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過後，我和慕彼很認真地看起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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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交換教科書，他看我的筆記，我看他的筆記，在對方的教科書上，畫下不同的重點，有時，寫下的不是重點，而是幾顆小小的愛心，有時，是笑臉的表情符號。那些小小的記號，在昏沉的課堂裡面，像是提神飲料，振奮著自己，振奮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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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因為戀愛而在課業分心，而是有了督促對方的動力，雖然，分數不是最重要的，可如果我們維持著不錯的成績，叫家長不至於擔心，也就不會讓父母成為我們之間的阻撓，而是會成為我們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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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當期中考公布各班前三名成績的時候，我們在公布欄同一張紙上的感覺真的不壞。即使有很多不相關的人，我卻一眼只看見「慕彼」與「凌曉」。還有上台領取獎狀的時候，他在我身邊，而台下的人，還有頒獎的主任或校長，都變成一顆顆不起眼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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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書上畫了一個萬聖節的南瓜，藍色的0.38，描繪著線條，在南瓜線條的空白裡面挖出了可怕的眼窩，還有大大咧開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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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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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曉，你冷嗎？」慕彼問道，並牽起我的手，「真的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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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這樣，很注意我的所有小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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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我要他安心，卻不經意地打了一個小噴嚏，穿出他襯衫袖口的手臂，立即有細細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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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沒事。」他收起東西，一邊說：「時間差不多了，也五點了，今天先到此為止吧，在待下去，你恐怕就要感冒了，以後不准穿無袖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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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裡面本來還有搭一件上衣，可是來的路上汗濕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想和你待得久一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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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又不是怪你，只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他也替我收拾隨身物品，注意到桌上還有兩口可可還沒喝完，他一飲而盡。慕彼總是為我解決掉我不能再承受的東西，也比我自己更快意識到我的感覺，有他在身邊，我彷彿不需言語，就能夠和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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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家。」他牽著我走出咖啡館，推開玻璃門，炎夏的空氣沾滿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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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館吹的冰涼的身體，很快被黏膩的晚風擄獲，慕彼和我交握的手心裡，很快就有濕熱的蒸氣。我以為他會先放手，但是他沒有。平常這種時候，都要我耍賴似的不放手，他才一邊的紅著靦腆的臉，一邊好像很不甘心卻偷偷笑著的古怪表情，任由兩隻手心汗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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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什麼事都不太一樣。先是太苦的咖啡，再是你在大家面前吻我，然後是現在，我不用耍賴，你就乖乖地牽著我。欸，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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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不是做了壞事，只是發現你──你很不知所措對吧？」他嗤嗤笑，像是發現了我的秘密一樣。「以後我都會這樣對待你，你說好嗎？凌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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