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我坐在桌前沒有接續動作，手裡還握著溫熱的手機。回想剛剛的一刻，心臟還大力狂亂跳動著，是誰依然能如此大力地動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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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月了，沒有妳任何的消息，還以為妳真的完全消失在世界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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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莫名的夜晚突如其來撼動我的世界；聽到妳的聲音熟悉中些許陌生，妳足以挑動我每一根神經而不自知，我依舊來不及反應，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和語氣面對妳，就算我知道那一頭的妳看不到，我還是要給妳最美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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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著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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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腦海裡播放幾分鐘前光景。「哈囉～郁澄，好久不見了，是我啦。球隊現在好嗎？過幾天我要回高雄看看妳們喔。」小藍學姊興奮地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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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阿，來了十幾個學妹，大家都很不錯喔。」我強忍興奮，故作鎮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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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好期待看看她們喔。妳們星期六應該有練習吧？一樣七點半集合嗎？」學姐電話那頭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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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過早上練的人不多，沒意外的話，下午才會幾乎全員到齊。看學姐什麼時候要來，可以事先打過來問我，而大抵上球隊都會在體育室前的球場練習。」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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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晚安，下次見了。」學姐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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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晚安，下次見。」耳朵還緊貼手機，我沒有立刻掛斷，跟以前一樣，等待妳那一頭傳來斷線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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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的失落感很強，孤單一同在作祟，我想今晚又得失眠了。我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就好像打開了開關一樣回到不久前，卻顯得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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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星期六。自從妳說要回來的那一天起，我略過每天快轉至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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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練球妳沒出現，我的手機也沒響過。我盡量把心思放回練球上，但專注力總是沒多久就徹底瓦解，有意沒意地會朝球場外邊探看，又深怕別人察覺我的異樣，卻連一個走過的人影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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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不確定妳會不會來，也在想著妳怎麼沒來，說好的，是不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妳。我在這裡想破了頭，也不會有答案，拿起了手機也沒打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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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球隊去我家午餐兼午休，門外的鞋子多到可以玩疊疊樂了，客廳從來沒有擠過這麼多人，客廳成了沙丁魚罐頭，妳必須踮著腳尖每一步輕巧小心地略過，像個忍者般沒人發現妳過了身旁，不專心的後果是隨時踩到人：我踩到了天晴的手感到很抱歉。耳邊也響著絡繹不絕的話語，完全不用休息的熱鬧午休，女人的聚會可以七嘴八舌個一整天都不累啊！我佩服！大家發揮比練球還厲害的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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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覺得大到荒涼的客廳，原來也可以有這番榮景，我突然哀怨起我的位置變好小，她撞過來我碰過去，既矛盾又熱情，還是開心跟大家聚在這裡。可惜妳沒有參與到這場午休，我期待下午能與妳分享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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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混亂的午休，下午練球開啟，妳還是沒出現。學妹們做著運球基本動作，我和許老學姐一個個從旁指導、監督她們的動作；學妹們的運球動作千奇百怪，我們像在調整櫥窗裡假人模特的姿勢，要她們把手抬高，要她們頭看前面，要她們出聲數出運球次數，要她們做出我們要求最正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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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熱天的下午熱瘋了，我們躲在體育室的一塊陰影下，連籃球也像有熱氣在噴發，大家慢慢浮躁起來，每個人臉上都漾著汗水，但滴落的汗水很快就在地表消失不見又重覆出現，一直輪迴，大家手裡的籃球仍頑強地跟地板對抗。我們熱愛的心怎能輸給大熱天呢？不停歇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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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遠邊走來，直到踩過球場邊界，我才意識到期盼已久的妳出現。妳又一次讓我無法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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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熟悉的臉，簡單英文字樣的Ｔ桖，常穿的同一條藍牛仔褲，還有妳沒穿幾次略新的黑帆布鞋，但我一眼看穿妳的不一樣；幾個月沒見的短髮綁起了馬尾，染上了紅棕色，眼鏡雖然依舊是黑框卻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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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訝異清楚於妳的一切，同時也發現我對妳的感覺更深刻了。我以為我可以在沒有妳的世界輕易地去遺忘妳的一切，以前的我面對這樣的感情，可以整理好做到的，妳成了例外；說到妳的名字越來越少，想起妳的次數慢慢減低，打部落格的時刻日趨漸短，心很平靜的度過每一天；但看到妳的這一刻，完全推翻了我努力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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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只是隱藏不去看不去聽，殊不知妳早已在我心裡大到無法想像。