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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不是君子

隔天一早,難得的冬日從窗外斜射進來,在這種冷冷的天氣裡最是好睡,但此時卻有一聲怒吼打斷了我的美夢。

「起床!」一聲壓抑著怒意的吼聲乍然響起。

我理都不理的直接翻過身,繼續睡我的。

「卯時都快過了,妳還睡什麼啊?」

我在意識朦朧間暗自算了一下,卯時都快過了?那不是才六點多、快要七點嗎?

「時間還早呢!再讓我睡一會吧!」我喃喃道。

「哪裡早了?雲嵐雪,快點給我起床!」

「我不要!」我拉起棉被蓋住自己的頭。

忽然間,我的棉被被人粗魯地拉開,一條浸溼的布巾扔到了我的臉上。

「哇!好冰!」我驚呼一聲,瞬間清醒了,捏著從臉上滑落至手中的溼布巾,心下一怒便扔了回去,「可惡!你竟然給我用這招!」

但十分可惜的,依然身穿白衣的男子,手一伸,就輕易地接住了冰冷的布巾。

「總算醒了。」他將布巾扔回木桌上的一盆清水中,「把身體擦拭一下,換上那套衣服。」

我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只見一疊衣服整齊的擺在桌上。

「可是那盆水也太冰了吧?」我皺著眉,再度拉起棉被裹緊自己的身子,天啊!這裡的冬天怎麼能這麼冷?

「要是妳早點醒來,那它就是溫的。」白衣男子袖子一甩便走出了房門。

冷血無情的傢伙!我磨牙瞪了他一眼,爬下了床。

正當我準備寬衣時,白衣男子又捧著另一盆清水走了進來,我連忙鬆開欲解衣帶的手,一臉正經地站好。

白衣男子有些好笑地看著我,他將手上的臉盆放置在桌上,「妳換好衣服後叫我一聲,我要替妳換藥。」我聞言,走上前去攤開木桌上的衣服,是一件白底鑲著藍邊的外袍,給人的感覺倒和白衣男子身上穿的很類似。

「怎麼會是男裝?」我抬頭望向他。

「這是我的衣服,妳覺得會是女裝?」他挑眉回道。

說的也是,這傢伙自己一人住在深山中,會有女裝才奇怪。

「怎麼?不會穿嗎?」白衣男子見我愣著,便問道。

小看我?我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這麼簡單,誰不會啊?」

我在學校見識過無數戲服,其中當然也包括古代男裝,況且我還演過反串,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要怎麼穿?

聽言,白衣男子有些微訝地看著我,「妳會?那還真是稀奇!妳不是哪家名貴的大小姐嗎?竟然會穿男裝?」

我一僵,嘴角微微抽搐,糟了!我竟然忘了自己的角色設定!

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就連父親都很少會在自己女兒面前更衣,名貴人家更是守禮,所以除非成婚,否則很少有機會接觸男裝,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穿。

「嘿……嘿嘿,你別管了,先出去,我要換衣服。」我乾笑著轉移話題。

白衣男子顯然也不怎麼在意,當下一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站定在門口,指著桌上的一條白布,「妳要穿上衣服前,先用那布條纏一下身再穿上。」

我不懂他的用意,歪著頭問:「為什麼?」

他略顯尷尬地掃視了我胸前一眼,「雖說不纏也沒關係,但……妳好歹也要有點身為女子的自覺吧?」

他語氣平淡地說完,便抬腳離開了。

我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胸前,又看了眼桌上的白布,許久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抹紅雲竄上我的小臉,不纏也沒關係……

他這是什麼意思啊!太過份了!

我走上前注意到白衣男子端進來的另一個臉盆,好奇地用食指探進水中。

是溫的?!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替我想的如此周到,或許他並不如我所想的那麼冷血無情。

我快速地脫下一身華貴女裝,用溫水浸濕布巾,擦拭著身體,擦完後拿起桌上的布條,緊纏在自己的胸前,遮住一片「平原春光」,最後再依序套上中衣、裏褲和外袍,我整了整寬大的長袍,這傢伙的衣服怎麼這麼大啊?

對了!他叫做什麼名字?這我還不知道呢!

