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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約〈3〉

雲酥酥和陸展春也跟著照做,而由陸展春為首捧著那只水壺,三人先對著大樹磕了三個響頭,阿春率先舉起水壺,帶著少年特有的嗓音朗朗道:「我,陸展春願與任春玥、雲酥酥結為義兄賢妹,從今爾後白首同歸、深情厚誼、生死不渝、情同手足,此誓天地共鑒,若有違背則受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罪罰!」

他每句話都說得鏗鏘有力,像是擂鼓般敲進任春玥和雲酥酥心中,紛紛將目光看向他,陸展春毫不猶豫地喝下水壺裡的水,瀟灑擦拭嘴角的嘴漬,再遞給跪在他身旁的任春玥。

任春玥同樣舉起水壺,循著陸展春的話對著大樹道:「我,任春玥願與陸展春、雲酥酥結為義兄賢妹,從今爾後白首同歸、深情厚誼、生死不渝、情同手足,此誓天地共鑒,若有違背則受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罪罰!」

雲酥酥見她喝得咕嚕咕嚕,立刻緊張道:「喂喂,別全喝完,要留點給妹子我呀!」

任春玥笑著把水壺遞給雲酥酥,她先是搖了搖水壺,確定裡頭還有水後也興高采烈地對大樹起誓:「我,雲酥酥願與陸展春、任春玥結為義兄賢妹,以後你們有包子吃我也要吃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此誓天地共鑒,若有違背則受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罪罰!」

「喂,這意思是我沒分妳吃包子要被雷劈嗎?」任春玥越聽越不對勁,一旁的陸展春噗哧笑出聲。

雲酥酥粗魯的用鼻孔哼了哼,理所當然地說:「當然,不然還叫兄妹嗎?」隨後得意的仰首豪邁地把水壺裡的水喝盡。

三人又朝大樹磕了三個響頭,這次任春玥不忘提醒雲酥酥磕小力些,就怕她額上的傷口再裂開。

他們站在樹下,相視一笑,陸展春卻突然轉身往村子裡頭走。

「哥,你去哪呀?」任春玥把水壺收回藥箱追問道。

「告訴村裡那些小流氓,往後若要欺負酥酥或妳,得先問問我的拳頭。」陸展春沒有回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拳頭,腳步不停。

雲酥酥睜圓雙眼舉臂歡呼:「太好了,往後我有哥哥罩著了!」一不小心碰到傷口,疼得她露出一個齜牙裂嘴的怪異笑容

「那我這就回去醫館跟賀叔說,妳今晚就住進來吧。」一旁的任春玥提起藥箱,笑問:「酥酥,妳就先跟我回去吧?」

「好!」雲酥酥拉著任春玥的手臂興奮蹦跳,姊妹倆有說有笑地回到村子。

微風拂過樹梢帶起颯颯輕響,適時,春暖花開,把她們身後的陰影拉得斑駁老長。

*    *    *    *    *

一年後,稻荷村的一處大樹下。

「就這麼說定了?」

三張神情各異的臉蛋面對面,同樣的是他們眼中都有著堅定的情緒。

雲酥酥舔舔嘴唇,開始預想路上好吃的零嘴。

「十年後再回到這,不見不散。」

他們相視後露出笑容,相互拱手道:「保重!」

三個人同時轉過身,一年中個子成長了不少的陸展春依舊率先跨步離去,步伐沉穩地離開。

雲酥酥看著陸展春的背影漸漸遠去,也邁著小短腿往西方蹦蹦跳跳而去,身後背著義兄義姊替她準備的沉甸甸包袱,裡面裝滿了乾糧和食物,足夠她在路上不挨餓了,她舔舔唇嘿嘿一笑。

直到兩個腳步聲消失,任春玥才轉過身,眼眸中水氣氤繞漫過臉頰,捏緊手中的行李,她還是選擇跨出腳步往未知的南方前進。

--十年後,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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