逃避也沒用，大到我必須正視問題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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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藍學姊和咕雞學姐、大樹學姐一道過來，手裡各自提著一大袋運動飲料要慰勞大家，學妹們眼睛同時間發出金光閃耀，許老學姊識相地看見了她們的渴求，說休息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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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坐在最高層的鐵製階梯上等我們，邊吆喝著要我們趕緊補充運動飲料。學妹們各個餓虎撲羊般灌入運動飲料，不誇張，一口就喝掉半瓶了。妳們很新鮮的微笑觀賞這一幕，我和許老學姊擔心著並阻止她們喝太快會頭痛對身體不好，太多會噎到的種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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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喝慢一點，小心頭痛、身體不舒服。」許老學姐叮嚀並出手指揮，但沒有人理她，逕自做著自己的動作。我不再阻止，也正大口喝著運動飲料，一副事不關己地看向許老學姐擔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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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學妹，她們就跟妳們一樣不聽話呀，學姐講的話妳們同樣也沒在聽，妳終於明白做學姐的感受了吧。」小藍學姊挖苦著許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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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才知道我們的用良苦心。現在還來得及感謝我們這些學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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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學姐又慢慢地補了一刀說，瞇了瞇她的眼睛掃射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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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妳們也別這樣群攻我。妳們的大恩大德我都記在心裡，感謝妳們的用心教導啊，感激不盡有如滔滔江水般啊！太太太感謝了。」許老誇張似的恭維起來，走過去作勢要幫小藍學姐搥背。大家看著這一幕都哈哈大笑，有人笑到跌下來還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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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妳們也是這樣走過來的，我真得可以清楚感受到了。」許老像在取暖靠著小藍學姐，同時，忿恨的眼神掃視底下的每個學妹，但不包括我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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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妳能那麼早看清、透徹這一切，學姐感到很欣慰。往後的日子還很長的勒，學姐會替妳唸齋祈福的。」小藍學姐義正嚴詞、幸災樂禍的臉說。接著伸出她的右手拍拍，正垂頭喪氣無力回嘴的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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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種下的因，得種下的果。善栽善栽。」大樹學姐雙手合十，悠悠得送出這句話。瞬間，大家爆笑了起來，許老很無奈又苦笑的臉回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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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的休息差不多了。」咕雞學姐打斷了全體笑鬧聲，她很稀有的一句話幫許老解圍，也提醒我們該回去正軌。學妹們收起笑臉站起身、拿起球走入球場繼續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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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我只跟小藍學姐說了五根手指都數得出來的話，就再也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台中了，我從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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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假日，小藍學姐有空就會回來，她會跟我們一起練球，指導學妹的動作，漸漸的她成了球隊領袖，很多事我們都會問她甚至依賴她。球隊的人變多，事務也就多了，所以我們決定請一個球隊經理幫忙記錄、收隊費、裝水等一些雜務，讓球員們都能夠專心在練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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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請朋友子楓當經理，這一年多來她都很支持、鼓勵我，很清楚我們球隊的事，偶爾會來球隊走動，跟學妹們也認識，她是最好不過的人選；子楓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我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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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如果她沒事都會跟我待在球隊裡，其實她住在大寮，得坐客運有一段路程，其實也不用跟我留到這麼晚，她總是等到練習結束，才與我一同回家，然後自己再去坐客運。這段時間她幫了我很多忙，我們的友情越發更好更緊密，有時她也會留下一起吃晚餐再回家，我想她到家時肯定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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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就是一種貼心、義氣、不可思議的生物，每個人都需要。生物念不好別擔心，也沒關係，有朋友就夠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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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晚上，我和子楓去逛青年夜市順道吃晚餐，我們坐在牛排攤販裡的位置等待餐點，不停聊著天；子楓很罕見得說起她以前的戀情，彼此都很少提到這個話題，很意外，我們現在正侃侃而談自己的感情觀。別人極少碰觸的一塊，應該說是我們都極少脫口的神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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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我很少談到感情的事，因為覺得是自己很私密的一塊。其實我有一段純純的初戀，真得讓人很難忘。」子楓在人聲鼎沸的吵雜中，突然迸出這段話，她表情自然，手正一邊拿餐巾紙擦拭刀叉。我看著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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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相信嗎？我們大概交往了一年，卻只有牽牽小手，要說到肢體碰觸最多到親臉頰，而且是很稀有的一次，不過就是這樣單純的戀愛才讓人懷念。我常常會想起，覺得那時的我們真是太純情可愛了。」子楓想著這段回憶場景輕笑說，並顯露微微暈紅的臉頰。服務人員端著餐點詢問，豬排是哪一位的，我強忍笑意指向子楓，真是破壞初戀氣氛啊，服務人員來得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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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子風的臉不再微紅，她大力切著分離的豬排，破壞純純的愛啊！我感嘆著看豬排又看看她，子楓還一臉狀況外說：「不好意思，肚子餓壞，我先吃一步。」，並大口咀嚼著豬排一臉滿足。我好笑地觀賞她兩極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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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有一段難忘的初戀。我連戀愛是什麼滋味都還不知道。」我注視著子楓又一次把肉放入嘴裡，小小羨慕說。這次服務生很直接地把餐點放在我面前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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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冒煙的雞腿排，邊閃躲噴濺的油煙，味道會沾染衣服上久久不散，回去會被婉芬唸，我哀怨地大力翻麵。