「呃……喂!我換好了!」叫不出名字的我,只好以「喂」來代替。

白衣男子聞聲推門走入,一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則是露出一臉忍著笑的苦澀表情。

我挑眉,低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怎麼?我有穿錯嗎?」奇怪,明明就很正常,他是在笑什麼啊?

「沒有。穿起來還算是人模人樣的。」他忍著笑意,打量了我一圈,便走至桌旁拿起從昨天就放在木桌上的小銅鏡,遞給了我,「不過……妳還是自己看一下吧!」

我拿起銅鏡一看,瞬間明白那傢伙為何發笑。

只見鏡中的我一身白色的及地長袍,頭上卻依舊綰著髮髻……

汗……這是哪門子的打扮?不男不女的,著實是奇怪到想讓人不笑都難……就連我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白衣男子見我一臉又窘又苦笑的扭曲神情再也忍不住了笑意,他的嘴角揚起了個漂亮的弧度,抬腳走向木櫃,從抽屜中拿出一隻楊木梳,「把髮髻梳開吧!」

「嗯。」我接過梳子,拉了一把木椅坐下,白衣男子也坐在另一張木椅上,等我梳開髮髻。

我將頭上固定兼裝飾用的髮簪拔下,放到桌上,在最後一支琉璃簪被我拔下的同時,我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瀑布般柔順的披散而下,似乎連白衣男子都看癡了。我將頭上插著的幾朵暗紅且有些乾枯的梅花摘下,放在桌上,暗自鬆了口氣,好險那些姐姐們幫我插的是真花,若是假的,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一旁的那個傢伙解釋。

他拿起桌上的琉璃簪把玩著,「琉璃製的,全都是便宜貨。」

還嫌?

我瞪了他一眼,「我就喜歡,不行嗎?」

白衣男子倒是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妳喜歡梅花?」他看著木桌上的幾朵紅梅問道。

我點了點頭,「是蠻喜歡的,怎麼了嗎?」等等,竟然被他轉移話題了?!

他緩緩地搖著頭,「沒什麼,只是可能猜到了妳會出現在這座山中的原因。」

我停下梳理著長髮的手,「為什麼?是什麼原因?」

他繼續把玩著琉璃簪,向我解釋道,「這座山因為氣候適宜的緣故,栽了滿山的梅樹,每到冬季之時,紅梅綻放,將整座山染上一層紅艷,也因此被稱為『梅山』。不過,有傳聞說,梅山上住滿了一大群野獸,進到山裡的人都是一去不回,所以也沒人敢到山上來,頂多在山腳下晃晃,仰頭欣賞著美景罷了。我想,妳應該是為了賞梅才來的吧?」

聽言,我心下一寒,「有野獸……是真的嗎?」

白衣男子鄙視了我一眼,「笨!有野獸我還會住在這裡嗎?那傳聞是我編來嚇唬人用的,我不喜歡有其他人到這座山裡,刻意散布這個傳言。」

我恍然大悟,真是的!竟然還真被他騙到了!不過……好險沒野獸啊……

心中的石頭一放下,我便開始神遊了起來。

原來這座山叫做「梅山」啊!我試著想像冬季的山景……開了滿山的紅梅,映著這片雪白的世界,四處都飄散著淡淡的素雅梅香,這在臺灣可是個想看都看不到的絕世美景啊!

  神遊至此,我的雙眸已因憧憬而閃閃發亮。

「呃……那個……改天帶我去外面逛一下,好嗎?」我期待的眨著水靈的大眼望著他。

白衣男子微微皺著眉頭,似乎不太甘願。見此,我失望地垂下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長髮,表現出一副很失望的惆悵感。

同時,我也在心中默默的數著:一、二、三……

「好吧……」就在我數到三時,他嘆了口氣,滿臉不甘願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成功!我在心裡暗自竊笑著,果然學演戲的好處多多啊!

