經“金三角”的國際河流瀾滄江-湄公河由於跨國聯合應急反應機制不健全,已經淪為販毒團夥逃避檢查、實施綁架勒索、走私毒品等犯罪活動的“黃金水道”。在所有毒販中,不得不提到的有兩個人,一個是桐沙,一個是察哈將軍。

坤邦是緬甸東部的一個自治邦,面積約12萬平方公里,人口800多萬,是緬甸面積最大、人口最多的邦。它北面與中國雲南的西雙版納接壤,東面與寮國和泰國接壤。在趙匡胤時代末年,大毒梟桐沙將坤邦作為根據地,組建了一支軍隊,自立為王。桐沙販毒集團當時控制了整個金三角地區毒品貿易的70%,桐沙本人成為世界第一大毒梟。然而,在緬甸和中國政府的大力圍剿下,桐沙不得不向政府投降。

二十年過去,他當年建立的坤邦毒品王國的影子仍然存在,由來已久的金三角毒品問題並沒有明顯好轉,反而在近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因此,各國在打擊製毒販毒上也加大了力度。

而加劇了這種緊張趨勢的另外一個人物就是察哈將軍。據傳他本是台灣一個小地方的農民之子,因其父母得罪了當地的官員而受到迫害,無奈之下,帶著幼小的一雙兒女投奔了在緬甸的親戚,但是沒過多久其父就跟着販毒集團的一個親戚去了泰國走貨,此後再無音訊。他母親因為水土不服,很快就身染重病,不幸去逝了,只留下孤苦的兄妹二人。不久,為了給幼小的妹妹一個活命的機會,也才十歲的察哈,將她輾轉送回了台灣的一所孤兒院裡,自己則加入了當時緬甸最大的販毒頭目昆泰的僱傭軍中,此後憑着自己的聰明一步步地排上高位,終於得到了昆泰的重用。由於他掌握著坤幫大部分的軍事武裝,外人都尊敬地叫他一聲察哈將軍,卻將他真正的名字忘記了。

現在,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黑道煞神,站在這個極盡豪華的包房門口,說著這貌似是安慰人的話,卻讓站在離他三尺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惴惴不安,頭皮發麻,整個房間裡充斥着凍死人的煞氣,一時間竟然沒有人回話。

察哈見他們這麼唯唯諾諾地抖着猶如篩糠的身體,心裡更加憎惡,看了看阿峰,示意他開門,走到門口,又轉頭說道,

“那批貨,昆爺希望下個月能按時到碼頭,各位老大多費心了。”

“是是是。”

察哈在這些忙不迭地回答聲音中跟着阿峰下了樓。酒樓門口,一輛黑色穩重卻不扎眼的奔馳商務車已經停在了門口,阿峰打開門等着察哈將軍上車,規規矩矩地關上門,他不慌不忙地走到駕駛室,準備出發。微微側頭,卻看著後視鏡裡的察哈,小心地問道,

“將軍,還去老地方?”

察哈疲憊地點點頭,慢慢合上了眼睛,一路上密封性能良好的車裡幾乎什麼也聽不到,安靜地有些詭異。忽然,察哈說道,

“我已經有十幾年沒回家了。”

回家?如果那裡還可以被稱為家的話?姆媽客死他鄉,那個沒用的男人各種鬼混,可是小妹......這些年,他一直在找那個失散多時的妹妹,但是機緣不巧,幾次他派去的人都和隨時搬遷的孤兒院錯過了。再後來,他在幫裡的各種內鬥中終於懂得,兄妹永遠不再相見也許才是對妹妹最好的保護和安排。

但是,不找她,就真的不惦念了嗎?

就像十幾年不回台灣,他就真的不會再為這熟悉的土地動容嗎?

“阿峰,停車。”

察哈睜開眼睛,命令道。

“吱”一陣刺耳尖利的急剎車,阿峰將車子停在了緊急停車帶,後面一連串有三輛黑色的奔馳車隨着他們停了下來。

“阿峰,我想自己去轉轉,你做他們的車回酒店,我晚上自己回去。”

阿峰忽然有些猶豫,他轉頭看著察哈,問道,

“安全嗎?”