子楓的五官被煙遮掩得模糊，她的口型預備要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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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快就有機會了啦，這種事可遇不可求。我感覺得出來妳似乎有喜歡的人，常常見到妳在看對面的教室，但這也僅止於我的猜測啦！我也不好意思問妳，如果妳想說，是可以跟我說喔，找個人說出來會輕鬆許多。」子楓放下叉子停掉動作，專注向我說，眼裡發出一瞬光芒，旋即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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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妳猜得沒錯，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但也只是單戀而已。我不知道對別人說了會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很想跟妳說，這需要很大的勇氣。」我接收子楓的訊號沒多想就回答了，語氣中參雜著複雜的情緒。我像試探著彼此又怕踩到地雷般小心翼翼，我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受，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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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感情的事本來就比較難說出口，對妳來說很不容易。但我想讓妳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支持妳。如果妳想說的話我隨時都在，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就像現在這樣。」子楓難得情深意重地說，但說完就破功，她抽出面紙作勢擦眼淚，拿下後又是搞笑的臉。我噗哧笑了一聲，嚴肅的話題隨之消散於來往的人群裡，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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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看，我自己說完都想哭了。妳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什麼事都往心裡吞。妳如果說一說，不要太緊繃，會更快樂一點。憂鬱的籃球少女啊！真妙！」小楓指了指我，哈哈大笑說，像我肚裡的蛔蟲摸透我，撩著我心頭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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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妳說的都對。有妳這個朋友是我最幸運的事，我很感激妳啊。從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心靈出口，不能拒絕喔。」我真誠地回應子楓，不再有讓她拒絕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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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聽過心靈雞湯和心靈教師捏！出口好像也不錯啦！」她搞笑說。我無奈地指指我要宣布重大秘密，又指指她這個新出口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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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足氣息，快速脫口：「我喜歡的人是…..球隊學姐。暗戀她應該已經有一年多了吧。」我吸了好大一口氣，竄紅了臉。說完以後喘了好多口氣，感到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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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的那一刻裡，周遭的景物彷彿靜止了，我聽不到所有的聲音，只剩我的呼吸和心臟如實劇烈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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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子楓會有著驚訝的表情，但還是一貫的她自然反應，她真得聽我說完了。我呆望她，自己不可置信著這時情況，還恍恍惚惚的。我曾想過沙盤演練的場景派不上用場，我不知如何是好地等候她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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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實我大概有猜到。妳是不是喜歡小藍學姐？」子楓說出讓我訝異不行的答案，果然是心靈出口。她的表情無一絲雜質，倒是全看透了我像裸體般。我從沒想過說完，最訝異的竟然是自己。挖哩～我沒想過會有這樣一齣，我是不是被擺了一道啊？不過也好，似乎往好的方面發展，幸好不會失去這個得來不易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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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喜歡小藍學姐。真沒想到妳會猜中，我以為我做的不明顯。」我試圖不帶情緒靜下心說。被戳中的感覺，像小孩戳獎得到一百元般，既驚喜又開心。開心到要掏空自己分享給她，分享秘密的感覺真好。我們有了共同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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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女人就是想太多，只要是愛都值得去追。好朋友是不會管你愛的是男是女得，都會支持、祝福妳去追愛的。這是妳的人生妳的愛，不用在意別人，沒有人能真正插手阻擋妳的。加油，這條路很辛苦，但如果是妳愛的，就應該毫不猶豫往前走。至少妳知道這是妳要走的路，是好事。喜歡一個人真得不必想那麼多。」子楓真誠又感人的支持鼓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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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動於子楓說的這些話，不再孤單是因為有妳這個好朋友。一生有個妳這樣的好朋友就足夠啦，再無所求。我該要跪下痛哭流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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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我會加油的。妳說的這些給了我很大的鼓舞，讓我有更多的勇氣去追尋我要的。這條路確實很辛苦，但有妳的支持我會走到底的。」我充滿感激、深情款款握住她的手說，並給予堅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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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妳才知道啊！有我這個朋友是多麼幸運的事，可要緊緊抓牢我不許放開喔。」子楓得意洋洋地說。她驕傲抬頭，意味深長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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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真是個好朋友。誇妳一下就飛上天了，往後的日子不就全宇宙都走遍了。」我回馬槍笑著說，並要她趕快吃她的麵，別那麼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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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晚餐吃了好久，我的大秘密掏空了，身心都很放鬆。一直持續到睡覺時間，我都是彎著嘴角笑著入睡。婉芬臨睡前還一直不死心問我為什麼在笑，但我總是以笑容重覆回答她。反而促使了她一臉怒相睡覺去，我還是不自覺笑著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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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練完球，小藍學姐跟咕雞學姐並沒有立即回去，她難得的留下來和我們一同吃飯，吃完了飯大家又各自散會回家。我騎上了腳踏車，腳才要踏下去，就聽到小藍學姊叫了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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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澄，妳等等有事嗎？我們能不能去妳家？因為我今天坐的客運是12點多的夜車，怕會吵到家人。我家離客運又有一段距離，不知方不方便去妳家？如果不行，也沒關係。」小藍學姐詢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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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問過婉芬和房東。