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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動搖】

一連過了好幾天,妖絮三不五十就會來絕華和倌魁們泡茶聊天。但不知怎地,汐櫻每次都是偶然經過發現他和姑娘攀談的身影,基於害臊,也沒上前打過招呼,似是窺視般悄悄地看著妖絮的一切。  

她也覺得自己很奇怪,自從遇上妖絮之後,心不在焉的次數增加了,尤其是見著妖絮的時候。  

明明很想見他,卻只敢躲在一旁偷聽他和倌魁的對話……這算不算是種逃避?矛盾、她從來不會這麼心煩意亂的,肯定是哪裡出了差錯。  

她揉了揉額,是該振作些了,腦袋裡別再環繞他的影子了!  

手邊揣過置衣的木籃子,迅速地放入欲更換的衣裳便匆忙地去洗沐了。  

長廊上,枯曇閣主正托觴望月,見低首倉促行過的汐櫻,原想叫住,末了卻噤了聲任由那腳步遠走。  

枯曇亦覺近日的汐櫻不太對勁,連她在廊上都渾然未覺?  

須臾,僅是倚著欄杆沒多說什麼,視線投向夜穹,一雙靈動眸子裡埋藏難解的心思。  

翌日晨起,外頭天色陰暗,看來大抵是個落雨天。  

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與清亮的稚嫩嗓音,「瓛瓛!可以用早膳咯。」  

「來了。」  

一路不穩地踏著碎步,似想讓自己清醒般用力眨了眨眸子,搖搖晃晃地卻出乎意料有股難言風情。  

看來今日精神不佳,等會就別接太長的客吧。  

用膳期間,枯曇有意無意地將視線投向她,狀似意味深長地輕嘆幾聲,而後又轉移焦點,細嚼口中的小菜。  

「瓛瓛,今天天氣冷記得穿暖和些,不然小殤會擔心的!」汐櫻一愣,這才明白小殤指的是今早便連綿不斷的春雨。  

她僅是清淺挽起笑靨,微一頷首表示收到。  

「櫻,今早有個客人在正坐在屋頂那兒,等會飯後去替吾接待接待罷?」枯曇道。  

屋頂……?聞言不禁怔忡,竟有客人爬到絕華屋頂上了?  

「好的,櫻知道了。」  

閣主之命不可違——她只好滿懷疑惑不解地步至大廳外眺望屋頂,沒想到還真有一陌生的纖細人影。  

只見一名抱著人形娃娃的少女,兩條尾巴在身後輕晃,頭上貓耳不住輕顫,坐在屋頂上面無表情地望著天空。(我是真的照著印象把她的形容給打出來的、默。)  

……  

汐櫻沉默數秒,也許是驚奇(?)、也許是說不出話,總之她倆相顧無言地互相凝視了一分鐘。  

終於,汐櫻覺得還是得端出她引以為傲的待客之道——有禮、溫柔,對,要有禮溫柔。  

於是她勾起一抹禮貌性的淺笑,對著屋頂上的人兒開口了:「姑娘怎會如此早便獨自一人坐於屋頂呢?」  

她想想,枯曇似乎還教過些什麼,啊、她想到了。「還有、敢問姑娘芳名?」  

這是不會錯的初次接待模式,一定有話接。  

那名少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狀似悲春傷秋地朝著天空不知嘆著什麼(在汐櫻眼裡感覺是這樣的)、抑或是傷感,冷淡地道出口:「緋月。」  

「原來是緋月姑娘,我是汐櫻,喚我櫻便可。」吸氣、再吸氣,她怎麼感覺有些怪怪的。「只是……櫻上不了屋頂呢,緋月可以拉櫻一把?」語畢即伸出了纖纖玉手。  

緋月沉默地看著屋頂下的汐櫻,突然一個令汐櫻更錯愕的事情就發生了。  

緋月一個瞬間變成了一名英俊的男子(這也是參照她的形容),跳下屋頂將汐櫻攔腰抱起,而後再一個縱躍跳上屋頂。  

……她的娘親呀!!這女孩是怎麼從女變男的!??  

只有更加石化的汐櫻。  

緋月淡笑:「怎麼,不喜歡?」  

……不,她想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是妳變性的太自然了囧——(內心跪地ORZ)  

—  

度過了驚心動魄(?)的貓咪變身秀,汐櫻魂飛了一個上午,現在正是午時一刻。  

午間、正是午間,妖絮的身影突然便出現在絕華閣外頭,似是要蹭茶喝的——汐櫻又是個心跳,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時,一陣慌張的叫喊劃破了空氣。  

「呀——小殤的胡椒蛋糕!!呀失火了失火了!」  

這不比上次,她再不出現肯定會讓小殤把廚房給燒了。  

她緊張地小跑步衝入廚房,果然是一片濃煙密佈,隱約見不明顯的一團黑球在角落哀戚地滾動著。  

汐櫻忙將廚房裡燒得正烈的柴火給滅了,這才稍稍安下了心,額降黑線地將龜縮在角落的罪魁禍首拖出廚房。  

「瓛瓛絕對不能和閣主姐姐說啊!被發現小殤就慘了!」小殤苦著臉一副可憐兮兮地扯著汐櫻的衣袖,滿眼的無辜,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只是廚房就自己爆炸了嘛,她有什麼辦法。  

汐櫻十分頭疼地半揉著額際,「好好……櫻不會說出去的,被閣主知道妳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小殤和汐櫻相遇之後,汐櫻頭一次遇見小殤把廚房給炸了的經過。  

驀的一陣似禁不住地清朗笑意傳來,依舊是清雅閒適、溫文儒雅的白袍男子持著一把朱紅紙傘緩緩走近。  

咦——  

汐櫻心裡吶喊了。  

一個瞬間,面龐刷上紅暈。  

一個瞬間,心臟怦怦怦怦直跳。  

怎會這麼剛好——她忍住叫出聲的衝動,趕緊下意識地躲到小殤身後。  

怎麼辦,是妖絮!妖絮啊啊啊!她好緊張可是又好開心——(?)  

「咳。」一個輕咳,妖絮泛起溫潤的笑意,「在下妖絮,敢問姑娘芳名?」這詞怎麼如此熟悉,啊、她早上似乎對誰說過類似的話兒……  

小殤也知道妖絮問的是身後的汐櫻,燦笑著將汐櫻推向前,「她是瓛瓛!是櫻姐姐。」  

而汐櫻只是悄悄地看了妖絮一眼,小小聲地輕道,「汐、汐櫻。」  

妖絮隔了一會方瞭然地頷首,「往後請多指教了,櫻姑娘。」  

那是汐櫻,真正接觸到妖絮這個人、真正觸動內心深處的那一天。  

(待續)  

——  

這文章逐漸輕鬆起來了啊,如此好嗎。(掩面)  

可是總覺得不那麼正經才能表達當時真正的情感、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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