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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我殺了......

注意事項:

※內有獵奇、血腥描述,不能接受者不要往下看

※只是一個夢境的描寫

我殺了......

忘了這是第幾個人了。

我微喘著氣,抽回捅進對方左胸的刀,看著他倒下的同時,反手向右耳後方刺去,並沒有去確認是否命中目標,只是自顧自的調整呼吸。

因為我知道一定會中。沒有任何理由,僅是深信著。

「噗滋!」

大約過了五秒,我再次收回刀,一道紅色的拋物線被尖口帶向前方,甩在溼答答的地板上,伴隨細小的「嘩──!」聲,像是站在浴室的蓮蓬頭下,溫熱的液體噴灑在我的後背,距離對方喉嚨最近的頸部首當其衝,血液特別的濃稠,特別的溫熱,沾著我的頭髮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洗了個澡啊,雖然很骯髒……」我一邊抱怨著,一邊向後頂,把那具半壓在身上的屍體給撞開,在聽到咚的落地聲後,內心感到了滿足,令我不禁笑了起來。「呵呵……」反手摸了一把濕漉漉的後頸,抹開逐漸凝固的血塊,撥開了長髮,撩起安在左胸前。

這是個沒有太陽或是月亮的黑暗世界,但仍可清晰看見周遭的一切。我用沾滿血液的右手,朝著幻想中的太陽或月亮的位置,拿著唯一防身的刀高舉,喊道:「誰都別想殺我!因為這是我的世界,是我的!」

像是在說給某人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喊出的話語迴盪在漆黑的空間,一遍又一遍,直到完全消失。

『是我的。』

倏忽,一道聲音從前方傳出,颳起陣風,拂過我的臉頰,卻吹不乾浸濕的衣裳。

「在那裡嗎?想殺我的人……」我對著未知的前方發問,卻只得到了同樣的一句話。

『殺……我的……是我的……』

「等著我吧。」我要殺了你。我語調上揚,舌頭從彎起的嘴唇探出,舌尖舔過嘴角的紅點,是淡淡的鐵鏽味道。「遊戲開始了啊,看我為你獻上的開場!」

緋紅色的道路,用破碎的肉末點綴。

腳踩你的忠臣為你拋的頭顱,灑的熱血。

緊握的刀刃,閃著美麗的銀光,與之共舞的是死亡。

我準備好了,你呢?

「啪啦!啪啦!」淹到腳踝的血河,讓我想起了雨天最愛的遊戲,向前一踢,可以激起無數個漣漪,在水面上印上自己的圖騰。嘴裡哼著自己編的歌曲,四步一個轉圈,悠哉地朝目的地走去,彷彿嬉戲般。

我回想起不久前,第一個殺手對我說:「妳很笨啊,怎麼什麼都不會呢?」

我傻傻的楞在那裡,睜著眼讓他把刀戳進我的腹部,沒入肉裡,感受臟器破碎的詭異觸感,奇怪的是──我沒死,只有大量出血。

「哈哈哈!我要你慢慢的死……」他笑了起來,很刺耳的那種,但我記得這個笑聲好像在那裡聽過?思考的同時,我忘記了反抗,失血帶來的暈眩感很快讓我眼前一片黑。

什麼都沒有的黑暗,好可怕,卻又令人安心……因為什麼也沒有。

『矛盾。』

腦海響起的聲音讓我猛的睜開眼,眼前並沒有人,連那個殺手也不見了。

「喀!喀!」嘴巴麻麻的,我才意識到嘴裡有硬硬的物體。「呸!」吐在手掌心的,是模糊的肉團。「啊──!」而跌坐在前方的殺手,摀著一邊的耳朵。

角色立場互換了。

我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緩緩走向他,腹側傳來的異樣感讓我停下腳步,那把刀要掉不掉的掛在身上,我當著他的面,慢慢拔出在窟窿裡的刀,沒有疼痛,但可以感覺肉一寸寸被擠壓,以及爭先恐後欲翻湧而出的鮮血。

「可惜沒死。」站定在他面前,我一字一字咬得很清楚,說:「你、很、笨、啊。」

我想這是他最後聽到的話。

第二個殺手對我說:「你知道嗎?你很醜!」

在砍掉第一個殺手的頭顱時,一模一樣,但說著不同話的殺手出現在我身旁,我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攻擊。

「鏘!」金屬撞擊的聲響,瞥了一眼,相同的武器,只是我的多了腥花纏繞在刀上。「妳殺了他?」包裹在黑衣底下的嘴巴動了動,又一個看不清面容的敵人,但唯一裸露在外的雙眼,卻有著我說不出的熟悉感。

「你又是誰?我認識你嗎?」

「這就是我的回答!」對方迅速的收回手,又向前,我來不及完全閃躲,刀尖在左臉滑過,穿過我的頭髮。「嘶──!」我呻吟,密密麻麻的痛楚像針一樣,不時插在心臟上拔起,又刺下。

好奇怪,這附身體感受不到痛才對……?