「真的嗎?謝謝你!」我抬起頭,對著他甜甜一笑,開心地向他道謝。

「改日再說吧!妳是要梳到什麼時候啊?」他站起身,再度走到木櫃旁,從抽屜中抽出了一條水藍色的髮帶,並朝我伸出一隻手,「把梳子給我。」

我聞言,乖巧地遞上楊木梳。他走至我身後,一把抓起我的長髮梳了幾下,他的力道意外的輕柔,似乎是不想弄痛我。

「妳的頭髮怎麼那麼短?」疑惑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汗顏,不知該如何回答。我的頭髮長至腰間,在現代可是比一般人都來的長,但古代漢人一向遵從「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根本不剪頭髮的,像我這種已過了二八年華的女子,頭髮只長至腰間,確實很古怪。

「這個嘛……我不知道。」嗯,這四個字還真是好用。

「是嗎?」白衣男子似乎也不太想追究。

他將我的長髮高高梳起,拿起水藍色的髮帶,熟練地打了個結,並將小銅鏡遞給我,示意我看看。

我低頭,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一看,尾巴倒是忍不住的翹高了。

嘻嘻,看來我也能扮演禍水美男的角色呢!

看著我得意的笑容,白衣男子輕敲了我的頭一下,「妳在得意什麼啊?鏡子放下,我要換藥。」

我放下手中的銅鏡,白衣男子則替我拆了頭上的布條,用清水擦拭著我的傷口,再抹上一些味道古怪的草藥後,換了布條替我纏上。

「換好了,去用早膳吧!我放在桌上,再不吃,估計都要涼了。」他端著兩盆清水和藥罐走了出去,而我則跟在他身後出了房門。

一出房門,轉個彎便能看到某處類似廚房的地方,而廚房的牆邊有張狀似餐桌的桌子,上頭擺了一碗白粥和幾碟配菜,一旁還準備了一副筷子。

看見桌上的食物,我感動到都快哭了,昨天什麼都沒吃,真是快餓死我了。

我走到桌旁拉了張木椅坐下,「這都是你做的?」

「不然呢?」白衣男子淡淡地掃了我一眼。

「那我就不客氣囉!」我毫不客氣的拿起碗筷,快速的將一桌的食物掃進我的嘴裡。

不得不說,這傢伙的廚藝還挺不錯的,白粥既不會太稀,也不會太稠,配菜雖然簡單卻也鹹度適中,配起粥來好吃的不得了。

「吃完飯後,記得碗要自己洗,還要打掃院子和屋子,還有,晚膳要由妳來煮,知道了嗎?」

正享受著美好早飯的我因這一連串的命令,差點嗆到自己,「咳、咳……知、知道了……」

什麼嘛!才第一天就指派工作,真是的!

這時,我才注意到桌上只有一副碗筷,而白衣男子從剛才開始便只是坐在對面看著我吃飯。

「你不吃嗎?」我邊吃邊含糊問道。

「早就吃完了,誰像妳那麼晚起啊?」他調侃我一句。

算了,算了,吃飯重要,看在他給我飯吃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地饒了他吧!

我開心的吃完早餐後,滿足的摸了摸肚子,至於對面的白衣男子,在他下達完一大串的命令後就躲進了書房,要我別去吵他看書。

「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來工作償還債務吧!」我伸了個懶腰,自動把那些工作當成是償還他的住宿和伙食費。微微轉了一下僵硬的身子,便開始勤奮地打掃了起來。

首先是洗碗,我迅速地把空碗盤洗乾淨後擦乾,擺放整齊後,思考著下一步該做什麼。

環顧著四周,突然間,我的眼角餘光瞥見了擺放在門邊的掃把,當下也沒多想,抓起掃把便走出門外,要去打掃院子。

「哇!」一走出門外,我不禁驚嘆,同時也了解了這座山的名字由來。一出白衣男子的家門,便能看到一整排紅艷的梅樹橫列於前,上頭還撒著一片白雪,這場景著實美麗。

我心情極好地邊賞梅,邊掃著地,掃完院子後又進屋,將屋內全掃了一遍,總覺得沒事可做,無聊的很,所以擰了條抹布,將這不算太大的屋子裡裡外外、上上下下全都擦過一次。

「雲嵐雪。」

正擦著屋外木窗框邊的我聽到了這一喊聲,停下了動作,朝一旁扭頭看去。

只見白衣男子慢條斯理地踏步而來,邊走還邊四處察看我做的如何。

「這麼認真?」他挑眉,有些詫異地站定在我身前看著我,「還算不錯,可以吃午膳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他也趁我打掃時煮完了午膳。

