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相親記

這個故事發生在聶行風和張玄重逢相愛之後,還沒恢復彼此記憶之前的一個聖誕節。

在許多時候,一些從國外流傳過來的節日已經被國人自動調成變相的情人聚會的日子,聖誕節也是這樣,至少張玄此刻這麼認為。

今年是暖冬,老天爺連飄幾片雪花的施捨都懶得給予,不過好在裝飾在大街兩旁的聖誕樹彌補了這一缺憾,從各大商店裡不斷傳來的歡快樂曲在告訴大家,今晚是平安夜,情人聚會的大好日子。

可是,他的情人貓呢?張玄撓撓頭,很喪氣地發現自己好像把他弄丟了。

這次真的不是他的錯,明明就是招財貓自己不對勁,從前天開始就一直冷著臉,問他什麼也愛理不理,聶行風平時雖然也不是個健談的人,但絕對沒到惜言如金的程度,所以,這兩天的氣氛很僵,以致於即使遲鈍如張玄,也完全可以感覺得到他的不快。

張玄很無聊地踢著腳邊一粒小石子,順便拚命琢磨兩天前的那晚自己是否有做錯過什麼,在努力猜想了半天后,得出結論,絕對沒有,因為那晚他出去跟徒弟還有楚楓他們一起喝酒,回到家時已經很醉了,不可能還做什麼過分的事,招財貓應該也不會因為他醉酒生氣,以前他從來沒限制過自己喝酒。

所以,結論證明,自己完全沒錯,是招財貓一個人在抽風。

胳膊被擦肩而過的一對小情侶撞了一下,看到女孩手裡拿的花束,張玄眼睛一亮,難不成董事長不高興,是因為自己從來沒送花給他?

這個解釋好像很牽強,張玄覺得身為金融財團的總裁,聶行風不會為了一束花跟他冷戰,抽風一定是因為其他更嚴重的事。

那就是忘記他生日了?一直把他當菲佣兼ATM?沒說喜歡他這類詞?更嚴重的是——招財貓更年期提前了?

張玄用力揪了下自己的頭髮,覺得再想下去,自己的腦細胞會死掉好幾千。

夜幕落下,街道上多了好多相擁而行的情侶,這讓張玄意識到,平安夜已經來臨了,如果他還不有所行動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計劃全都打了水漂。

算了,在這裡想到頭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不如直接打電話問問好了,智商高的人通常情感智商很低,張玄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發揚一下虛懷若谷的精神,沒必要跟聶行風較勁,怎麼說他也是自己的情人,擁有金燦燦身分的金主情人。

掏出手機,手機上系的招財貓鈴鐺發出悅耳聲響,張玄發泄似的把手機鏈凌空轉了幾下,然後堆起笑臉,撥打聶行風的電話。

很意外,手機立刻就接通了,速度之快讓張玄懷疑對方根本就在等待這通電話,心情有點兒飄飄然,他很元氣地打招呼:「我下班了!」

「嗯。」低八度的男中音,有點兒沉悶,張玄聽得很不習慣。

「你在哪兒?今晚一起吃飯吧?」

平安夜的燭光晚餐耶,他準備很久了,連聶行風喜歡的紅酒都提前預備好了。

「今晚不行,我有事。」聶行風冷冰冰地回絕他,「兩天前我已經告訴你了。」

「有嗎?」張玄撓撓頭。

事情大條了,招財貓有跟他提過自己的日程?他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今晚我相親,你不用等我。」

「相親哦,好啊……」話出口後才覺出不對頭,張玄的大腦當機三十秒,重新啟動後,立刻吃驚大叫:「相親?你說你相親?!」

聶行風肯定了他的問話:「是我。」

「那那那……」那了半天,張玄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調,問:「那女人是不是很有錢?」

該死的小神棍,他現在關心的應該不是這個問題吧?

本來還在為張玄的緊張開心,誰知他接下來就問出這麼一句,聶行風氣得很想透過手機電波給對面那個不開竅的傢伙一拳頭。

抬眼看坐在對面的女人,漂亮的容貌,得體的舉止,不愧為從小受過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即使是一個簡單的小動作,都能輕易散出屬於她的優雅,那份氣派張玄是比不過的,可是他偏偏對著這樣一個尤物,心裡想的卻是那個不解風情,一句話能把他氣死絕對不說第二句的神棍!

「她很有錢!」

為了不讓自己氣暈過去,聶行風深吸了一口氣,作答:「海運船王的千金,她的富有是你無法想像的,而且她很美,很有教養,爺爺非常喜歡她,所以,今晚我跟她在國貿大廈相親!」

聽到聶行風的讚美,正在品酒的女人向他頜首道謝,可惜聶行風根本沒注意,心思都放在講電話中。

「……喔。」好半天,那邊總算給了回復:「聽起來你好像很滿意。」

有點兒吃醋的感覺了,聶行風一直鬱卒的心情稍稍緩解,說:「所以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許過來胡鬧!」

很緊張,生怕張玄聽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不過,就他對張玄的了解,衝動起來所有警告都會當耳旁風,地點都知道了,他不來胡鬧才怪。

所以,在這裡等他,看到自己跟別人相親,看他是不是還會毫不在乎地跟自己提什麼分手!

不過張玄似乎沒有他預料中的憤怒,沉默了一下,問:「她長得比我好嗎?」

「比你好。」百分之二百的賭氣成份。

其實應該說各有千秋吧,甚至他覺得張玄要比那女人更好,也許,那是種情人眼裡出西施的盲目,在他心裡,張玄永遠是最好的。

「那你慢慢相吧,我餓了,先去吃飯,就這樣!」

「等等,你要是敢來鬧事……」

電話被爽利利地掛掉了,讓聶行風的間接提醒半路夭折,他恨恨地收了線,對張玄的豁達……不,應該說是白目鬱悶到了極點。

「是誰啊?」女人在對面柔聲問。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聶行風微笑回復,心裡已開始萬分後悔一時衝動答應爺爺來相親。

也許該找個借口離開,如果那個小神棍真不出現的話。

他被甩了!

張玄咬著剛從快餐廳買來的漢堡,很不情願地這樣想。

有錢有貌有品位,爺爺還喜歡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被三振出局的那個該是自己,不過,樂觀一點兒想,平安夜被甩強過情人節被甩,鬱悶指數稍微低些,虧他這幾天還為了聖誕節用心布置呢,現在看來都化成美麗的泡泡了。

狠狠咬了口漢堡,權當咬的是招財貓,張玄決定立馬回去打小人,給聶行風免費贈送一個愉快難忘的平安夜。

可憐的晚餐很快被幹掉了,夜沉下,帶著深冬的寒意,張玄縮縮脖子,改走地下隧道,準備回家實行自己的報復計劃。

平安夜,隧道里跟街道一樣的熱鬧,沿路擺了好幾個算命小攤,從西洋星座到中國的四柱神算,應有盡有,算命這行當果然永遠吃香啊,張玄很佩服自己當初拜入天師門下的英明之舉,今後就算不靠招財貓,他一樣可以憑本事財源廣進。

「年輕人,要不要來算一下?」走到隧道盡頭,有人叫住了他。

張玄轉過頭,是個頭蒙面紗,一身吉普賽裝扮的女人,面前桌上擺著水晶球和塔羅牌,手腕上戴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鐲鏈,隨她移動牌列發出清脆聲響。

