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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天(第五章)

第五章

中華電信房子,目前還沒有人發現異狀,黃秋實小心翼翼查看窗戶外頭狀況,他人依舊在機房內,剛剛才啟動電腦,將手上USB資料傳輸至電腦上,打開資料夾,看著科學家影片,其中一段是印度籍女科學家,她在鏡頭前訴說著研究發展「我們一開始是來針對日後極端氣候再做研究,我們想要用科學去改變。」

「我們動用無數科學家參與,然而…研究成果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就像法蘭肯斯坦,創造出了怪物。」

「但是上面的人,卻欣喜若狂,他們視為突破...」說著她搖頭相當不認同「他們慶祝著…」

「這就像一群猴子拿到了原子彈,卻不知道,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感到憂心,他們在盤算著什麼...」女科學家停頓一會,才繼續說「我們是科學家,不是殺人兇手…」

「然而我現在擔心這個怪物,會將我們毀滅...而我們卻不自覺。」說到這裡影片停了下來,黃秋實查看下面的影帶內容,裡頭還有各式文件,不過裡頭的專業知識,黃秋實ㄧ個也看不懂,尤其裡頭各式專有名詞,物理化學公式,在黃秋實眼裡,這猶如天書般。

另外的文件則是,一組精密計畫,已經規劃出每個都市,預計的死亡人數,除了幾座城市,暫時逃離魔爪。山上爆發不過是開始,很快疫情就會擴散。台灣恐怕將無法阻擋這波疫情,老實說,沒有任何一國家可以。

所以他必須警告大家,黃秋實將檔案,上載全部文件,他寄給了ㄧ個朋友,一位他可以信賴的朋友還有比爾臨走前,要求寄去的地址。

他拿了電腦透過SKYPE撥了出去,在等待同時,他先將郵件發了出去,並寄給了主管。這時另一頭回了話「喂?」

「老闆,我秋實。」

「你跑去哪裡,怎麼電話都不接的?」另一頭人正打算責難一番,黃秋實沒有心情與時間,他很快打斷老闆,「你收看看我寄的東西....」聽著黃秋實那嚴肅語氣,老闆也不敢怠慢,當他打開黃秋實文件,被裡頭的內容給震懾住,不敢置信他眼睛所看到的文件。