吃飯了、吃飯了……身為一枚標準吃貨的我快速進了屋,洗了手後,開心的在桌旁坐下。

桌上依舊是碗白粥,只是配菜換了,口味重了些,不像早膳那般的清淡,不過還是一樣好吃。

「我都打掃完了,吃完飯後,洗完碗,能不能午睡一下?」吃飯時,我咬著筷子,徵求他的同意。

「可以,記得起來做晚膳就行了。」他點了點頭,將最後一口粥吞下。

得到了允許後,我快速地將午膳吃完,順便收拾了他的碗筷,開始洗碗,只是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實在是太大了,洗碗時總是要常常拉起袖子,每次才把袖子挽起,它又滑落了下來,搞得我有種想把袖子剪掉的衝動,而下襬也是過長,剛才在掃地時差點被絆倒。

比起我洗碗洗的如此狼狽,坐在餐桌好整以暇地喝著茶的白衣男子形成了一個強烈的對比,這讓我邊洗碗邊不爽地磨牙,偏偏身後還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正監視著我……我頓時有種蒼涼無奈的感觸啊!

收拾完所有東西後,我衝進房內,關起門,撲到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開始午休。

今天這麼早起,一定要好好補眠才行!

◇◇◇

「雲嵐雪,妳給我起來!」白衣男子半拉半扯的把我拖下床。

我睜開雙眼,朦朧的視線中有對隱藏著怒意的雙眼正瞪視著我。

「妳不是說好要煮晚膳的嗎?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睡?」

聽言,我愣了一瞬,接著大驚。

遭了!完全忘了這回事!誰知道我會一睡就睡到該吃晚餐的時候啊?

反應過來後,我連忙起身走到廚房,下意識地想找尋電鍋。

電鍋、電鍋……等等!現在是清朝,哪來的電鍋啊?

我大驚失色,完了!在現代有電鍋、烤箱、微波爐,只要把東西扔進去,按個按鈕就能完事的,但這裡可是古代啊!我哪知道飯要怎麼煮?

白衣男子不悅地雙手環胸,站在桌旁,「不是說會煮飯嗎?有什麼問題?」

「沒有……」沒有電鍋啊!但我不敢說出口。

「沒有?很好,那就快點煮吧!」他拉了張椅子坐下,絲毫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

我一愣,不對!你誤會了!是沒有電鍋,不是沒有問題啊啊啊啊啊!

我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憑著曾經看過古裝戲煮飯場景的記憶生火、洗米、燒飯,偏偏還常被寬大的外袍絆住,顯得更手忙腳亂。

「煮好了。」過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完工了。

看著桌上一片黑糊糊的東西,我很懷疑,這真的能叫做食物嗎?

鼓起勇氣,夾了一口焦黑的菜吞了下去,「咳、咳咳……」我連忙抓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媽呀!還真不是普通的難吃!

我見對面一臉黑線的白衣男子並沒有動筷,不由得乾笑道:「如果你不想吃的話也沒關係。」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要是我,打死也不吃!

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白衣男子竟然端起碗筷,神色自若地吃了起來。

我驚愕的望著他,「你竟然吞的下去?」

「我餓了。」他冷淡地回了一句,我理解的點了點頭,人家都說肚子餓,什麼都能吃的下去,看來果真如此。

「妳不是說會煮?」他挑眉,斜睨了我一眼。

「會煮,又沒說煮得好。」我忘了這裡沒電鍋啊!

「算了,以後還是我煮吧!」白衣男子嘆了一口氣。

我默默地喝下焦黑的粥,細細品嚐,雖然燒焦了,但也沒那麼遭嘛!

那獨特的焦味還算是別具風味,不過……還是他煮的好。

用完晚膳後還是一樣沒什麼事可做,頂多就是洗個碗,又沐浴了一下,便已來到他們古人該睡覺的時間了。

真是的!這麼早睡又那麼早起,這根本是跟現代大眾的生活作息背道而馳嘛!

  我邊在心裡腹誹著,邊與白衣男子各自推開不同方向的房門,準備就寢。

唉!結果第一天是完全沒收穫啊!

「對了!」我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他,「你到底是叫什麼名字啊?」

我不死心地問著,總不能一直叫他「喂」吧?

白衣男子不理睬我,逕自走進了房間。

不肯說?真固執!

