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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月光

檀香山機場,候機區前。

一位穿著高雅華麗的女子接過身旁男人遞來的挎包,很企盼地問:「你真的決定留下嗎,張先生?」

「叫我張玄就好了,大家都這麼熟,不需要這樣見外。」男人笑道:「不過真對不起,可愛的小姐,我還有件案子要處理,沒法離開,等我回國後再跟你聯絡。」

「那要不要我幫忙?」

聽他說到案子,女子眼睛立刻亮了,別的忙她幫不上,但至少在金錢方面她沒問題,這樣做除了答謝偵探先生不辭勞苦幫她擺平離婚案,讓那個為了她的資產緊巴著她不放,又到處獵艷的前任老公無條件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還要謝他很體貼的陪了她好幾天,讓她度過了離婚低潮期。

這幾天他們相處得很愉快,她還以為會有什麼發展,沒想到將要回國時,男人竟然說要留下,女子有些戀戀不捨,眼眸看著他,很期待他會讓自己相陪,可惜張玄只是淡淡笑了笑,把護照和登機牌遞給她,說:「小姐,浪費錢可不是個好的行為。」

「一點小錢而已。」女子以為他是不想浪費機票錢,急忙說:「這次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只是想回報你。」

張玄笑容一僵,在嘴裡低聲嘟囔:「我最恨聽到這句話。」

每次那隻貓都會這樣說,然後他就在床上被壓得死死的,錢很重要的好不好,要不他幹嗎千里迢迢跑到夏威夷來賺錢!

看到那對藍瞳里露出几絲不悅,女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張玄回過神,急忙重新綻開笑顏,抬手看看手錶,說:「時間快到了,進去吧。」

「其實,我是想說……」面對不解風情的男人,女子只好使出殺手鐧,主動往前湊了湊,仰頭看他,花俏的夏威夷衫穿在張玄身上,平添了份絢爛色彩,就像他這個人,看到後就錯不開眼神,於是女子決定放棄矜持,挑明說:「張玄,我們交往好不好?」

張玄眨眨眼,愣了一會兒,嘴巴咧開了,露出非常愉悅的笑,女子也笑了,就在她以為對方會答應時,男人搖搖頭,說:「不好。」

「為什麼?!」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拒絕得這麼直接,女子覺得很受傷,連帶著感覺男人的笑容也變得刺眼起來。

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左手無名指的指環證明了它的所有權,張玄說:「我有愛人了。」

這個指環女子見過,但沒覺得怎樣,男人連結了婚都會劈腿,更何況只是情人關係,她不信以自己的身分爭不過別人,說:「其實你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的,有些事不嘗試怎麼知道不適合呢?」

「不需要。」張玄收回手,好玩似的轉了下那枚指環,說:「除非海枯石爛。」

「這話真老土。」女子笑了,有些不甘心,又有些讚賞,說:「不過如果你後悔了,記得來找我。」

「等海枯了再說吧。」

張玄說完就轉身離開,藍瞳里溢滿笑容,只怕將來大海真的枯竭,他生命完結那天,招財貓也不會放他走吧。

完全不理睬女子在身後深情的注視,他腳步踏得飛快,支票已經拿到了,他得趕緊去買東西,沒時間再在這裡磨蹭時間。

張玄出了機場,搭車去珠寶店的路上,打電話給小白,接通後,一陣稀奇古怪的叫喊聲傳來,張玄晃晃手機,叫:「小白,你變異了?」

「喵!」對面傳來懶洋洋的貓叫:「在訓練小狐狸減肥。」

「希望我回去還能看到他活著。」

貓瞳掃過在旁邊拿著網球拍努力跟遊戲機里的卡通人物對戰的小狐狸,小白小聲嘟囔:「希望你可以活著回來。」

「什麼?」

手機有雜音,張玄沒聽清,小白也沒解釋,看到霍離失利,網球被拍去了另一邊,它甩了下尾巴,用法力把球打回去,懶洋洋說:「我說我在看山海經。」

「我討厭那鬼東西!」

「你不討厭錢吧?」

張玄不說話了。

好吧,他承認,這次來夏威夷辦案,要是沒有小白幫他遙控翻譯,他可搞不懂那些英語日語,還有當地的土著語,爽快地說:「說好的,三七分,回頭我把錢轉去你賬戶。」

電話掛斷,小白把手繪山海經扔到一邊,貓眼眨眨,放在桌上的計算器凌空飛到了它面前,它用貓爪飛快按動按鍵,發出愉悅的呼嚕聲。

「小白,這樣不太好吧。」霍離停止打球,轉頭說。

「我正當賺錢,有什麼不好?」

「賺錢沒什麼不對,可是你把大哥賣給董事長就不太好了。」

小黑貓不悅地抬起頭,「賣他的好像是你?」

「明明是你知道董事長在我身後卻不告訴我,我才說溜嘴的,現在還惡人先告狀,你這隻除了名字之外全身上下黑得不能再黑的黑貓……哎喲!」

網球從電視機里飛了出來,正彈在小狐狸的腦門上,他眼前晃了晃,啪嗒一聲趴在了地上,小白跳下沙發,踏著他的身體走過去,霍離想爬起來,腦袋剛抬起,一隻貓爪壓過來,小白重新跳到他的背上,懶洋洋地說:「俯卧撐的時間到了。」