塔羅牌算命哦,也算是同行,張玄歪歪頭,猶豫了一下,轉身回來。

雖然整天跟符咒八卦打交道,不過這種異國風情的算卜對他來說很陌生,張玄嘟囔:「也不知靈不靈?」

「算一次就知道靈不靈嘍。」女人飛快擺弄著手裡的塔羅牌,笑嘻嘻說:「五十元,謝謝。」

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張玄沒計較錢多少,坐下,把錢交了,「問財運,桃花運。」

女人很快把牌擺好,將其中一張推到張玄面前,「這張是星星,代表希望,你命中財星高照,有貴人相助。」

「我們剛拆夥。」

女人臉色一僵,還好面紗遮住看不出來,急忙推出第二張牌,「這張是教皇,代表你桃花不斷,很受女人青睞。」

「我就從來沒碰過桃花!」

尤其是認識了招財貓之後,還桃花呢,連桃花枝都見不著,女人只會圍著那支該死的貓科動物轉,有聶行風在身邊,絕對沒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

「沒關係,還有這張,這是皇帝,你正在交往的對象,一個漂亮女人,也許不是很有錢,但人很好,不過,你們經常吵架,你想換人……」

「shut    up!」再也聽不下去了,張玄開口罵道:「根本就一點兒都不靈!你聽好了,我交往的對象是男人,而且非常有錢,我們從不吵架,現在不是我想換人,是我被fire了!」

「啊!吼吼吼,看不出來,現在的小帥哥都喜歡玩斷背啊,那我算得更沒錯了,皇帝更代表男性,說明你今後的人生里會有更有錢的真命天子出現,換了他,再找新的……」

「去死!」張玄更生氣,「比他更有錢?你讓我去找石油大王嗎?我告訴你,算命這工作也是需要技術含量的,弄套塔羅牌就跑來裝外國豆,你以為錢那麼好賺?退錢,神婆!」

「話不能這麼說啦,也許你命中真能遇到石油王子呢……」

女人話沒說完,就被張玄劈手奪回了五十元,氣呼呼轉身就走,今天果然萬事不順,不玩了,他回去打小人,等等……

向前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轉頭看被罵的吉普賽女人……的那身行頭。

張玄臉上浮出詭笑,不打小人了,嘿嘿嘿,他找到了一個更好的修理招財貓的辦法。

聶行風從沒覺得這麼氣惱過,自從跟張玄認識以來,他就從來沒這麼聽話,不讓他來,他就真不來,害自己很無聊地跟女人在餐廳吃這頓相親宴,打算一起過平安夜的計劃就這麼泡湯了。

早該了解張玄的白目,既然山不來就他,那他只好去就山吧,誰知張玄的電話居然關機。

關機的話,他會去哪裡?聶行風在宴席上心不在焉地一直琢磨這個問題。

吃完飯,女人提出四處走走,聶行風推不掉,只好答應了,誰讓自己沒事答應什麼相親,簡直是自討苦吃。

平安夜的街道比平時喧鬧很多,聶行風陪女人在附近閑逛,身後還跟著數名保鏢,讓他有種被隨時監視的不適感。

「聶先生你看,那邊有塔羅牌算命。」女人指著街道一角的吉普賽算卜攤,對聶行風說。

小小的攤位,又擺在很偏僻的角落裡,顯得有些冷清,在這個夜晚,根本沒人會來捧場算命,不過女人似乎很感興趣,拉著他興緻勃勃走過去。

該死的,等了這麼久,招財貓終於現身了!

張玄掖掖面紗,緊盯住女人挽住聶行風胳膊的那支手,怎麼看怎麼礙眼,如果不是怕穿幫,他早衝過去把那支手推開了。

能吃招財貓豆腐的只有自己,別人想來分杯羹,也要看自己肯不肯出讓!

魚成功釣過來了,張玄擺了個手勢,請他們坐下,壓低聲音問:「小姐,想算什麼?」

女人看看聶行風,然後探身湊到張玄耳旁,小聲說:「愛情運,看看我的真命天子是不是他?」

狗屁,那是他的真命天子好不好,小姐你哪風涼哪待著去吧!

「算是吧。」

張玄很不情願地從牙縫裡擠字,在桌上隨便擺下塔羅牌,這副家當是從神婆那買來的,不會擺牌,不過蒙人對他來說小case。

無視女人開心的面孔,張玄在後面加了個但書,「不過,如果小姐想跟他共偕連理的話,需要有很大的覺悟。」

「為什麼?」

「這個男人雖然是富貴之相,卻命犯孤星,遇者必隕,你們命理不合,他屬虎,你屬蛇,天生相剋相殺,如果你們在一起,日後必煞氣衝天,憂愁不斷,甚至性命攸關。」

「你只看一眼就知道我們的屬相?」

女人很驚奇,聶行風的屬相她不知道,但自己的沒說錯,轉頭看聶行風,他沒否認,那就是人家說對了。

「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這麼穩重幹練又帥氣的男人不容易碰見,她想爭取。

這麼說還不死心?

張玄一聲冷笑,繼續下重葯:「如果你們堅持,也不是不能在一起,不過這樣一來,小姐你今後的財運都會被老公克住,財運被阻不算,愛情運健康運相貌運也都一落千丈,你不信啊?自己看,你們在一起不過幾個小時,你的氣色已經很差了。」

一枚小方鏡拋過來,女人半信半疑地拿起來,打開一看,立刻嚇得失聲尖叫,她自負的美貌不見了,鏡子里映出的是張面色異常蒼白的臉龐,於是,挽住聶行風胳膊的手本能地鬆開了。

陰陽鏡居然還有情敵退散的功能,張玄很得意自己的小法術,說:「這種距離還是太近,他的氣場太強,小姐,再待在一起,你明早起來說不定會衰老十歲喔!」

女人在聽到這話的同時已經跳到了離聶行風好遠的地方,聶行風想拉她,被她立刻躲開。

「聶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我今晚跟朋友還有約,我們下次再聊。」

她像躲瘟疫一樣繞開聶行風,把方鏡和幾張鈔票放在桌上,就匆匆走掉了,連頭都沒敢回,這男人雖然不錯,但還不到為了他犧牲自己的份上。

洋洋得意看著情敵退散,張玄轉回眼神,把鈔票收起,居然是數張百元美鈔,不愧為富家千金,出手果然闊綽。

聶行風在對面坐下,張玄把牌合起來,隨口問:「先生也要算一卦嗎?」

「你把我的相親對象嚇跑了。」看著他,聶行風忍住笑說:「頭一次看到天師玩塔羅牌。」

「你看出來了?」張玄下意識地摸摸遮住大半張臉孔的面紗,招財貓眼睛好毒,這都能看出來,本來還想趁機也坑他一筆。

「要幫我也算一卦嗎?張天師?」

笑聲中,聶行風探過身,隔著小小的桌板,吻在了張玄的唇上。

隔著薄薄輕紗的吻,反而是別有韻味的挑逗,此刻,他心中鬱悶完全煙消雲散了,情人沒去鬧場,而是用更聰明的手段,簡單打發掉了情敵,這種體貼讓他如何能不喜歡?