察哈淡然一笑,

“想殺我的人很多,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阿峰不再多說什麼,開了門就下車,察哈則抬腿跨到了駕駛室。儘管1米80的阿峰已經算高了,但是對於身高足有1米88的察哈來說,空間好像仍然不太夠用。他左右調了調位置,扶好方向盤,又是“吱”的一聲,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躥了出去。

混濁的空氣,嘈雜的音樂,迷人眼又撩人的綵燈,男男女女們在重金屬的音樂中扭動着各式各樣的身軀,並以動物的本能吸引着異類的注意。

這個地方早就失去了記憶中的橙黃色的稻香,夏日午後的蟬鳴和飛過田間的蜻蜓。

換來的就是眼前這些類似群魔亂舞的景象。

察哈把杯子裡的takila一口倒進嘴裡,心裡更加不滿,這裡酒的味道都是不正宗的,他把小費壓在空酒杯底下,正準備離開,就看見四五個男人走了進來。其中為首的是個高高壯壯的中年黑臉漢子,看著像當地人,粗長的黃金鏈子掛在肥厚的脖子上,臉上的橫肉隨着他的步伐也一抖一抖的。後面跟着兩個染着金黃色頭髮的年輕人,極瘦,兩條紋滿了圖案的細長胳膊露在外面,有恃無恐地左右看看,然後其中一個人衝著跟在他們身後的另外兩個人說道,

“你們倆,在那個角落等着,一會兒力哥會來處理你們的事情。等着吧,小兔子們。”

察哈的注意力被黃毛身後的其中一個年輕人吸引住了,他坐回到他原本的陰暗角落裡,開始仔細打量那個孩子。

好漂亮的男孩子!

走在最後的兩個人,只能被叫做男孩子,因為他們的臉上還掛着那個年紀才有的稚氣和叛逆。左邊個子矮一些的男生,長的極為可愛,遮住了額頭的劉海使他看起來像個洋娃娃,大大的眼睛,翹挺的小鼻子,有些肉嘟嘟的小嘴,紅艷艷的,看著就很有讓人撲上去的慾望。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臉上掛着淚水,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

而讓察哈一下子驚艷住了人,卻是走在他身邊的同伴。

他,1米82,83的樣子,身材頎長,略顯單薄,但是看上去並不柔弱,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疏離冷漠之感充斥全身。上身穿著一件有些陳舊的白色襯衫,像是台南那邊高中的制服,袖子被他捲到了小臂以上。七月是台灣最熱的時候,流火的季節,這個男孩子卻沒有像其他這個年紀好動的男孩子一樣,將胸前的鈕子全部解開,露着充滿青春氣息的胸膛。他反而將鈕子扣到了第二個紐扣,這樣,就更加增添了他的書生氣,帶著一種禁慾的誘惑力。唯一露着的地方,是他的臉和脖子,膚色很白,遠看著皮膚極好,真有些像古人描述的那樣膚如凝脂。同樣的一層薄薄的齊眉劉海遮住了他的眉毛,大大的黑框眼鏡將他漂亮的眼睛蓋住了,只覺得那雙很黑很亮的眼珠裡流淌出來的不是靈動,而是冷漠和雲霧一般的不可測。他的嘴唇有些偏薄,看起來更讓人覺得這個人有些難以接近,但是顏色卻非常好看,不似他同伴的嘴唇那樣鮮艷,而是淡淡的粉色,這讓察哈想起他家後院種着的那種粉紅色的罌粟,不張揚卻更具誘惑。

察哈從16歲開始擁有自己的男人,女人,到現在在他身下來來回回的男男女女不計其數,有他喜歡的,也有別人送的,有漂亮的,有妖嬈的,有淫蕩的,有故作清高的,但是,像眼前這個男孩子似的,具有誘惑力又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的人,還真是不多見呢!

有意思!

察哈一下子覺得這次台灣之行沒有白來,一切都變得有趣了!

假以時日,這個男孩子必定會像最亮的鑽石那樣,奪走所有光彩!

察哈正在自顧自地想著,只見兩個男孩子被帶到了察哈身邊的小茶座裡,那個矮個子的男孩委屈地叫着同伴的名字,

“振華,你等一下會救我的吧?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不要留在這裡做鴨!”

振華,好俗氣的名字!

察哈想著,他收斂了全身張揚的氣息,想更多的觀察那個叫振華的孩子,很奇怪,他覺得那個男孩子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儘管他呆的這個角落裡幾乎沒有什麼燈光。

同類!

這是察哈對這個男孩子的第二印象,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個孩子和自己很像。

叫振華的那個男孩子沒有回答,另一個好像也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地接着小聲說道,

“力哥這次肯定不會放過我的!他上次已經派人去過我家了,幸虧我當時不在,不然早就被賣到這裡了!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後還是要回到原點。振華,振華,你說命運怎麼對我這麼不公平,有個好賭的老爸,還要再加上一個沒人性的媽媽,也就我哥還能罩着我,結果現在還去當兵了。振華,看在我哥從小那麼喜歡你的份上,你可要幫我啊!”

察哈聽著,心裡一沉,果然,這麼漂亮的男孩子肯定早就已經不乾淨了!

轉念,又覺得自己很無聊,自己玩兒過的那些人又有幾個是乾淨的?就算是被他開了苞的,也是很快就送給了底下的兄弟們,大家一起樂呵。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男孩子,察哈竟然有些帶著獨占欲的渴望,有了這個認知,他心裡一驚,臉上剛剛還有的玩味表情立刻消失了,他察哈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情。

情,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只能變成他的催命符!