計程車在珠寶店門前停下,張玄付了車費,連零錢都沒要就跑進去了,這家珠寶行是夏威夷州的名店之一,隨便一件珠寶便價格不菲,不過對現在的張玄來說價格不算什麼,衝進去後,直接跑到裡面的鑽石專櫃,說:「我是來取貨的,三天前我有跟你們預定那顆藍鑽。」

「不好意思啊,先生。」出眾的容貌在任何時候都是最好的身分證,售貨小姐一眼就認出了他,服務性微笑有些僵硬,「那顆鑽石我們已經售出了。」

「怎麼可以這樣?」一聽鑽石被售出,張玄氣得立刻瞪大了眼睛,質問:「你們明明說幫我保留的!」

「我們是有說過,不過對方付了兩倍以上的價錢,所以……」售貨小姐說完,又非常聰明地轉換話題,指指櫃檯裡面擺放的眾多珠寶,說:「不過本店還有很多上等級別的鑽石,這幾款也都是出自南非的普列米爾礦山……」

「我只要藍月光!」張玄雙手按住櫃檯,很生氣地重申:「那顆叫藍月光的鑽石!」

「可是……它已經沒有了,如果您可以等,我們會跟南非那邊的公司聯絡,看是否有相同的……」

「不會!」

就算有類似的湛藍色鑽石,也不可能跟他中意的那顆一樣,他只要那顆藍鑽!

「你們怎麼這麼沒職業道德?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錢?」

「不,我們絕對沒有,只是那位客人說是買來送給他的情人,他說他們相愛很多年了,他的情人非常喜歡那顆藍鑽,請我們成全他,他那麼真誠,我們無法拒絕呀。」

真誠?真誠的甩錢對不對!

售貨小姐說得婉轉,但那副職業性笑容在張玄看來,根本就是間接同意了他的觀點,真誠是用錢買來的好吧,所以說他最討厭有錢人!

張玄氣呼呼地出了珠寶店,低著頭追著地上的幾隻螞蟻一個勁兒的踩,他真是笨死了笨死了,當初要不是一定堅持要用自己賺的錢來買,現在那顆藍月光已經是屬於他的了,明明就知道深藍鑽石有多稀有,他卻為了面子問題沒用招財貓的錢,真想去撞牆。

期盼了三天的東西就這樣飛走了,張玄鬱悶的連閑逛的心情都沒有了,想掐算跟他搶藍鑽的人是誰,然後奪回來,不過靈力在手間轉了轉,最後還是忍住沒去用。

誰讓他答應過某隻桃花貓,盡量不動用法力呢,再說要是靠法力才能拿到,他何必等到現在?

「笨蛋笨蛋!」

螞蟻踩完了,張玄瞅到對面蹲在角落裡曬太陽的虎皮貓,恨上心頭,跑過去準備繼續踩貓,誰知沒跑兩步就撞到一個人身上,他沒注意到,被撞得向後退了好幾步。

站在面前的是個穿淺灰色短袖polo衫的男人,下身配白色休閑褲,鞋也是白的,不像周圍旅客穿得那麼花俏,卻乾淨的讓人一亮,看到他,眉頭輕微皺起,明顯對他的魯莽很不快。

張玄眨眨眼,把衝到嘴巴的「靠!」縮了回去,藍瞳轉了轉,自我催眠:「不認識,這個人我不認識。」

一邊說一邊轉了個身往後走,腳剛抬起還沒落地,身後就傳來熟悉的叫聲:「張!玄!」

好吧,既然碰上了,躲也沒用,張玄又轉回身,沒事人一樣的揚起手笑著打招呼:「嗨,董事長,這麼巧。」

「真的很巧。」聶行風盯著他走近,淡淡道:「巧到在太平洋彼岸的小島街道上也能碰到。」

「因為我是海神嘛,有海的地方就有我。」無視聶行風陰沉的表情,張玄老神在在地說:「太平洋也是海,唔……」

胡說八道被封住了,聶行風攬住他的腰把他拉進懷裡吻住,張玄很吃驚,他家董事長一直都很悶騷,這次居然……

沒有亂想的機會,舌被纏住了捲動舔舐,帶著濃濃的佔有慾,但張玄覺得更多的是欲求不滿的不悅,於是順從了聶行風的索吻,兩人就這樣明目張胆的站在街道上熱吻,兩旁行人都毫無覺察地從他們身邊穿梭經過,張玄吻了半天覺察到不對勁,藍眸微睜,發現所有人的身影都很模糊,原來四周被聶行風施了障眼法。

