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5章-拎著便當,吹著冷風

      今天是學測的日子,對許多高三的學生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天,這一天驗收著他們過去三年來所學的成果,以及這些日子為了大考所做的努力。

      吳心悅手裡提著個大袋子,她圍著大紅色圍巾,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低頭看了眼手錶,大概還有十分鐘結束這節的考試。

      四周是三三兩兩的家長,或是提早交卷的學生,吳心悅吸了吸鼻子,將圍巾又拉緊了緊,她有點不懂自己現在為什麼會傻站在這邊,冷風凍的她腦子都快不能思考了。

      上禮拜她不知怎麼腦抽了,本來打電話給李明軒要跟他說「考試加油」,結果在掛掉電話前,她想了想考試當天幫他帶便當吧!

      李明軒聽到後也沒跟她客氣,報了一堆他愛吃的菜,還問她可不可以順便幫白郁涵也帶一份?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吳心悅透過電話鄙視李明軒。

      「妳怎麼會是我朋友?」電話那頭傳來李明軒略帶正色的聲音。

      聽到李明軒這樣說,吳心悅心中一緊,有點苦澀的感覺從心裡蔓延出來,原來她連朋友也不算嗎?

      「妳是我妹妹啊!」李明軒說完還哈哈笑了兩聲,又開始盧吳心悅幫他帶便當的事。

      「哼!知道了,你快去念書吧!」

      吳心悅聽到李明軒這樣說,心裡的苦澀非但沒有散去,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是啊!不就是妹妹嗎?

      她本來就一直把李明軒當哥哥看不是嗎?

      那心裡那種有點酸澀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因為那通電話所以現在吳心悅站在考場外面,拎著便當,吹著冷風。

      李明軒和白郁涵,還有吳心悅佔據了考生休息室的一角。

      吳心悅將便當盒打開,五穀雜糧飯、翠綠的青菜、吃了會頭好壯壯的魚,還有馬鈴薯燉肉,不說是如大飯店般色香味俱全,但看了菜色也是會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食慾全開的。

      李明軒夾了一塊馬鈴薯燉肉,配著飯吃了一口,覺得一堂考試下來的疲勞終於得到了慰藉。

      好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這些都是心悅做的嗎?真厲害。」白郁涵夾了一筷子青菜,對正在跟李明軒搶馬鈴薯燉肉的吳心悅說。

      吳心悅聞言正在夾菜的筷子一頓,「做習慣就好啦!這沒什麼。」對白郁涵笑了笑就轉頭端起湯喝了起來。

      白郁涵臉色有點僵,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吳心悅對她仍然會打招呼,但卻有種疏離的感覺,她下意識往李明軒那裡看去。

      李明軒也覺得吳心悅對白郁涵的態度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看到白郁涵看向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我以為妳會買便當來的,一早起來做菜,累了吧?」李明軒夾了一塊燉肉放到吳心悅的碗裡。

      「反正也是要做給心愉吃啊!而且是我要說要幫你帶便當的,外面賣的哪比得上自己做的好吃。」吳心悅夾起燉肉配飯吃了一口。

      隨即也夾了一塊給白郁涵,笑著說:「白姐姐,妳也吃,這可是我燉好久的,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考試。」

      白郁涵笑著接過了,其實她們本來就不是很熟,吳心悅若是忽然對她太熱絡也是挺奇怪的,也許是她多心了吧!

      只是吳心悅來幫李明軒送便當,白郁涵看了眼低頭喝湯的少女,心裡的念頭轉了轉,她不會是喜歡李明軒吧?

      吳心悅將手提袋掛在自行車把手上,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回家。

      自從上次在飯店門口撞見白郁涵和陌生男子後,她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腦海會不自覺出現那時的畫面。

      然後又會想到李明軒對此毫不知情,就覺得有點煩躁。

      所以對白郁涵不由得生出一股「厭惡」,剛剛也是強忍住才沒給白郁涵不好的臉色。

      其實她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這樣的情緒。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隱隱在脫離她的掌控範圍,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不是很好。