音樂聲音漸小,是舞台上樂隊換場的時間,人們開始從舞池散開,回到自己的座位。

察哈斂了斂心神,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實在太具誘惑力的男孩子,準備起身離開。這個時候,就聽見一個尖利的聲音唸著他的名字,

“力哥,聽說察哈來了?”

他側了側頭,看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小男子正撇着嘴繼續說著,

“他在緬甸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來台灣淌水,難道不是嫌自己管的太寬了,還是覺得我們台灣沒有人了,要任人欺負?!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他就是在昆爺面前再怎麼得寵,也最好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去逞強,我們這裡有力哥你在,還輪不到別人來撒野呢。”

他的聲音很細很尖,讓人聽上去很不舒服,察哈看著他,嘴角上揚,微微笑了笑。

他十幾歲進了坤幫,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羡慕嫉妒恨的人多如牛毛,他從來不在意,也從來不會刻意去打聽別人是怎麼在他背後嚼他舌根子的,所以,今天這種話還是他在這個位置上這麼久,第一次聽到呢。

“阿九,別亂說話,怎麼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改不掉這個嘴欠的壞毛病?跟你說了多少遍,隔牆有耳,再說了,察哈是昆爺面前的紅人,差不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多少是有點本事的,要不然你以為昆爺和那些大佬們都是吃素的?你知道不知道,坤幫2/3的武裝都是他說了算的。”

“哼,我只聽說他床上功夫不錯,一夜御十女,跟男人好像也能玩兒到一起,對了,我還聽說,他和大小姐關係特好,估計昆爺是把他當成半個兒子養了!總之,這人神神秘秘的,以前跟着他一起的兄弟們,沒有幾個現在還喘氣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蹤,只有他一個人平步青雲地一直順風順水的,你說,別人怎麼能服氣?”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很少有人見過察哈將軍的真面目,連他身邊的親衛都不常見,所以,你給我在外面把嘴管嚴實點,記着點,禍從口出!還有,叫你那幫弟兄把招子擦亮一些,他一天在台灣,我們就一天不能鬆懈。恩,最近店裡生意怎麼樣?雖然條子最近盯得緊,但是雷爺說了,挨過這陣子,等警方這次行動過去,就會再開放的。誒,你剛剛不是說阿天給我弄來了兩個人,是什麼人?”

叫阿九的男人立刻點頭稱是,指着角落的這個方向,說道,

“力哥,他們在那邊等着呢。”

雷爺?察哈在心裡默默地念了一下這個名字,記起在白天見台灣四大幫派大佬的時候,好像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模糊記得那是個莽撞的漢子,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以至於人老了,還滿身的戾氣和不怎麼入流地匪氣。想到這兒,察哈又笑了笑,想到昆爺那幾年送他去海外上學,不僅學製毒知識,各種軍事技能,更多的是讓他學習西方的禮儀和態度,說是要去去他身上的殺氣和血腥氣。五年過去,他果然脫胎換骨一般,不知道他底細的旁人見了他,只道他是從海外留學回來的富家公子哥,雖然臉面上冷冷淡淡的,但是該有的貴族優雅一絲不差,難怪昆爺的獨生女兒美賢看見他,總是一臉笑意地說,

“阿雨,我爸將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要讓你接他的班,還是讓我更加對你不可自拔呢?”

接班?

察哈想到這裡,又笑了一下,昆爺確實有意讓他接手坤幫,儘管幫裡的一些老人家總認為只有25,6歲的他太過年輕,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他敏鋭的頭腦,狠絶的手段,豐富的經驗,和異乎常人的精力,無論哪一條,在坤幫裡都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替代他的人,最重要的是,美賢,這個昆爺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愛他愛得要死!

察哈又看了看隔壁正端端正正坐著的那個男孩子,如果是他愛我,我還可以考慮一下,美賢那種女人......

“你們是誰?自己自報家門,這是力哥。”阿九幾個人從察哈前面走過,到了兩個孩子那裡停下了,那個尖細的聲音問道。

“嗯,我是佳城,他是振華,我們是台南的,歸封哥管,我們家欠了封哥的錢,又還不上,封哥說讓我來這裡工作抵債。”佳城說的委委屈屈地,自有一種讓人憐愛的樣子。

阿九笑着跟力哥說,

“力哥,你看現在的小孩子,長的都跟小娘們似得,你看他這個白白淨淨的,還挺好看的。”

力哥也笑了,看著這個漂亮的孩子,走向前去用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半響,才說道,

“這麼漂亮,把你放在阿九這裡當侍應生都是暴殄天物。”

阿九點頭,

“是是是,我也這麼覺得。力哥你要是喜歡,讓他跟你走,在市中心的大店裡,初夜肯定是個好價錢,再讓阿七培訓上一段時間的話,說不定就是個頭牌呢。”

佳城聽到他們真的要把他當鴨子賣了,眼淚立刻湧了上來,他轉身抓住振華的手,搖了搖,

“振華,我不要去。”

阿九和力哥這才順着他的方向去看那個叫振華的男孩子,兩個人都是心裡一驚!