就知道悶騷貓不會玩得那麼激,不過這種調情他不討厭就是,張玄微笑著反手抱住聶行風的腰,主動送上吻,吻吮中聶行風哼道:「我現在心情很差。」

「我知道。」張玄認真地說:「所以我現在在努力討好你。」

「你以為這樣就夠了?」

當然不夠,於是張玄加深了那個吻,主動熱情的送吻果然有效地平撫了聶行風積壓了幾天的不悅,敢拒絕他的邀請,卻一聲不響地跟女人跑來這裡,本想好好懲罰這個無法無天的神棍,可是甜蜜的送吻降低了他的不快,張玄永遠都知道該在什麼時候示好,讓自己拿他沒辦法。

對於兩人的相處之道聶行風早就了如指掌,也懶得真對他發火,接受了張玄的討好,兩人相擁站在繁華街道中間親吻著,籠在四周的薄霧在吻吮中漸漸消散了,身旁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即使是在開放的國度,這樣當眾旁若無人的親吻行為也很大膽,許多人都放慢了腳步,驚訝地看過來,他們卻毫無在意,沉靜在屬於自己的空間里,對投來的訝異視線選擇了無視。

好久,熱情才慢慢收斂了起來,張玄推開聶行風,微笑看他,聶行風跟他對視著,看到那雙黑瞳里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影子,張玄很開心,故意大聲說:「董事長你原來不是悶騷貓。」

「反正這裡沒人認識我們。」

「那下次敢在國內這麼做嗎?」

這是挑釁嗎?

看著張玄微微上翹的唇角,聶行風就知道他骨子裡的劣性因子又冒出來了,不動聲色說:「你該問我不敢做的是什麼?」

「喔?哈?」張玄挑挑秀眉,反問:「比如……」

「跟我來!」

聶行風拉起張玄的手穿過人群跑了出去,無視無數閃光燈在身後的狂閃,跑到遠處的停車位上,在一台摩托車前站住了。

龐大的純紅色機車,火一般的顏色,烈日下透著張揚和熱情,絢亂了視線,張玄情不自禁吹了聲口哨,藍瞳看聶行風,殷切地問:「好漂亮,董事長你送我的?」

「不。」聶行風冷靜地澆滅了張玄的熱情,「如果送你,我會買小綿羊。」

「什麼嘛,我也會騎大型機車的好不好!」

張玄嘰里呱啦叫著,聶行風已經跨上了車座,啟動油門,張玄沒搶到駕駛權,也不在意,主動跳到後面座上,雙手抱緊聶行風的腰,難得坐董事長的摩托車,感覺比坐他的跑車更刺激。

低沉引擎聲中,摩托車跑了出去,夏風拂來,吹散了張玄的髮絲,眼看著摩托車跑進車道,他忍不住說:「沒有頭盔耶,會被抓的。」

「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好囂張,不過他喜歡!

張玄把聶行風的腰抱得更緊,笑道:「不許用法術,誰用法術誰在下面。」

回應他的是刺耳的引擎聲,摩托車風馳電掣地駛入車道,路上車輛不多,大紅色的摩托車體太顯眼,在不斷的加速後幾乎化成一團火焰,沿著車道在夏日的夏威夷港灣烈烈燃燒,兩旁的海岸線風景還沒等欣賞,就飛去了後方,張玄很興奮,從夏威夷衫的上衣口袋掏出裝飾性手絹,揚手揮舞,大叫:「好刺激!」

「還有更刺激的。」

遠處響起警笛聲,是附近巡邏的警車發現了他們的違規,追了上來,聶行風掃了眼後照鏡,加大油門,將車速提到了一百八十,賽車般的時速,瞬間就跟警車拉開了距離,張玄後知後覺地問:「這車你好像改造過了?」

「不改造的車騎起來有什麼意思?」

好吧,他是窮人,只有小綿羊可以騎。

張玄抱住聶行風,迎著風大叫:「我要這輛車,董事長,我好喜歡它,我拿小綿羊跟你換!」

誰要騎那麼秀氣的趴趴車啊,一定會被人笑死,聶行風心裡吐著槽,臉上卻露出微笑:「我考慮。」

身後警笛聲又重新響起,警車加速追了上來,其中一名警察掏出麥克風警告他們停車,嘰里呱啦說了半天,張玄聽不懂,不過肯定他們在罵人,賭氣說:「董事長甩掉他們!」

真拿這個任性的傢伙沒辦法。

玩得差不多了,聶行風想收手,不過看張玄玩性正濃,只好隨著他,把車速又往上提了一檔,靈活地在車流之間穿梭,把警車輕鬆甩開了,張玄覺得不過癮,轉過身,手指對住嘴唇,打了個響亮的口哨,還故意比起大拇指向下豎了豎,看到車裡的警察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他這才滿意地轉回身,抱住聶行風,說:「go!」