「好想你……」他輕聲說。

張玄把他推開了,氣哼哼地說:「是想怎麼把我三振出局吧?」

「永遠不會!」

情人看起來似乎很不高興,這讓聶行風更覺得自己今晚的相親舉動太輕率了,在他對面重新坐下,柔聲問:「怎麼知道我們會經過這裡?」

「水晶球啊,你當我這個天師是作假的?」張玄扯下面紗,狠瞪聶行風。

別具風情的湛藍水光讓怒視變了味道,聶行風噗嗤笑了,「抱歉,我真不知道算命這行無國界。」

「不信你自己看。」張玄笑嘻嘻地把水晶球推到了他面前。

有些疑惑,聶行風湊到上面細看,就在這時,一股大力從他後腦猛地壓來,沒絲毫防備的,他的額頭重重撞到了水晶球面上,神智騰空前,他只來得及聽到張玄哼哼冷笑。

「招財貓,今晚我會給你留下一個最美好的回憶!」

神智是被疼痛激醒的,聶行風睜開眼睛,在猛晃了數下腦袋後,總算逐漸清醒過來,很尷尬地發現自己居然雙手高舉靠在牆前,抬起頭,他看到手腕被一個形狀奇怪的牛皮軟銬銬住,銬子邊緣還綴著一串銀色系鈴,手銬的另一端穿過牆上掛釘,他掙扎了一下,很快明白想擺脫束縛是徒勞的。

衣服被剝光了,只留一條內褲,房間暖氣開得很足,不會讓人覺到冷意,不過說實在的,那條內褲存在與否無關大局,他不認為自己目前這種狀態比全裸會更好。

「張玄!」聶行風氣憤大吼。

始作俑者除了那個神棍外不會再有別人,這裡是他們同居的別墅,那傢伙居然把自己的情人以這種尷尬狀態綁在卧室里!

「董事長,你醒了?」

聽到叫聲,張玄從隔壁房間跑過來,看上去似乎剛淋浴過,髮絲稍濕,身上松款款的套了件白睡飽,小麥蜜色的胸膛幾乎完全裸露在外,藍眸在燈下耀著瑰麗的顏色,笑嘻嘻地看他,手裡還捧著一個大盒子。

看到盒子裡面放的似乎是些無聊的情趣用品,聶行風氣得發暈,大吼:「你搞什麼?放我下來!我沒興趣陪你玩SM!」

「我也沒興趣,本來不想這麼玩的,誰讓你去相親,還說那女人比我好?」

張玄笑嘻嘻說著,放下盒子,瞅了瞅,最後選擇了一條長鞭,掂量手裡的鞭子,很想像隨貨奉送的錄像帶里示範的那樣,給招財貓身上來上幾鞭,可是打量了一下那身光滑肌膚,又覺得不捨得,唉,SM果然不是人人都能玩的。

走上前,抱緊聶行風,伸舌在他唇邊慢慢遊走,細緻得像是在品嘗一盤精美糕點,一條腿擠進他的雙腿間,在男人最柔弱的部位來回蹭動,看著他有些生氣,又有些享受的模樣,低聲笑問:「現在,你覺得誰更好?」

「你在吃醋?」

一瞬間,聶行風所感受到的所有憤怒一下子都消下去了,主動回應了那個吻,任由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做些過度放肆的舉動,微笑說:「你沒去鬧場,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

「是你不讓我去嘛,相親又不是上床,這種事對你來說也不是第一次,我還不至於那麼不懂事地跑去砸場,讓你難堪。」張玄圈住他的脖頸,舔吻中輕聲說。

誠然,商界中的聯姻相親不是什麼稀奇事,他經常收到這樣的邀請,不過一向都是回絕態度,這次因為女方一直住在國外,不會真把相親當成聯姻的橋樑,所以才沒太抵觸,當然,去相親的一大半原因是那天被張玄氣的,大腦發昏才會那麼爽快同意。

聽了張玄的解釋,聶行風有些好笑,從來就沒這麼聽話的傢伙,真是個笨蛋,不過有時候也笨得讓他心疼。

氣息在那個清淡淡的吻中慢慢失去了原有的平和,聶行風回吻著情人,揶揄:「我不認為你現在做的事會比較聰明。」

「那倒未必。」

長長睫毛挑起,聶行風看到了眼帘下洋溢的微笑,挑逗的情色在藍瞳里蔓延,他心房一緊,忙扯扯困住自己的可惡手銬,說:「別鬧了,先放開我。」

請求被無視了,張玄的觸吻繼續在他的臉頰下頜間打轉,柔和的聲音說:「別亂動,如果你不想讓胳膊更疼的話。」

「張玄,你別太過分!」清淡如風的親吻,卻比任何挑逗都更具有衝撞性,熱情被輕易挑起,卻奈何什麼都做不了,聶行風有些急躁。

「是我過分還是你過分?這兩天把我當隱形不說,還跑去相親!」張玄笑容斂下了,眼眸里泛起冷光,不快在對視中完整的傳達給聶行風。

「你剛才還說不在意。」盯住張玄,他喃喃說。

「你相親我不在意,可是,你無視我我就很在意!」

張玄湊到聶行風的頸窩,耳垂被柔軟的唇含住舔舐,聶行風身子猛地一顫,臉頰立刻紅了,隨即脖頸被輕輕咬了一口,有點痛,但更多的是酥麻,他聽到張玄惡劣的笑聲。

「董事長,你敏感起來好可愛。」

觸吻太煽情,聶行風無奈地發現自己被張玄挑逗得有些情動了,晃動著身子想避開,可惜胳膊吊得太高,在某種程度上阻礙了他的意圖,只留下一串清脆悅耳的鈴鐺聲,他有些無奈,說:「如果真對相親不在意,你何必跑去擺攤算命,說那些聳人聽聞的話嚇跑人家,嗯……」

腹下被膝蓋惡意地頂了一下,讓他的話半路夭折,抬起眼帘,他看到那雙湛藍雙眸瞳深似海,一抹妖異魅惑的金線在眸底深處游離,不悅透過那抹金影毫無掩飾地散發出來,不同與平時嬉笑隨意的那個人,張玄現在很生氣,他可以深切感受到。

「本來不在意,不過看到你們那麼親熱地手挽手散步,就很在意!想借相親把我踹出局,沒那麼容易,本來不想這麼折騰你,不過反正道具都拿來了,不用白不用。」

腹部被頂得有些痛,不過張玄生氣的模樣反而取悅了聶行風,原來在這場愛情遊戲中,自己從來不是孤軍奮戰。

「張玄……」

下面的話被煽情的吻封住了,張玄的表情帶了些妖媚,也帶了些狠戾,眼眸里水波流動,伸舌順著他的唇線慢慢遊走,隨即勾起他的下巴,吻吮在輕觸中滑到下頷,臉頰被柔軟的舌舔舐品嘗,聶行風心房一悸,隨即感覺頂在腿間的膝蓋撤開了,手掌伸來,壓在了脆弱的部位上,掌心揉蹭下,他可以清晰感到上面的經脈在突突跳動,那層薄薄的布料完全擋不住手掌帶來的快感,情液流下,透過布料溢濕了張玄的掌心。

張玄似乎也動了情,目光柔和了許多,擁住他親吻時,他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下身的堅硬緊緊頂住自己的小腹。

「你這傢伙……」

想呵斥他,罵聲聽起來卻很力不從心,張玄很了解他的生理反應,輕易便挑起了他的情慾,他一直以為做主導的自己才最清楚雙方的感受,沒想到張玄在享受時同樣也有在意到他的快感。

對張玄的無禮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反而覺得此刻暴戾執拗的他更讓自己心動,那份妖嬈是平時看不到的,卻一點都不排斥,或者說,只要對方是張玄,無論什麼,他都可以接受。

「董事長,你很興奮。」張玄看著他,那一刻眼眸里絢爛的顏色映亮了他的心扉。

「因為是你!」

很想抱他,可惜可惡的皮銬阻攔了他的念頭,掙扎只換來鈴鐺不斷的清脆響聲,給香艷空間平添了份靡靡情色。

「不勝榮幸。」

張玄半低下身,靈活的舌順著聶行風的下頜向下一路侵襲,男人光滑的肌膚在他的舔舐下發出不經意的顫抖,喘息在喉間徘徊,似乎在壓抑,卻更勾起了他的慾望,刺激著他繼續攻陷,舌尖點觸在聶行風胸前,咬住那早已繃緊的艷紅一點,在上面留下屬於自己的齒印。