“傅振華!”阿九先叫出了他的名字,然後看了看力哥,又看向傅振華,問道,

“你服役回來了?你怎麼肯到台北來了?”

力哥也一臉疑惑地皺着眉看他,

“振華,你爸不是不讓你來台北嗎?”

傅振華不回答他們,只是看著佳城,冷冷地問,

“你騙我?”

佳城趕忙擺手,連連說道,

“不是,不是我,是封哥說,只要我能讓你陪我來這裡,就可以免了我們家在他那裡所有的債務!我也有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說這樣對你有好處,他還說,你不該窩在安南那種小地方,你來這裡會有大作為。現在你爸死了,你沒必要留在那裡了。”

“你爸死了?阿九,你知道嗎?傅國仁死了?”力哥聽到這裡,頗感驚訝。

阿九搖搖頭,只是看著傅振華,等着他回答。

傅振華冷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站了起來,轉身想走,就聽見佳城又叫他,

“振華,你一定要救我,封哥說如果你不留下來的話,我就要留在這裡,聽力哥隨便處置。振華,我爸雖然好賭,我媽也是爛人一個,但是他們畢竟是我的親人,我若真的還不上那筆賭債,他們就真的會把我阿爸扔進鹽水溪裡的。振華,我知道你不喜歡混黑道,你爸混黑道氣走你阿姆,帶走你妹妹,但是,振華,我不想去城裡的夜店做鴨,只有你能救我了!”

聽他提到家人,傅振華停下了腳步。

察哈在角落裡能夠看清楚傅振華臉上的所有表情,所以,他知道,這個叫傅振華的男孩子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冷漠。

這時,阿九笑了笑,

“傅振華,你爸當年也算是我們的兄弟,一起光着屁股混起來的,你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再說,你這麼小的年紀在安南也算是個人物,阿天幾次跟力哥推舉你,力哥也確實賞識你,就算你去當兵,還一直惦記着你這個人呢,你也見好就收吧。你爸算起來,也是在這行裡面混的,你進來也可以算是子承父業吧!”

他轉頭又看了看佳城,然後向着力哥問道,

“力哥,要不然你看給這個假娘們似得小子也找個職位,讓他們倆都留下來吧。振華,阿天說的沒錯,你那身的好功夫,留在力哥身邊會大有作為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力哥能帶你們見見世面,被雷爺看中了,從此飛黃騰達,也說不定呢!”

傅振華微皺了皺眉,

“阿城,我要回安南去,你走不走?”

佳城聽他說還是要走,聲音裡都是哭腔,

“振華,我回去也會把我阿爸阿姆打死的。你真的見死不救?”

傅振華轉回身,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跟我回去。”

佳城一步一步地往前蹭着,眼看到了傅振華的身邊,力哥忽然發話了,

“振華,你留在我這邊做事吧,當年也算是你爸救了我們幾個一命,我欠他一份人情。你踏踏實實留在這裡做事,我儘量找到你媽和你妹妹。還有,這個小子的債,我會讓阿天幫他平了,讓他跟你一起留下吧,也算是有個伴!”

阿九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討好着說道,

“力哥,你真是心腸好!振華,你和這小子算是交了好運了,還不快點兒多謝力哥!現在到處都是要求學問好的人,台北對於你們這種人可不好混,力哥既然點了頭,你們就算是從此有力哥罩着了,賺錢自然是不用愁,就憑振華你這身功夫,就能打出點名堂來。”

“振華,你同意了嗎?”佳城也急切地想知道振華的態度。

傅振華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力哥,臉上恢復了冷顏,慢慢地說,

“你不用找人,我沒有媽媽也沒有妹妹。我留下,但是佳城要回安南去。”

“振華,為什麼?我不要回那個窮鄉僻壤裡去受罪,我要去過新生活。”佳城苦着臉,哀求。

“跟我沒關係。”傅振華冷冷地說。

察哈看著其他人一臉的疑惑,笑了笑,他立刻就明白了傅振華的意思,這小子還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呢!他的意思是,佳城想去力哥那兒做事,也不能是靠着他傅振華的關係,或者說這小子想去哪,跟他傅振華沒關係。

好小子!

察哈現在已經完全沒了剛開始時對傅振華外表的驚艷,他對這個男孩子越來越感興趣,立刻明白了那個阿九為什麼說力哥一直惦記着傅振華,這小子是有些意思。察哈想了想,覺得除了阿峰,自己身邊也缺個這樣的人。

怎麼把他弄到自己身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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