摩托車速度太快了,讓周圍的風景都成了裝飾物,張玄不在意,比起欣賞美景,他更喜歡飆車的快感,一陣狂飆後車速慢了下來,聶行風一腳踏住地面,穩住了車體。

「怎麼停下了?車壞了?」

胸口被手肘撞了一下,似乎是不悅他的烏鴉嘴,張玄看看前方,發現不遠處橫著大型宣傳廣告牌,原來不是車壞,是沒路了。

警笛聲又接近了,張玄轉過頭,看到車裡警察沖自己朝下豎起大拇指,他誇張地叫了一聲:「哇嗚,董事長,你要跟我一起享受夏威夷監獄一日游嗎?」

聶行風沒理他,看看四周,摩托車轉了個方向,旁邊聳立著假日旅館的高層大廈,再前方就是海灣了,道路稍微有點斜坡,於是聶行風加快了車速,這次是真正的加速度,錶盤指針達到了極限,似乎失靈了,卡在了頂端,摩托奔到了路的盡頭,卻沒有停下,而是以一種極其快速的狀態繼續向前沖,車輛越過了長坡,在空中划過一條長長弧線後,撞向大廈。

跟在後面的警車發出刺耳聲響,剎住了車,警察似乎沒想到有人會採取這樣的自殺方式,嘴巴張大,但很快他的嘴巴張得更大,因為他看到摩托車沒有撞到大廈,而是在接近後穿了過去,就像融進了建築物裡面似的,徹底消失了。

「my   god!」

警察發出驚叫的同時,張玄也在對面發出同樣的叫聲,不過是非常愉悅的,火紅的摩托車從大廈中層穿過,劃向對面的天際,像一道紅色彩虹,以飛快速度掠過後,擲向海面。

摩托車在他們落水前消失了,溫暖的海水將兩人裹住,張玄躺在海面上,眼瞳因為興奮而轉成湛藍,叫道:「好棒,剛才飆車真是太刺激了,好像……」

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聶行風,他故意眨眨眼,微笑:「就像經歷了一場高潮。」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容易滿足。」

被嘲諷,張玄的藍瞳不悅地眯起,突然伸手揪住聶行風的頭髮將他拉到自己面前,仰頭吻了過去,聶行風縱容了他的任性,摟住他和他吻到一起,遠處白帆點點,椰風送爽,說不盡的亮麗,兩人就這樣相擁著躺在溫溫的海面上,享受短暫分離後的甜蜜。

遠處傳來嘈雜聲,是無意中看到了他們擲海瞬間的人發出的驚呼,感覺到他人的注視,張玄眉頭皺起,突然揚起手,頎長手指划過長空,聶行風實在太了解他了,再微末的變化也瞞不過他的感覺,急忙去阻止,可惜在海中他不是玄冥的對手,法術施展到一半便被戾氣擋住了。

一抹金光划過天空,閃電一般的快得讓人無法捕捉,金光落下,原本晴朗天空頓時翻起烏雲,雷聲轟隆不絕的傳來,碧藍海水被狂風捲起,頓時浪潮滾滾,從遠處翻打而來,烏雲將整個海面籠罩了,天色暗得像深夜,椰樹帆船在風中急劇搖擺,預兆著暴風雨的驟然來臨。

夏威夷從未有過的怪異景觀,遊客們還沒來得及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被瓢潑暴雨打濕了衣服,頓時海岸線上驚叫聲此起彼伏,打破了原有的平和。

瑰麗明亮的旅遊勝地瞬間電閃雷鳴,看著遊客人仰馬翻地奔走,聶行風被張玄的任性氣到了,吼道:「張玄!」

「幹嗎?」

懶洋洋的詢問,聶行風正要罵他,回過頭,不由一怔,側身靠在海面上的不是張玄,而是玄冥,一襲銀衫,讓那頭青絲顯得越加黑亮,髮絲沒有束住,隨意地垂落在海上,與海水融在了一起,藍瞳里金線遊走,像華麗的寶石,卻又比寶石更加耀眼,蠱惑了人的心神,一隻手支在耳側,微笑看他。