「嗯……」

聶行風身體顫慄起來,因激動愈發的繃緊,皮銬上鈴鐺的不斷輕響證明他此刻的反應都多強烈,張玄滿意的笑了,吻繼續向下滑動,帶著挑逗的煽情色調,那條皮鞭早落到了地上,他選擇了更好的調情辦法。

「董事長,你的心跳得好快……」他淺笑著,眼眸里霸戾的金線已被完全淹沒在湛藍水下。

劇烈的心房怦跳是最好的鼓勵,於是張玄雙手扣緊聶行風的腰間,身子蹲下,齒印伴隨著熱切的吻繼續入侵屬於自己的領域,腰帶在揉蹭中落下,睡袍前襟大開,露出柔韌美感的身形,張玄竟然沒穿內衣。

最具衝擊的視覺挑戰,聶行風本能地想去抱他,手腕傳來痛感,才讓他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思潮已完全不受主人控制,滿含情色的親吻挑起了蟄伏的慾望,熱流隨吻吮的移動瞬間漲滿硬挺,聶行風的腹肌繃緊,敏感地帶受不了如此的挑逗,他喘息著,神智在享受中散亂了。

內褲被撐起大大的空間,張玄索性將形同虛設的布料扯了下去,分身隨即彈跳出來,頂部溢滿的晶亮液體顯示了主人此刻急於勃發的熱情。

「張玄,放開我!」他嘶啞的聲音說。

好想抱張玄,不過很顯然,現在這種情形,他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而且可惡的傢伙也根本沒有幫他解開束縛的舉動。

「不放!」張玄抬起眼帘看他,微笑道:「這樣的你更可口。」

笑容裡帶著挑釁的得意,可是,卻完全不讓人生厭,他哭笑不得,恍惚中聽張玄又說:「因為,董事長你是我的!」

慾望被含進了熾熱口腔,聶行風全身發齣劇烈顫抖,鈴鐺在頭頂俏皮地響動著,是情事中最完美的調味劑。

低下頭,見張玄將自己的分身完全含在了口中,舌的軟滑,齒的硬銳,同時刺激著腹下的感官,讓他抓狂,張玄舔舐得很認真,將鈴口不斷溢出的情液毫無保留地吮吸入口,不是討好,而是宣告,聶行風是他的,這種親密無間的碰觸只有他有資格來做。

陽物越來越腫脹,已經到了口腔無法含吮的程度,男人劍眉微蹙,下頜微微仰起,享受著慾望刺激下的熱潮,小腹綳得緊緊的,身軀隨他的吮吻輕微晃動著,無形中迎合了他的節律,難得一見的弱勢,跟平時總是做主導一方的人完全不同。

慾望似乎已到了一觸即發的前沿,聶行風會這麼快動情有點出乎張玄的意料,不過也讓他得意,因為那句——『因為是你』。

很想像平時那樣讓聶行風射進自己體內,可是此刻他臉上流露出的歡愉神情讓張玄打消了那個念頭,手在男人的陽物根部快速捋動,很快,隨著急促加劇的喘息聲,白濁液體射了出來,張玄躲閃不及,有一些被濺到了臉上。

「對不起……」

神智隨著慾望的宣洩略略回歸,看到張玄臉上沾著的液體,聶行風很尷尬,他平時沒過分到不知節制的程度,濁物沾在俊美的臉頰上,帶著蠱惑的情味,但同時也像是一種侮辱。

「你的味道,我很喜歡。」

張玄不以為意地用指尖挑起臉上的體液,送進口中,帶著屬於聶行風固有的體香味道,熟悉的感覺,他喜歡。

「你……」

煽情的舔舐,以靈動狡黠的微笑做鋪墊,那一刻,張玄沒了平時的閑淡,有的是屬於精靈的蠱魅,引誘著他心甘情願地淪陷,看著他將體液送進口中的瞬間,聶行風腦子裡轟的一聲,那根叫理智的弦徹底綳斷了。

「董事長,你看起來很享受,不過接下來還有更享受的。」

反應力在熱情下失去了原有的敏銳,等聶行風看到張玄從那堆情趣用品中選出滿意的物件時,他才明白對方的用意。

透明的紫色水晶模擬陽物,在接通電源後,發出輕微振動,張玄把它貼靠在自己腹下,顫慄傳來,聶行風不自禁地向後退。

該死的傢伙,他不會是打算把那東西用在自己身上吧?

張玄接下來的舉動肯定了聶行風的猜想,將沾了體液的陽物順著他腿間移到了身後,在經過會陰等敏感部位時還故意略作停歇,振動下,聶行風本能地發出呻吟,身子弓起,可惜高高吊起的胳膊阻止了他的繼續亂動。

「你從哪弄來的這些東西?」他咬牙切齒問。

「徒弟給的,重案組剛繳獲了一個地下色情場所,這些東西應有盡有。」

那個該死的魏正義!

後庭突然傳來的振觸切斷了聶行風的罵聲,碩大膠體頂住菊口,刺激帶來的興奮隨即從神經末梢傳到大腦,身體本能地顫慄起來。

「放心,這些都是新品,而且是名牌,絕不摻水貨。」誤會了聶行風的不快,張玄急忙解釋,想了想,又笑嘻嘻說:「是薰衣草味的喔,我特意選了你最喜歡的味道。」

這個真不是重點,張玄偶爾的白目讓聶行風很無奈,想生氣都無從生起,他苦笑:「你真打算這麼折騰我嗎?」

「誰讓你明目張胆地去相親,這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吧?就算自己今晚不相親,只怕他也會想方設法把它們用到自己身上。

身後那個陽物還在庭口惡意地探觸,不過卻沒繼續深入,證明張玄雖然不快,卻沒真想拿他怎麼樣,眼眸中水波蕩漾,俯身上前,跟他玩著蜻蜓點水般的吻,從頸下連綿到雙唇,熱切極致,帶著令他心動的氣息。

還說對自己去相親不在意,今晚他都不知提過多少次相親這個詞了。

聶行風好笑地反問:「如果不是你先提出什麼分手,我會在平安夜跟個不認識的女人吃飯嗎?」

在唇角游離的吻吮一滯,張玄稍稍離開他一些,疑惑地看他,「分手?分什麼手?」

小神棍還敢跟他裝糊塗!

聶行風恨恨說:「兩天前那晚,你喝得醉醺醺回來,我說你幾句,你就跟我提分手,你現在別想拿那些酒後醉話的說辭來搪塞我!」

兩天前那晚?

張玄歪頭想想,那晚他的確是喝醉了,第二天招財貓就開始跟他冷戰,不過……

「你一定聽錯了,我不可能說那話!」他很肯定地說:「除非你破產,否則我絕不會提分手,這是原則問題,就算喝醉酒我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信誓旦旦的表白,如果忽略其內容的話,聶行風想他一定很感動。

怒氣無從發泄,聶行風用力晃動胳膊,吊在上方的皮銬除了發出清脆的鈴鐺聲外,沒有半點被掙脫開的跡象,張玄忙攔住他。

「別硬拽了,這雖然不是真正的手銬,但功能一樣,越掙扎會銬得越緊,啊……」

突然想到了什麼,張玄一拍額頭,問:「你不會是把我說的手銬的事當成分手吧?」

這很有可能,這麼漂亮精緻的皮銬,他從魏正義那拿到時,就一直在琢磨怎麼銬住家裡那支招財貓,讓他別總出去招蜂引蝶,一定是自己酒後隨口說了出來,意思正相反,是銬緊不鬆手,不讓他跑掉,絕不是分手!

