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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張玄用幻術撂倒的那幾個保安也趕了過來,聽了他們的訴說,陳昱臉色變了,用眼神示意他們抓住張玄,聶行風忙將張玄護到身後。

見聶行風護短,陳昱冷冷道:「聶先生,請你認清狀況,現在不是包庇護短的時候,已經有一人死亡,難道你還要等更多的人死亡才甘心嗎?」

「這與張玄無關!」

「但他嫌疑最大,剛才他弄暈保安跑出來,跟著蕭小姐就受到威脅,誰能證明這些與他無關?」

「陳船長,你別忘了船上有幾百人!」

「但不是每個人都會倒在死者身邊!正因為我是船長,才不能因為一個嫌疑犯而讓其他乘客生命受到威脅!」

聶行風還要再說,白先凱搖著輪椅進來,插話道:「聶先生,船長說得也有道理,為了證明張先生清白,暫時關押也是迫不得已,你再這樣固執下去,會讓他很難辦。」

蕭雨遇到的意外讓白先凱改變初衷,站到了陳昱那邊,張玄拉拉聶行風,想跟他說自己不介意被關押,魏正義突然指著牆上那個死字,叫道:「這是用血寫的!」

蕭雨被他的喊聲嚇得縮進父親懷裡,陳昱臉色一變,失聲問:「是人的血?」

魏正義不答,又轉去看彈孔,見口徑跟自己的手槍似乎相吻合,他驚出一身冷汗,忙跑到張玄身旁,小聲問:「師父,那支槍……」

「喂,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張玄瞪了魏正義一眼,手槍他睡前放在枕下了,根本沒帶在身上。

附近客房的遊客都被驚動了,外面人愈集愈多,陳昱忙吩咐保安清散人群,又對聶行風道:「再固執下去對你沒好處!」

「你還是先查清血是從哪裡來的吧。」聶行風冷冷道。

「我知道是誰的!」一個小小聲音在門口響起,霍離從人群里拼力擠進來,懷裡還抱著小黑貓,「小白嗅覺最靈敏,可以讓它追蹤。」

該死的狐狸,把它跟狗相提並論,小白氣得全身炸毛,不過現在非常時期,面前這麼多人,它不能拿霍離怎麼樣,只好上前嗅嗅滴落下的血跡,然後順著氣味奔了出去,陳昱等人連忙跟上。

目的地很好找,離蕭雨的房間只隔一層樓梯,在樓上盡頭的房間,看到小白在一間門口停下腳步,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知道兇手真正的目標了。

鄧妍,那個因受刺激精神失控的女孩子,此刻就仰面躺在床上,胸口正中一片血紅,身體因疼痛扭曲成古怪的弧度,照顧她的女護士則倒在地上,魏正義上前查看,發現她只是被打暈,忙扶起她,喚她醒來。

好半天護士終於睜開了眼,魏正義擋住她視線,不讓她看到床上的慘狀,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剛才她出去取葯,回來剛推開門後腦就被人用力敲打,她就暈倒了,對後來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魏正義讓保安扶護士出去,他來到鄧妍身前查看,聶行風也跟了過去,鄧妍睡衣褶皺很多,看來死前曾用力掙扎過,聶行風看到她前襟紐扣上粘了張小紙片,他揭下來,發現是個指甲大小的卡通彩貼,再看落在地上的手機,手機上也貼了不少類似圖片。

「咦!」

鄧妍緊攥的手心裡似乎有東西,魏正義扳開她的手,將揉成團的東西展開,是張名片,上面印著兩個很華麗的花體字——張玄。

魏正義眼前一黑,師父,你究竟惹著了誰,倒霉得被人陷害一次又一次?讓徒弟想保你都力不從心。

陳昱也看到了名片上的字,眼光掃過張玄,問:「你還有什麼解釋?」

「我經常送名片給別人,一張名片就說人是我殺的,太幼稚了吧。」張玄毫不在乎地聳肩。

「不錯。」聶行風接道:「死者手握得並不緊,很可能名片是她死後被人塞進手裡的。」

「推理的事還是交由警方做吧,作為船長,我要對所有乘客的安全負責,在沒找到有力證據之前,我們要關押張玄!」陳昱態度很強硬,不再聽聶行風解釋,揮手讓保安拘押張玄。

「我就是證據,剛才我一直跟張玄在一起。」聶行風拉住張玄的手,將他護到身後。他們是被人設計騙上船的,張玄現在的身體狀態又很差,他不放心他被單獨扣押。

「你們並非一直在一起,張玄是先離開房間的,在你們會合之前,他的行動你怎麼保證?」

陳昱直接戳中要害,聶行風一時找不到話去反駁,白先凱冷眼旁觀,終於忍不住開口勸道:「聶先生,你太感情用事了,這不像你祖父的風格,現在已有兩人遇害,兇手還有槍,陳船長只是為了安定人心,才將張玄暫時扣押,並沒說他一定就是兇手,你再堅持,只會讓他的嫌疑更大。」