要不然妳們先來我家，看怎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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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謝謝妳，那就這樣吧。就麻煩你先領頭了，我們慢慢騎在妳後面。」小藍學姊笑著說，然後比了比前方要我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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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上咕雞學姐的機車後座，我看了一下點頭，踏起腳踏車前進。我不大習慣有人在後面跟著，尤其是小藍學姐。妳的背後才是我的專利呀，我在心裡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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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我快速在手提包裡摸索鑰匙，學姐們就站在我後頭，搞得我很緊張，找到鑰匙後極快速開了門進去開燈，完成一連串動作，緊接著我請她們先坐下，並拿遙控器要她們自便。接著我大步跑上樓梯，到達房間告知婉芬這件事，然後跟婉芬要房東電話打給他。他們同意了，大功告成後，我才又快速下了樓氣喘吁吁，到了最後一階我停下來順順氣，最後走過交接客廳的拱門對著她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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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喔，他們都同意了。妳們就安心待下來吧。」我喘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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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真是太好了，要麻煩你們了。」小藍學姊微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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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咕雞學姐點頭，簡短地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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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那妳們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我先上去洗澡，洗完就下來了。」我汗流一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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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妳去洗澡別在意我們。因為我也流了一身汗，想先回家洗個澡，順便拿行李過來。我差不多十點再來妳家找妳，可以嗎？」小藍學姐聞了聞她的上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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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妳到我家再打給我就好，我會立刻下來幫妳開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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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麻煩妳了，那就十點見了。」小藍學姐舉起手說再見，動身推開鐵紗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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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機車轟轟發動著，我鎖上門，沒等她們離去就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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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我上去了即時通，當然也知道她不在線上。只是我有球隊的事要宣布，把通知她們的事統一發佈於群組。過了一會，天晴學妹在即時通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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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麼晚還沒睡喔，不乖。」天晴說，並貼了一個吐舌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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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不是一樣，沒睡，是誰不乖啊？」我回覆她，也貼了一個雙手交叉搖頭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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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老大沒睡，我才沒睡。」天晴很快地回覆，又貼了一次吐舌的表情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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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要去睡了，妳也要早點睡。」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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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啦！老大！」天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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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個問號，等待著天晴。但天晴這次沒有立刻回，等了不知幾分鐘後，她才說出她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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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喜歡的人嗎？」天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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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想了一下，才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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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知道。」天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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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慢慢打出這幾個字，思考了一下才傳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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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嗎？」天晴過了幾分鐘，才出現這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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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生。」我很快打好，猶豫著要不要傳出去。最後我還是按了Enter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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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球隊的學姐或學妹嗎？」天晴很快地回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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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球隊的學姐。」我猶豫了大概五分鐘，還是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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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喔。妳不問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嗎？」