呼吸在這瞬間停止了,聶行風什麼都沒說,只怔怔看著他,張玄很滿意聶行風的反應,嘴角微微翹起,說:「我突然發現這裡真不錯。」

「又胡鬧。」聶行風靠上前,伸手拿起張玄的一縷髮絲,黑緞般的青絲順著他的指間垂下,他與其說是責備,倒不如說是提醒:「你是北海之神,這裡不是你的地盤。」

「只要我想,它就是我的。」張玄滿不在乎地說:「就像你,只要我高興,你永遠都是我的一樣。」

張揚桀驁的言辭,即使歷經萬年也沒絲毫收斂,聶行風笑了,問:「玄冥,我可以揍你嗎?」

張玄眼眸微微眯起,身體向前探過來,貼靠在聶行風耳畔,舌尖翹起,挑逗似的舔舐他的耳垂,反問:「你捨得嗎?天神大人?」

熟悉淡雅的清香隨著吻吮惑亂了聶行風的心神,他沒回答,因為這是個無需回答的提問,張玄也沒給他機會,向前輕輕一推,將他推倒在海面上,低頭看他,傲然說:「我要你。」

這是張玄每次在床上的固定辭彙,但很少有機會實現,不過現在說話的是玄冥,氣勢便截然不同,聶行風沒動,微笑看著傲氣的海神大人低下頭,將吻落在他唇邊,他伸手將對方反抱住,親吻中伸手挑開張玄的腰帶,扯開後,將手探了進去。

附近的遊客早不見了蹤影,雨勢也弱了很多,海浪翻卷,形成天然的溫床,承託了兩人的身軀,白色衣帶隨海水漂浮,似乎被水浸染了,變成了淡淡的藍色,聶行風伸手進去,隨海水一起撫摸著張玄的腰間,柔韌的腰身在他的掐揉下發出微微輕顫,很享受的樣子,似乎在鼓勵他繼續下去。

聶行風品味著熟悉的觸感,這樣的張玄很迷人,少了平時的歡脫,多了份冷傲不羈,卻同樣黏他,像自以為是的貓咪,很傲氣地對他說:「喂,我允許你喜歡我。」

「好可愛……」他情不自禁說。

張玄沒聽懂,抬起頭,藍瞳迷惑地看他,聶行風沒再說話,攬住張玄的腰,和他相擁而吻的同時,身子一翻,兩人便被海水吞沒了,隨漩渦沉進了海中。

漩渦將他們溫柔的圍卷,湛藍色的光暈追隨著他們,點亮了海底世界,這裡是玄冥的海神力量沒有達到的空間,一切都是那麼靜謐深邃,又充滿平和,無數叫不出名字的熱帶魚類隨水遊動,追逐著光亮圍繞著他們一起墜下來,層層疊疊的,像翻飛落下的花瓣,隨著他們的身形翩翩飛舞。

海底碧藍澄凈得像面鏡子,巨大的鏡面,沒有盡頭的向四方延伸,張玄的衣帶在飄落中被株金珊瑚纏住了,兩人便停了下來,聶行風抱住張玄將他壓在了旁邊的青石上,石塊歷經千年萬載的打磨,早已變得平滑無比,正好可供休憩。

張玄的衣帶剛才被解開了,衣衫在墜海時落下一半,鎖骨清楚的顯露了出來,看到聶行風投過來的目光,他微笑說:「董事長你好像很欲求不滿。」

「因為你放了我一個星期鴿子。」

「是五天。」

加上周末就正好一星期,聶行風懶得吐槽,看到纏繞在珊瑚上的衣帶,他靈機一動,張玄猜到了他想做什麼,想施法術,聶行風手指彈出,搶先他一步,衣帶另一頭便像通靈般繞到了張玄身上,將他手臂纏住,又順延直下,繞過他的腳踝和膝蓋,向兩旁伸展,他的雙腿因為外力岔開了好大一個角度,衣衫下擺隨水的流動偶爾向上撩起,讓人可以間或窺視到裡面的隱秘空間。

突如其來的綁縛,張玄眸光猛地沉下,瞳色里閃過不快,聶行風感覺到了,湊過去點吻著他的唇,像是某種安撫,輕聲問:「你生氣了嗎?」

湛藍瞳孔深處凝聚起的金線慢慢散開了,熟悉的嗓音像有種魔力,輕易就消減了他的不快,不是他法力不夠強大,屬於海神的戾氣不存在,而是他喜歡這個人,所以不管對方做什麼,他都會承受。

張玄微笑說:「董事長你居然把法術用在色情上,真是太不應該了。」

「偶爾為之。」

聶行風吻著張玄,討好般的和他舌尖相繞,海水將長衫輕柔地撩起,像是盛情的邀請,聶行風的手順著揚起的前襟探了進去,柔韌的雙腿被衣帶扯到兩邊,讓他輕易就觸到了對方的敏感地帶,陽具隨著他的撫摸慢慢硬了起來,感覺到它的火熱,聶行風索性將頗為累贅的衣物掀開,露出了衣袂後昂起的柱體。