聶行風一怔,隨即下巴被勾起,熱切的吻奪去了殘留的那點心智,接著,張玄在他耳邊開心地笑:「董事長,你這兩天裝酷不會就因為那句話吧?害得我還以為你更年期提前了。」

原來,不是分手,不僅不是分手,還是那種在乎他,在乎到怕他離開的程度。

早該這樣想了,他們早已成為一個整體,也許有摩擦有分歧,但永不可分,就像他離不開張玄那樣,張玄也無法離開他。

踏實的感覺在此刻佔滿了聶行風的心房,四目相對,他笑了,輕聲問:「我們都很傻,是嗎?」為了個根本不存在的問題冷戰。

「把人稱複數改單數,笨蛋的那個只有你!」

很想回罵過去,不過從後庭不斷傳來的震動攪得聶行風心神不定,張玄沒有繼續深入,不過這種不深不淺的感覺更讓人覺得難熬,慾望被一點點重新挑起,無從壓抑,他重重喘息著,汗水不斷溢出,順髮鬢淌下。

張玄覺察到了他的不適,疑惑地問:「你好像不太舒服。」

「你被吊著調教看看會不會很舒服!」這個白目傢伙,聶行風沒好氣地罵他。

「可是,你的身體不是這麼說喔。」

藍眸掠過聶行風的腹下,高昂的慾望證明主人現在正處於很亢奮的狀態,沒辦法,下體最敏感的部位被不斷振動刺激,身體當然會不自覺地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但這並不等於說他就喜歡這種觸覺,更別說胳膊還被一直高高吊起,那種要控制身體平衡的努力加重了疲累。

「張玄。」聶行風很認真地說:「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寧可進入我的是你的身體。」

今晚的張玄對他來說無疑是陌生的,那種無形的霸戾張力讓他恐懼,可是卻不排斥,相反的,有種莫名的嚮往。

佔有,抑或被佔有,其實都是一種擁有,他嚮往那種結合,和對方完整融合為一體,至死方休般的熱切,不管以任何一種方式。

張玄眼帘猛然抬起,聶行風看到水波瀲灧下灼灼燃起的金色輝芒,漂亮無儔的色調,勃發的情慾在金輝中洋溢,隨即身體被猛然撥轉,面朝牆被推按住,皮銬的制縛牽扯得他手腕一陣劇痛。

「你做什麼?」

「要你!現在!」

腰間被手緊緊環扣住,熱情的吻飛快落下,臉頰、耳垂、鎖骨,敏感部位一處都沒放過,吻吮得太激勵,聶行風不由自主發出相應的顫慄,隨即雙腿被岔開,一直壓在後庭的那個輔助性質的情趣用品被毫不留情地拋開,取而代之的是屬於男人的陽剛硬器。

「先放我下來好嗎?」

他不介意張玄的熱情,但拜託先鬆開他的手,被這樣一直吊著很不舒服。

「等一會兒,董事長,要不了多久的。」

張玄湊在他耳邊祈求,堅硬的分身宣示了主人此刻高昂的性致,他等不及了,想現在就要對方,這個念頭像是因為聶行風的告白突然爆發出來的,卻又似乎在心中蟄伏已久,一直期待著的願望,那種感覺,像暫時沉澱了的記憶,因為一個爆破口,瞬間都涌了出來。

扯掉束手束腳的睡袍,扔到一邊,撥開聶行風的臀瓣,纖柔的菊口被振動器刺激得顫微開闔,艷麗的瑰色,帶著誘惑豐潤,讓張玄再也忍不住,將性器頂住菊口,隨著它的收縮一鼓作氣陷入聶行風的體內。

異物的突然侵入讓聶行風不自禁發出一聲沉悶的喘息,還好後庭殘留了振動器上的體液,沒讓張玄的進入給他帶來太多痛感,但一時間仍然無法適應,碩大硬物佔據了他的下體,有種脹滿的充盈感,腰間被緊扣住,那種突然勃發的律動頻率讓他有些吃不消。

手腕被牽扯得很痛,每次插動都讓聶行風不由自主貼靠到牆面上,冰冷的牆面成了衝刺的阻力,給他稍微緩衝的空間,因為腰間無法使力,聶行風有種完全受人擺布的感覺,可是卻居然不討厭,下腹被漲得滿滿的,隨著張玄的每次進入燃起興奮的慾火,難以言說的矛盾情感,在曖昧的撞擊聲中他感覺自己的慾望再一次抬頭。

「慢一點……」他低聲說。

「嗯。」

無意味的回應,聶行風感受到的依舊是迅疾熾熱的抽插,毫無疑問,張玄跟本沒注意到他的央求,那只是熱情中的隨意應答。

這傢伙的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恍惚中,腦海里冒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隨即,一種難言的惶恐侵佔了聶行風的心頭,似乎有種對他來說極重要的東西在流失,他想留住,卻無能為力,就算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他都無法做到。

「張玄!」他突然大叫。

回應他的是湊在耳邊的親吻,張玄回應中帶著濃濃的滿足感,「怎麼了?」

「讓我看著你!」

這種後背式的情愛讓他打心底有種莫名的恐慌,看不到對方的模樣,甚至,也許今後都永遠看不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這種念頭,莫名其妙的,無法控制的心慌將他完全籠罩,只想到,他會失去對方,就在下一刻!

「張玄!」

從沒見聶行風這麼失控過,以為他是不適應,張玄忙抱住他,柔聲安慰:「面對面你會比較難過。」

「沒關係,我想看著你的臉。」

身子被轉過來,張玄吻著他的唇角,唇齒相依,傳輸著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激情。

「你為什麼這麼想看著我?」他好笑地問。

相聚好近,聶行風可以清楚看到對方藍眸里映著的自己的倒影,這一刻,心安了下來。

「因為……我要確認你不會離開。」

唯有這樣一直看著張玄,他才可以確認對方的存在,告訴自己他不會再失去這個人,他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的痛苦,看著他,把屬於他的全部都映入自己的腦海,這個人是他的,歷經千年萬載,也不會變更的事實!

腿被抬起,律動在相對時變得更加激烈了,清亮的鈴鐺聲在旁邊歡快地給情愛加料,時緊時緩,錯落有致地敲打在他們心頭,兩具軀體糾纏得那麼緊緻,挺動、陷入,而後失措般的迷亂,心,早已失衡,在如此狂野的情愛中。

情慾在無數次狂野的律動中竄到了頂峰,在張玄再一次攻陷後,慾望伴隨著熱浪一起射進聶行風的體內,熱氣瞬間蔓延全身,那一刻,似乎所有疲累疼痛都消失無蹤,眼前一片空白,身體在激情下不自禁的發著輕顫,心房激烈鼓動著,那種餘韻令人瘋狂,是跟他佔有對方時完全不同的快感。

「董事長,你還好吧?」張玄在他耳邊小心翼翼問。

好半天聶行風才緩過神來,身體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難怪張玄每次都讓自己射在他體內,原來感覺並不壞,腹內有些漲熱,熱流順著血液循環延至全身,情慾過後的舒暢籠罩了他全部感官,相比之下,雙臂被吊著的痛覺不再難以忍受。