她也停了五分鐘些許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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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希望我問嗎？」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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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想知道的話，我會說。」天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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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我打了又打，刪了又刪，最終傳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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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球隊的學姐。」沒幾秒鐘，天晴很快就回覆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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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說。我不知道該回什麼，腦筋混亂。其實大概心裡有個底，卻還是讓我不知所措。但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我？球隊裡也是有幾個學姐啊，不一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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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謝謝妳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有首歌我想送給妳，妳聽聽看，很好聽喔。」天晴傳了一首歌的檔案給我。歌曲是丁文琪的不說，我沒聽過這首歌，也不明白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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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線了，晚安，妳也早點睡吧。」不到兩秒鐘，天晴接著說。我沒來得及回覆，她就下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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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開歌曲檔案，聽著她給我的歌，我心裡覺得這首歌像唱著對愛情的憧憬，把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唱出來。歌曲真得很好聽，我也去查了歌詞仔細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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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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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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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詞：徐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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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黃韻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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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色的傘下 你擁抱了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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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停在那一瞬間 有什麼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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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和你說話 漫無目的的一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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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發現心裡 愛情正在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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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 像透明的櫥窗 你的心慌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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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跨過了線 會到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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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當多久的朋友 你不說我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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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就像膨脹的氣球 說破了怕什麼都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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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難道要一直當朋友 你不說我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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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卻像甜蜜的前奏 預測了一場浪漫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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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妳的心情嗎？天晴。但是也是我的心情，我們重疊的部分，我懂得，卻都因為別人。答案是這首歌嗎？如果是的話，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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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線關機，腦中一直還響著妳送我的歌。走上樓我的房間是暗的，現在時間十一點多，婉芬睡在她的位置，我走到我的位置悄悄地躺了下去，小藍學姐睡在我的位置邊緣，綣縮著身子感覺睡得很熟，我側身面向她的背影，就這樣看著她，就夠了吧。咕雞學姊在樓下看電視，等時間到要載學姐去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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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的時間或許到了，我聽見了上樓的腳步聲，輕輕地閉上眼假裝睡著了，咕雞學姐搖著小藍學姐，我感受到小藍學姐起身的動靜，她輕輕搖了我，我假裝醒了，看了她比了比要走的手勢，我也起身跟隨她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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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再見拉下鐵門鎖上，在夜裡機車發動的轟轟聲響很清楚，妳終究離我越來越遠。腦海裡此刻響起了天晴給我的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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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我們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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