情勢越來越緊張,霍離偷偷問小白,「你能不能嗅出還有誰身上沾了同樣的血腥氣?。」

小白搖頭,很想說請別把它當警犬看待,它能找到這裡已經很儘力了。

「那個……我能證明這位先生是清白的。」就在雙方堅持不下時,有人走進來,輕聲說。

「你?」

發現幫他們說話的居然是左天,聶行風一愣,陳昱也很奇怪,「你能證明?」

「是,我有看到張先生弄暈保安,覺得奇怪,就跟著他去了甲板,我可以證明直到呼叫聲響起,他都一直沒離開甲板。」

魏正義氣得跑到左天面前大吼:「你知道我師……張玄是無辜的,為什麼現在才出來說話?」

「你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職員,可不想跟兇殺案扯上關係,而且保安們圍得這麼嚴實,我也進不來啊。」左天聳聳肩,回答。

很完美的回答,卻總讓人覺得後面掩藏了什麼,陳昱恨恨問:「你確認你沒看錯?」

「我的視力二點零以上,不會看錯。」

情勢出乎意料的峰迴路轉,看著臉色鐵青的陳昱,聶行風淡淡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可以走了吧?」

「可以。」

出門時,聶行風又轉頭問陳昱,「陳船長,保安是否有持槍許可?」

「沒有,我們只有催淚槍、防暴槍,船上持槍的只有這位警察先生,還有兇犯。」

還好陳昱不知道張玄其實也有槍,否則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聶行風帶張玄離開,外面圍了不少好事的遊客,不過因為保安阻擋,並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江笙和那位白髮老者也在,見他們出來,江笙急忙奔過來,悄聲問聶行風,「鄧妍是不是也出事了?」

江笙是船上為數不多的知道昨晚發生死亡事件的人,現在看到這陣勢便猜又有事件發生,當然想趁機拍些有噱頭的照片,聶行風掃了一眼他手裡的相機,點點頭,心裡明白就算他想進去採風,也不會得到允許。

回到客房,張玄關門時見外面守了不少保安,他自嘲道:「我長這麼大還從沒享受過私人保鏢的待遇呢,不勝榮幸。」

聶行風問霍離和小白,「你們跟蹤晴晴他們,有什麼發現?」

「一無所獲,噢不,有所獲,就是楚歌可能失蹤了。」

小狐狸語驚四座,張玄把剛喝下口的茶完美無缺的貢獻給了大地,叫:「又有人出事?」

「不,我們只是推測啦,所以才回來跟你們彙報。」小白在旁邊作總結。

上午靈異社成員去了那間空體育館,並在門口畫了辟邪圖形,霍離法術不高,怕強行進去會驚動裡面的人,所以就守在外面,不過從他們拿的道具來看,應該是舉行什麼招魂儀式。

「招魂?這種事應該找我嘛,朋友一場,我頂多算他們半價。」一提到錢,張玄立馬精神起來,憤憤不平道。

他們自行招魂,應該不是怕花錢,一定還有其他理由,聶行風問:「然後呢?」

「然後儀式失敗了。」

看他們出來時都一臉垂頭喪氣,小白就知道儀式進行得不順利,它還聽楚歌說郵輪馬上就會進入金銀島附近區域,晚上要再試一次,可是到了晚上約定的時間,楚歌卻一直沒出現,靈異社成員發現不對勁兒,便開始到處尋找,小白提議跟聶行風商量,結果回來就看到鄧妍被殺。

「你們去休息吧,人不必跟了。」聶行風說。

霍離很擔心地看張玄,「大哥氣色很差,會不會跟楚歌說的死亡海域有關?他們特意在郵輪上招魂,一定是因為海域陰氣很重的緣故。」

小狐狸好像變聰明點兒了,張玄摸摸他的頭,「放心吧,地獄你大哥都來去自如,這裡再陰,還陰得過地獄嗎?」

「可是你最近好倒楣,我把除厄御守給你,希望能幫你擋災。」不顧張玄反對,霍離把自己的口笛御守摘下,硬給他套在了脖子上,然後帶小白離開。

噯,他堂堂一流天師,什麼時候需要御守保護了?