「這是什麼鬼東西?」這是老闆第一句話,裡頭東西讓他搞糊塗了,這個超乎他原先的預期。

「你要的真相…」

「這只是個開始」

「你怎麼拿到這些東西?」

「等一下,你人究竟在哪裡?」

「我在山上…」

「山上?」

「聽好,你能盡快把這消息發出去嗎?」

「可以,我盡力。」

「那你呢?」

「恩…我想我只能留在這裡了。」黃秋實看著自己傷口,心裡有數,他剩下沒多久時間。黃秋實這樣說著,讓他老闆只能說「你別開玩笑…這不好笑。」

「唉…一言難盡。」黃秋實感嘆著「總之,很高興能夠在你底下處事。」

「祝你好運!」說完黃秋實切斷通話,因為他知道從現在開始,軍方肯定會掌握到這裡,這樣一來,時間更少。

黃秋實起身,忍住腹部疼痛,他走到旁邊拿著背包,看著裡頭東西手銬,那是比爾留給他的。

黃秋實這時想起,當時他與比爾逃離廢棄工廠後的情況,悍馬車駛離廢棄工廠,黃秋實坐在副駕駛座上問著比爾「你究竟是誰?」

「FBI、NSA   、CIA?」黃秋實舉了很多單位,比爾沒有回應,直到比爾開口說:「這是機密。」不過比爾透露一點訊息「我的任務是調查潛在威脅。」

「威脅?」

「半個月前,三個科學家死於這個計畫其間...FBI介入調查,發現這不單純。所以我混入這個組織,想要去調查死因。」

「不過現在死因並不重要...」

「因為重點是在這個潘朵拉計畫...」

「這項計畫,如果被核准應用的話,恐怕以後沒有人類可以在這世上了…」

「這東西可能是解藥,也可能是毒藥。但是目前來看…毒藥成面比較大。」

「那為什麼要殺我們軍隊?」

「因為我們打算把樣本破壞掉…」

「而且…老實說,我懷疑,我的身份早就在他們掌控之中…」

「所以你隸屬於那個單位?」黃秋實不氣餒,想要問出他的背景,當然是徒勞無功。比爾神情面露不悅「省省吧…我不會透露這訊息。」

「不過從你剛的談話,我想我記得你是誰了。」

「老實說,我從沒有想過還會在見到你。」比爾說完後,一字不漏叫出他名字「黃秋實。」

比爾居然知道他,而黃秋實卻沒有任何印象。

「1992年波灣戰爭,有採訪過我們單位。你是那邊少數的亞裔記者,你的臉很容易記起來。」

「再說記者總是比起別人好奇...嘴巴總是一直問為什麼。」比爾一說,黃秋實卻沒有半點印象,他不知道這人是說謊還是實話,黃秋時也沒有打算回答。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比爾看著前頭道路,他放慢車速,正在思索這個問題,

「我必須回報狀況…」

「這裡有什麼通訊設備?」比爾問著黃秋實,當然這個考倒了他,只能回答他限有知道情況「小鎮通訊是中斷…」

「不過也許鎮裡的人,可以告訴你那裡有可能會有...」比爾沒有其他選擇餘地,只好採行黃秋實的說法,比爾便請黃秋實帶路,悍馬車在黃秋實指引下,來到了小鎮。

已經兩天不見,城鎮卻變的像是他熟悉的場景,路上到處都是屍體,屍痕遍野,不見活人蹤跡,也沒有軍人,看起來這城鎮就像是被人棄守似。看在黃秋實眼裡,他心想疫情恐怕已經失控。

悍馬車這時來到警局前頭,比爾踩下煞車,他看著派出所,只見裡頭還是漆黑一片,

比爾檢查了彈匣,最後把手槍上膛,因為等會外頭狀況,槍枝故障,可是他最不樂意見到的狀況。比爾轉過頭看著黃秋實「你準備好嗎?」

黃秋實點頭後,兩人打開車門,黃秋實拿著,由於是夜晚,在沒有電力下,也沒有奢侈的夜視鏡幫忙下,比爾拿出背包的安全螢光棒,他折了幾個就朝裡頭丟進去,原先漆黑的派出所,瞬間發出了螢綠色光源,比爾率先一馬當先,持槍衝了進去。

比爾迅速從大門進去,沿著牆壁而走,他迅速搜索一樓,只見東西散落一地,沒有人。比爾放下槍,他走回大門,比了手勢要黃秋實進來。

比爾壓低聲音,要黃秋實跟好,不要落單。接著比爾朝著二樓上去查看,黃秋實看著地上,足跡清晰印在階梯上,一旁扶梯,還有好幾個血手印,比爾還是帶頭前進,槍口對著前方,比爾身子ㄧ個側轉,只見那一間是黃秋實曾經睡上廎室,不過裡頭沒有人,比爾繼續重覆著動作,直到來到最後ㄧ個房間,而原先階梯上的足跡,正式停在這裡。

比爾看著房間裡頭,只見兩個人跪在地上,咀嚼聲音,,黃秋實稍為往前走,只見ㄧ個人躺在地上,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莊偉翰,在前頭兩人,正用著手和嘴巴,大口的啃食,莊偉翰,腹部被撕扯開來,模樣相當駭人。

比爾看著這種情況,二話不說,直接對著兩名恐步行徑的人開槍,兩顆子彈俐落解決,至於槍聲在滅音管,將可能的注意力,降到最低。

比爾看著,莊偉翰的臉部,那雙死前受驚的表情,瞪大雙眼看著前頭,比爾替他闔上雙眼,然而卻舉起槍對著他頭,開了一槍。冷血的動作,馬上遭來黃秋實質問「你為什麼還要在他頭開一槍?」

「因為他可能感染,變成他們...我不能冒風險。」

「攻擊頭部是唯一擊退他們的辦法。」

「所以他被咬到會感染嗎?」黃秋實看著莊偉翰屍體問道。不過比爾搖頭著「不會,但是水會,那雨水下來…」

「只要五天前喝過這裡的水,恐怕都已經感染了。」

「水?」黃秋實有點不敢置信,不過比爾點頭,確認這項說法,並試著解釋「水是這病毒的媒介。」

「所以鎮裡的人…」

「沒錯,恐怕你也是。」

「所以只要我死...」黃秋實指著地上的兩具活死人屍體,比爾點點頭「沒錯,你就會變成這樣。」比爾說完查看房間,這裡是茶水間,沒有重要東西,於是他離過茶水間。仔細搜索二樓每處房間,只是比爾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幫住他的東西,只拿了幾個東西,放進背包裡,不過黃秋實沒有參與,他拍了幾張照片,莊偉翰兩天前還跟他有說有笑,他的為人有善,儘管黃秋實與他相處時間不長。然而如今他卻成了那血淋淋的畫面主角。

