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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之三↬橘子果然還是適合暖爐桌

「妳是妖怪?還是鬼魂?」

    蓮獗咬碎冰糖,坐在暖爐桌裡。

    果然還是自己家好,要做什麼都比較自在。

 

「我是妖喔,我是妖狐。」

    時熙左顧右盼,對於新環境感到好奇。

    她從小就住在宛如城堡一般的家屋中,身邊的人們也都是世家大族,這次被綁架雖然被當成報復的道具,但也有可能是想勒索一筆吧。

「誒…那妳剛才說的『工作』是指……?」

「大哥哥你們正在做的工作啊,『懲戒』或是幫助人類之類的。」

    瀾蒼靖剝了顆橘子,放在桌上瞬間就被分完。

「妳家叫什麼名字?感覺事業做很大。」

    少女驚訝的「咦」了一聲,吞下橘子。

「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時熙左右搖晃著小小的肩膀。「我家是『狐眾·御時晨』就是全是妖狐的懲戒世家。」

    瀾蒼靖立刻被噎到,蓮獗用力拍了幾下他的背。

「小妹妹,妳說妳們家是世道上四大懲戒中的『御時晨』?」

「嗯!是的,門口不是有寫嗎……」

    時熙搔搔臉頰,苦笑著。

「那妳哥哥就是……時暮?」

    終於從噎到橘子的地獄中解脫,瀾蒼靖眼角還泛著水霧。

    時熙微笑點點頭,跑去廚房又拿了兩個橘子。

    瀾蒼靖靠近蓮獗的耳邊,說:

「喂,這可不太妙啊……我們養不起這種大小姐的,到時候她哭著回家跟她哥哥說我們欺負她,我們就不用混下去了啊喂!」

「蒼靖哥,要不然現在要怎麼辦?把她送回去?這樣她才會哭著說我們欺負她的吧。」

「唉啊啊啊!果真不應該答應她的——!」

    瀾蒼靖逕自抱頭懊悔,身旁的少年則是同情的拍了他的肩。

「請問……怎麼了嗎?」

    時熙立時端來一盤橘子,窩進暖爐桌內,疑惑的問。

「大小姐……若是這裡住的還不習慣,還請恕罪啊……」

    瀾蒼靖扶著額,滿臉堆笑著。

    蓮獗還是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吃著剛才端來的橘子。

「吶,小妹妹,為什麼突然想離開那麼好的窩呢?難道是想體驗一下庶民生活?」

    時熙愣了一下,不禁苦笑。「嘛……不是說過了嗎?那裡太無聊了,整天都是殺人懲戒。所以我決定來這裡……」

「是討厭殺人嗎?」

    蓮獗修長手指取走了最後一片橘子,眼神淡然。

    少女訕笑著,像聽到個笑話般。

「啊,怎麼可能嘛……我們都是天生嗜血的一族……對吧?」

    是看錯了嗎?她好像……有點悲傷?

    ——

    突然,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蓮獗的思緒。

    反射性的想去開門,卻發現時熙已經跑向門邊。

「來了~!」

    似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她的確像個小妹妹。

「那麼晚了,難道是推銷報紙的養樂多阿姨?」

    雙手放在後腦勺,瀾蒼靖懶散的倒在椅子上。

「蒼靖哥,沒有這種表裡不一的職業啦。」

    一臉沒精打采的瀾蒼靖,從剛才開始就昏昏欲睡的樣子。

    身為鬼魂的他有黑眼圈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但那有九成是他真的很想睡覺。

「阿靖啊,有委託喔~」

    時熙蹦蹦跳跳的進到屋裡,手裡牽著……應該是委託人的手吧。

「別用那種老媽告訴孩子『有同學來找你玩囉』的語氣講話啦。」

    瀾蒼靖慢半拍的伸展下背脊,揉揉眼睛看看這次委託人的樣子。

    也沒什麼特別的,是一名女性人類,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年紀大概是人類的中年。因為被時熙拉著手所以顯得有些錯愕。

「泡茶泡茶~」將客人按在椅子上,時熙又忙碌的跑走了。

    說實在話,多了個人幫忙反而就有某人的工作不見了,蓮獗樂得輕鬆,拿起桌上的魷魚絲嚼。

「……這個,真的什麼都能委託嗎?」

    女人遞出一個信封袋,裡頭應該是錢。

「基本上什麼都行,但是如果妳要讓月球發光什麼的我們就沒辦法了。」

……「蛤?什麼?」

    瀾蒼靖一臉認真的胡言亂語,蓮獗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請忽略這個笨蛋。請問是什麼事呢?」

    都忘了還有吐槽他的工作,真是大失策。

「是這樣的……我的丈夫,他失蹤了。想請你們幫忙尋找一下。」

「吵架了嗎?你們一定是吵架了吧?男人的心是要用料理來抓住的呢。」

    時熙端來了茶,倚在瀾蒼靖身旁沙發上以專業口吻說明。

「不,男人的心是要用溫柔來抓住的。」一臉同意自己話的點點頭,雙手環胸。「雖然料理也很重要。」

    瀾蒼靖反手叩了一下她的頭,單手托腮看著眼前這位有些傻眼的委託人。

「所以?他跑來外圍了嗎?」

    這個世界在中央是「人界」,從央都為中心劃了個大圓,邊界上有巨大高聳的城牆,外頭隔離的不是巨人,而是妖怪和鬼。

    這對雙方的和平之路一點幫助也沒有。

    在城牆外部,有人類衛兵駐守著,防止妖鬼違法進入人界。

    相對的,在城牆內部有妖鬼守衛,防止人類進入妖鬼的世界。

    這個人類女人應該是違法進入的,衣服破爛的不像是能夠合法進來的人。

「我不是很確定……在那前一天晚上他跟我說要去鬼城出差,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年……」

    那女人神色平靜的啜茶,看來已經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吧?