「放我下來。」

「哦。」

發泄過後,張玄神情中那份妖嬈氣息逐漸淡下,想抱著聶行風再纏綿一會兒,又擔心他難受,於是乖乖聽從他的吩咐,從情趣用品的大盒子里找到鑰匙,湊上前幫他開鎖。

「咦,手銬好像吊得有點高,董事長你很難受吧?」折騰了半天手銬也沒打開,雙臂反而因為上擎開始酸痛,張玄後知後覺地問。

「你現在才知道我不舒服?」聶行風一臉無奈。

「對不起啦,可是看到你跟那女人那麼親熱,我很生氣嘛。」

張玄邊說邊努力開鎖,可是鎖扣好像跟他有仇似的,不管怎麼擰轉,都完全沒有開啟的跡象,額上很快滲滿了汗珠,一半是急的,一半是因為跟聶行風緊緻的耳鬢廝磨,熟悉的體香撩撥著他,用力咽了一大口唾沫,他發現自己又開始性致高昂了。

「你……是不是拿錯了鑰匙?」

聶行風也被他們此刻緊密的接觸弄得心神不定,見張玄越來越緊張,忍不住問。

「我不知道,鑰匙跟手銬是配套的,原理上應該可以打開……」

手銬打不開,張玄一臉黑線,又急又怒地繼續用力轉動鎖眼,該死的徒弟給他的不會是山寨品吧?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招財貓吊一晚上,要是把他弄傷,心疼的那個是自己耶……

「別急,也許需要巧勁,慢慢來。」

看張玄滿臉焦急,聶行風只好安慰他,一場激烈情事過後,身體居然沒特別難過,甚至連最初索弔帶來的難受也消失了,所以,他沒像張玄那麼不安,不過也沒坦白,該死的小神棍敢這麼折騰他,讓他擔心一下算是小小的懲罰吧。

「不成……」

鎖沒打開,張玄反而急了一身汗,歉疚地看聶行風,方才的霸戾消失得乾乾淨淨,一臉要哭的表情。

「鎮定一點兒。」

聶行風很無奈,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被吊的人為什麼還要去安慰吊住他的人,只能說他不想看張玄太擔心吧,吻吻他的臉頰以示安慰,身體的緊密契合倒很適合做這種事。

「鎮定,鎮定……」

張玄嘟囔著,突然眼睛一亮,急忙跑去外面房間,聶行風還以為他找到了開鎖方法,沒想到他樂顛顛地跑回來,手裡拿了瓶紅酒和一個高腳杯。

「先喝點酒,舒緩一下。」張玄提議。

在這個時候,他還有其他選擇嗎?聶行風苦笑著想。

張玄倒了滿滿一杯紅酒,香醇酒味很快縈繞在兩人之間,他先品了一口,然後勾住聶行風的脖頸,唇齒相對時,紅酒緩慢度入他的口中。

「我不認為這種方式可以令人緩解緊張。」

酒的醇香夾雜著屬於張玄特有的淡香,在品嘗中構成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聶行風感覺體內熱氣又上升了好幾度,這種緩解緊張的做法似乎變味了,反成了再一次情事的開場。

「那你度給我。」似乎發現這種酒吻感覺不錯,張玄把酒杯對到聶行風唇邊,興緻勃勃提議。

聶行風沒反對,事實上,只要是張玄的提議,到目前為止,他就從沒有反對過的經驗。

借著情人的手把杯中酒一口飲下,隨即香甜的唇湊過來,熱切得像迫不及待等著吃糖的孩子,於是美酒在熱情的吻中半飲半度,張玄退開時,看到留在聶行風唇角間的酒漬,於是又湊上前,伸舌把酒舔了下來,向他俏皮地眨眨眼睛,細長睫毛下一汪瀲灧碧波。

「很美味……」真誠的讚美,不知讚美的對象是酒,還是被他吊在牆上的情人。

澄凈絢爛的藍眸,溢滿了滿足的笑,單純的人做這種煽情的動作,更有種致命的蠱惑,聶行風腹下一緊,突然升起想將他立刻推倒在地狠狠吃掉的衝動。

「先把鎖開了。」

如果鎖開不了,一切都是空談,這時候聶行風只希望張玄的手別那麼背,連開鎖這種事都搞不定,他可不想在平安夜被情人吊一晚上。

「哦。」

酒的熏陶下,張玄眼眸朦朧,乖乖聽從了聶行風的話,把酒瓶和酒杯放到腳下,踮起腳繼續努力開鎖。

很不幸,酒只緩解了精神緊張,對於張玄的手氣半點作用都不沒起到,三分鐘後,手銬依然狀態依舊,累趴下的是聶行風的天師情人,靠在他身上呼呼喘氣。

「這情趣手銬比真手銬更厲害,建議生產廠家直接把生意做到警局去。」

鎖打不開,特殊材料製成的皮革用剪刀又剪不開,張玄忍不住大聲抱怨。

「要不你試試用法術?」聶行風提議,雖然他對情人的法術水準沒抱太大希望。

事實證明聶行風的想法果然很正確,張玄的道符半點作用都沒起,只是象徵性地在手銬上貼了個標籤而已,鈴鐺在努力開鎖中不斷發出快樂的音符,攪得他心煩意亂。

「董事長,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一切努力無一成功,張玄死心了,靠在聶行風懷裡提議。

「不會。」最多是吃掉。

「可是,你一定很生氣吧?」張玄頭抬起,繼續靠近,問。

「最開始有點氣。」

「那現在呢?」

雋秀的臉龐愈靠愈近,鼻尖抵到了聶行風臉頰上,唇湊到他唇邊,小聲說著話,如此近距離的對話,與其說是詢問,倒不如說更像調情。

聶行風接受了情人的挑逗,輕咬著他在自己唇邊亂動的雙唇,先是摩挲,而後迅速將舌探進去,糾纏到了一起。

親吻,比之前幾次都更激烈,帶著征服擊敗的強烈慾望,暖氣早已失去了作用,體溫在糾纏中不斷升起,熱流迅速竄流全身,帶著熾熱的,幾欲焚滅心神的感觸。

聶行風動不了,任由張玄將自己緊抱住,一條腿抬起,在自己身上用力揉蹭著,男人的強硬和自己一樣迅速脹大,他很激動,手不知所措地撫摸著自己,過力的摩挲帶來痛感,滑過後背的手指很用力,像是無法控制好力道的胡亂抓撓,聶行風皺了下眉,有種感覺,身後絕對會留下貓爪抓過的痕迹。

「董事長……」

從喉間傳來的喚聲帶著無法掩蓋的情慾,嘶啞的嗓音,似是喚他,又似某種邀請。

張玄抬起眼帘,臉頰透出淡淡的桃紅,眼神略微散亂,妖魅的純真的湛藍底色交織到一起,咫尺相對,聶行風清楚看到那對漂亮瞳仁里映著自己的身影,他想自己眼瞳里映到的也永遠只有張玄。

想都沒想,聶行風再次咬住張玄的唇,激烈的情慾在舌吻中更加急速的泛濫,心從來沒這麼劇烈砰動過,甚至,他無法抵擋對方唇角間那抹淺淡微笑,一切隨意的小動作在張玄做來,都別具番妖嬈風情,不做作,卻比任何時候都更讓他心動。

蠱惑,原來便是這般的感覺。

軀體還在無限度的廝纏,熱切的,纏綿的蹭揉,從四肢連綿到腹下,似乎他們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撫摸接吻,而需求更強烈的撞擊快感。

響聲傳來,放在腳邊的酒瓶被他們的激烈動作波及到,倒楣地滾倒在地,頓時,酒香四溢,一室春情。

聶行風惑亂的心神猛然一清,突然發覺他們的反應很不對勁,體內情慾張揚到他無法控制的程度,莫名的燥熱感侵襲著全身,張玄也從來沒這麼主動過,不,現在他的行為已經不能用主動來概括,根本就媚惑吧。