人變成了野獸,啃食著活人,而被攻擊而死去的人,又將再度站起來,ㄧ個接著ㄧ個復活,這些死人將如同蝗蟲般。

讓黃秋實心中萌起一股念頭,他深知這種這病毒傳開來,是遲早的事情。因為他認為自己必須把所有東西傳遞出去,不只是將裡頭訊息傳遞給他老闆,而是把消息傳給世界。不然這個病毒就會如同SARS般,一發不可收拾。

黃秋實離開前默默說「安息吧!」希望莊偉翰一路好走。接著他動身離開了茶水間,他跟著比爾步伐回到一樓。只見比爾手裡拿著地圖,另一手拿著手電筒,

「發現什麼嗎?」

「還在看...」原先正看著地圖,卻似乎想到了東西,他抬起頭對著黃秋實說:「對了,這個給你。」比爾給了黃秋實一把手槍,那是他從槍櫃裡拿出來的。

「我想這種時候,你最好留個防身的...」比爾說著「你會操作吧?」黃秋實儘管當兵時只使用過步槍,手槍根本沒用過,但是由於長期在外,出訪戰地,自然而然會跟當地士兵打交道,這些士兵樂於與他交流,甚至教過黃秋實使用槍枝。

「恩,我會。」比爾將槍遞給了黃秋實後,眼睛立刻回到地圖上,黃秋實則是看著外頭,晚上很寧靜,不同於兩天前,你知道人都躲在家裡不出來,儘管安靜,卻可以感覺到人的存在,如果心境下來,你可隱約聽見那空氣中微弱的稀疏講話聲,然而現在不同,微風吹拂而過,風中卻只帶著死寂,城鎮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城。

「找到了!」比爾在地圖上,城鎮上頭,ㄧ個山頭上,有一處通訊站。

「開車大概三十分鐘。」比爾說著。

「那事不宜遲,快走吧!」黃秋實說著,兩人準備離開警局,前往通訊站,只是還沒踏出警局,比爾停下腳步,很快伸出手,擋住黃秋實。

比爾將他拉到後頭,讓黃秋實躲在辦公桌底下。黃秋一頭霧水,他還來不及搞清楚,比爾對他比了ㄧ個要安靜手勢,接著就消失在黃秋實面前。

現場安靜下來,比爾腳步聲慢慢沈寂,現在聲音彷彿被真空吸掉似,黃秋實唯一聽到的聲音只有自己呼吸。他耐心靜待,心想四周沒有動靜,黃秋實心想該不會是比爾多疑,原本人正準備要出來時,忽然外頭傳來聲音,打破寂靜。

ㄧ台車輛快速行駛過來,停在警局前。黃秋實很清楚聽到車上人下來,軍靴碰地發出陣陣叩叩聲響,黃秋實在警局內,聽的一清二楚。

「這裡怎麼會軍車?」ㄧ個聲音嚴厲斥責著,只見一旁鴉雀無聲,沒有人回應,那個聲音很快下了命令「去查一下!」接著腳步聲,快步走到他們原先駕駛的車子旁,緊接著才快步回去。

這時另ㄧ個聲音開口,聲音不像之前的嚴厲,而是那種服從語氣「長官,那不是我們部隊的車子。」

「難道是從935連出來的車輛嗎?」

這時另一個腳步聲,下了車,原先嚴厲口氣的人,這時語氣較緩和,他問著旁邊的人「這是你們部隊的車嗎?」

「依照判斷…不無可能…而且車子是熱的,人應該還在附近...」

「留兩個人去搜…」

「其餘的人回到車上,繼續前進!」

「你們兩個查完了,回到檢查點集合。」話一說完,腳步聲伴隨著車門,用力關上,引擎伴隨著怒吼離開。

腳步聲直到車子離去後,才開始動作,這些人目標正是警局。腳步聲緩緩走了進來,黃秋實乖乖躲在桌底下。

腳步聲聽起來,輕鬆自在,也許在清空小鎮後,這些人較為鬆懈,又或者是夜晚,一整天舟車勞頓,已經沒有好好休息,檢查時,他們並沒有很仔細。士兵們拿著手電筒,幾個角落處,檢查一下,其餘的地方,沒有動靜,就很快省略。