我看向先前的傷口,血凝固了,窟窿也還在,並不會痛。

「去死吧你!」我低吼一聲,重新擺好架式,向後退了一步,壓低身軀往前衝,打算先報臉上的仇。

「鏘!鏘!鏘!」連續三聲,我的攻勢被擋下,但沒有任何猶豫的再度攻上前,一攻一防的對決中,我猛然想起自己根本不會任何的招式,身體卻駕輕就熟的戰鬥著。將本能中的恐懼和疼痛去除,填上無畏以及殺戮。

不是想著自己將死,而是殺死對方的畫面。

又一個格擋,後退閃躲的過程中,不經意地扭了腳踝,我跪了下去。「唔!」對方立刻上前抓起我的頭髮,強迫我仰頭看著,露出脆弱的脖子。

「你想怎麼死呢?這裡?還是這裡?」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刀背貼過我的臉頰,下滑到脖頸,抵著跳動的血管。

我瞇起眼,吐了口水給他。「搞清楚妳的狀況!」他一生氣,臉瞬間靠近我,距離近得鼻子吐出的氣噴在我臉上,我在那對熟悉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狼狽的樣子,扭曲的,骯髒的,染血的。

「怎麼不說話了啊?」

我闔上眼,不想理他。

對方的自大,將成為我脫困的機會。

我在背後反轉刀的握柄,手指扣著鋒利的刀身,也不管割開了手指頭,睜開眼,說:「這就是我的回答!」單腳一跨,主動朝對方的懷裡撞去。「噗滋!」

時間彷彿在這刻停了,胸口一窒,我睜大了雙眼,意識和軀體剝離,腦袋在放空,手卻持續的將那刀不斷深入,直到貫穿了自己,也貫穿身前的人。

『瘋子!』腦內的嘶吼把脫離的意識打回原位。

「咳!咳!」我不斷咳嗽著,對方扯著頭髮的手不再出力,我反射性的單手撐地,總算沒跌得很難看。「嗡嗡!」耳鳴了,在拔出刀的時候,聽不見殺手的慘叫聲。

心碎了,針扎的酷刑結束了,而我還活著。

看著他掙扎著,像演一齣默劇,只差了妝容,這樣可不行啊。

於是我動手,隔著那層黑布,給第二個殺手的臉刻上了喜歡的樣貌,不滿意就把皮削掉再畫一次。

我瘋了,和腦海裡的聲音說的一樣。

接續第二個殺手的人出現了,他剛說完「我不需要你……」沒來得及廢話多少,有了經驗的我很快解決了他。

言語如同手上的刀刃,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傷人。

「感謝你教會了我這個。」我蹲下去,對著那顆停下滾動的頭顱微笑。

這幾乎是個無止盡的輪迴,有了三,便有了四,一個接著一個想殺我的人,出現在周遭。我來者不拒,見一個殺一個,只為延續自我的生命。

而現在背後的主使者就在這前方。

忘記走了多久,等我從回憶裡回神時,他就在站那裡,裹著黑衣,臉上戴著純白面具,佇立在同伴身軀堆疊的世界中,看著我殺出的血路,面具眼睛位置的雙孔流下了水。

他居然在流淚?我不屑的出聲,說:「嘿!真正想哭的是我好嗎?」

是我受了傷,是我流的血,是我保護了自己!

拖著黏糊的腳,身後一個又一個的腳印,這是我走過的證明。

「你又做了什麼?」

我沒有被殺,而是宰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這是我活著的證明。

「你……!」

當我還想說些什麼時,他已經衝了上來,但完全不是我的對手,身體一閃,空著的左手掐住對方的脖子。「懦弱的傢伙。」

『殺掉!』

「唔啊啊!」他被壓在地上,我翻身坐在肚子上,用體重壓制,讓他不得動彈,發抖的手指緊張的欲扳開我的手。

這傢伙長什麼樣子呢?想殺我的人是什麼樣子呢?

「給我看你的臉!」我把不需要的武器擱置一旁,空出手朝他的面具襲去。

「不要!」他的聲音忽然拔高,低沉的嗓音轉為女性的嗓子,是個「她」。

那是她的最後一句話,揭下面具的同時,扣著脖子的手也跟著緩緩收緊,掙扎的手指已經無力的垂下,剩心臟還在微弱的跳動,垂死掙扎著。

「呵……」我看著她的眼睛,和第二個殺手一樣的眼睛。佈滿了水霧,撐到最大的眼球中央,是個緊縮的瞳孔,幾乎快爆掉的感覺。

當我望著瞳孔中映出的自己的倒影時,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單手遮住了半邊臉,感受到溫熱的液體沾上手掌,那不是血液,是眼淚。

被我擱置在一旁的武器,底下疊著她到死前都握著的刀,和我的一模一樣。

諷刺的世界,看似輪迴的規則。

身後傳來了答答的腳步聲,於是我緩緩站了起來,朝著天空伸出手,血順著手掌沿著手腕流下,匯聚到手肘的凹陷處。低下頭,她那被鮮血染紅的純白面具下,是和我相同的臉孔。

殺與被殺,又是誰決定的呢?

「若那不是鮮血,而是一股股被釋放的自我,這樣算不算重生?」

我這麼想著的同時,那把再熟悉不過的刀從背後刺穿了我早已破碎的心臟。

不再如先前那樣的反抗,坦然的接受了。

醜陋的、可悲的、善良的、骯髒的、堅強的、懦弱的……

不管哪一個,都是我啊。

「我殺了……」迎接遲來的死亡前,我聽見身後的另一個自己在嘟噥著。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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