      吳心悅剛打開門,就看到吳心愉在玄關穿鞋子正準備出門的樣子。

      「要出門?」

      「對啊!跟朋友約好了,姐,妳送便當回來了?」吳心愉抬頭看到吳心悅笑道。

      「嗯,外面很冷,圍巾手套都記得要帶。」吳心悅邊脫鞋子邊叮囑妹妹。

      「知道了,姐……」吳心愉邊圍圍巾,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吳心悅一聲。

      「嗯?」吳心悅頭也不抬得回道。

      「妳為什麼要去給李大哥送便當啊?妳又不是他女朋友。」吳心愉想到昨天姐姐買了一大堆菜回來,說是明天要給李明軒送便當,她嘴巴都快掉下來了。

      姐姐還沒特意給我做便當過呢!真是略傷心。

      「胡說什麼呢!只是正好有空。」吳心悅解開鞋帶的手一頓,略微皺眉的看向妹妹。

      「唉唷,我隨便說說的啦!姐我出門囉!今天晚上在外面吃啊!」吳心愉看姐姐皺眉心下暗道不好,她什麼都不怕,就怕姐姐生氣。

      雖然姐姐從來沒跟她生氣過,也很疼愛她,她不希望姐姐不開心,剛剛吳心悅皺眉了,代表她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

      看到妹妹一溜得跑出家門,吳心悅不禁露出笑容,爸爸過世後,只剩下她們母女三人,媽媽忙工作時,常常只剩下她們倆在家,兩姐妹可以說是從小到大形影不離的。

      她也希望妹妹永遠能這麼樂觀、快樂。

      吳心悅渡步回到房間,拉開陽台的玻璃門,風一吹讓她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陽台上的植物被風吹的葉子微微抖動,她望著一盆盆的花草,煩悶的心終於得到些許平靜。

      半晌,她臉上露出抹苦笑,剛從外面回來,冷風吹得還不夠嗎?現在竟然跑到陽台上吹風。

      正打算回房間時,吳心悅瞄到陽台的一角,那裡放著一盆「紅貝拉」,在一片綠意中,露出了小小的花苞。

      吳心悅欣喜走到「紅貝拉」旁邊,它是紅色的山茶花,在冬天開花,盛開時花瓣如火焰一般,在這冬日釋放它的熱情。

      吳心悅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對著「紅貝拉」拍了幾張,喜孜孜地在陽台轉了個圈。

      這些花草對她來說就像孩子一樣,從小小花苗,慢慢灌溉,一天一點的長大,她的心彷彿被什麼填滿一樣,快樂而滿足。

      是不是只要好好呵護,它就不會死掉?

      不會離開?

      考完學測後,李明軒整個閒下來了。

      除了跟朋友出去打球以外,讓他最期待的就是跟白郁涵去約會了。

      即使兩人一起單獨出去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還是讓他期待萬分。

      兩人今天約好下午一起去看電影,黑漆漆的電影院最適合約會了,或許說最適合「做點什麼」。

      雖然已經交往了大半年,但兩人也止僅於牽牽小手,頂多來個抱抱就沒有了。

      李明軒不是不想更進一步,比如說「親吻」。

      不是沒有試過,但當他付出行動時,白郁涵總是很巧妙的避過了,幾次之後李明軒也察覺到了。

      白郁涵是不是不願意和他接吻?

      意識到這點後,李明軒心裡確實很失落,但他想也許是時機還沒到吧!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太短。

      看完電影,李明軒牽著白郁涵的手,兩人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電影院在D城的「學生街」附近,現在寒假路上幾乎都是來逛街的人群。

      「學生街」顧名思義就是一堆學生愛逛的地方,一台台在街邊的小攤車,琳瑯滿目的商品,幾乎都走平價路線,特別受學生的喜愛,久而久之大家反而忘了這條學生街真正的路名了。

      李明軒雙手都拿了東西,剛買的飲料和小吃,看完電影四點多,肚子稍微有點餓了。

      「喏。」白郁涵用叉子插了一塊甜不辣遞到李明軒嘴邊。

      李明軒張嘴一口吃下,笑的一臉開心滿足。

      「明天要去哪裡玩嗎?」李明軒偏頭問一旁的白郁涵,今天兩人出來約會看電影、逛街,不得不說他昨天晚上還興奮的有點睡不著呢!