張玄有些鬱悶,見聶行風也一臉鄭重,便安慰道:「安啦,我沒事,惡鬼惡人我見得多了,沒什麼好怕的。」

他不是怕鬼,也不是怕有人陷害張玄,而是擔心他的身體,自從登船後,張玄的身體就時好時壞,這不是個好徵兆,一想到這個問題,聶行風的心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發慌。

「你說,左天為什麼要幫我們?」不想聶行風太擔心,張玄轉了話題。

「不知道,不過對我們來說不是壞事。」聶行風想起在儲備艙里看到的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看上去跟左天很像,他們都很清楚,左天當時根本不在甲板上,不過雖然他幫張玄說話的用心捉摸不透,但總算暫時緩解了危機。

太多的事想不透,似乎身邊每個人都帶著面具,誰也看不到面具背後究竟掩藏著什麼。

「睡吧。」

差不多又折騰了一夜,聶行風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疑慮上,他拉張玄上床,關了燈,黑暗中輕聲說:「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第二天,聶行風沒去餐廳用餐,而是打電話叫服務生把午餐送到客房,兩人剛吃完飯,馮晴晴和靈異社兩個女生跑來拜訪,聶行風猜到了她們的目的,問:「是不是楚歌還沒找到?」

「你知道了?」馮晴晴一臉驚疑。

聶行風點頭,問:「楚正南怎麼說?」想起周林林和蕭雨的警告,他本能的想知道楚正南的反應。

「學長昨晚一晚沒回房,今早楚叔叔拜託船長幫忙找人,可找了一上午都沒找到,船上出了兇殺案,我們擔心他有危險,就兵分兩路,男生們負責找人,我們負責算卜。」

陳昱光是考慮如何安撫遊客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哪有心情去找人?聶行風說:「郵輪只有這麼大,他不可能人間蒸發,你們有沒有想過他的出事也許與你們玩招魂有關?」

「招魂?」馮晴晴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聶行風。

「別掩飾了,我知道你們這次出海是想借純陰氣場玩招魂,你們知不知道有些遊戲是玩不得的!」

被聶行風訓斥,三個女生都面露驚訝,但誰也沒反駁。

「你們來是想讓我幫忙算楚歌的行蹤對吧?」張玄在旁邊品著茶,悠悠問。

他這話算是解了圍,三人連連點頭,馮晴晴把一支筆遞給他,「這是學長的筆,你看算卜時能不能用得著?」

用走失者的常用物為引是尋人的最快捷辦法,看來這些學生沒白混靈異社,張玄接過筆,凝神靜氣,口中默念尋人咒,但見筆緩緩騰入空中,幾下顫抖後突然又落下,試了幾次都不成功。

「找不到。」屢戰屢敗,最後張玄很不甘心地放棄。

說這話簡直就是砸自家招牌,不過沒辦法,身體欠佳,第六感死活不來關照,他也無可奈何,見大家面露失望,張玄道:「別擔心,法咒里沒現死氣,證明楚歌沒事,把筆留下,我回頭再試試。」

三個女生告辭離開,聶行風送她們出門,又叮囑馮晴晴不許再胡鬧,正說著,忽然看到周林林從對面跑過來,沖他連連招手。

聶行風走過去,沒等他發問,手腕就被緊握住,周林林拉住他向前急跑,聶行風忙問:「出了什麼事?」

「大事,郵輪改變了航行軌道,現在正在朝金銀島方向行駛。」

「天洋號的航線終點不就是金銀島嗎?」

「不,我說的是金銀島後掩藏的島嶼群,那是死亡島,天洋號在引我們進入死亡海域!」

「你等等!」聶行風越聽越糊塗,甩開周林林的手,「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找到那個半僵不活的人了,看到他,大副和水手們就會相信陳昱出海另有目的,不再聽他指令,跟我來!」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的存在?」

周林林似乎知道很多秘密,也恰是聶行風想查尋的,不過這時候他不能留張玄一個人在房間,正要回絕,正巧看到霍離從客房出來,他微一猶豫,對霍離道:「我有事離開一下,幫我照顧張玄,記住千萬不要離開他!」