張玄半靠在青石上,因為兩腿的岔開,隱私部分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海水太清澈了,以至於聶行風可以透過碧波看到他尾骨下方的甬道,上衣也扯掉了大半,只有腰間一片還有衣衫遮攔,青絲隨著海水輕輕流動著,讓這種半隱半現的味道愈發的銷魂,聶行風覺得心口發熱,忍不住伸過手去,刻意掐揉他胸前的一點,力量不重,卻帶著煽情的刺激,張玄眉頭微微皺起,眼瞳色調越發的湛藍起來。

周圍五顏六色的魚類被光線吸引,也紛紛游過來,穿梭在金色珊瑚之間,給平靜的海底空間點綴出華麗的色彩。

很美,聶行風想,這裡的一切,還有屬於這裡的人。

張玄卻不這樣想,以這種羞恥狀態被人目不轉睛地注視,即使是神經大條的他也有些不適,瞪了聶行風一眼,不悅地問:「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

聶行風故意不答,依舊微笑看他,這樣風情萬種又帶著些許羞赧的張玄平時可是看不到的,他也很少玩這種過激遊戲,但並不等於不喜歡,偶爾一次也不錯,就當是對張玄不辭而別的懲罰。

沒得到回應,張玄的藍瞳不快地眯了起來,見周圍遊動生物越集越多,他的火氣涌了上來,被吊起的右手雙指並起,正要施法,聶行風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衣帶放緩了對手臂的制縛,讓聶行風輕易將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用力握住了並起的雙指,說:「不許使壞。」

「你……」

後面嘰里呱啦的髒話沒順利吐出,因為聶行風低頭吻住了他的手指,指尖被柔軟舌尖輕柔纏卷,酥麻感立刻傳向大腦,張玄輕呼一聲,身體本能地僵住了,難得被這樣服侍,他感覺有些新奇,眼眸舒服的眯起,享受這種溫馨的調情。

手被牽引著慢慢滑下去,順著平坦小腹延伸到自己的胯下,聶行風引導著他的手握在陽具上,張玄有些奇怪,頭微微歪了歪,奇怪地看他。

「自己做。」

聶行風微笑著低下頭,點吻他的唇,磁性溫和的嗓音,像是鼓勵又像是誘惑,張玄的嘴唇抿了起來,顯然不喜歡這樣的方式,看出了他的抗拒,聶行風伸手撫摸他散亂的髮絲,低聲說:「我想看。」

董事長你是變態么?喜歡看人家自慰,那不如自己做好了,最好在旁邊加個AV搞自拍更爽……

疼痛從腳踝傳來,雙腿被衣帶扯住更大力地向兩旁延伸,大腿根被壓住,聶行風的手指在他腿根敏感的地方游離著,弄得他的心痒痒的,衣帶還在向外拉扯,讓他現在的狀態更加羞恥,張玄忍不住瞪聶行風,眼眸里泛起水光,像是在埋怨他的霸道。

可惜哀兵策略不管用,聶行風不知見識過多少次張玄用這招來討好他,只當沒看到,手指在他胸口和小腹間遊走,淡淡問:「還是,你想一直以這種狀態躺在這裡?」

敏感地帶被觸到,張玄的身體不自禁地弓起,不過衣帶桎梏了他的大幅度動作,有點疼痛的綁縛,卻不是太難受,反而帶了幾分禁忌的快感,他忍不住遵從了聶行風提議,握住性器擼動起來,頭卻別到一邊,青絲隨水拂動,掩住了半邊臉頰。

帶了點彆扭的小動作,卻越發的惹人愛憐,聶行風笑了,褪去了身上衣物,靠過去,掐住張玄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情慾的刺激,張玄眼瞳更加的深邃,難得見到的墨藍色調,讓他怦然心動。

「張玄……」捧起情人的臉頰,他喃喃說:「是你,真好。」

因為你的存在,一切才變得如此美好,也因為你的陪伴,美好的感覺才會這樣奢侈的一直一直延伸下去,所以,是你,真好。

似乎接受到了聶行風的心意,張玄眸光溫柔下來,放開了原有的矜持和自尊,握住自己的陽具捋動,聽隨自己的心意發泄賁張起的情慾,沒多大一會兒,他的墨藍眼瞳里就泛起水光,瀲灧波紋,帶了份妖艷的瑰麗。

