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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荒漠迷蹤 第一章 深夜包裹(2)

因為砸中我腳背的那個東西,居然……居然是一隻血淋淋的斷手?

這是什麼鬼東西!

思維在片刻的空白之後,我豁然從殘餘的睡意中徹底清醒過來,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地板上的斷手。

直覺告訴我,這絕對不是什麼用來嚇人的模擬模型,而是,一隻真正的人手。

這隻手是從腕骨處被齊齊切斷,並且切口非常平整,就好像是用某種利器或者斧頭一刀砍斷那般俐落,斷口處的鮮血還沒有徹底凝結,粘稠的血漿沾得到處都是。

而從孔武有力的指關節和粗獷的皮膚來看,這應該是一隻屬於男人的手,五指併攏,緊緊地握成拳狀,好似充滿了憤怒與仇恨。

我毛骨悚然地看著這隻斷手,看著看著,忍不住蹲下身,用自己的拳頭比了比,卻發現,這隻手的骨骼異常寬大,幾乎有我的兩倍,而我的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在亞洲人種裡面已經不算矮,照此推算,如果這隻手的主人並非天生畸形或者身體比例失調的話,那麼估計整個人的身高至少在兩米以上,甚至有可能會達到兩米五,可是這樣一個如巨塔般的彪形大漢,竟被人一刀砍斷了手?

而這隻手,又為什麼會在半夜三更被送到我家來?二哥究竟在幹什麼?

怔怔地呆了片刻,我又轉頭看了看旁邊那塊皺巴巴的血布團,定睛仔細一瞧,這才忽然間驚覺,那塊布團,其實是一件已經破爛不堪的短袖T恤啊,而這件T恤的顏色和款式,我好像之前有見到二哥穿過……

靠,這難道竟是二哥的衣服嗎?

我吃了一驚,趕緊把這件皺成一團的T恤抖了抖,拎起來一看。

只見骯髒的衣服上血跡斑斑滿目瘡痍,而最最奇怪的一個地方是,這件血衣上沾滿了細細的沙粒,輕輕一抖,便有淅淅瀝瀝的沙子落下來。

斷手,血衣,沙子……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可思議地呆了幾秒鐘後,我跳了起來,從茶几上抓起手機,趕緊給二哥撥了個電話。二哥有兩個手機號碼,一個是工作用,一個是日常用,他怕我一個人住在外面有時候會有急事找他,所以兩個號碼都給了我,可是現在……

兩個號碼都打不通。不是無人接聽也不是關機,而是根本查無此號。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明明一個禮拜之前我還打過這個號碼,那是在二哥去「挖寶」之前。

二哥是從事考古工作的研究員,他們把現場的發掘工作戲稱為「挖寶」。

每隔一段時間,只要有線索,或者有人通報,考古研究員便會前往有可能開發出古物的地方進行勘探考察,而一旦確定有「寶」,他們就會開始進行現場挖掘。

大概在一個多星期以前,二哥曾無比興奮地告訴我,他們可能發現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巨大「寶藏」,而這個「寶藏」一旦被發掘出來,有可能將會顛覆人類的歷史,令全世界為之震顫。

二哥對於考古工作的狂熱和癡迷是我所無法理解的,聽到如此誇張的描述,當時我只是笑笑,說,好好好,那就等你「挖寶」回來開慶功宴。

卻沒想到,如今竟等來了這樣一個驚悚的包裹。

我不知道這個包裹是不是與他的這次「挖寶」有關,但當務之急,我必須要儘快找到二哥,才能瞭解到事情的前因後果。

可是電話聯繫不到,現在又是深更半夜,研究所裡肯定也沒有人,怎麼辦?

我咬著嘴唇,握著手機,焦躁不安地來回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二哥的女友,方雪洺。

雪洺姐和二哥是在同一家研究所工作的同事,也是為數不多的女考古研究員之一。他們彼此志趣相投,性格合拍,在我眼裡,簡直是天生一對。

我好像記得二哥有說過,這趟史無前例的偉大的「挖寶」工程,會和她一起前往,因為兩人要一起去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於是我趕緊撥了雪洺姐的手機,但卻是關機,電話自動轉到了語音信箱。

聽到「嘀」的一聲之後,我拿著手機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支支吾吾了半天,就說了句:「雪洺姐,我是靜流,我聯絡不到二哥,妳知道他在哪裡嗎?」

掛了電話之後,我想來想去覺得不妥,於是又撥了第二通電話。

冷靜了一下,我說:「雪洺姐,二哥給了我一些奇怪的東西,我不知道怎麼才能聯絡上他,如果妳有辦法的話請儘快給我回電,拜託了。」

打完這兩個電話,我長長地嘆了口氣,一邊在心裡祈禱著二哥一定要平安無事,一邊不知所措地回眸望向地板上那隻斷手和血衣。

無論如何,這兩樣東西不能就這麼放著,時間長了那隻手肯定會臭掉。

我思考著,我是不是應該先把它保存起來?現代科學昌明,興許以後還有機會再接回去?

這個想法有點不切實際,不過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處理辦法。

我曾經許多次在恐怖電影裡看到那些肢解狂人會把受害者的屍塊藏在冰箱裡,卻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也要做同樣的事情。

我慢慢走到那隻斷手前,蹲下身。

我不敢直接用手去觸碰,而是拎起那件血衣罩了上去,把那隻僵硬的拳頭重新包回衣服裡,然後裝進那只紙盒,又在紙盒外面套了層厚厚的不透光的塑膠袋,勉強塞進了冰箱最底層的冷凍室,緊接著,我找來清潔劑和拖把,把沾滿血跡的地板來回擦了好幾遍,直到確定不再留下任何痕跡或者腥味才停下來。

做完這些事,已經是凌晨四點半。

我疲憊地癱坐在沙發上,感覺眼前的這一切好像是在做夢。

我握住了自己微微發抖的手。

第一次面對如此鮮血淋漓的駭人場面,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但是我很努力地克制著,我相信關於這一切,二哥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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