黃秋實不知道,比利下一步要做什麼,不過當他聽到一陣激烈打鬥。大概知道比爾主動出擊,由於比爾要黃秋實待在原地,加上身為記者,肉搏戰可不是他的強項。就算在戰場上,他勇氣過人,但是他可不是軍隊炫練出來的殺人機器。

他靜待著,希望比利可以迅速撂倒兩人,然而下一刻,ㄧ個人喝斥聲,聲音傳遍整個警局「不準動。」黃秋實聽聲音不對勁,他從桌底下爬出來,只見兩名士兵,其中一名已經被比利雙手制伏,另一名手上步槍對準比利。

「放開他。」那名士兵大吼著,只見兩名士兵穿帶著防毒面具,黃秋實眼看情勢危急,他們可沒有多於時間在跟軍人瞎耗。再說先前軍方監禁他,讓他對於軍方已經投下不信任。於是他做出了抉擇,整個人衝向那名持槍的士兵身上。

ㄧ個作用力,黃秋實撞倒士兵,好讓士兵沒有機會開槍,士兵步槍掉落在一旁,他伸手想要抓住槍背帶,然而黃秋實死命抓著,兩人在地上扭打,儘管黃秋實不算弱小,然而至士兵的平時訓練,體力遠比黃秋實好。

很快地,黃秋實的突襲優勢,喪失殆盡,士兵扭轉劣勢,他揮了一拳黃秋實,讓他痛的雙手放開,士兵趁這時候,拿到旁邊的步槍,等到黃秋實意識過來時,已經太遲了,那隻槍已經對準了黃秋實。

眼看士兵槍已經對準他,黃秋實以為自己死定了,不過兩人都忘記了一旁的比利,他冷不勝防朝著士兵揮舞一擊重拳,士兵失去意識癱軟倒在地上。

黃秋時躺在地上,痛苦難耐,比利看著他問道:「你還好吧?」

「有點痛...」黃秋實躺在地上,過了一會疼痛才比較舒緩,比利先將他拉起來,因為這些士兵只是昏迷而已,他們必須趕緊上路「我們得趕快上路了。」

「遲早他們會察覺有異。」

「走吧!」兩人很快回到車上,比利抓著地圖,啟動車子,朝著通訊站。比利及踩著油門,車速很快,黃秋實整個人跟著車子左右飄移。

「你還好吧?」比利一邊開車看著副駕駛的黃秋實,只是他的疼痛,持續好一陣子,他沒有回答黃秋實,不過肚子疼痛感已經緩緩消逝。總算自己意識可以從肚子上轉移到現在四周環境。

黃秋實看著比利,他正一路狂飆,然而此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刻意放慢車速,最後停下車子,接著從旁邊打開背包,從裡頭拿出兩個防毒面具,其中一個交給了黃秋實。

「把這個戴上去。」黃秋實遲疑了一會,他不懂空氣裡沒有毒氣,為何要戴上,他轉過頭看著比利,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照我的話去做就是了。」比利沒有講出實情,然而此刻,黃秋實沒有多餘的選擇,加上比利後來又說了一句「如果你還想活著去通訊站,最好戴上去...」

掛上防毒面具,拉緊了帶子,他還記得上次配戴防毒面具時候,是還在當兵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事隔那麼久,他還會戴上這個東西。透過防毒面具看著外頭,視線變小了,講話必須透過面具。

比利也很快掛上防毒面具,接著檢查兩人防毒面具沒有洩露後,準備要繼續趕著行程,卻被黃秋實阻止「等一下…」

「怎麼了?」

「你看…」手指著底下的體育館,儘管他們所在位置離體育館有一段,底下的人小的跟螞蟻似,然而從這裡俯瞰而下,可以清晰看清楚底下一舉一動。

「你看到了嗎?」黃秋實指著底下體育館,他看見軍車,團團包圍體育館,一旁卡車正不停將平民放置進體育館。只見一名士兵,那著東西將大門上鎖,你可以明顯看到體育館內,門不停被館內的人碰撞,看起來這裡不像是安置所,裡頭的人惶恐不安,所以正試圖離開體育館。

「他們在幹嘛?」黃秋實喃喃自語著,很快看見軍隊下一個動作,一把火把體育館給燒了,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很快整棟體育館陷入火海,而體育館旁,佈滿了軍車和裝甲車,槍枝對準了體育館。