正當我嘆氣時,好聽如醇酒般的嗓音從我身後傳來,「墨宇。」

我腳步一頓,墨宇?那是他的名字?不知道。還是先睡覺吧!

我一進房間,濃濃的睡意便朝我襲來,縱使時間還早,我依舊敵不過床的魔力,拆掉髮帶後,我連外袍都沒脫下,直接鑽進溫暖的被窩,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我又是在他的怒吼聲中驚醒,真是的!古人怎麼都這麼早起啊?

他替我拿了盆水和衣服,叫我洗漱換衣。

「等等,墨宇。」我叫住了正走出房門的他。

有反應?那果然是他的名字。

「這件衣服是誰的?不是你的吧?」我攤開桌上的衣服,雖然依舊是男裝,但明顯小了許多,上頭也沒有縫線或剪裁等修改的痕跡,所以顯然不是拿他的衣服去改的。

「別管這麼多,穿上就是了。」他不悅地皺起眉。

「不要,我不想穿來路不明的衣服。」我倔強地說著。

「不想穿,那就還我。」墨宇走了過來,想搶我手中的衣物。

我將衣服高高舉起,不讓他拿,「還你可以,先告訴我是誰的。」

他皺著眉,「妳真的想知道?」

我點了點頭。

他深嘆一口氣,「聽過『疾風』這個名號嗎?」

「沒有。他誰啊?很有名嗎?」我一醒來就在這兒了,怎麼可能聽過?

墨宇有些微訝,「妳沒聽過?他是位有名的神偷,也是義賊,他總是會故意在犯案地點留下『疾風』二字,告訴所有人,他來過。」

「神偷?義賊?」竟然還留下名號,這傢伙還真是猖狂啊!不過,這跟我手中的衣服有什麼關係?

「嗯,他專偷一些貪官污吏家的名貴東西,拿去變賣或直接送給城裡城外的貧苦人家,所以朝廷對他恨之入骨,但百姓卻把他當成天賜的大恩人。」

我有些忿恨,「那個疾風雖然是想做好事,但偷東西就是不對,他怎麼能那麼做?所以呢?跟這件衣服有什麼關係?」

墨宇淡然地掃了我一眼,冷冷地道出令我驚愕不已的事實,「妳手中的那件衣服正是疾風的。」

我吃驚地在墨宇和手中的衣服間來回張望,「所以說,你認識疾風,而這件衣服是他給你的?」

墨宇搖了搖頭,態度從容地道:「我說過了,我不是君子。」

我怔愣了許久才明白他的意思,我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說出我的猜測,「難不成……你……就是疾風?」

墨宇微微點頭,態度淡然,好像當個小偷根本不算什麼似的。

我大怒,「什麼嘛!所以你是拿偷來的衣服給我穿?」

他也有些不太高興,「我是看妳穿我的衣服不太合身,才替妳弄來的。」

「什麼時候?」我惱怒地質問他。

「在妳還在睡的時候。」墨宇不悅地瞇著眼瞪視著我。

「我有拜託你為我這麼做嗎?不管是什麼原因,偷東西就是不對!」我對著他怒吼。

「這是我的事,雲嵐雪,妳管不著。我說過了,不想穿就還給我。」墨宇也動了怒,走上前來搶我手中的衣服。

「把衣服還回去。」我把手舉得很高,就是不讓他拿。

「不要!哪有偷了還還回去的道理?」仗著身高優勢,他差點就要搶到手了。

為了避開他,我往後踏了一步,豈料,被過長的外袍絆倒,整個人往後一跌,但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而是一個溫暖而寬大的胸膛將我穩穩接住。

「妳看,我的衣服對妳來說太大了,去換上那套合身的衣服。」墨宇及時接住我,皺著眉道。

「不要!」我倔強地抬頭望向深藏著怒意的雙眸。

「由不得妳!我並非君子,就算毀約也無所謂,妳要是不換,我現在就把妳趕出去。」墨宇大吼一聲,扔下我就走出了房門。

我怒瞪著他走出門外的身影,咬牙切齒地吼道:「換就換,誰怕誰啊?」

我只好磨牙,不甘願的換上他「拿」來的衣服。

可惡!死老天爺,祢竟然安排我遇到一個不是君子,而是小偷的傢伙,我的運氣未免也太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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