    所以才來到鬼城,賭上最後的希望。

「出差?妳先生是外交官員嗎?」

    蓮獗吃完了魷魚絲,將每隻手指都舔了個遍。

「是的。他在警視廳工作……平常就在兩邊之間往返,新武器的交流或是戰鬥研習什麼的安排,都是由他幫忙傳達的吧。」

    瀾蒼靖點點頭,「我明白了,我們會盡力找找看的。」然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對了,妳報警了嗎?」

    女人看起來很猶豫,握著已經空了的茶杯。

「……不,我不信任那些警察。更何況我婆婆相當在意名聲的問題……」

    她苦笑著。「要是傳出去就不好了呢。」

「「「這樣啊。」」」

    三人相當有默契的點點頭。

   

    送走了委託人,時熙收拾著茶杯,蓮獗望向看似閉目養神的男子。

「所以要怎麼找?什麼線索也沒有啊。」

「這個。」瀾蒼靖沒有睜開眼,將手中的信封袋拋向蓮獗。「裡面有照片。」

    少年接過信封,掂掂手中的重量。

    原來不是錢啊。

「但是只有照片還是不行的吧?我們又不是有『天眼』的妖怪。」

    是啊,用天眼搜尋就方便多了,只要瞄一眼……

「大哥哥你笨吶,拿照片去問警察局的人不就好……」

「妳才笨啊!那個大嬸不就說她不想把事傳開所以才沒報警嗎!」

    蓮獗敲了下少女的頭。

「去邊境看看吧……」

    打瞌睡中的男子發出神似夢囈的話。

「邊境有人類守衛啊,蒼靖哥。而且去那邊幹嘛?」

「如果是想回去的人,總會在那兒徘徊吧?像剛才那個大嬸在邊境之間來去自如的魔法師也很多啊。」

「啊啊說得也是,推著推車在牆上撞就能夠穿過去了呢。」

    蓮獗一臉豁然開朗的樣子,滿意的笑了。

「原來哈利X特的魔法已經普及到這地步了嗎……」

——

「喂,你們甚麼人啊?在幹什麼?」

    怪異的三人各推著推車,以暴力般的速度衝撞著牆。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迴響在鬼城邊境茂密的森林裡。

「喔喔衝過去——!」

「去愛買最划算——!」

「算了吧還是吃玉子燒好——!」

 

「喂——!到底做什麼啊!?根本就只是文字接龍而已啊!?」

「吶!大叔你這就不對了。阻擋夢想的牆是要努力衝撞後才能破碎的喔。」

「妳夢想的牆有點太高大了啊!」

「呿,難怪大叔只能是大叔。」

「別說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樣啊!」

    高達數丈的鋼鐵高牆,怎麼可能被賣場手推車撞破呢?

    三人似乎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了。

「阿靖,我累了的說……」

    少女拋下手推車,癱坐在地上。

    偷懶了一會兒,她持續看向右邊,杉木林的前方。

「喂喂,你們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那邊有人……在跟我們做一樣的事吶。」

——

「大叔,你在做什麼?」

    瀾蒼靖搔搔頭,看著眼前這名衣衫襤褸的地中海大叔,正用盡全身力氣的推著推車衝向鐵牆。

「你還問!?你們剛才不是在做一樣的事嗎?」

「「「有嗎——?」」」

    三人有默契的同時歪了歪頭,背後的樹下有三團不知道是甚麼的爛鐵球。

    地中海大叔抓抓已光可鑒人的腦袋,一臉無奈的別過臉。

「真是的……沒事的話就別來煩我。我的妻子還在那裡等我呢。」

    男人轉身,手又握上了推車把手。

    時熙在大叔要推手推車的那一刻在他背後用力地助一臂之力,卻讓大叔悲慘的撞上牆,正悄悄地滑下來。

    蓮獗盯著他的臉,似乎想到什麼。掏出口袋中的信封,取出裡頭沾滿油污的照片一看。

「啊,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你的節操?」

    瀾蒼靖湊過去瞧瞧。

「這小說如果還有那種東西的話就太好了呢。」晃了晃手中的紙片。「我們要找的男人,就是他。」

    莫約愣了一秒鐘,樹枝上的鳥兒議論紛紛的吱喳叫著,像看到了什麼全新八卦。

「喂,大叔,跟我們走一趟吧。」時熙跑過去瞬間抓住了男人的胳臂。「我們知道你老婆的下落。」

    男人聽到這句話,全身顫抖了一下。

「很快就能見到她了,我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你……」

    男子瞬間無比震怒的甩開時熙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把舊式手槍,歇斯底里的大喊。

「你、你們是……組織派來的對吧!?我已經說過了!別動那個女人!我一定……會把貨送到的!所以、放了她——!」

    奇異的表現讓少女下意識握上腰間的刀柄,卻被走來身旁的瀾蒼靖按住手。

「喂喂,大叔,你在說什麼?」

『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迴盪在鬼城邊境的杉樹林間,樹上的鳥兒全都倉惶振翅飛向天際。

    中槍了。

    瀾蒼靖乾乾看著腹部的鮮血,源源不絕的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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