「噢。」

霍離發出回應的同時,聶行風已被周林林拉著跑遠了,想跟蹤他們的保安也被遠遠甩開,兩人奔進船艙,下艙途中幾次碰到船員經過,還好聶行風反應靈敏才及時避開,他苦笑道:「你不需要這麼急吧?被工作人員發現,我們不僅見不到殭屍,說不定還會被人抓起來。」

「抱歉抱歉,我忘記了。」周林林回話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放慢了腳步,帶聶行風來到儲備艙。

「這裡我們昨晚曾來過,什麼都沒有。」

「不是這裡,是最裡面,你能打開門嗎?」

聶行風一陣沉默,他只會開那種簡易鎖,不像張玄曾在偵探社混過,什麼鎖都能輕易打開。

他試著推推門,意外發現門是開著的,周林林也很驚異,「有人來過。」

兩人走進裡面的房間,發現燈盞壞掉了,周圍一片黑暗,不過周林林似乎對這裡很熟,拉聶行風摸黑走到牆壁一處,在牆上摸索了一陣,又用力推推,吱呀一聲,牆竟順他的推動打開了,聶行風這才明白那裡其實有道門,因為跟牆裝飾的完全一樣,很難被發現。

進去後,聶行風藉手機上的照明燈看看四周,房間不大,正中放著一個長形木櫃,狀若棺柩,應該就是霍離和小白見到的那個柜子,時間緊迫,兇手來不及把柜子搬離到其他地方,所以就移到隔壁。

「嘶……嗬嗬……」

黑暗中傳來急促喘叫聲,尖細得彷彿隨時都會斷掉,聶行風順聲走過去,發現聲音從木櫃里傳出,長櫃在手機的幽藍燈光下泛出詭異的暗光,透過透明櫃面,可以隱約看到裡面躺著的軀體,柜子上方開著透氣口,嘶叫聲隨他嘴巴的張闔發出,眼珠被一層慘白混濁的液體遮住,似乎轉了轉,盯住他們。

兩人合力把櫃面打開,塑料板剛掀開,聶行風就聞到一股嗆人的腐敗氣味,借著手機的光芒,他發現軀體是個乾癟老者,頭頂髮絲稀疏,神態木然,鼻孔插著軟管,嗓眼的氣管處也連著相同的管子,軟管盡頭有個液體藥包,乍一看去,就像是醫科大學裡待解剖的人體標本。

「啊!」

毫無聲息的,一隻蒼白手掌突然探出,緊握住周林林的手腕,他沒防備,嚇得失聲大叫,老人身體用力半仰起來,雙唇微顫,嗓眼發出一陣古怪的咕嚕聲。

「救……救我……」

烏黑空間里,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半乾屍狀的人體,說不驚悚是假的,看到他因拼力仰身而導致輸液從嗓眼中流出,聶行風有些發寒,忙說:「扶他出來。」

「不許動,舉起手來!」外間突然響起魏正義的吼喝,周林林嚇得本能的鬆開了手,軀體很重,聶行風沒拉住,他又重新摔進木棺里。

外面傳來打鬥聲,原來魏正義吼喝的對象不是他們,手機燈光消失了,黑暗中突然一陣陰寒,聶行風聽到周林林跑出去,忙叫:「危險,等等!」

他急忙跟上,外面房間同樣一片黑暗,只聽到激烈打鬥聲,跟著魏正義痛呼傳來,有東西落到地上,聶行風覓聲走過去,觸摸後發現是手槍,忙拿起來。

拳腳聲愈發急迫,聶行風正想打開手機照明燈,突然感到周圍空氣瞬間冰冷下來,一種極陰冷的氣息向他猛然襲來,手一抖,手槍差點兒落下,黑暗中就聽魏正義哎喲一聲,被踢翻出去,聶行風忙摒住搖亂心神,衝上前護住他,舉槍,食指輕用力,扳下擊錘,喝道:「住手!」

對面同時傳來槍聲,聶行風忙閃身避開,那人趁機跑了出去。

「該死的!」

魏正義咒罵著從地上爬起,揉揉被踢痛的手腕,眼前一亮,卻是聶行風撳亮了手機燈光,冷冷看他。

「你在跟蹤我?」

「嘿嘿,董事長,我是擔心你嘛。」

被抓了個現行,魏正義笑得尷尬,聶行風懶得跟他計較,把手槍扔還給他,問:「剛才那人是誰?」

「不知道,走廊太黑,他的帽沿壓得又低,不過看身形,應該是個男人,糟糕,那傢伙有槍,不會是逃犯吧?」

聶行風在牆角找到了被子彈穿破的洞孔,位置很偏,顯然那人只是開槍警告,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周林林也不見了,看來是趁亂溜走了。

不知持槍的人是不是開槍威脅蕭雨的那個,不過很明顯剛才他先自己來到這裡,卻沒找到目標,於是折去其他房間,這就能解釋為什麼門鎖是開的了,那麼他來這裡找什麼?是否目的跟他們一樣?