      今天出門前還將衣服又翻了出來,在鏡子前打量哪件比較好,想到媽媽看的偶像劇女主角出門和男主角約會時,總是把整個衣櫃的衣服翻出來,精心打扮後美美的去赴約。

      不由得有點失笑,怎麼到他這好像反過來了。

      身為男生其實衣服不算多,李明軒自己也不是對物質有多追求的人,通常都是媽媽買什麼他穿什麼,最後他選了一件淺藍的襯衫,配上卡其色的褲子和球鞋就出門約會了。

      當他在地鐵站看見白郁涵時,眼睛都亮了,今天白郁涵穿了一件粉色的毛衣,黑色的毛尼短裙,配上褲襪和馬靴,揚起甜美的笑容對著他走來。

      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有點快。

      想到這他又揚起了笑容,那笑容看上去有點傻氣。

      白郁涵聽到李明軒的詢問,從甜不辣堆裡抬頭看向他,正好看到了這個笑容,也不禁笑了出來。

      「明天可能不行,我們全家要回爺爺家一趟。」白郁涵略帶著歉意的表情對著身旁的人說道。

      「沒關係,回爺爺家比較要緊,妳很久沒看到爺爺了吧?」李明軒聽到明天無法一起出來約會,雖然心裡有點失落,但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家人比較要緊啊!

      「是啊!真的很久沒見到他老人家了。」想到從小就最疼她的爺爺,白郁涵的眼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爺爺若是知道她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失望吧?

      忽然感覺到左手傳來溫熱的熱度。

      「現在人多……不要走散了。」李明軒有點尷尬的說道,好吧!他只是想牽牽手而已。

      白郁涵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手卻輕輕握住了那隻溫暖的手。

      兩人穿梭在略微擁擠的街道,吃著一樣的食物、喝著同一杯飲料,跟路上許多的情侶一樣,溫馨甜蜜的氣氛縈繞在他們周圍。

      就在思考晚餐要吃什麼的時候,白郁涵的手機鈴聲響起。

      白郁涵從包裡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心裡一跳隨即淡然自若的接起手機。

      「喂?」

      「好,我知道了,晚上我會回家。」

      將手機收進包裡看向李明軒,就在她要張口說話時,李明軒搶先她一步開口道。

      「妳大概什麼時候要回家?我送妳回去吧!」

      「明軒抱歉,我今天沒有跟我媽說我要在外面吃晚餐……」白郁涵帶著有點懊惱的表情語帶歉意地說。

      「沒事,吃飯隨時都可以吃啊!今天也出來玩一整天了。」看白郁涵臉被風吹的紅撲撲的,李明軒伸手將對方的圍巾嚴嚴實實的圍好,不讓冷風吹透。

      「下次我們再一起吃晚餐吧!」李明軒牽起白郁涵的手,兩人一起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

      「好。」白郁涵看著李明軒帶著期望的表情,忽略心裡那點複雜的情緒,笑著點頭應道。

      將白郁涵送到她家小區的街口後,李明軒轉身準備搭地鐵回家。

      傍晚五點多,正是尖峰時刻,搭地鐵的人很多,李明軒將位子讓給一位老奶奶,他一手拉著圓環,看著車廂的玻璃黑漆漆一片倒印出在車廂裡的人們。

      有個女孩抱著男朋友的手臂,仰頭笑著不知道在對男孩說什麼,而男孩露出一抹無奈但又寵溺的笑容。

      因為難得的約會讓李明軒今天的情緒一直高漲著,雖然只是再平凡不過的約會,也是能讓他開心期待好久。

      但看著眼前的男孩與女孩,心裡也忍不住覺得羨慕。

      白郁涵似乎沒有對他做過這類的撒嬌,不耍小脾氣、貼心又溫柔,是每個男生心中的好女友。

      但他希望女朋友可以對他撒嬌任性點,李明軒心裡苦笑他是不是太不滿足了?

      李明軒走出地鐵站,念的國中就在地鐵站附近,這一帶熟的很,以前都是抄小巷子回家的。

      今天走到巷子口時就發現巷子裡有一群人聚集在那裡。

      李明軒皺了皺眉頭,肯定又是一些躲在這裡抽菸的學生吧!這種事以前沒少發生過,每次他都是視而不見。

      就在他依然還是當成視而不見的經過時,在那群人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