眼神掃過那個滾到牆角的酒瓶,上面曖昧的圖案標貼讓聶行風找到了答案,忙問:「張玄,你這酒從哪弄來的?」

「讓小蝙蝠準備的,怎麼了?」張玄眨眨漂亮的藍瞳,看著他,無辜的像某種惹人愛憐的小動物。

怎麼了?!聶行風氣得想踹他,奈何情人黏得太緊,無從踹起。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的反應很奇怪嗎?酒有問題!」

「……我就知道那些傢伙是信不得的。」似乎也感覺出不對,張玄大罵:「搞什麼嘛,都給我弄些山寨品來!」

聶行風覺得張玄似乎又沒搞清問題的重點,不過……算了。

「董事長……」

張玄的怒氣很快被重新升起的情慾壓下去了,看著聶行風,似乎覺得此刻再沒什麼能比這個人更重要,微笑著,他伸手抱住聶行風的頭頸,纖長手指插入他的髮絲之間,輕柔地搓揉,像是在撫摸珍貴的寶物。

接著,慢慢探過頭,唇在他唇邊輕輕揉蹭,像是討好,又像是在確認。

「我有沒有對你說,我很喜歡你……」

沒有情慾駕馭下的失措,輕淡低緩的嗓音,揭示說話的人此刻有多認真。

聶行風一怔,隨即所有神智散亂起來,心陷落了,在聽到這話的那一刻起。

「沒有,你沒有說過……」他嘶啞的聲音回道。

揉搓他髮絲的手依然那麼溫柔,他聽到張玄輕聲說:「我以為我不說,你也明白……」

「我明白,可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那種感覺不一樣。」

「什麼感覺?」張玄抬起眼帘看他,藍眸澄凈如水。

「擁有你的感覺。」

空間有一瞬間的寂靜,隨即,張玄笑了起來,那抹輕笑在唇間蕩漾,瞳彩迷離,帶著蠱惑他墜入地獄的妖魅。

「可是,你早就擁有了不是嗎?」

聶行風完全怔住了。

慾望枷鎖在這一刻解除了封印,那抹輕笑像是最強力的催化劑,所有理智被情慾之火焚燒一空,在心裡騰起比任何時候都強烈的衝動,想要他,欺負他、征服他、佔有他,想看他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的最脆弱的那面,讓他明白,他是自己的,永生永世不可離棄的人!

「不錯,你是我的!」

亢奮的熱氣在全身迅速蔓延,不知是情慾,還是熱忱,頭頂鈴聲劇烈振動著,清脆的響聲,像印刻了某種魔力的誘惑,在他心頭輕輕顫動,是他討厭的感覺。

「鬆開!」他沉聲低喝。

一直緊扣住手腕的束縛不再緊緻,隨即,銀鈴的清脆聲中,手銬當中斷開,落在了他們身旁,聶行風放下胳膊,長久被緊吊的手臂沒有太多酸痛,手腕上的淤痕很淺淡,並沒給他造成太大傷害。

「痛嗎?」手被抬起,張玄低頭吻在他的腕上。

「知道我痛,就好好補償我。」

這時候,沒人去理會手銬突然斷開的真正原因,聶行風揪住張玄的頭髮,將他拉進懷裡,重重吻下去。

「也許,我該教教你,什麼是真正的調教。」

親吻中,腳下一勾,張玄沒防備,仰面摔倒,聶行風攬住他的腰,和他一起滾倒在地板上,香酒溢濕了兩人的胴體,是最完美的調情劑。

抬頭看到地板上那盒亂七八糟的情趣用品,還有被扔在一邊的馬鞭,聶行風隨手把鞭子拿過來,將張玄壓在身下,鞭柄在他胸前慢慢頂觸,說:「下次用鞭子捆綁,就不用擔心解不開的問題。」

「下次?」張玄半仰起頭沖他笑,眼眸里嫵媚萬千,「下次你還甘心被我玩捆綁嗎?」

「可以,只要你有那個本事。」

手下加力,鞭柄在那具柔滑肌膚上印下淡淡紅痕,張玄本能地顫抖了一下,伸手想奪鞭子,卻被聶行風探身按住,岔開他的雙腿,強硬地佔據他體下的空間,用柄首玩弄著高昂的硬物,張玄抽了口氣,虛軟的身子卻做不了太大的反抗,分身顫了顫,前端立刻流下晶瑩的液體,隨即感到後庭一涼,似乎有東西探了進去。

「董事長……」身體反射性地縮了一下,他喘息著叫。

「只是潤滑油。」聶行風湊到他耳邊,惡劣地笑:「你最喜歡的,薰衣草香。」

眼前擺滿了各種情趣道具,真想大試一番,可惜情慾在那該死的酒精作用下不斷在體內竄流,挑戰他的底線,在這個時候,他沒心情用什麼道具,他想抱張玄,用自己的身體親自佔有。

多次的情愛交流,他已經很熟悉張玄的反應,抬起他的腿,借著潤滑劑,將分身猛地貫穿進入。

「嗯……」

張玄發出一聲嗚咽,身體在強烈力道的作用下弓成漂亮的弧狀,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激烈叫囂著興奮,也許是調情烈酒的功效,也許僅是壓在他身上這個人的關係,可以拖人下地獄的情慾,卻無從逃避,反而雙腿緊緊勾住聶行風的腰,那是種鼓勵的調情。

身體愈來愈虛軟,搗入體內的重力挑逗著他所有情感,張玄緊咬住雙唇,曖昧模糊的音節在口中徘徊,眼瞳微眯,眼帘下是汪早已被情慾俘虜後的藍焰,熾熱迷亂,流光似水,裡面深深映刻著聶行風的身影。

「和你相比,我的技術是否更好些?」

情人乖覺地靠在自己身下,任由自己馳騁,口中不時傳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跟剛才佔有他時的強硬判若兩人,但不論哪一個,都讓他心醉,白皙肌膚在情色的調合下溢出淡粉紅的色調,胸膛劇烈起伏著,帶動著胸前紅萸的顫慄,聶行風忍不住俯身把他抱起來,讓他坐靠在自己身上,吻著他的胸膛,問。

「嗯……下次……給我壓……」張玄正沉醉在情感浪濤中,喃喃囈語。

「聽你的。」

張玄只有在生氣下才會難得地表現出他的強勢,也只有在那種情勢下,他才有壓倒自己的霸戾張力,不過印象中,他從未見過張玄發怒,這是唯一的一次,因為他的相親烏龍。

不過,以後,不會再惹他生氣了,至於他還能不能將自己壓倒,那要看他的本事。

舔咬著張玄唇角鎖骨等敏感部位,手在他的分身上賣力的上下捋動,看著他秀眉微蹙,發出一聲聲誘人的嗚咽,似隱忍,又似誘惑,伴隨著喘息呻吟,腰力向後傾斜,彎得一勾漂亮的下弦月,完美的感覺,在慾望的教唆下,充分展現在他的面前。

張玄這種誘人的形態,只有自己才能看到。

這個認知讓聶行風有種無法言說的滿足,幾番律動下,又重新將張玄放回地板上,按住他的雙腿,再度將分身刺入他體內,硬挺更猛烈地搗進柔弱的內壁,肉體撞擊的靡靡聲在此刻已變得如此理所當然,張玄顫慄著,無法控制地發出滿意的嘶聲。

兩具軀體完美地交合在一起,有種融化後再次契合成一個整體的錯覺,不,也許在很早很久之前,他們就已經是一個整體,這世上,因為有張玄,才有聶行風,也因為有聶行風,才有張玄。