這些軍隊冷眼旁觀著,黃秋實站在上頭看著,體育館烈火到映在面罩上頭,黃秋實不敢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我的老天…」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比利看著底下的狀況,他搖搖頭說「進入標準程序了。」

黃秋實轉過頭看著比利,他不懂比利說的程序是什麼意思「那是什麼?」

「面對病毒有擴散危險,必要時你要消除封鎖區所有人,包括你我兩人...」比利的話卻讓黃秋實感到不寒而慄。

黃秋實望著底下,鐵門被撞了開來,許多人全身著火,衝了出來,軍隊機槍齊發,將這些人擊倒,機槍發出陣耳欲隆聲響,子彈在黑夜射擊,火光不間斷吐向體育館。機槍沒有停下片刻,他們確保體育館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

黃秋實在山上目睹一切,他無能為力,只能用相機拍下,心裡五味雜陳,比利這時拍了拍黃秋實肩膀,他才回到車上。

車子繼續前進。在路上黃秋實低頭沈思著,在經歷那麼多東西後,他腦袋已經徹底打結,混亂不堪。已經分不清楚是非,因為這些道德種種考量,在面臨病毒危機下,已經變成次要考量。犧牲少數,換取多數人生存下去的權利,然而軍方可以控制嗎?

看見了軍方的手段後,黃秋實確信政府處於住況外,才會採取這種極端手段。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

黃秋實不知道,也許他被監禁,鎮上情況已經徹底失控。而山上軍營被炸,恐怕也是始料未及,黃秋實也並不知道所有實情,只從比利口中得知些許情形,有人祕密散佈了這些病毒。隨著比利開往山上,天氣越顯的詭異,原先的晴朗天氣,忽然間前頭馬路起了濃霧,不到幾秒鐘就被大霧團團包圍。

車子能見度低,完全看不清楚前方道路,加上戴著防毒面具,視線就很差了。

他放慢車子速度,全神貫注在前方,黃秋實老實坐在車上,他的呼吸聲迴盪在耳際,前頭霧茫一片,如同他經常做的夢,隻身一人站在霧中,沒有人,只有一片寂靜。夢裡他緩慢走著,偶爾聽到霧裡頭有人在呼喚,多數都是死去的人,他的好朋友們,那些在戰場上逝去生命的人,有的交情就是生死至交,有的短短認識不到幾天,夢裡最後他總是會驚醒,接著吞了幾個安眠藥,才回到床上繼續睡覺或是來到辦公桌前,看著這些人的照片。

只是夢境的似曾相識的感覺,如今卻在眼前出現,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車子就在霧裡行走了將近半小時,距離目的地不到一公里時,比利忽然看見前頭出現一個龐然大物,等到他要閃避時,已經來不及,車子筆直撞上去,巨大衝擊力,讓比利和黃秋實兩人當場昏了過去。

黃秋實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直到他聽到槍聲,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前方,車子前頭全毀,然而在他們前方,有另一輛車子,車頭也全毀,黃秋實看過去,只見駕駛和副駕駛座上的人已經沒有生命跡象。

黃秋實大腿被擠壓變形車身卡住,不過沒有大礙,他很快就用手移開障礙,自己緩慢爬出車子。離開車子,黃秋實很幸運自己除了些許擦傷並無大礙,只是頭在劇烈撞擊後,出現些許腦震盪,尤其從車子出來後,感到一陣頭痛、走路也搖搖晃晃,他自己推測應該是在剛才的撞擊後,造成腦震盪,

他一手靠在車子旁邊,休息片刻,他本來想要拿掉面罩,好讓自己可多喘點氣,然而腦袋卻有個聲音制止了。

黃秋實短暫休息後,狀況稍微好轉,開始可以將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上,很快他看著比利,只見他卡在位子上,動彈不得,黃秋實試著移動比利,不過徒勞無功。他的大腿根本動彈不得,而且黃秋實每移動比利一次,他就發出哀嚎。

如今的他,根本動不了,儘管他不能看見比利神情,不過黃秋實能感覺出比利的無奈,只見濃霧久久未散,究竟霧的另一頭是什麼?