「你來得正好,這裡有個瀕臨死亡的重患,你幫我把他扶上去。」

聶行風帶魏正義進了裡面房間,走到木櫃前,他突然愣住了,櫃里空空如也,老人早已不知去向。

「你說的重患在哪裡?」魏正義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他。

「我……」聶行風對著眼前景象瞠目結舌,最後只能自嘲一笑:「也不知道。」

想起剛才感覺到的那股陰冷,他不自禁一抖,沒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毫無聲響的帶走一個體弱重患,除非那人會邪術。

心裡突然湧起一個不祥預感,聶行風急忙轉身往回跑,魏正義的追問聲被他遠遠落在身後。

聶行風不在,霍離和小白奉命保護張玄,兩隻動物在沙發上玩猜拳,張玄看得無聊,於是靠在旁邊閉目養神,筆管在手裡悠閑轉動著。

筆管頗重,張玄轉了幾圈,把它握進手裡,金屬的冰冷透過掌心融入體內,像一柄靈活的鑰匙,在瞬間打開了他腦里的惑然。

垂下的眼帘里有數道身影急速閃過,很零亂,卻無比清晰,張玄的心開始悸跳,那是靈力升起的徽征,他急忙站起身。

「大哥你怎麼了?」霍離問。

張玄恍似未聞,開門奔了出去,霍離急忙跟上,只聽他說:「幫我攔住這些傢伙!」

圍上來的保安們被霍離施法攔住了,張玄趁機衝出去,心房隨掌心的熱量飛快鼓動,屬於楚歌的氣息在牽引著他向前奔跑,腦里一片空白,只是隨直覺前行,衝進艙室,奔入他不熟悉的甬道,兩旁機械運轉聲刺激著他的耳膜,他茫然回神,發現自己進了輪機艙。

「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還沒靠近金銀島,船上就接二連三的死人?」輪機室里,楚正南焦急地問。

「放心,那只是碰巧,現在大副和輪機長等人都聽我們調遣,證明咒語起作用了,這是海神給我們的啟示,他在引領我們進入死亡海域。」

回話的是陳昱,張玄沒半點意外,那傢伙他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直感沒騙人,他果然不是好東西。

「要快些動作才行,船上有警察,那幫小鬼又在到處找楚歌,我擔心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

楚歌的失蹤果然是楚正南搞的鬼,張玄悄聲避過輪機室,順著楚歌的氣息悄悄移到隔壁艙室,按扳手把門打開。

楚歌四肢被反綁住,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看樣子似乎是被葯弄暈了,張玄正要上前扶他,忽聽腦後風響,忙側身避開,一個長形重物擦著他肩膀滑過,楚正南冷笑道:「你反應倒快。」

張玄站穩身子,聳聳肩,回道:「過獎了。」

話音剛落,楚正南又回手擊來,陳昱也跟著衝進,和楚正南一起兩面夾攻,張玄閃避同時,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道符,靈符擦著楚正南臉頰凌空飛過,貼在對面牆上,符上金光一晃,卻隨即消失無蹤。

糟糕,他的法力又不靈了!

胸口劇痛,卻是被陳昱揮來的鐵拳擊中,陳昱似乎練過拳腳功夫,招招攻其要害,張玄身體虛弱,被他們兩人同時夾擊,有些力不從心,不敢再指望那時靈時不靈的法術,瞅准空隙從口袋裡掏出槍,昨晚發生槍擊事件後,為了以防萬一,他就把槍隨身攜帶了。

舉槍就射,可惜準頭偏了,子彈只擊中楚正南的左臂,沒等張玄開第二槍,肩頭便覺一痛,轉頭看去,是注射器的針頭。

眼前一陣暈眩,他軟軟栽倒在地上,恍惚看到陳昱又抽了一劑麻醉液,獰笑著再次插進自己胳膊。

該死的,這傢伙連一次性針管都不用,也不知有沒有給針頭消毒?

罵人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張玄視線變得模糊,神智在一陣劇烈晃動後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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