聶行風撐不住了,原本想看到最後的,作為對張玄小小的懲罰,現在卻發現受懲罰的是自己,低回的呻吟和輕微扭動的身軀讓張玄的媚態帶有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無法再冷靜面對下去。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聶行風低頭咬住張玄的嘴唇,換來一聲輕笑,清越的笑聲證明了他的推測是正確的,隨即小腹被頂住,張玄故意用蜷起的膝蓋蹭著他的腰腹,張玄的身體因為被吊著,有些使不上力,還好衣帶不像之前那麼緊了,讓他可以做些小小的挑逗,嘴角噙著笑,下巴示威似的微微昂起,卻不說話。

聶行風沒生氣他的捉弄,而是順勢握住他的腳踝,順著衣帶纏繞的方向慢慢滑到兩腿間的部位,囊袋在情慾刺激下漲得鼓鼓的,帶著淡淡的粉紅色,再往下可以看到因為興奮而輕微張翕的後庭,淡色的花蕊,等待著他的採擷。

心動了,聶行風伸手觸到了花心的底部,隨著張翕探了進去,手指按在張玄的敏感點上,張玄身體劇烈抖動起來,呻吟聲中,手下捋動得更快,像是到了發泄的邊緣。

聶行風伸手掐住了他的鈴口,對視張玄投來的不悅目光,他說:「別這麼快,等我一起。」

說著話,壓住他的腿根,分身頂在他的後庭上,挺身刺了進去,海水也隨之一起貫入,這種體態很輕易地就讓聶行風的陽具完全沒入了張玄的體內最深處,突如其來的契合,讓他的身軀本能地弓起,但隨即就被衣帶扯住,制止了他的亂動,只聽憑聶行風托住他有些懸空的身體,聳動腰身,一下下的刺入。

「董事長,你好棒。」

內壁將分身完整地包含住,感受著硬物一次次的衝撞,張玄忍不住發出滿意的嘆息,平時家裡有人,他們都不會玩這麼瘋,這樣難得的機會,讓他感覺充滿了刺激。

讚美成功地取悅了聶行風,緊抱住張玄,和他貼靠在岩石上交纏激吻,看到聶行風動情的樣子,張玄很開心,仰起頭熱切地回應,衣帶在交合中慢慢鬆緩下來,聶行風畢竟不捨得真的綁他,而且也綁不住他,以他的法力,如果不是太喜歡這個人,也不會任他予取予求,甘心臣服於他的身下。

困縛身體的絲帶在激烈動作下鬆開了,隨水盪去了一邊,張玄略微收起岔開的雙腿,扣在了聶行風的腰間,衝撞很激烈,有種身體將被貫穿的錯覺,情慾數次幾乎達到了頂峰,都被聶行風止住了,拇指壓住他的鈴口,阻止他的射精,他有些經受不住,放棄了矜持,主動搖擺著腰身,接受對方一次強過一次的衝擊,顫顫地叫:「快點!再快點!」

後庭因為摩擦變得火熱,很快便連綿到全身,周圍的海水被張玄的心緒影響了,泛起連波漣漪,纏繞在腰間的衣衫輕柔浮動著,像是點綴樂曲的音符,終於,情慾的琴弦綳到了極端,在張玄激烈的呻吟聲中斷掉了,聶行風壓住他的身軀,和他緊密契合的同時,將精液盡數發泄在他的體內,這才鬆開了手。

慾望終於得到了釋放,張玄發出舒爽的喘息,腿被放下了,有些酸麻,卻抵不過歡愉帶來的衝擊,難得的放縱居然是這樣的蝕骨銷魂,他滿意地眯起眼,靠在青石上,任由聶行風抱著自己,海水恢復了之前的寧靜,衣帶捲起,輕柔地纏到了他們身上,卻沒人在意,只是這樣靜靜的靠在一起,好久,誰都沒有說話,

無須多言,喜歡的感覺,就像現在這樣,相擁相守,相濡以沫。

瑰麗寧靜的夏威夷群島的某個沙灘前,火紅摩托斜支在一旁,前方巨大的椰子形狀太陽傘下並行擺放著兩個白色躺椅,張玄已經換回了夏威夷花衫,太陽墨鏡頂在腦門前方,帶著激情過後的慵懶,斜靠在躺椅上,看著前方的碧藍海水,吮吸用法術弄來的七彩雞尾酒。

海面已經恢復了平時的寧靜祥和,清澈碧綠的水色,像是顆炫麗寶石嵌在這座群島之上,張玄把雞尾酒放到中間的桌子上,對躺在旁邊的聶行風說:「我越來越喜歡這裡了,董事長,我們有機會再來玩。」

「來玩可以,不許來辦案。」

尤其是拒絕他的邀請,卻去接某個富豪女人的case,真是大逆不道,聶行風恨恨想,就沖這一點,他剛才也該多教訓一下小神棍才是。

「唔。」

含糊的回答,證明了主人的不經心,藍瑩瑩的眼瞳卻笑著看他,傾起身子,慢慢靠過來,聶行風知道張玄的心思,沒好氣地把手裡的椰子飲料遞到他面前,張玄就著他的手吮吸椰子里的飲料,然後眼眸眯起,發出滿意的嘆息。

慵懶的模樣在無形中舒緩了聶行風的不悅,放下椰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珠寶盒,推到張玄面前,說:「送給你,你一直想要的。」

「耶?」

有禮物派送?