視線漸趨模糊,水色迷漫,冷艷流光輕易掩住了湛藍雙瞳,快感隨聶行風的大力律動在他體內不斷爆發開來,那是種強烈的佔有,同時也是一種滿足,似乎世上所有一切,因為對方的存在,都變得不同了。

「董事長,我要死了……」他恍惚囈語。

「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男人強勢地對他說。

角色立場似乎跟方才調轉了,卻絲毫不覺得違和,也許他在征服同時,也希望被對方征服,他們擁有彼此,在每一場的征戰中。

熱情終於達到了身體無法承受的極限,發泄同時,張玄神智有一瞬間的騰空,等心神再度被理智佔據時,聶行風已靠到了自己胸前,兩具軀體貼靠得那麼緊,相互擁摟,在靡靡情色的空間里。

「張玄……」手指慵懶地在情人髮絲間滑動,聶行風輕聲喚著。

髮絲早被汗水打得精濕,張玄眼帘抬起,用眼神做了應答。

地板上一片凌亂,證明剛才他們的情事有多激烈,相擁躺了一會兒,聶行風想抱張玄去浴室好好洗一下,誰知剛坐下來,就被他拉住,又倒回地板,張玄壓在他胸膛上,低頭,以吻俯就。

甜美的觸覺,聶行風登時覺得腹下又竄起一股熱流,重新湧起的情慾再度控制了他的心神,眼神掃過那瓶始作俑者的烈酒,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董事長,那瓶酒好像很烈……」張玄也覺察到不對勁,水波瀲灧的雙眸看著他,喃喃說。

心裡騰起怒氣,聶行風喘息著罵:「你那個白痴式神到底從哪搞來的這瓶酒?」

「不知道耶,明天去問問它好啦。」

明天?明天爬得起來再說吧!

聶行風翻身將張玄壓到了身下,在重新進入他體內的同時,心想,這個聖誕節看來是要在無限度的情事中度過了,他的天師情人,果然給他帶來一個與眾不同的聖誕節!

聶行風的預感沒錯,聖誕節一整天他跟張玄都是在卧室中度過的,那些情趣道具沒白拿,該用的差不多都用上了,直到晚上,兩人才總算擺脫了烈酒的刺激。

「我餓了。」躺在水床上,張玄說。

聶行風習慣性地往歪處想,這不能怪他,主要是在這一天中,張玄說過好幾次相同的話,說完之後就把他拉過去快餐一頓。

「是肚子餓了。」跟聶行風絕對心有靈犀,張玄立刻解開了他的疑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怎麼可能不餓?」

「你吃了我好幾次!」聶行風沒好氣地說。

「你也吃我了,算起來還是你吃得多!」張玄不服氣地反駁。

聶行風放棄了無謂的爭辯,起來穿衣服,又順便幫張玄拿來一套,看看聶行風臉色,張玄奇怪地問:「平時做幾次,你就一臉脾虛腎虧像,這次折騰了這麼久,你怎麼好像一點兒事沒有的樣子?」

聶行風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天瘋狂下來,也不知搞了多少次,看看一片狼藉的房間,他們居然沒精盡人亡,想想都是奇蹟。

「是我上你,給你緩衝的空間吧?」張玄趴在床上詭笑。

聶行風心一動,不敢說沒有這個可能,但他絕不會承認,否則今後還能再壓住小神棍嗎?想也知道困難係數一定會增加不少。

「既然餓了,不如我們出去吃飯吧,你想去哪裡吃聖誕大餐?」他聰明地轉了話題。

「隨便,你做主就好。」張玄神清氣爽地跳下床,穿好衣服,把決定權交給了聶行風。

天剛下過一場細雪,街道上洋溢著節日的繁華氣息,到處都是叮叮鐺鐺的聖誕歡快樂曲聲。

「我恨這鈴鐺聲!」張玄說。

聶行風點頭,深有同感。

話剛說完,同樣的鈴鐺樂曲從張玄口袋裡傳來,他一臉無辜地看聶行風,「是之前為應景設定的啦。」

接聽,對面傳來小蝙蝠羿的叫聲。

「老大,我幫你買的那瓶紅酒你們還沒喝吧?我剛上網查詢,反應據說很烈耶,抱歉嘍,我剛剛發現,小離搞錯了商品號,下錯訂單了……」

隨即是小狐狸的聲音,「不是報錯品號,情趣酒也有等級區分的,是小白按錯了滑鼠。」

接著是小白很惱火的喵叫:「明明是小狐狸推我,所以才按的確定鍵……」

「都去死!」

他只是讓羿去聶爺爺那兒順手牽瓶免費紅酒來,誰讓他們上網訂購?還訂那種助情的烈酒?

一群動物吵得他頭大,越想越生氣,張玄決定今後凡事親力親為,絕不再依靠這群白目動物們。

又一陣聖誕鈴聲傳來,這次是聶行風的手機,他皺眉苦笑,忘了,自己的手機接聽音樂也被張玄設定成聖誕風味,看來,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對這鈴聲都無法再提起好感。

對面,魏正義響亮的嗓音說:「董事長好,我師父好像正在講電話,接不通,我就跟你說一下啦,上次他跟我要了好多情趣用品,今天同事跟我講,其中有個皮銬的鑰匙弄錯了,你們沒用吧……一定沒用,師父怎麼敢銬你,我猜他就是隨便說說啦,嘿嘿,不過,回頭我還是把鑰匙給你們送過去吧。」

用了,不僅用了,而且還被那該死的手銬吊了好幾個鐘頭!

聶行風揉揉太陽穴,正不知該怎麼回答,手機已被張玄搶了過去,沖通話器大吼:「你也去死!」

張玄關了手機,臉頰因氣憤漲成漂亮的水紅色,街燈下看去,有種妖嬈的艷麗,還帶了幾分嬌憨,想起那番激情,聶行風忍俊不禁。

「沒那麼嚴重吧?」他笑道:「其實如果沒有他們,我們也不會度過這麼一個難忘的聖誕節。」

「不是啦,我是怕被他們再攪合下去,今晚的聖誕大餐也要泡湯。」張玄別過眼神,小聲嘟囔。

其實,是不自在昨晚說的那些話吧,不留餘地的坦誠與付出,如果沒有一些外力刺激,以張玄的個性,是打死都不會表露出來的。

今晚應該可以度過一個靜謐的夜,激情雖然燦爛,但永遠都是曇花一現般的短暫,所以,他更喜歡此刻的相守,涓涓細流,也許沒有大起大落的風浪,但永無停歇,就像他們之間的牽絆。

風揚起,拂過瓣瓣雪花,天地間有種潔凈的白,聶行風拉過張玄的手,指著前方的鐘塔,笑著說:「雖然有點晚了,不過還是要跟你說聲聖誕快樂。」

張玄回望他,藍瞳里滿是燦爛的笑,然後在下一瞬,靠上前將他緊緊擁住。

「願今後的每個聖誕節,都跟你一起度過!」

歡快的樂曲鐘聲傳來,回蕩聲中,聶行風隱約聽到拂過耳邊的低語,他詫然看向張玄,後者卻沖他俏皮地眨眨眼,然後像沒事人一樣把頭轉到了一旁。

「你說什麼?」他貪心地追問。

「我說——聖誕快樂,董事長。」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耽美
男妓 雨墨濂
☆《男妓》於2023年5月30日由城邦原創出版☆榮獲2022 ...
耽美
你是我的嚮往 好象熊
「有你相伴,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牧游是一隻來自深海的 ...
耽美
【耽美】第一次救魔尊就上手(床) R18 糯米瓷
他一個祖師以滅魔立門的道士,撿了受傷的魔尊回家已是驚世駭俗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