地獄?沒有人知道。

黃秋實看著比爾傷勢,這時在他們前頭不遠處傳來聲音。

槍聲、喊叫聲,此起彼落,如同地獄來的聲音。聲音持續了將近快三十分鐘,才化為平靜下來。黃秋實看著前頭,現場一片寂靜。比利卡在車上,沒辦法看記前頭,只好問著黃秋實「看見什麼嗎?」黃秋實搖頭正準備開口時,忽然一個東西飛了過來,他感覺到腹部一陣疼痛,讓黃秋實往後退了幾步,狼狽跌坐在地上。

他低頭往下看,衣服有一個洞,血從旁流了出來,一顆子彈,冷不勝防打中他的腹部「媽的…」黃秋實咒罵著,他一手壓在傷口上,神情痛苦。

「你還好吧?」

黃秋實沒有答話,比利擔心他的傷勢,於是叫他靠近,替他檢查,黃秋實咬緊牙根走到比利旁邊,子彈打穿,所幸沒有留在體內,但是

「拿我背包。」黃秋實乖乖照做,從車內一手拿了出來,交給比利。

比利拿出繃帶,暫時包紮,勉強讓黃秋實多撐一點時間。不過此時比利,也做出了決定。

比利將實情吐露給黃秋實「那個霧會讓人抓狂...所以你在外頭,前萬別把防毒面具拿掉。」

「通訊站在往前走就到了。」

「剩下的路…必須靠你自己了。」

「請把這訊息發到這個號碼...」說著就把口袋東西,   交給了黃秋實,裡頭有一張號碼和隨身硬碟「你告訴他們,潘朵拉的盒子已經被打開。」

「就這樣?」黃秋實問著,只見他點點頭回答「他們會知道…」

「那這些資訊,你想怎麼處理,就隨你吧…」

「老實說,我曾經腦理想過,要把你處理掉。」

「你知道太多了…」比利笑著,嘲諷自己所說的話,「但是現在情況...」

「我無法阻止你了…」

「把你知道的供諸於世吧,你可以讓更多人準備。」

「剩下的就讓我上司去煩惱吧!」比利說著把背包交給了黃秋實「帶上,你也許會用到…」

「走吧,祝你好運。」黃秋實看著比利,他本想拒絕,想要將比利救出去。只是現實裡,這是不可能。

黃秋實看著比利一會,最後別過頭,朝著通訊站前進。   走在霧裡,他順著雙黃線,一路向上走,白霧阻隔前方大部分視野,死寂聲音讓黃秋實很不安。儘管不安,他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向前,沒有停下步伐,直到以前一陣黑煙引起他的注意。

黃秋實停下腳步,他仔細一看,才發現前方,出現許多軍用卡車,撞成一團廢鐵,車子燃燒起來,形成一股致命黑煙,如同黃秋實遇到的狀況,視線狀況不佳,原先軍用卡車才會撞上山壁,造成後頭的車子連環撞,才變成這樣。

只是黃秋實不知道,這群人並沒有掛上防毒面具,而在這霧裡穿梭,因而讓釀成大禍,駕駛誤以為前方必須右轉,才導致這場車禍。

黃秋實走過車禍現場,看著地上,他注意到路上躺了許多人,這些人都已經氣絕身亡,沒有生命跡象,不過從身上傷口看起來,不像是車禍身亡,反倒是被槍擊。身上多處槍傷,其中一發打中男子頭部,讓他當場斃命。

整條馬路都是士兵,痕躺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經歷一場血腥的大屠殺,槍、子彈、彈殼,散落一地。黃秋實看著這副景象,讓他內心毛骨悚然。

他不解這裡所發生的狀況,只是場面令人怵目驚心,讓黃秋實站在原地一陣子,不過很快他就打起精神,收拾那一份震撼。現在的他,沒有多於時間可以浪費,於是他繼續往前走著,掛著防毒面具,隔絕了黑色煙霧,黃秋實靠著濾器,躲過了毒害,也躲避了死神魔抓。

黃秋實邁開腳步,越過這一群屍體,由於擔心這些人,隨時會復活,他緊握著手槍,深怕踩錯一步,遭到攻擊。

黃秋實透過面罩呼吸著,吸吐聲音蓋過四周,煙霧擋住了視線,也許刻意將這股景象,刻意遮蔽,又或者是這股迷霧,如同蛇蠍美人,誘人卻致命。

離開這駭人現場後,原先死寂的四周傳來一個清脆聲響''碰''

黃秋實回過頭,看著後頭,他知道那是從和馬車那邊傳過來的,儘管看不見,但是他知道那一個槍聲是什麼,他望著比利所在的悍馬車。

黃秋實嘆了一口氣後,轉過身,繼續朝著山頭通訊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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