張玄轉轉眼珠,最近他過生日?招財貓過生日?還是他們相識三周年?想了半天都覺得不太對,急忙拿過精緻的珠寶盒,打開一看……

「啊!!!!」

激烈的叫聲響起,桌上酒杯被震得輕微晃動,聶行風早習慣了張玄咋咋呼呼的個性,表情半點都沒變,淡淡說:「肺活量真好,下次在床上也這麼叫。」

沒理會聶行風的揶揄,張玄飛快拿出盒裡的鑽石,鑽石隨著他手指的轉動,在陽光下折射出湛藍的光彩,這是他想要的那顆藍月光,全天下獨一無二的藍鑽。

「原來買走鑽石的是你!」張玄看完鑽石,又看聶行風,很氣憤地質問:「你幹嘛跟我搶鑽石?這是我一直想買想買想買的!該死的招財貓,全天下這麼多鑽石,你為什麼偏偏買這一顆?!」

「你買我買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啦,這是我想送你的禮物嘛!我這麼辛苦地陪富婆來辦捉姦案,就是為了買這顆藍鑽,你憑什麼搶我風頭!」張玄越說越氣,跳過來壓在聶行風身上掐著他的脖子大吼。

原來是準備送他的禮物,他還以為張玄是買給自己的,這顆藍鑽很配張玄的眼瞳,看張玄那麼喜歡,他才會提前買下來討情人歡心,他怎麼可能想到以張玄的小氣,肯花天價來買顆鑽石送人?

「是我不對,下次我保證不搶你的風頭。」聶行風好脾氣地說。

「我不要下次,我只要這一次!我要藍月光!」

現在藍月光不就在你手裡嗎?

聶行風很想嗆他,但想到對嗆的後果,就偃旗息鼓了,不動聲色問:「你好像是先接的案子,來夏威夷,才看到的這顆鑽石吧?」

是又怎樣?他是放了招財貓鴿子,跟富婆來夏威夷,才看到的鑽石,但並不等於說他是想臨時買來討好的,否則他一開始就用招財貓的錢了,也不會自己辛苦賺錢去買。

「這種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有什麼好討論的?」

見好就收的道理張玄懂,放棄了無謂的爭執,從聶行風身上跳下來,把寶石盒塞還給他,又掏出支票遞過去,說:「我買你的,不過我只有這麼多錢。」

不需要這麼麻煩吧?買來買去還不都是他們的東西?

不過聶行風知道張玄在某些地方有點執拗,他聰明的選擇了配合,接過支票收好,微笑說:「沒關係。」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張玄幫聶行風打開珠寶盒,將裡面的藍鑽亮到他面前,問:「喜不喜歡?」

「很喜歡。」

「你可以做成戒指,或者領帶夾還是吊墜,隨你喜歡。」

張玄洋洋得意地說完,聶行風很體貼地補充好他沒說出的話:「最重要的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你買給我的,為了幫我選禮物,飛了整個太平洋。」

「沒那麼誇張啦。」張玄躺回躺椅上,很謙虛地說:「我只是碰巧看到,覺得你會喜歡,就隨手買了。」

張玄說著話,眉眼微微彎了起來,漂亮的藍瞳在陽光下熠熠閃光,聶行風想其實眼前這個人才是他最珍愛的珠寶,全天下獨一無二的藍月光。

友情大奉送

那晚的小回憶。

卧室

董事長:「我昨天無意中翻了翻山海經。」

正靠在床頭興緻勃勃引導英雄攻關的張小玄:「喔,有什麼新發現?」

「大家都穿草裙。」

「靠……老子才沒穿過草裙!」

「那你要不要穿穿看?」(董事長內心OS:穿草裙戴花環的小神棍一定很搶眼)

「招財貓,我有時候真猜不透你啊……你到底想幹嘛?」

「這次休假,要不要去夏威夷玩?」

「="=,董事長,你鋪梗的技巧又進步了。」

「那你要不要去?」

「讓我考慮一下下。」

「其實偶爾cos一下可能別有感覺。」

「是啊是啊,如果董事長你穿夏威夷花衫,我就穿草裙。」

(張小玄內心OS:干,想花言巧哄我穿草裙,信你才有鬼!)

翌日,張小玄人間蒸發,聶家翻天覆地找人同時,遠方機場某架航班剛剛升上天空,飛往遙遠的太平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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